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说的是封建时代里那些贵族女性的故事,故事里面大部分的女人都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依附男人生存,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这也几乎是整个封建社会绝大部分女性的一生的写照。

但其中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女人,这些女人拥有足以自立的本事,不必依附男人也能活得很好,这样的女人有三个,一个是曹锦绣,一个是朱曼娘,还有一个是琉璃夫人。

但很可惜,真正能做到自强自立的,只有琉璃夫人。

我们来说一下曹锦绣的故事,因为她最是让人感到恶心痛惜,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1)

曹锦绣名为锦绣,人如其名,她非常善于刺绣。

明兰摊着一双嫩白的小手,上面针孔可见:“我素来不喜欢刺绣,祖母请了好几个师傅教我,到现在我绣出来的蝶儿还是像蝇子,想想也是不孝。”

贺弘文微笑道:“妹妹年纪还小,慢慢练总会好的,我锦儿表妹最擅刺绣,那也是日日练出来的。”明兰摸着自己的手指,随口问道:“哦?她也住金陵?”

贺弘文神色黯淡:“不…,几年前她父亲因‘小梁山矿案’获罪,全家被流放凉州了。

明兰不说话了,几年前小梁山矿井坍塌,死了百余矿工,谁知矿主勾结当地官员,克扣抚恤金,反把那些死了男人的孤儿寡妇锁拿问罪,险些激起了民愤,酿成大乱

皇帝得知后气的半死,他其实也知道,这不过是争储的余波而已,但也只能处罚些首恶官吏了事,从犯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因此牵连进去的官员并不多,没想到他表妹家就是这少数炮灰之一。

“…嗯,既然是流放,估计罪也不重,重罪的都砍头了;不是有大赦天下嘛,你表妹总能回来的。”明兰只能这样安慰。新皇登基便有大赦,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一般来说流放犯都能赦免,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老皇帝的日子已是数着过的了。

贺弘文很是感激明兰一番好意,过了半响,道:“当年姨夫也是有过错的,有过当罚,也不算冤枉,不过若能赦免自是好事。”顿了顿,又道:“我那里有自配的雪蚌膏,给小明妹妹抹手罢,冬日里做针线活手指不灵便,涂了那能活血舒经。”

少年语意温柔,目光和煦,便如凉意始起的深秋里,最后一抹淡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爬上明兰的脸蛋,照的明兰有些脸热。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不要认为善于刺绣女红没有什么了不起,在当时的社会里,这能成为一项很赚钱的手艺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2)

盛老太太也很奇怪:“你这般喜欢女红么?比读书都认真卖力。”

明兰默默流泪:鬼才喜欢女红!她以前连十字绣都不玩得好不好。

应试教育有个很大的特点,例如学奥数钢琴或绘画是为了加分,好好读书是为了考XX大学,考XX大学是为了找好工作赚大钱,这说好听了是目标明确,行动直接,说难听了是功利性强;作为打那儿过来的明兰在学完《千字文》后,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深闺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到底有什么用?她又不能拿读书当饭吃,因为她考不了科举。还是在贵族子弟中博个才女的名声?

作为嫡女的盛老太太当然会说:陶冶性情,怡心养品,华盖满京都,乃家族之光。

可是明兰不是嫡女呀,也且盛家也不是候府,她根本进不去那种顶级的贵族社交圈。

而林姨娘大约会说:在我成功的道路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可是明兰也不想当小老婆呀。

直到有一次,房妈妈随口说一件如意斋的中等绣品可以卖二三两银子之后,明兰忽然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努力方向——不论是读书太好或是理财太精都可能会被这个社会诟病,只有女红,保险又安全,既可以获得好名声,将来有个万一也算有一技傍身

明兰把自己的想法稍稍润色后,如此回答祖母:“女红实在,可以给祖母做暖帽,给父亲做鞋子,给母亲和姐姐绣香囊,还可以给哥哥们缝帕子。”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由此看来,曹锦绣完全可以凭着手艺赚钱的,可是她偏偏选择去依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表弟贺弘文,而且她依附的方法极其恶心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3)

“……表哥,凉州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日常连口干净的水也用不上!井里打上来的水都是咸涩的,喝上几口,爹和娘的脸都肿了……”曹锦绣的声音,如泣如诉,“这还不算什么,可是后几年银子都用完了,没的可打点当官的,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把我…把我…嫁给了他…一个驻守凉州卫所的千户……表哥,我那 会儿真想死了算了!可我死不得,我若死了,爹娘怎么办?!”

嘤嘤地哭泣传来,贺弘文低声安慰着,曹锦绣似乎十分激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扯衣裳袖子,曹锦绣又哭着说道:“能再见表哥一面,我便是死了也值了!这些年来,我常记着咱们小时候的事儿……我喜欢石榴树上的花儿,你就爬上那么高的树给我去摘,后来跌了下来,姨妈又气又急,可你死活不说是替我去摘花,只说自己顽皮……还有还有,每年上元节,你都亲手做一盏小灯笼给我,有时是莲花,有时是小兔子……午夜梦回,我最怕的,就是表哥已经忘了我!

贺弘文语音也有几分激动:“表妹莫急,好好坐着说话,莫要哭了,表哥不是在这儿吗,如今你们都回来了,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又低低哭了几声,曹锦绣似乎渐渐镇定下来了,声音幽幽的:“后来大赦令到了,爹娘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把我从那千户家里来,反正他也不要我,说我整日哭,整日哭,是个丧门星,把他的官运都哭跑了!我原想死了算的,可既怕爹娘伤心,又想着不见表哥一面,便是死也不甘心的!这下可好了,我见着表哥了,死也瞑目了……”

贺弘文又劝道:“莫胡说,别什么死呀活的,你日子还长着呢!”

曹锦绣低低的哀声道:“……那位盛姑娘,我见过了,又标致又大方,家世也好,老夫人也喜欢她,这真是好极了,好极了,表哥的终身大事算是定了,盛姑娘温柔灵巧,日后定能好好照料姨妈和表哥的……娘说要表哥纳了我,我如何敢奢望,我早不干净了,是个残花败柳了,我给表哥做小丫头罢!给你和盛姑娘端茶递水,做使唤丫头好了,只要能时时见到表哥便心满意足了……

丹橘气的脸色通红,小桃轻轻的咬着牙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

透过隐隐绰绰的树枝,明兰三个看见那曹锦绣已把头靠在贺弘文的肩膀上了,小鸟一般瘦弱的身子不断颤抖,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低低哭泣,贺弘文重重的叹着气,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不断安慰着,低声说着什么“……明妹妹人是极好的……”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贺弘文真是好心肠,经不住曹锦绣一番装可怜的哭诉,心就软下来了,可是明兰明显不吃这一套。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4)

贺弘文连忙上前去扶曹锦绣起身,谁知曹锦绣却只扯着明兰的裙摆,犹自哀求:“盛姑娘,您瞧瞧我,哪一处都比不上你的,你就可怜可怜我罢!……这些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不止一次地想一死了之,只想着能见表哥才活到今日的,求您了,求您了……”

曹锦绣的声音卑微之极,透着无尽的悲怆和哀伤,望着贺弘文的目光犹如地狱的鬼魂仰望人间,贺弘文素来心软,也忍不住眼眶一湿,望着明兰的目光中似有隐隐的祈求,嘴上嗫嚅着:“……明妹妹,你瞧,表妹她……”

贺弘文说不下去了,因为明兰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明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如今这个架势,似乎不答应曹锦绣,她就是多么狠毒的人;明兰走开几步,站到一块凉快的树荫下,瞧着犹自伏在地上的曹锦绣,淡淡道:“表姑娘,莫要哭了,我想问你几件事儿?……听弘文哥哥说,你尚有两个庶出的姐姐和一个庶出的妹妹,她们如今可好?”

曹锦绣呆呆地抬头,实在不知道明兰的意思,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回答,曹锦绣思索了半天,才艰难道:“她们……都好,她们没回来,留在凉州了。”

贺弘文一愣,追问道:“她们怎么留在凉州了,姨妈姨父都回来了,她们留在那儿做什么?”曹锦绣声音细弱蚊啼:“她们……也都许人了。”

贺弘文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又是一变。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5)

明兰拼命抑制想要奔涌而出的怒骂,极力镇定道:“表姑娘,我知道你委实可怜;可你想来也非最可怜之人。你虽婚嫁不幸,但至少还有为你着想的父母,他们倾尽全力也要带你回来,你如何可以动不动轻言死活的。可你的姐妹们呢,她们是庶女,曹家姨父得意富贵之时,她们未必如表姑娘这般享受过,可一朝家败,她们却得承担一样的苦难,如今更被留在了凉州,为人妾室,甘苦自不必说了,没有一个家人在身旁,有个好歹也无人过问;说实话,我觉着她们更可怜些,更别说小梁山的孤儿寡妇了,表姑娘以为呢?”

曹锦绣被数落得满脸通红,偷眼去看贺弘文,心里惴惴,自己母亲待庶子女并不宽厚,小时候贺弘文可没少看见;果然,贺弘文面色有些不悦。

“家里实在没钱了,爹娘……也好生歉疚惦记,不过……几位姐妹的夫家都是好人。”曹锦绣只能这么嗫嚅了,然后又扑到明兰跟前,嘤嘤哭泣着,身子轻轻颤抖,“盛姑娘,我听贺家老夫人和我姨妈常常夸你,说你人好心又善,素日里也常布施行善,您便当我是路边的要饭的,可怜可怜我吧!我什么都不会与你争的,我也争不过,只求常常见着表哥……

“不成。”明兰摇摇头,坚定的,缓慢的,贺曹二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明兰这般决绝。

明兰定定的看着曹锦绣,声音清冷得像山间的清泉:“曹姑娘,你见过把全副身家都布施给乞丐的好心人吗?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尽管有明兰的当头捧喝,无奈贺弘文是一个狠不起来的主,经不住生母贺三太太的一番痛哭,他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纳了曹锦绣进门当贵妾,结果曹锦绣就成了贺府的曹姨娘,从此曹家就借着曹姨娘赖上了贺家。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6)

曹锦绣和贺母惊恐的看着贺老夫人,只听她缓缓道:“当初我记得清清楚楚,曹姨娘进门,曹家指天咒誓,说什么从此再也不来麻烦贺家;可是不过才几个月——”贺老夫人死死盯着贺母,“老三媳妇,你又给了曹家多少银子呀?哼!你当我不知道,曹家给曹姨娘写信哭求,然后你把银子给曹姨娘,再转给曹家,你倒聪明,钻了我话里的空子!

贺母知道婆母素来精明,当下不敢辩驳,只哭哭啼啼道:“到底是我亲姐姐,难不成看她饿死!母亲,您宅心仁厚,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饿死?!”贺老夫人冷笑一声,“当初他们离京时,你就给足了银子,若是置上田地,怕也有上百亩了,加上你后来陆陆续续给的,便是到乡下当个土财主也不在话下!可是他们呢,我已去信问了,曹家的男人们,整日里寻花问柳,偷鸡摸狗,你那好姐姐吃香喝辣的,还放起了利子钱,逼的人家卖儿卖女!你叫我可怜可怜他们?我今日这里说一句吧,我可怜猪,可怜狗,可怜皇城根下的要饭的,也绝不可怜这家子人!

曹锦绣被说得脸色惨白,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了,忍不住辩驳道:“老太太,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爹娘他们说,他们一直好好耕种来着……”

“哦,是吗?”贺老夫人忽然笑起来,“这次你和我回老家,路上恰好经过你娘家,你大可去瞧一瞧,若我说错了,就立刻把你送回来,若叫我说中了,你这一辈子就永远呆在白石潭,如何?”

曹锦绣被生生噎住了,抽泣着支吾了几声,再也不说了,低头跪着。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只要贺弘文的生母贺三太太还活着,她们两个人就会变着法地把贺家的财富转嫁到曹家;而能镇住这一切的,只有贺弘文的奶奶贺老夫人,贺老夫人直接把曹锦绣带离贺弘文的身边,好让她不再蛊惑祸害自己的孙子。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7)

贺老夫人又转头看向贺母,沉声道:“老三媳妇,你虽少年守寡,可贺家也不曾亏欠于你,无论什么,样样都是你这一房占大头的。我不是迂腐之人,妾室再嫁原没有什么,可她,还有她一家子,都是人品低劣卑鄙无耻之辈,若弘哥儿叫她们缠上了,那一辈子就完了!

她喘了口气,提高声音道:“今日我跟你说清楚了,弘哥儿虽是你生的,可也是贺家的子孙,由不得你拿去给曹家做人情!”

贺母面色发青,已然惶惑的只会发抖了,她伤心得抬头看着贺老夫人:“母亲,您怎么这么说儿媳?这叫儿媳怎么有脸活下去?!”

“你自然活的下去!”贺老夫人冷硬道,“曹姨娘,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与其看着弘哥儿碍于孝道被你生生拖累死,我宁可当一回恶婆婆,看着你去死!

贺母再也哭不出来了,恐慌地看着贺老夫人,只见她笑得很古怪:“兴许你觉着曹家比你亲儿子要紧,不过我却是个黑心肠的,只觉得自己孙子才是顶顶要紧的!”

贺母呆滞地伏在地上,全身冰凉,头上响起贺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话:“你给我记清楚了,我贺家是贺家,你不过是贺家的媳妇,轮不到你拿贺家的钱去贴补曹家!贺家的门楣已叫你糟蹋了一般,我可再也信不过你了!你回头把弘哥儿的产业先交与我收着,回头我直接交给弘哥儿媳妇。你要拿着你自己的陪嫁做人情我挡不住,不过你想明白了,没有陪嫁留个儿子的媳妇,我贺家是不稀罕的!还有,若曹家再来夹缠不清,我就直接报了当地衙门,该杀就杀,该打就打,有报应,我受着!”

贺老夫人凌然威势,直看着贺母和曹锦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苦苦害怕哀求,可惜贺老夫人心如铁石,听都不听一句,曹锦绣忍不住想骂道:“你这个老虔……”忙被贺母按住了嘴巴,曹锦绣也许不知道,可贺母却是知道的,自己这位婆婆手里是有人命的,多少妾室通房还有庶子庶女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故事的最后,贺三太太已经早早去世,曹锦绣在贺家已经没了依仗,而更糟糕的是,贺老太太为了管住她,给贺弘文找了一个彪悍强势而且家世不低的媳妇。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8)

团团忙了半天,眼看已至傍晚,门外奔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婆子,脸上又恼怒又鄙夷,嘴里道:“奶奶,老爷回来了,可那不消停的又闹上了!叫个小丫头在门口堵着呢,一见了老爷就又哭又嚎地叫去瞧瞧,说什么曹姨娘快病死了!”

这种把戏那边也不是头一回耍了,贺奶奶本懒得理睬,反正丈夫也不待见那边的,可此时眼见一双儿女都眼巴巴等着父亲回来,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贺奶奶娘家是行伍人家,她自小跟着父兄耳濡目染,养出一副刀剑般暴烈的脾气,当下不发二话,转身就往门外大步走去,跨出门槛时还大力甩了下,厚厚的夹棉锦缎帘子甩在门框上,发出一声沉沉的‘砰’。

贺宅小小巧巧的,统共只三进半,不过几步路贺奶奶就走到西厢小院,不待院中仆妇传报,她就大步流星地一脚踏进屋里,刚将里屋的帘子掀开一半,只见一个素色亵衣打扮的女子半靠在床榻上,胸口半敞着,露出半圆粉嫩嫩的胸脯,衬着一抹滟滟的水红肚兜。

曹姨娘形容楚楚,鬓发凌乱,一手抚着自己的胸,一手紧紧拉着床边的男子,哀哀道:“表哥,表哥,你好狠的心,这些日子来竟没来瞧我一眼……”

男子一身风尘仆仆,声音里也带着疲惫:“我外出办货去了,如何来瞧你。”

曹姨娘一双泪眼汪汪盯在男子身上,声音愈发娇柔:“那之前呢,若非我厚着脸皮,表哥怕是连瞧都不愿瞧我一眼罢!便是我死了,怕都没人知道!”

男子一手扣在她脉门上,心不在焉道:“你身子没什么不妥的,有些郁结,开些发散的药就是了。”死不死的,这些年来他也听得多了,早麻木了。

曹姨娘心中暗恨,若是寻常男子也就罢了,偏他是一流高明的大夫,想装病也无从装起,眼见男子要起身离开,她连忙扯住男人的衣袖,哭叫道:“表哥怜惜我!”

然后半个身子挂到了男子身上,戚戚婉转:“……自从年前姨母过世,表哥就不爱见我了,我知道我有错,这些年来我拖累表哥了,不是吃药就是进补,想来也早就厌弃我了。偏我这口气又断不了,只盼着能和表哥长长久久的,姐姐又不许我踏进她处一步……

贺奶奶再也听不下去,用力一扯帘子,唰地冲了进去,一把把曹姨娘从男子身上拖开,用力掼在地上,骂道:“贱人!你要脸不要?敞着衣裳,露着胸脯子,婆母过世才几个月?!相公还守着孝呢,你就这般下作地来勾男人了!这么饥荒地厉害,我去外头寻几个长手大脚的壮汉子来,给你去去火!何必累及相公不孝!”

曹姨娘素来怕这位拳脚有力的主母,尤其姨母过世后她已领教过主母亲自操持的一顿板子,她脸涨通红,呜呜趴在地上哭着:“…奶奶说话怎…怎这么难听!我…我不活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我不活了”,不得不说,曹锦绣和贺三太太实在太相像,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9)

贺奶奶可没半分怜香惜玉的心,当即啐了一口在她身上,鄙夷道:“你趁早死了才好呢!只怕不肯死,獐头鼠目地伺机害人!婆母待你多慈厚,可你这死不要脸的,趁着婆母病重干出什么勾当来了?!你还好意思舔着脸哭呢!居然给相公下药,叫个不干净的贱丫头爬炕,想揣个野种进家门来祸害!婆母原还能拖半年的,叫你气得连都没过就没了!”

曹姨娘捂着脸只是哭个不停:“奶奶若厌恶我,打我骂我都依,就是别冤枉我!我也是为贺家着想,表哥至今只一子一女,不若广纳妾侍,开枝散叶!我自己是个不中用的,便找个好生养的,谁知那丫头居心叵测,我也不知呀……”

贺奶奶大怒,一脚踢过去把曹氏踹了个半翻,骂道:“我呸,我哄哪个呢!若非婆祖母提早防备着,还真叫你得了逞,只为这一样,我活剐了你都没人替你出头!你这种腌臜东西,踩到我的地界上都嫌脏了!”

曹氏被主母掐得生疼,想要扑到男子脚边,却被贺奶奶又一脚踢翻了,曹氏在地上滚着哭道:“表哥,你就看着我这么受打骂么?”

那男子站在门边,依旧神色淡淡的,好似眼前这两个女子的扭打跟他全无关系,“她是主母,你是妾侍,她要教诲于你,你好好受着便是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当初贺弘文能坚决拒绝贺三太太与表妹的无理要求,也不至于落得个心累的下场曹锦绣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曹锦绣的堕落,和贺弘文的软弱也有一定的关系。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10)

贺奶奶心中得意,高声唤婆子和外面的丫鬟们都进来,曹氏见无人能帮她,心中也一时慌了,跪在主母身边刚想求两句,却见两个婆子叉着一个被掌嘴至两颊肿破流血的小丫鬟进来,她失声道:“翩跹,她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这是曹氏目前唯一仅剩的心腹丫鬟了,适才去门口堵男子过来的就是她。

贺奶奶一脚踢开曹氏,走到窗边坐下,对着一屋子的仆妇巡视一圈,缓缓道:“年前我就说过了,我眼里不揉沙子,别打量着有便宜可捡…”她一指地上瘫软的蹁跹,冷声道,“…贪图几个散碎银子,非要跟我作对!来人,既这丫头跟曹姨娘好,就把她的身契送到曹家去!”

翩跹顿时浑身抖动起来,她跟曹姨娘这么久,如何不知曹家情形,破落得连日常烧柴做饭都要曹家媳妇自己动手,吃不饱穿不暖,曹家几个爷儿们又多五毒俱全,自己一个清白的姑娘家过去,岂非羊入虎口?!怕是一朝被玩腻了,就会被卖进窑子里去!

她吓得惊恐至极,欲想求饶,发觉自己抖得厉害,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随即被两个婆子拖了出去。

四周仆妇们静悄悄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给我提溜上来!”贺奶奶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两个媳妇子把曹氏制住手臂拖到跟前。

贺奶奶三两下撩起袖子,高高扬起厚实的手掌,只听啪啪啪啪的皮肉击打声,曹氏被正正反反扇了十几个嘴巴,直打得脸破唇裂,含糊不清地连连告饶。

“…当初我还当你是个好的,大家小姐遭灾受贬,到那穷乡僻壤受足了罪,我还想好好待你,好吃好喝,客客气气的…”贺奶奶打痛快了,缓缓放下袖子,冷声讥讽道,“谁知你贪心不足,根本就是个臭不要脸,给脸不要脸!那贱丫头七八日前才爬的炕,怎么就诊出两个月身孕啦?”

贺姨娘有意在众人面前折辱曹家,说话愈发不客气:“哼,你别装傻充愣,相公和我早查清了,那贱丫头三天两头去曹家给你递消息传东西,和你几个兄弟勾勾搭搭的,肚里的野种不计是谁的,总之都姓曹罢。哈哈,你们曹家打量的好主意,竟想这样来谋算贺家家产!我告诉你,做梦!婆祖母早就察觉了,只等着你自寻死路呢!”

贺家老夫人自打儿媳显出油尽灯枯之态来,就知道曹家等不及要闹出些事来了,便叫孙媳妇冷眼等着瞧,来个人赃并获,顺带防备儿媳临终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结果贺太太咽气前只够力气替外甥女求情,旁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念及精明通透的婆祖母,贺奶奶心中既感激又敬佩。

计策被拆穿后,曹氏很是消停了一阵子,躲着不敢见人,没想才过了几个月又故态复萌,贺奶奶憋着这口气就等今日这个由头来收拾她!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婆母临终前嘱咐要好好照顾你!我和相公都记着呢,不会短你吃穿的,可你若再敢弄歪脑筋,城外庵堂多了去了,厉害的主持也多了去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一阵威吓痛骂,贺奶奶心中舒坦多了。把哭哭啼啼的曹氏丢到床上之后,又给她重新指派了两个‘得用’的丫鬟,另几个‘懂规矩’的婆子。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娶了一个好媳妇家中能兴旺三代,贺家何其有幸能娶到贺老太太这样的精明通透的媳妇,又何其不幸摊上贺三太太这样拎不清的媳妇,最后又何其有幸,能娶到贺夫人这样能扛能熬的好媳妇,看样子贺家还得兴旺三代。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11)

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屋里,只见丈夫已沐浴毕,正坐在炕上和儿女们说笑,稚子淘气,举着一张大字非要父亲说好,还嘻嘻哈哈地爬到父亲肩膀嬉闹,长女文静,坐在炕边与父亲一问一答刚读完的《黄帝内经》,父亲一边抱着乱扭的儿子,望向女儿的目中满是骄傲。

贺奶奶心中一阵温暖喜悦。

“好了,你们两个猴儿还不下来!”贺奶奶嗔笑道,“你们父亲还没用饭呢!”

她才一靠近炕边,幼子已顺藤蔓攀到自己身上,奶声奶气道:“娘,我和姐姐陪爹爹吃罢,我给爹爹布菜倒酒。”

“呸,有你在,你老子还能安生吃饭?……好了,淑姐儿,领你的小泼猴儿兄弟回去罢!”

淑姐儿转身捂嘴轻笑,然后捏住弟弟的耳朵,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夫妻俩笑吟吟地望着一双儿女出门,然后贺奶奶赶紧张罗婆子在炕上架桌上菜,自己则亲自拎着烫好的黄酒给丈夫斟上一杯。

“相公这回外行可顺当?”贺奶奶适才已吃了些点心,是以并不用食,只在对面坐着相陪,“保安堂的黄大夫来过两回了,说有个方子要和相公一道斟酌;严国公府来人了,

说上回吃相公开的那味丸药很好,老太太和老太爷很是受用,叫再开几丸,若相公得便,以后要常请相公过府诊脉;哦,还有双花胡同的林太医,他已经决心告老了,叫相公再想想,真不用他举荐相公入太医院么?虽说太医院里头弯弯绕绕的多,可也有好些失传古早的方子医书,相公若不愿进去,可先挂个牌子……”

贺奶奶理事是一把好手,不论对内管家,还是对外应酬,几乎能当半个家。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贺大夫和贺夫人,两个人都没有多少真感情,或者说两个人最爱的都不是对方,但是依然能相敬如宾,这也算难得。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12)

贺大夫浅浅抿了口酒放下,由衷感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里里外外都要你操持,你自己也要保重身子,这回我给家里进了些阿胶和燕窝,是给你自己吃的,别再送人了。”

贺奶奶笑了起来:“自己夫妻说什么谢的,我身子好的很。”

贺大夫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低头用饭。

贺大夫如今才三十多,生得眉眼清俊,又兼素日淡泊,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只那一双眼睛却已苍老了,无论何时都带着一种疲惫和木然。

贺奶奶望了丈夫一会儿,忽记许多年前的事来。自己和丈夫成婚时都已岁数不小了。

贺奶奶的父亲本是低品阶的驻京武官,待她及笄后,就给贺奶奶定了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对方那家既是多年邻舍,又是同僚,真正的通家之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算好还是坏。

由先帝仁宗皇帝晚年开始,几个王爷藩王先后谋逆,当今天子登基,然后是平乱,几年后再有谋逆,然后再平乱,京畿内外一片混乱。

贺奶奶的父兄在这一连串的变乱中屡建功勋,既办对了事,也站对了队,几年内飞速升迁,她也从不起眼的小小低阶武官之女,成了有头有脸的五城兵马司南门副指挥使的千金,几位兄长也都有了不错的前程——可是,她的未婚夫却死在战乱中了

这一耽搁,她就拖到了二十多岁,直到贺家来提亲。

夫婿人品不错,年纪轻轻就习得一手好医术,贺家也堪称名门。虽早风闻贺大夫身边有个表妹为贵妾(曹家闹过好几回),可贺奶奶早过了能挑挑拣拣的年纪,于是父母就答应了。

嫁人后的日子并不难过,那曹姨娘并不难应付,尤其重要的是,贺家的第一把手贺老夫人还精神矍铄,嗓门洪亮,早早定下一个铁的规矩——儿媳贺三太太和曹氏中,必得有一个陪她住到老家白石潭去。

没有婆母在旁撑腰,彪悍的贺奶奶收拾妾侍曹氏绰绰有余,而没有曹氏在身边,婆母贺三太太再长吁短叹也没用。只每年回白石潭过年,曹氏和婆母同时存在讨厌了些,不过好在夫婿是个明白人,对母亲也多是敷衍,对这位曹表妹也不如传闻中的那么怜惜,不过瞧在母亲的面上,时不时去曹氏屋里坐坐

日子久了,贺奶奶甚至觉得丈夫内心深处其实有些厌恶曹家——为着挑拨他们夫妻,曹氏还若有若无地透露过,夫婿最初曾有过一门极好的亲事云云。

曹氏错了,贺奶奶压根不在乎,她自己就定过亲;而且知道这事更好,她愈发确定夫婿心中其实是很厌恶曹氏的,于是动手收拾起曹氏来愈发不留情面。

该骂骂,该打打,她自小在市井长大,家中只两个粗使下人,有时还得跟着母亲上街买这买那,多少难听话她张嘴就能骂出来,曹氏哪是对手。

何况只要自己师出有名,无论如何收拾妾侍,贺老夫人全部赞成,贺三太太只能在一旁抹抹泪,什么都不敢说。

贺奶奶这时才明白贺老夫人为何要聘自己做孙媳妇,面对这样死皮赖脸的表妹兼贵妾,这样牛皮糖一般见天来打秋风的曹家,这样不着调不靠谱的婆母——若是那种端着身段,或斯文或怯弱或端庄的小姐进门,怕家中不但鸡飞狗跳,夫妻也早闹翻了

也只有自家这样,既门第过得去,岳家能给女婿一定的依仗,自己又性子粗糙强悍,前头收拾完妾侍,后头挤兑好婆母,转身还能跟丈夫作出恩爱夫妻的模样。

到了年前,贺奶奶那总说快要死了却总也不死的婆母终于死了。

在洋葱的帮助下,她在人前狠狠做了一把孝妇,哭得那叫一个感人至深——实则,鬼才伤心,若非这种糊涂的母亲,以贺大夫的人品和才干,早早能娶上名门贵女,振兴自己的小家门了,还轮得到自己么?

而夫婿对寡母的过世,似乎也没多么伤心。

贺奶奶能理解,这么多年耗下来,伤感情绪早用完了。至于那曹氏……以后就在她掌心里扣着了,若是曹氏老实,她也不会为难,若是敢闹腾,哼哼……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曹锦绣真让人感到费解,其实以她的本事,要凭着手艺吃饭完全不是问题,何必去做这种下作甚至下贱的事情?也许她跟姨妈贺三太太一样拎不清,不肯抛弃自己那些五毒俱全的娘家兄弟,或者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身为女子,理所当然地要依附男人才能活着,这种自顾自地把束缚住自己的做法,换到现代的说法,就是所谓的神经官能症,即使有了能安身立命的本事,却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去支撑,到头来再好的本事也是一无所用,真是让又恶心又痛惜。

知否中唯一嫁给爱情的女人(知否原著里这个女人明明有自立的本事)(13)

人各有命,各自安生,这世上,不要总想着去依靠别人,也不要总想着让别人来依靠自己,到了各凭本事吃饭的现代,更是如此,谁也扶不起谁,谁也不应该非得扶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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