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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偏峰
投资一部电影,得要多少才能不亏本?
按照业内的标准答案,至少票房要达到成本的三倍。
可是如今有这样一部电影,
在投资4.5亿的情况下,周票房1.7亿,上映13天,票房也不过刚刚过4亿。
这是电影《明日战记》的现状。
于是我们能看到作为这部电影总监制的他,是见面会上,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一天要在手机上,刷20多次票房消息。
有人说,照这势头下去,他这次,会亏得裤衩子都没了。
惨吗?
再来看看更惨的。
这次电影,是他在早在13年前就有的梦想。
为此,他早在2015年就给电影立了项,2017年开拍,杀青。
之后,就是长达5年的后期制作。
有多用心?
只是一场空战 一场车里的机器人大战,两场戏加起来足有超过800个镜头,
一个时长仅有48秒的特效,背后是团队耗时576天的结晶。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在如今市场反馈的衬托下,无疑被蒙上了一层“惨淡”的阴影,
他,亦被打了“悲苦”烙印。
有人说,他都是艺人了,还能有多惨,还能有多点背?
别不信,他的旧事,讲给你听。
1985年,香港迦密中学门口,一个少年,决定退学。
这个少年,就是15岁的古天乐。
当时,家里由于父亲常年患病,因此一心希望作为长子的他,成为医生。
母亲李绮雯,则是从小对他的教育,奉行着“高压”政策。
一边是自己毫不感兴趣的职业期待,一边是逼仄的家庭氛围,于是处于最叛逆时期的古天乐,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走出校门,走上街头,放弃成为“乖小孩”。
在那时的香港街头,你可以在一个商场门口看到他,可能他正在当保安,
在码头看到他,因为相当长一段时间,他都在靠着搬运工维持生计,
甚至于一个街边不起眼的小店里,可能他正在做服务员。
未成年 底层工作,光凭这两关键词,似乎就能预告他那时的生活状态——苦。
有多苦?
即使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能清楚回忆起那段经历。
酒楼上班第一天,他按照要求穿着白衫白裤和拖鞋,结果下一秒就接到了一个血淋淋的袋子,打开一看,“哇!是蛇,没皮的蛇!那时候真的洗了一整天的蛇,那种腥臭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这样的日子,古天乐坚持了整整三年。
可是忍受,就会苦尽甘来吗?
对那时经济腾飞的香港来说,再也不相信苦干就能出头的“鸡汤文”。
更大的灾难,是在他成年那年到来的。
18岁那年,在坏朋友的唆使下,他参与了一起抢劫案。
他们打算抢劫一个女孩,商量之下,他们让古天乐放风,其他人则负责动手。
幸好,警察及时赶到。
其他人四处逃散,只有古天乐,一人被捕。
然而,被捕之后的他,还坚守着哥们义气。
警察问他同伙,他却拒绝透露兄弟们的姓名,因此,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行的他,被判罚一年半。
可是,受他恩惠的兄弟们呢?
是趁他服刑期间,和他当时女友恋爱了。
“我替你背锅,你却撬我墙角?”这事儿换谁,谁能保持冷静?
古天乐,也不例外。
得知此事的他,是直接在监狱里与人发生了斗殴,于是刑期又由原来的一年半增加到了两年。
惨吗?背吗?
万幸,出狱之后的古天乐,终于走上正道了。
1991年,在朋友推荐下,古天乐成了一名签约模特,那时,不少当红歌星的mv,他都有出演。
不难看出,当时的他,剑眉星目,充满少年感。
于是第二年,靠着颜值,他作为旁听生,参加了TVB第五期艺员训练班,之后,和tvb顺利签约。
可是那时的tvb在邵逸夫的管理下,是实行的大扩招政策,像古天乐一样的新人,他们每天会签无数个。
对那时的新人古天乐来说,签约,相比稳定饭票,更像是tvb给发了一张娱乐圈的入场券。
入场之后能不能玩,如何玩,则全在自己。
于是能看到那时的古天乐,为了争取机会,给郑少秋“秋官”伴过舞。
但由于业务不行,被当时的tvb一姐沈殿霞当众吐槽,“唱歌普普通通,跳舞就像拜大神。”
被圈内前辈当众这样评价,换做其他人,可能早打退堂鼓了。
可是对古天乐来说,却像没事发生。
好在这次的坚持,终于有了收获。
他碰到了他生命里的三个贵人:张国荣,萧笑鸣和黄纪莹。
要盘点港圈大善人,张国荣是绕不过去的存在。
帮过张学友,张卫健,莫文蔚...同样,这份善心,也用到了古天乐身上。
在当时的收视王节目《今夜不设防》上,当主持人黄霑问出“让我们看看是否有有前途的新人”时,
一旁的张国荣果断回答:
至此,娱乐新人古天乐,总算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光”。
然而,人红向来是非多。
速度超快的香港娱记在张国荣推荐的第二天,就立刻挖出了他曾经坐牢的过往。
舆论沸腾,他好不容易看到的光,就此熄灭。
最黑暗的日子,他说,那时候连买饭都不敢出门。
幸好,还有萧笑鸣和黄纪莹。
黄纪莹,是当时古天乐女友。
94年,俩人片场相识,同是出道新人,彼此见证了最落魄的那段时光。
识于微时的情愫,往往最动人。
于是在古天乐深陷舆论漩涡的这段日子,黄纪莹成了他最可靠的后盾,帮他煮饭,给他买日常生活用品,经常独自一人拎着大袋子,气喘吁吁走过几条街....
另一人,则是萧笑鸣,是当时tvb金牌监制梁家树的老婆。
因为张国荣的推荐,让她注意到了这个俊朗少年后,她力排众议,把当时正在筹备期的《神雕侠侣》里的杨过一角,给到了古天乐。
而这一决定,如今回头看来,不亚于古天乐命运的转折点。
因为出演“杨过”,他成了古装美男的代名词,金庸原著里写的“一见杨过误终生”,也终于有了说服力。
之后,他总算打开了自己的戏路。
《圆月弯刀》中的丁鹏,帅得“人神共愤”,但一句和颜值两极化的台词,让他有了“平平无奇”的称号,
1999年,靠着《刑事侦缉档案IV》里外冷内热的正义警察徐飞,他拿下第一座有分量的奖杯——“TVB万千星辉我最喜爱男主角”奖。
两年后,又因为《寻秦记》的项少龙一角,2次拿下“我最喜爱男主角 ”。
他的演员生涯走向巅峰,但如今看来,也像最后的辉煌。
2003年,由于CEPA的签署(CEPA全称:《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香港和内地的合拍片可作为国产电影在内地院线公映。
这一协议,一方面让香港市场得以拓展,但另一方面,是为了迎合内地市场,有影迷发现,原来港片里的“港味”,好像变少了。
市场扩大了,但港片,也没落了。
于是那时,就有不少艺人开始或转型,或北上求发展,可是,古天乐,却在“港片已死”的论调里,尽力延长着它的黄昏。
有剧组经费紧张,片酬太低找不到人,他不介意,自降片酬主动去。
小众的,非商业的港片找不到投资,他也总会出一臂之力。
后悔吗?
相比后悔,狮狮更能感受到一个他仿佛把自己变成信徒,用虔诚,诠释着每一个角色。
2007年,拍《门徒》时,他已经算得上大咖。
导演尔冬升找到他,让他演一个吸毒男,这是全剧戏份最少的角色,他二话没说,接了。
之后,为了符合角色,更主动向尔冬升要求“丑化”。
戴上剧组给他定制了的特殊“牙套”,尽量让自己更贴合吸毒者肮脏癫狂的状态。
太逼真了,直接让剧组工作人员怀疑,古天乐真的在吸毒。
《窃听风云》时,还是因为角色,每天强迫自己吃8顿饭,最后硬生生把自己吃胖了30磅。
一个演员需要的敬业和突破,他都做到了。
杜琪峰更直接赞他:香港最后一个明星。
然而,回馈呢?
那几年,他仿佛消失在了领奖台上,一直到2017年。
那一年,他主演的电影《杀破狼·贪狼》上映,而他也终于凭借一位失去女儿的爸爸一角,被港圈最有分量的奖项“金像奖”注意到,
次年,拿下金像奖影帝。
在台上,面对着这座等待了足足25年的奖杯,他搓着手,紧张得像个刚出道的新人:
“好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也是,还能说啥呢?
在等待的过程里,在一个个尽力诠释的角色里,他把想说的,要说的,应该都说尽了吧。
有人统计过他这些年拍的作品,光电影,就有98部,早些年拍得凶得时候,每年甚至都会保持5-10部的电影产量。
于是,常年高产再次给他招来误会。
港媒骂他“吸金天王”,报章的标题大喇喇地打着四个大字:年赚一亿。
连提携他的导演杜琪峰一度都误会,劝他“演员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一时间,关于他各种艺德沦丧,拜金圈钱的批评声四起。
对此,他只回应了一句:“我拍戏,我需要钱,有很多人需要我。”
这是实话。
疫情三年,大批企业或倒闭,或裁员。
可是对于老板古天乐来说,他不仅不裁员,还给员工放有薪假期。
他说,“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自己有能力可以支持,就会保住员工的饭碗。”
而这一句承诺的背后,是他至少保住了600个员工的生活来源,
这份善心,可以追溯到更早之前。
3年前,他从成龙手中接过了香港演艺人协会会长一职,这是个非盈利性质的演艺人工会,换言之,想要当好这个会长,更多时候,是要“用爱发电”的。
于是我们能看到,疫情期间大批香港老艺人无工可开时,他就帮他们四处筹款。
仅一个多月,就成功给他们每人发了9000元。
疫情爆发初期,不少老艺人口罩不够用,于是他又自掏腰包,先购买了两万个,不够,就再动用自己基金会的钱,直接在全球搜购130万个口罩。
甚至连他这个基金会,都是在他善心之下的产物。
2008年汶川地震,一夜之间,千万孩子流离失所。
这事儿被他知道后,不仅捐钱捐物,后来干脆成立了“古天乐慈善基金会”,在当地政府牵头下,直接捐学校。
这一开始,就持续了十多年。
期间,贵州、广西、四川、云南等地,都留下了他援建的希望小学。
不仅出钱,有时候,他也会亲自上阵。
为了保证每一所捐建学校的质量,他会亲自或派人去实地考察并监工。
有人统计过,十几年间,他总共捐赠了高达一百多所希望小学,外加18所卫生所、1座小型水利工程以及750口水窖,
而修建一座学校,至少要50万,一个卫生所,至少30万,按照截止到2021年6月的数据,他捐赠了133所小学和18个卫生所,光这两项,他至少在慈善上花费了数千万元,直接解决的,是偏远山每年4万多个学生的读书问题。
然而,做了这么多事的他,却选择的是一再低调,有时候甚至闭口不谈。
2009年,古天乐参加《快乐大本营》,正当节目进行到一半时,主持人何炅突然将两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领上了舞台。
原来,他俩是在古天乐捐建学校就读的学生。
因为生活贫困,他们一度失学,这次,他们是特意来感谢古天乐的。
但面对这一切的古天乐却是,眉头紧锁,仿佛曝光他做慈善的节目组给了他个大难题。
或许正是因为刻意低调,从而给了好事者趁虚而入的空间。
首先是娱记卓伟,在朋友圈发了张图,他捐的学校,都是在借花献佛,冒名顶替。
接着,又有好事自媒体“发现”,他捐的每间学校或宿舍,都是用他自己名字命名的,于是他们说他并不是在低调慈善,而是在炒作人设。
双面夹击之下,他被送进了“诈捐”的舆论漩涡。
可,真是这样吗?
根据可靠资料显示,仅2009年,古天乐是实实在在出资了18万港币,在贵州遵义的虾子镇和当地政府合建了“红光古天乐小学”。
至于说他靠着本人名字炒人设,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根据香港地区有关规定,个人捐款项目必须以捐款者姓名命名,才能得到审批。
所以,说他挂虚名,炒人设的人,大可以歇歇了。
倒是古天乐,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质疑里,得以让外人看到一个更真实的他。
风波之后,他首次接受采访。
在面对“会不会更加大力度去做慈善”这样的问题时,
他:“不会因为外界的看法,就做超出能力的事情。”
还是一贯朴实回应,没有借此立人设,也没有宣传。
但“坚持做慈善”的回应,已经一切早在不言中。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是经历过社会捶打的社会人总结出来的无奈又现实的经验。
对于古天乐来说,亦是如此。
作为早有奖项等身的他,本有着更多选择,可他却选择坚守在日薄西山的香港电影圈,
作为老板,他本可以将利益最大化,可他却愿意自掏腰包,保住600个人的饭碗,
作为明星,他完全可以选择更优渥的生活,没必要把个人所得拿出来做慈善,但他,还是选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
所以,当他做出这些常人不理解的选择时,总会遭到误解,质疑...
惨吗?
很难说“不”。
但就如他早年在自传里写的,“我已痛改前非,我承诺的,我都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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