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光明之路抗战时期内蒙古革命青年奔赴革命圣地延安回忆文章连载(寻求光明之路抗战时期内蒙古革命青年奔赴革命圣地延安回忆文章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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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09年9月,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华诞,内蒙古人民出版出版了《延安之路——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书中收录了50多位老同志的回忆文章,全面介绍了抗日战争时期他们从内蒙古地区奔赴延安,在延安民族学院学习、工作的峥嵘岁月。其中也包括我父亲云成烈撰写的革命回忆文章《延水长流》,这些回忆文章把一幅幅悲壮难忘的革命历史画面展现在我们面前,在讲述革命前辈英勇事迹的同时,回顾了内蒙古民族解放的历史道路,以及自治区成立的历程。2017年6月,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之际,编者对该书重新校订出版,书名改为《延安之路——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为该书作序的是内蒙古自治区人大原副主任云秀梅,按辈分我叫姑姑。她的家乡小里素村是土默川地区的重要革命联络点,1939年土默特地区第一批革命青年从这里奔赴延安。她的家人在土默特地区的革命斗争中,为保护土默特革命青年奔赴延安做出了特殊的贡献。

《延安之路》一书,再现了民族高等教育学院初创时期的峥嵘历程和辉煌成就,唱响了一曲曲民族学院前辈们爱校荣校、团结奋斗、无私奉献的英雄赞歌。本书为中央民族大学填补了十年的校史空白,中央民族大学从延安民族学院发展而来,是党和国家为解决中国民族问题、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和高级专门人才而创建的一所具有鲜明特色的高等学校。2021年10月15日是中央民族大学建校70周年庆典,我作为内蒙古延安民族学院校友会的成员,荣幸应邀参加了校庆活动,并向中央民族大学捐赠了500本《延安之路》。该书是我们践行初心使命最好的教科书,也是学习百年党史、传承延安精神最好的教科书。

“鄉音驿站”平台将陆续发出这些回忆文集,以此缅怀革命先烈、弘扬延安精神,把延安精神永远传承下去。

今日连载第二十三期,为大家分享的是由李森前辈撰写的文章《归绥战斗中的统战工作》。

——云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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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云露2021年10月应邀参加中央民族大学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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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土默特地区赴延安参加革命学习的青年、内蒙古早期革命者、党员干部名单:(按时间和姓氏笔划排列,略有遗记。)

内蒙古土默特地区赴延安学习的各族青年、党员干部名单是较完整系统的革命历史史记,名单有赴延安参加革命学习的青年、有到延安工作的内蒙古早期革命者、党员干部与家属亲人等。

一九三八年

马映光,汉族,原归绥县东区美岱村人。

陈介平,女,汉族,呼和浩特市人。

杨帼英,女,汉族,包头市人。

罗温如,汉族,包头市人。

一九三九年春

杜濂,汉族,萨拉齐三道河子村人。

七月十五日

云世英,蒙古族,曾用名刘金,托县北台基村人。

云照光,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云曙碧,女,蒙古族,曾用名云瑞霞,塔布村人。

云治安,蒙古族,八里庄村人。

云成烈,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云生格,蒙古族,托县北台基村人。

云祥生,蒙古族,曾用名云世增,中海流村人。

云琳,女,蒙古族,红岱村人。

云林秀,蒙古族,沙尔沁村人。

云晨光,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云志忠,蒙古族,沙尔沁村人。

巴增秀,女,蒙古族,包头市人。

布赫,蒙古族,曾用名云曙光,塔布子村人。

李文精,蒙古族,南兵州亥村人。

李永年,蒙古族,曾用名李景玺,南兵州亥村人。

李桂茂,蒙古族,毕克齐镇人。

朱玉珊,蒙古族,善岱村人。

成义,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奇俊山,蒙古族,保同河村人。

赵俊峰,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张玉庆,蒙古族,麻花板村人。

张禄,蒙古族,托县马莲滩村人。

八月十五日

王国善,汉族,曾用名王信,白只户村人。

李国玺,汉族,白只户村人。

任其久,汉族,察素齐镇人。

余敏,汉族,曾用名贾根业,察素齐镇人。

杜明星,女,汉族,什报气村人。

杨秀英,女,汉族,什报气村人。

杨秀青,女,汉族,什报气村人。

九月

李新民,蒙古族,曾用名云威权,把什村人。

李景山,蒙古族,曾用名张培德,毕克齐镇人。

李自勉,蒙古族,曾用名云维善,把什村人。

李芳,女,蒙古族,保同河村人。

李芬,女,蒙古族,把什村人。

达成义,蒙古族,什报气村人。

陈炳宇,蒙古族,什报气村人。

金玉,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奎璧,蒙古族,保同河村人。

奎元庆,蒙古族,保同河村人。

奎英,女,蒙古族,保同河村人。

塔拉,蒙古族,曾用名李明,铁帽乡白庙子村人。

李振华,蒙古族,善岱村人。

李世昌,蒙古族,美岱召村人。

任宗善,蒙古族,美岱召村人。

一九三九年未一 九四0年春

赵戈瑞,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康军,女,蒙古族,曾用名康桂英,潘静,

把什村人。

一九四O年五月

卜斌,汉族,呼和浩特市人。

王先明,女,汉族,呼和浩特市人。

王淑英,女,蒙古族,北什轴村人。

云北峰,蒙古族,曾用名云占彪,北什轴村人。

云志厚,蒙古族,安民村人。

刘璧,汉族,曾用名敏克赵亮,腾家营子村人。

李勇,女,蒙古族,北什轴村人。

李应标,蒙古族,毕克齐镇人。

李清,女,蒙古族,鸟尔素村人。

任希舜,满族,呼和浩特市人。

何树声,满族,呼和浩特市人。

余平,汉族,曾用名张纯公,保合少村人。

周兴元,汉族,曾用名周复礼,呼和浩特市人。

赵维新,蒙古族,巴都户村人。

张财旺,蒙古族,珠尔沟村人。

胡铁麟,蒙古族,曾用名荣钟麟,呼和浩特市人。

徐史,蒙古族,曾用名云进宝,双合村人。

黄静涛,蒙古族,曾用名丁松秀,把什村人 。

黄静波,女,蒙古族,曾用名丁彩云,把什村人。

黄眉梅,女,汉族,呼和浩特市人。

锐军,蒙古族,曾用名刘永胜,大毕克齐村人。

墨志清,蒙古族,曾用名麟宝,双合村人。

七月

云一立,蒙古族,乃莫板申村人。

云兰,女,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云曙芬,女,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王宏烈,蒙古族,章盖台村人。

李存义,蒙古族,毕克齐镇人。

任斌,女,蒙古族,沙尔沁村人。

陈少江,蒙古族,曾用名陈德仁、陈惠权,麻花板村人。

陈浩,蒙古族,沙尔沁村人。

武达平,汉族,托县河口镇人。

赵永胜,蒙古族,大里堡村人。

赵青山,蒙古族,毕克齐南的一间房村人。

一九四一年

云清,女,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云丽雯,女,蒙古族,城南一间房子村人。

叶石础,蒙古族,曾用名云貌,北什轴村人。

李丰,汉族,曾用名乐然,丰镇县人。

云贵生,蒙古族,把什村人。

李森,蒙古族,曾用名金小才,马泉村人。

张德魁,汉族,曾用名李世民,腾家营子村人。

赵诚,蒙古族,鸟尔素村人。

浩帆,蒙古族,曾用名李梅、李培德,把什村人。

潮洛濛同志,曾用名皓星、丁贵善,把什乡人。

云亭,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乌兰夫,蒙古族,曾用名云泽,塔布子村人。

乌斌,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乌杰,蒙古族,塔布子村人。

克力更,蒙古族,苏卜尔盖村人。

寒峰,蒙古族,曾用名李成林,大洋村人。

弓凯旋,汉族,察素齐镇人。

李维中,汉族,萨拉齐镇人。

杜如新,汉族,萨拉齐三道河子村人。

杨植霖,汉族,什报气村人。

杨国兴,汉族,清水河县人。

郝占彪,汉族,萨拉齐镇人。

碧筠,女,汉族,美岱召村人。

贾力更,蒙古族,把什村人,前往延安牺牲于掩护青年和同志们的与日伪军战斗中。

一九四二年

王建功,汉族,东兵州亥村人。

(以上资料来源:文史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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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绥战斗中的统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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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森

1945年春天,组织上让我和王建功同志领上四五十个在延安学习的蒙古族学员,返回绥远前线。我们步行从延安上来,经绥德、米脂、河曲,到了晋西北的偏关。那阵子,绥蒙区党政机关设在这儿。遵照苏谦益同志的指示,我带着李文精、云林秀、朱玉珊等十几名蒙古族同志,到清水河境内活动了一个时期,主要做敌伪工作,策动他们起义、反正。

不多时,我又回到偏关,在县城街头碰见了苏谦益同志,他对我说:“老李,准备去前方哇!姚司令来呀,你跟上姚司令的骑兵旅,一起上大青山。”姚喆司令员率骑兵一旅来了,上级给我发下两身制服、两双支楞楞的新鞋、十几元路费,又给我弄了匹好马子。嘿,这下可抖起来了!

走到第二天太阳落,部队到了归绥城南的黄合少。这个村驻着伪军。姚司令说:“既然来了,就没他们好的,敲狗日们的!”同志们说:“好!”就狠狠打了一气,给敌人个下马威。等日头出来,我们进了榆树沟,当天晚上,就到了红召。在红召体整了几天,开了个会,分配了工作。那回,跟部队一搭儿上来的还有王建功,他被分配到绥东地委工作。

我跟贺吉祥同志,还有个后生,是老贺的勤务员,三个人分到了绥西。那天,我们打点行装上了路。快进武川呀,碰见个老乡,他说:“城里尽伪军,你们吃了豹子胆啦!”我们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硬碰,就朝南绕进了井儿沟。井儿沟山高沟深,景致不赖。咱们绥西公署专李维中、地委书记白成铭、骑兵三团蔡久团长,还有杨叶澎同志等都在这儿。跟同志们又喜相逢了,那个亲热劲儿,就不用说了!

在井儿沟,我们住了一星期。记得有天晌午,我跟几个同志上山打柴,刚弄下点硬柴,山下就招呼我。我下了山,同志们七嘴八舌地告给我:“小日本投降了!”八年抗战,流血流汗,总算熬到了头,谁能不高兴!好多同志高兴得泪花花直往下淌。就在大家欢庆胜利的时候,白成铭同志把我叫了去,送给我一把撸子手枪说:“日本鬼子投降了,你和三团副政委白炳勋同志赶快下川。你这一带眼宽,熟人多。你们设法通过关系和敌伪军联系,宣传我党我军的政策,做好他们的工作,配合武装斗争,促使他们投降。如果敌人实在不投降,我们就消灭他们!”

我和白炳勋牵了头骡子出了井儿沟。太阳落的时候,从白道梁后头上了山,连夜翻到刀刀板,让人把骡子捎到霍寨放了场。我们又经捣拉上木,插到前八里庄,天已经明了。我和老白都有自己的具体任务,他是外路人,我就在村里给介绍到大头云祥那儿。

撂下他,我又返回刀刀板。走到孔家营西边的高粱地,我实在困得不行,跌倒就睡着了。睡了一气,不知甚响动,把我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见身边站着个庄户人。我那时穿着便衣,也许是衣裳短,睡下后露出了小枪,这个老乡,估摸出我的身份,放心不下,就在我身边守着。他对我说:“刚刚前头有十几辆鬼子汽车迎西开走了。”我思谋,大概是去托县接他们的同伙一起逃跑吧。

睡起来,我又一个人朝前走,走到倘不浪铁道桥下的河槽,听见前头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来是我们的同志拆了敌人的铁道,鬼子们正在搬铁轨、钉道钉,进行修复。东边还停着辆装甲车,正朝西打枪呢。他打他的,我走我的。我转弯到刀刀板,当天黑夜在外头的高粱地睡了一觉。天明回了村,霍寨的苏宝子来了,我跟他抽着烟叨啦了一气,俩人商量相跟着进城去。我们给骡子驮上梢子,就一起出了村。走到攸攸板,远远地了见房上有伪军的岗哨,我想了解一下情况。苏宝子说这儿他有认识人,我们就去了苏宝子的亲戚家。听说村里的伪军队(连)长是我认识的二罗、满那胜,我心想返回来寻他们做工作。走到西龙王庙,又碰见了潮洛蒙同志,他担心进不了城。我说:“跟上驮梢子的骡子一起走吧。”于是,我们几个一色的庄户人打扮,大摇大摆地进了城。潮洛蒙到了西河沿他们亲戚老荣祥家,我叫上苏宝子到云善祥家探听情况。云善祥说:“城里乱了套啦!伪军、警察全在城四周瞎轰轰。这会儿,新城更是把得紧,根本进不去。”云善祥的这所院子,隔条河跟伪军总司令部的南大门对着。我了见那儿也像蚂蚁炸了窝,当兵的窜出窜进,乱糟糟的。伪军总司令部有个副官姓包,住在云善祥院,我们又跟他说了一阵话儿。看情况,眼下还不好做归绥城里伪军的工作,我就跟苏宝子过了木桥,顺小北街、牛头巷到了乃莫齐召,又从草市儿出了城西口。走到僻静处,我拍打拍打衣裳里藏的手枪,说:“看我这儿别的甚啦?”苏宝子吃了一惊,有些后怕地说:“早知道你有这,我说甚也不跟你进来啦!”苏宝子回家去了,我上了水磨找伪军做工作,因为听云善祥说,王秉义带伪十六师直辖队一个连在那儿驻着呢。

水磨村口有个站岗的。他问我:“干什么的?”我说:“寻你们连长。”从屋子里又出来个伪军,这个人叫拐二子,我和他惯熟。他一见是我,赶忙招呼:“小才哥(我的小名)来啦!”就把我让到队部。见了王秉义,我开门见山地向他提出:“眼下,日本鬼子垮台了,你打算跟谁走呀?是跟国民党继续灰混呀,还是跟我拉上队伍去当八路军?”他说:“先等等德王的电报,看德王咋个安排。”我又说:“德王在张家口,就是来了电报能咋的?走哪条路,还得靠自己。”这时,伪军队长王月厚也带着几十个人进了村。这个王月厚我也认识,过去他是个读书人,不像王秉义行武出身。见到我,就寒暄起来,问我从哪儿来的,云泽(乌兰夫同志)现今在哪儿等等。趁机我又给他做工作,告诉他:“云泽在绥东,如今是我们绥蒙政府的主席,杨植霖是副主席。”我还问:“你咋办呀?”他说:“看哇……”见他吞吞吐吐,我就改了话题,跟他要了些子弹。这阵儿,外头有人报告说伪十六师参谋长荣继珍、副官长任殿邠来了。这两个人过去我也认识,但对他们眼下的情况不了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转出大门,隐藏到房后的高粱地里。听他们进了院,我悄悄把拐二子叫到身边,让他进去探听探听。拐二子回来告诉我:“他们说,现在局势不稳,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等德王的电报来了,再做谋划……”

伪军中有个叫云北西的,跟我挺惯熟,他也告给我,荣继珍、任殿邠这两个人眼下还不行,是豆面点心——瓷个蛋蛋。他还给我搞来匹马子,把我送到孔家营。在那儿,我又寻到伪军队长武占荣、王文斌,给他们做了做工作,太阳落山,我才回到乌素图。

到了部队驻地,姚喆司令员立即把我叫去,说:“咱们准备打归绥呀,你还得出头露面,跟郊外的伪军打好招呼,别让他们孺手。”日寇宣布投降以后,我军在绥远各地马上展开了收复失地的战斗,少数敌伪军驻守的城镇被我军收复了,很快就孤立了归绥、包头、集宁、丰镇等较大城市。此时,我军集中了兵力,收复归绥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我带着任务,匆忙下山。到了攸攸板,天就黑下来了。见到伪军队长二罗、满那胜,对他们说:“我去水磨、孔家营来,看看那几个队长,到这儿迟了。”接着,向他们宣传了我党的政策,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告诉他们:“我们打归绥呀,你们谁也不要孺手,不听我的话,当心带害!”他们赶忙点头说:“行、行、行!”我又去孔家营伪军队部打了招呼,还打发个人上了水磨村儿。就这样,在我党的政治攻势面前,归绥外围水磨、攸攸板、孔家营等据点的伪军,虽然还没有走上起义的正路,但是已经表示愿意为我军攻城让道,这就为我军向市区进攻减少了阻力。

8月17日夜里,我晋绥步兵27团等部战士二百来人,由大头云祥引路,白炳勋同志带队,齐刷刷地从攸攸板西头插了过来。在西龙王庙,绥中军分区副司令兼27团团长马仁兴同志设下指挥部。部队悄悄儿从西河湾穿过,顺杨家巷、小北街,开到大什字,把伪军据点和总司令部都给念翻围住了。

当时让我留在攸攸板,住在二罗、满那胜队部,稳住伪军,配合大部队行动。过了多时,归绥城方向还没动静,他们俩问我咋还不打,我说:“咋也天明了打呀!”五更时,稀稀落落的枪声响起来了。过了一袋烟的功夫,枪声就来得凶了,砰砰啪啪地响个不停。火车站的伪军张奇祥的两门大炮,也轰轰地瞎诈唬。当时,城中的日本兵都逃到大同了,敌人的主力是伪军。为了垂死挣扎,敌伪军沿街构筑工事,凭借居民住房顽抗,我军穿墙凿洞,步步逼近,老百姓见我们打归绥,非常高兴,也跟上民兵往倒弄敌人的电线杆子。弄倒一根,欢呼一气。不一阵儿,下起了瓢泼大雨,战斗打打停停。打到半前晌,雨小了,一架国民党的美制飞机,像只没头的苍蝇飞到归绥城上空,撒下些花花绿绿的传单,妄想在我军未破城之前,与伪军取得联系,让伪军向他们缴械。不过,已像惊弓之鸟的城里的伪军,还以为这架飞机是来轰炸他们的呢,没弄清情况就向飞机开枪开炮,把这架飞机给打下来了。

归绥战斗中,我以攸攸板为落脚点,还时常去孔家营搭照搭照,这样身上穿的单片片衣裳就全淋透了,冻得直打牙磕子。为了沟通部队联系,晚上,我又冒雨步行返回了乌素图。见到姚司令,他正指挥战斗。根据战斗进展情况,归绥城一时攻不下,决定暂时把队伍撤回来。我来以前,他还派了吴建雄等几个同志去西龙王庙指挥部传达停止攻城,部队暂时撤回的命令。由于雨大路滑,子弹嗖嗖乱飞,吴建雄等没能冲过去。姚司令见我回来了,让炊事员给我做了两碗面片儿。吃完面片儿,姚司令叫我再去传达这一命令。撂下碗,我骑上蔡团长的马子,顶住雨,飞马下山。到了攸攸板,二罗、满那胜听说八路军要撤,十分紧张,怕城攻不破,将来上司追究下来,和他们算账。我说:“你们不用怕,南头我们张达志政委率领的队伍也过来呀,还要打呢,归绥早晚要打下来。过一阵儿,我们部队从西头过呀,你们不要开枪。”安顿好他们,我到了西龙王庙指挥部,向马团长传达了命令。这才听说,后晌张达志同志率绥蒙军区的归绥战斗中的统战工作二百来名战士,在桃花板跟郭长清的队伍打了一仗,把敌人打得狼狈逃窜,退到归绥城。天快黑的时候,敌人从南茶坊进了城,破坏了我军的攻城计划,使城里被围困的伪军捞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安全撤出后,国民党的军队乘机进了城,跟伪军穿起一条裤子。太阳出来了,我站在哈拉沁的山坡上,用望远镜了见国民党的兵,都穿着灰裤衩,灰眉楚眼地顺着铁道,向卓资山方向开进。

我们攻打归绥的部队,在大青山沿山住了几天,就从哈拉沁到了后山的查汗敖包、石槽子、红召。在那儿开了个会,总结了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

这以后,组织上又派我去百灵庙跟苏蒙军联络。任务完成后,我随白成铭等三十来个同志到了召河。我因闹痢疾,在召河多住了几天,正巧锐军同志也在这儿开展工作。我的病好点了,就和锐军同志相跟着,准备去毕克齐。快到武川时,听见那里枪声就像炒豆子,原来是姚司令带着部队打开了武川。溃退下来的鄂友三的队伍从西跑,我们朝南走,正好遇上了。他们问:“谁啦?”我们说:“自己人。”愚蠢的敌人,在混乱中头也没回慌忙逃命去了。

在毕克齐住了两天,我们又到了察素齐。罗仲群、李自勉等同志都在这儿活动。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发动群众,招收新兵。

这一段时间,我们党的统战工作很有成果。伪军参谋长荣继珍,还有李秀山,带着七八十个人,为商量起义的事,先后到准格尔旗、萨县找我。我不在。他们碰见杨植霖同志,杨植霖同志让他们到察素齐找我。他们住在镇外十来里的一个伪军驻地。我骑马寻见他们,把他们领到了察素齐。罗仲群同志给开了个会,这支伪军队伍就正式起义,加入到八路军的行列。我们的部队撤下来后,从包头起义的准格尔旗的奇文山,林国梁等,也相跟着来到察素齐,姚司令跟他们谈了话,还杀猪会餐,慰劳了他们。上述起义人员和新参军的三百来人,连夜开到白塔,坐上火车,到了集宁。起义部队在集宁休息了几天就开始整编,1945年11月整编结束,这支队伍编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骑兵旅。

这一段的斗争,由于我们正确地执行了党的方针、政策,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工作,因此促进了敌伪军的瓦解,其中的一部分人,弃暗投明,参加革命。这有力地配合了我们军事上的进攻。

这以后,我又遵照党的指示,先后在独立骑兵旅、骑兵游击支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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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延安之路——纪念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内蒙古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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