看完送我上青云,我侧过脸对着隔壁的小姐妹说:怎么办,我觉得十年后我会活成盛男那个样子。
小姐妹明显被吓到了,一脸玩笑的说:你别瞎说,怎么可能。
独立
盛男,官方学历研究生,phd读了一半没读完。三十岁 ,存款三万,独立记者,为了一笔30万的手术费愁肠百结。
可能我们都被所谓的女性独立蒙蔽了眼睛,其实那些金光闪闪闪的独立和女权没多大关系,和有钱比较有关系。孤身一人是为独,扛得住事儿是为立,一个人能扛得住所有事儿,才叫独立。
盛男的独立,你可以说是原生家庭一地鸡毛逼的,可以说是心高气傲书生意气才落得茕茕孑立,可以说性格使然,甚至可以说因为熬夜熬的,卖给新媒体标题都现成儿“年轻女记者的泣血筹钱做手术。10个方法教你自我判定卵巢癌”。又或者说,这些原因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儿意思,也不是全部。人生又不是数学,有标准答案。
可是想到独立女性,好像这也算一种标准:没有妆,抽着烟,背着双肩包,有点冷淡的距离感,不太能喝,喝起来往死里喝,不太能来事儿,来事儿的时候比谁都狠。
毕竟社会精英是少数,大多双商富裕,家庭圆满。自己买花自己戴,用着la mer在冰箱藏满气泡矿泉水,那也叫独立女性。
高知
当我能听懂这个词的时候,它已经从一个褒义词变成了有点儿滑稽的贬义词了,具体原因不明。但就字面意思,好像是高级知识分子,俗称文化人。
四毛出场的时候,身边有人暗搓搓的在问:这是袁弘?我翻了个白眼(并且以为那是周一围……)。等到袁弘出场的时候,同一个人惊呼了一句:袁弘怎么变成地包天了?!
确实,袁弘在这部电影里,不是一个多么讨喜好看帅气逼人的的角色,是那种悲凉的有点好笑的角色。从最开始木讷的白给老太太棺材钱被盛男嘲笑,到在图书馆大谈特谈时间和灵魂的永恒性,被硬核告白之后的落荒而逃,最后狼狈的在老总们的局上表演自己的绝活:背圆周率到小数点后100位,这几段都有种黑色幽默的滑稽。
这种人看似被生活玩弄最后放弃抵抗滑稽的像条狗,但其实究其根本不过是自己的软弱和自卑,把生活的不幸都暗搓搓的归结到别人的头上,假装自己很可怜。除了时运不济,可能还有点蠢。
后辈
盛男和四毛的对手戏很多,甚至可以说四毛是推动剧情的关键人物。查出癌症需要钱四毛是盛男第一个打电话的人,盛男给李总甩了脸子是他去求情拉着盛男去道歉,差点被强的时候奋力反抗。虽然油嘴滑舌还爱慕钱财,但始终是盛男坚实的后方。
床上那场戏的最后,小姐妹偷偷的解析(主要可能因为我蠢),女主在zw,所以四毛的脸色最后才那么挫败。
电影里似乎没有人会过多的去关注爱情,男女之间的关系被解读为“欲望”,“需要”,“陪伴”和“理解”,是一种戳破了所有粉红色的泡泡之后留存在水泥地上的东西,像是某种弱小却生命力顽强的远古生物,丑陋但真实。这种生物从人类的起源生生不息,大同小异且繁荣昌盛。
原生家庭
有些观众可能觉得盛男摊上这样的爸妈挺倒霉的,那我只能恭喜您原生家庭没毛病。要我说,摊上这样的爸妈挺正常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做的爸妈,能及格就不错了,谁又有自信做到100分家长。
盛男的爸妈虽然衣食无忧甚至身体健康,但是在双方的关系里,盛男更像是那个成年人,眼里饱含着对不争气爸妈的无奈不解和一点儿愤懑,却没办法发泄,也无从解决。
中国式的家庭大多有着这样的影子,上一代人和这一代人的差别太大,不是谁的错,却眼睁睁看着鸿沟越扯越大。上一代人要牺牲,要面子,用智能手机发着短信,这一代人要独立,要自我,微信电话就算十万火急。我们看着爸妈就像拿着一台诺基亚干着急,爸妈看我们就像看着一台超新星ai陌生又熟悉。
最后只能拾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题,聊聊过去,那时候你们还彼此熟悉。我们看那个小城里的三室一厅已经不太像家,却也厌恶在北上广深流离失所。尴尬着,把酒喝下去。没什么好说的,爸妈在小城里活了一辈子,他们不懂,也不需要懂。
长者
李老是电影里看起来活的最舒服的人,虽然最后他死了。
子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所以这个老头上山辟谷,下山谈恋爱,笑嘻嘻的一边吃烧烤一边看母女吵架。
谁都想从心所欲,早些时候力不从心被生活推搡,人到中年变坏变馋上有老下有小,到了最后什么都懂了,才知道什么叫不逾矩,才懂得怎么能不给别人添麻烦还能逗自个儿玩。
那个境界离我太远,我不懂。
傻缺
盛男特别喜欢这个词,可能她觉得,这个世界除了自己,都是傻缺。穿着巴宝莉的李总是,钻进钱眼里的四毛是,嫁给整容脸做上门女婿的光明是,自个儿公主一样的妈也是。只有自己,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好中二哦,可是已经热血不起来了。
或许最后,盛男有点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只蚂蚁,做着蠢事,哭着笑着,不曾伟大,也无需体面。
可以为了喜欢的人砸了消防铃,可以直面自己的欲望,可以躺在病床上跟爸妈挥挥手,可以帮喜欢的后辈粘好摔碎的奖杯。
就是这么平凡。
喜欢
盛男看光明的眼神里,有喜欢,有不屑,甚至有一些老母亲的宠溺。当她知道这个人是李总的上门女婿之后,一直以来精心编织的少女梦突然就碎了。她喜欢的人不是两袖清风的哲学家,而是个懦弱的书呆子,在各位总面前把圆周率背到小数点后100位。
我们会因为一两个闪光点去喜欢一个人,以为ta与众不同,灵魂都干净。可是点的背后是面,面的背后是立方体,喜欢是一个点,生活却是思维空间。可是说一句:我想和你做爱,不为过吧。
这句话那个时候的盛男说出口,没有人会责怪。因为她是一个即将做手术很有可能丧失xing生活的人,也不知道喜欢的人已经结婚生子。这两点若有一点不存在,观众怕是要说这个姑娘三观不正。
其实知道又能怎样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做到不留遗憾太难,至少尽量问心无愧。
疯子
最后的场景,疯子对盛男说我爱你,说了两遍。我说:真文艺啊……
我看不懂的都叫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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