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评选飒飒漫画里最让人意难平的角色,可能不少小读都会提及一位人物——冲田总司。

前日(7月8)恰逢冲田总司的生辰,不少小读在庆生的同时都不免加一句自己难过的感触。确实,无论是在漫画《寻找前世之旅》中,抑或是在真实历史里,总司早年因病逝世的现实都颇让人扼腕。

那位花与水之中的少年(那位花与水之中的少年)(1)

原著:Vivibear | 主笔:金鱼

因此本回目我们就来浅谈一下这位被誉为樱花般的少年。

01. 生平:真实历史中的冲田总司

关于总司的史料其实并不多,基本没什么他个人的记述,多是从以往交际过的旁人此后出版的书籍,以及新选组史料中得知一二。

总司逝世于1868年7月19日,而生年的说法有两种说辞,较为被大众普遍接受的是1842年7月8日,另一种则是1844年,如果按第一种说法他也仅仅活了26岁。

总司在8岁时就失去了父亲,随后便被送进了试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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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剩下一座立碑的试卫馆遗址

次年就成为了当时试卫馆的主人、也就是近藤勇的养父近藤周助的内弟子。近藤周助对他很是疼爱有加,二者关系如父如兄,据说近藤周助还有让其当自己接班人的打算。

应庆元年,近藤悄悄给小岛鹿之助寄了一封名为《剑流名传承致冲田》的书信。内容大概为: “如有不测,剑流名交由冲田继承”。

—— 《小岛鹿之助史料馆藏》

总司的勤勉与能力毋庸置疑,多半是有低级武士家庭出身、少时便有所接触的影响,他的剑技在当时就已经相当出色,用天才一词来形容都不甚过分,在此后几年,无论在敌人还是同伴眼中,他都是第一流的武士。

土方岁三、井上源三郎、藤堂平助、山南敬助这些人和冲田比试的话,简直是被当孩子一般耍,大家都说冲田如果动真格,恐怕连师傅近藤勇都不是对手。

—— 永仓新八《新选组始末》

1861年还在试卫馆的时候,总司就拿到了“免许皆传”,成为试卫馆塾长,相当于现在的教练,指导起别人来据说还挺严厉。

*插播科普一句“免许皆传”:在江户时代,日本剑术界很多流派会通过授予“切纸”、“目录”、“免许”或“目录”、“免许”、“皆传”这三个阶段的证书/卷轴来进行弟子水平评定。

“兔许”在日语中是“许可”、“获取资格”的意思,例如驾驶证在日语称为“运転免许”,直译过来就是驾驶许可证。而“皆传”指的是学生掌握了该流派全部技艺,并通过了各方面测试。“免许皆传”则是最高级别的证明,既需要全技艺,又需要相当熟稔的掌握程度和长时间的修习经验,且最后一般要与授师进行真正的较量后才能予以颁发。

但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长时间,1863年由于京都的治安越来越差,幕府提议组织守护京都治安的浪人组织“浪士组”,近藤勇便带着土方岁三、冲田总司等8位试卫馆的道场成员上京,并成功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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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景象

然而“浪士组”只不过是彼时幕府用来增大自己势力的棋子,近藤勇众人不愿作为权利的鹰犬,便由京都守护职会津藩主松平容保向幕府递交叹愿书说明状况后,改名为“壬生浪士组”,开始了自行守护京都治安的使命。

壬生浪士组成立之初波折不断,组内暗杀致死事件屡次发生,同年8月18日政变,壬生浪士组守护御花园门有功,便由幕府下赐“新选组”一名,自此成为日本多文学作品里常常出没的武士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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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还原的新选组

在新选组内,总司是分队队长,他对就任组长的道馆师兄近藤勇非常崇拜,基本是全权听从近藤勇的派遣,并誓死追随,双方互为最信任的战友。

直至1864年“池田屋事变”,总司砍倒数名尊王攘夷志士,却在池田屋中因肺结核晕倒(晕倒是因为肺痨还是中暑有所争议,但大众比较公认的说法是因为肺痨),这位传奇般的剑客便逐步迎来了自己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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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寻找前世之旅》剧情

肺结核在彼时是具有传染性的不治之症,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国内,都有因其备受苦难的人民。

国内我们比较熟知的,鲁迅的《药》一文中(1919年作),便有人血馒头可以医治肺痨的民间迷信,足足可见其疾苦与悲哀,直至1945年特效药的诞生肺结核才终于得以攻克,但那些离开的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开。

02. 性格样貌:真实历史中的冲田总司

现在的创作者在塑造“冲田总司”时多帮他设定成一位“纤细的美少年”,这最早可能是引自作家司马辽太郎所创作的一系列历史流行小说,如《燃烧吧!剑》、《新撰组血风录》等等,作品里基本奠定了总司俊美、天真明朗、爱笑的形象,从此成为无人能取代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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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改编TV动画《薄樱鬼》中的冲田总司

以上说到的性格在史料里确有其事,总司在旁人看来非常开朗乐观,善良正直,天性爱笑,不爱给别人添麻烦,且情感生活寡淡,不近女色反而更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据说曾有一位女性与他告白,被以“我还在修行中”拒绝了。

冲田先生当时正在和孩子们玩儿,像这样从后面直冲过来,于是傻站着看他出神的我就被撞了个狗啃泥,当时非常害怕,因为撞到武士是要被杀的。但是冲田先生只是帮我捡起包裹,拍拍灰递给我。我心中激动的小鹿乱撞,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担心的问我有没有把脚扭伤,得知我没事之后便牵着小孩子离开了,他那时候的笑容,我至今——即便是九十岁了也不会忘记。

—— 《京都吴服屋隐者回忆》

而样貌比起“纤细的美少年”,真实的总司在描绘中其实更似一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阳光健气少年。

古铜色的皮肤仿佛闪着耀眼的光,他有着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大大的,笑起来会露出迷人的小虎牙…他通常扎着紫色的发绳,我从未见过他头发蓬乱的样子,身上总是非常整洁,爱穿深蓝色细条纹的衣服,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裙裤总是平平整整,不像其他队员一样脏旧,他梳着当时流行的浪士髻。

—— 《京都吴服屋隐者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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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冲田总司为原型的《银魂》角色冲田总悟

不过总司在历史中并未留下任何画像,现在很多看到的图多是一些考据党在自己理解下PS出来的产物,因此大家不用过度去相信。

总司生前留下的唯一一句俳句「动かねば 暗にへだつや 花と水」,出自福岛县岩城市温泉场的某个神社,直译为「如果不动的话,花和水将被分隔于黑暗的两端」,一般译作「那些隔过黑暗的花和水」,喜欢总司的人应该都很熟知。

这句话到底是不是总司所作,又是不是他辞世之作其实已然无法证实,但我们能读出这句话中所感叹的无力与不甘,悲戚却仍透露出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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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现在每年都会开放一次总司祭的墓参(近两年因特殊原因没有开放),仍有不少国内外喜爱总司的人前去看看这位早早便离开的少年,或许他们都有着一样的心境,虽然彼此似乎隔着百年的时间洪流,但你我却好像见过,在花与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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