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凤新
“二十年了，依然没有一部华语爱情片可以超越《甜蜜蜜》。"
去年《甜蜜蜜》重映，已经热议过一阵，最近又有不少赞美文字跳出来。↓↓↓
原来是电影公映二十周年。
二十多年前，张曼玉差点进了另一个剧组。
当时电影《风月》急缺女一号，据说张国荣把她推荐给了陈凯歌。↓↓↓
今年是《甜蜜蜜》和《风月》公映二十周年。
两部电影的不同命运大为不同：
一部已经成为经典，常看常新，还被日剧模仿。
另一部一直身在冷宫。
看海报，一个暖暖的，一个冷冷的，泾渭分明：
请问吃瓜群众是需要春风般的温暖，还是空虚寂寞冷？
《甜蜜蜜》的艺术成就不消再说，拿奖拿到手软：↓↓↓
影片之所以获得广泛共鸣，因为它把目光聚焦于大时代底下漂泊迁徙的平凡男女。
影响可说是无远弗届，并不仅局限于华语圈。
小新最近重温日剧《邂逅》，发现处处有《甜蜜蜜》的痕迹。
相比《甜蜜蜜》，《邂逅》的打分也不低。↓↓↓
该剧讲的也是一对平凡男女，常盘贵子饰演的吉川与福山雅饰演的修二，在东京同住一个屋檐下，相濡以沫。
都会骑单车：↓↓↓
都有伞下的二人世界：↓↓↓
以及耳鬓厮磨：↓↓↓
此后为了理想，两人纷飞两地，各自有了新的恋人。
不过，命运的大手还会让他们再度重遇：↓↓↓
如果说恋爱的套路都是这些，不足为奇，下面这一段可说是直接照搬。
小新来截个动态图：
这段讲到旧日恋人在街头分手，一人远去，一人在车内。
只见黎明摇摇摆摆地走了。↓↓↓
《邂逅》里是女方，常盘贵子走了。↓↓↓
车里的张曼玉情难自已，撞到方向盘，鸣笛声划破长空。↓↓↓
福山雅治的内心戏也很多。↓↓↓
请注意，他居然也撞上去了。↓↓↓
就像听见了人物内心的呐喊，黎明闻声转身。↓↓↓
当当当，常盘贵子也是飞速转身。↓↓↓
然后是四目隔空相对，于无声处听惊雷。↓↓↓
稍有不同的是，《甜蜜蜜》里的两人啃在一起了。↓↓↓
《邂逅》里福山大叔却落荒而逃。
这也合情合理。要是女的扑上来，算什么嘛？↓↓↓
《邂逅》1998年面世，比《甜蜜蜜》晚了两年，从人物关系到情节架构，明显受了后者启发。
（截图截得手痛！）
【我是风月无边的分割线】
今年也是《风月》上映二十周年。
相比《甜蜜蜜》登场入室被塑金身，它可没那么幸运。
电影的拍摄一波三折，折腾两年，其实1994年就已经开机了：↓↓↓
光是女一号，依次经历了王静莹、陈红、王祖贤等人，甚至一度停拍。
这是王祖贤在试镜。媒体口径说，她那时有点发福。↓↓↓
这个理由……
其实导演陈凯歌那时已经发掘周迅，后来还让她在《荆轲刺秦王》里客串过盲女。↓↓↓
这个精灵女孩很有可能成为他的缪斯女神。
不过“君生我已老”，周迅那时形如纤弱童女，难以胜任。
后来被陈凯歌推荐给李少红，因《大明宫词》一炮而红。
据说张曼玉也被张国荣推荐给陈凯歌，仍非理想人选。
只能等大将来救场了！
那时巩俐和张艺谋在拍《摇呀摇，摇到外婆桥》，陈凯歌便停拍了《风月》，专门等到巩俐腾出时间。
对于巩俐，陈凯歌非常满意。
“特别在表现精细的情感时她能达到一种微妙的程度，在目前中国女演员中极少有人能做到的”。
《风月》太寂寞了。
这固然因为影片不叫好也不叫座，其实也跟影片本身气质如出一辙。
阴郁江南，灯影曈曈，痴男怨女，眼角眉梢全是内心戏，肉身与灵魂实打实的较量，难怪一个又一个女星败下阵来。
《风月》故事说的是：“拆白党”忠良（张国荣饰）想引诱大家族主事的小姐如意（巩俐饰），骗取家产，谁知日久生情。
不忍继续欺骗如意的忠良返回上海。如意到上海寻郎，结果看见了忠良所从事的“拆白党”勾当，心如死灰。
真是拧巴纠结的一场感情狙击战。
张国荣在休息：↓↓↓
《霸王别姬》珠玉在前，陈凯歌与哥哥再度合作。
基本都是《霸王别姬》的黄金组合，但《风月》的成绩不尽人意。
网友意见很大：↓↓↓
比如华丽空洞，矫揉造作。当然也有人喜欢电影的调调。
对于张国荣的表演，大伙儿还是赞的：
参与了编剧的作家王安忆对此早有预见。
她形容，“《风月》所做的一切，归结起来，可说是给没道理的找道理”。
这是她在散文《陈凯歌和<风月>》里写的。下面画重点：↓↓↓
“抽象”、“茫然虚无”、“迷失”……
王安忆形容陈凯歌对如意是“倾心倾爱”，“爱情甚至是女性向这个世界挑战的武器”。
结果把人物塑造出来，没人是她的对手，这太反常！
所以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她，太正常。
1994年《ELLE》国际中文版，右为初定女主角王静莹。
王静莹曾演过《少年黄飞鸿之铁马骝》，看眉眼有人说像后来的汤唯：↓↓↓
王安忆认为陈凯歌要的东西太多了，“我不知道他让电影承担这样重大的负荷对头不对头，但我预感到，他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不幸被言中。
因为理念先行，女主人公身上具备的强大生命力，是创作者以强行打鸡血的方式将真气注入其体内。
人物未必承载得起，只有山东大妞巩俐能勉为其难顶上去。
如果连巩俐都没辙，《风月》拍不拍得成，都会是个未知数。
不过话说回来，这群黄金班底当时仍然是精心地打磨这件艺术品，创作态度精益求精，比如几千人场面的大戏拍了一次又一次。
小新有次采访陈凯歌大学同学、上海导演彭小莲。她说，“你们要记住这一点，当他去拍的时候也想把片子拍好，一定有自己的追求”。
无论《风月》，还是《无极》，相比今天很多国产大片，堪称精品。
所以有人说，“看了那么多中国魔幻大片，才发现我们欠《无极》一个道歉。”↓↓↓
二十年前的人们，正迎头顶着时代风潮营营役役，还没酒足饭饱到可以与导演一起分享那个颓靡感十足的江南旧梦。
如果当时是张曼玉来演，历史会不会改写？
不会的。
这是《风月》的命数。
如果，陈可辛说服了李翘最初的原型王菲来演《甜蜜蜜》呢？↓↓↓
那我们看到的可能是另外一种味道的《甜蜜蜜》了。
《甜蜜蜜》切中了时代肯綮，成为经典不是偶然。
《风月》的电影主题曲《当真就好》倒是传唱一时。
对于《风月》的成绩，陈凯歌拍摄时心里其实有数。
他接受《电影故事》采访时说，“我提这些问题是早了一步。”↓↓↓
意思是，这部电影是拍给未来的中国人看的。
既然不愿与最大多数的群体同行，也应该不会因掌声寥寥心有悔意。
如今来看《风月》片场的那些黑白工作照，还是能感受到一股穿越时空的光影魅力。
看哥哥和巩俐多和谐：↓↓↓
陈凯歌＋张国荣＋巩俐＋杜可风等人组成的黄金组合，再也难得。
二十年后的今天，你已经衣食无忧了吗？
要不要再给这部电影一次机会呢？
望着手中的几瓣瓜，小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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