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开封向犹太人敞开过大门吗(河南开封生活着一群犹太人)(1)

对于故乡,作家史铁生是这样的:“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的确,人的故乡,并不是局限于出生地,亦或是血统的归属地,更多的,应当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如今越来越被频繁使用的“第二故乡”也暗示着人们不再将故乡的标准单一化。

有这样一群人,在千年前跋山涉水来到中国定居,虽然身体中流淌着犹太人的血液,但在长达千年的融合中,早已认可了自己中国人的身份,并以此为由,拒绝了犹太政府的回国邀请。

前尘往事:大宋时期的移民

说起这些犹太人,就不得不提起他们的祖先了——一批早在宋朝时就来华经商的犹太商人。众所周知,宋朝是我国封建社会中少有的对外开放、外贸经济高度发达的朝代,加之中国人口众多,幅员辽阔,消费能力非同一般,因此,中国成了当时外国商人出海经商的首选目的地之一。

河南的开封向犹太人敞开过大门吗(河南开封生活着一群犹太人)(2)

犹太人,作为一个富有冒险与创造精神的民族,向来以经商才能而闻名于世,令我们耳熟能详的就是《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而这样一种经商天赋,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显现出来,公元九世纪的犹太商人,经印度、波斯进入中国,来到了当时中国的中原地区——河南开封,并将此作为了其在中国的经商起点。

宋朝对待外商的态度十分友好,在沿海多个城市都设立了市舶司,专门负责对来华商人的管理,在这样的政策背景之下,犹太人的“来华路”十分通畅,他们向当时宋朝的皇帝献上了来自西洋的西洋布,引得龙颜大悦,当即就在开封划分了一块土地给他们居住。有了最重要的生产资料,这群犹太人就此开始了他们的“移民生活”。

扎根中国,繁衍生息

或许最早的那批犹太人并不会料想到,直到今天,自己的子孙还停留在这片土地上。本打算短暂地在此地经商,赚个钵满盆满后就回到故乡,结果没成想,小小的种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的大树,而这一切,要从犹太人的中国姓氏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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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宋朝皇帝对犹太商人表示了高度的欢迎,为了彰显天朝的国威,将国姓“赵”赐予了当时犹太商人群体的首领,又赐下十七个姓氏给其余众人,如列维(Levy)就姓“李”,亚当(Adam)就姓“艾”,示巴(Sheba)就姓“石”,就这样,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犹太人获得了与中国公民同等的待遇与地位,潜意识里有了对中国的认同感基础。

这群犹太人融入中国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渐进的潜移默化的过程,早在宋朝时期,犹太人群体就与中国人通婚,结合生下了带有中犹血统的混血儿,同时一批不擅长经商的犹太人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了国家的官员系统,成为了宋朝的官员。

还有的开始接受中国的小农经济,在经商的同时从事农业生产活动,但同时,犹太人仍然保留了自己的宗教信仰,有别于中国传统的道教,和来自印度的佛教,犹太人信奉的是自己的民族特有的宗教——“一赐乐业”(即以色列的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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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元明几百年的发展,犹太人与中国的融合度已经很高,犹太人与汉族大量通婚导致犹太特征渐渐被稀释,此时的犹太人,无论是语言还是外貌,都与普通的中国老百姓大同小异,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犹太人的血统,种族的界限被渐渐模糊,这群在宋朝时跋山涉水自波斯而来的犹太人,最终将自己的血脉与脚下的这片土地彻彻底底地联系起来。

“我们是中国人”

中国河南开封的这群犹太人并非一直都密不可分,他们有的外出做官经商,有的由于黄河水患迁往别处,尽管如此,庞大的基数还是使得他们发展成了中国最完整、数量最多的犹太人社群。

据记载,由于生活在开封的犹太人数量过多,朝廷不得不专门指派官员对其进行管理,但由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犹太人与中国人的差异越来越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官方对其的管理与记载也越来越少,直到鸦片战争以后,大量西方学者来华,才发现了中国开封这群犹太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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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结束以后,犹太人终于建立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民族的国家,以色列政府开始呼吁因为战争或其他原因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回到以色列的怀抱,许多避难的犹太人纷纷响应,可是当问及中国这一支犹太人的后裔时,他们的回答却出人意料又坚定万分:“我们是中国人,中国是我们唯一的故乡。”

这样的回答让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确实,早在宋朝,中国的政府就赋予了他们与中国百姓同等的权利与身份,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受到了公平的对待,并在时间的洗礼下融入了这个开放多元的大家庭。

面对犹太后裔的信任与依赖,中国也表现出了高度的包容与庇护,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考虑到宗教信仰上的差异,中国为停留的犹太人在15个中国城市建起了犹太会堂,供犹太侨民和本地犹太人礼拜,2005年,以色列驻华大使馆在长城举办了备受犹太人重视的Hanukkah(光明节)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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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心安是吾乡

苏轼在《定风波》一词中回应别人关于故乡的问题时这样说道:“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对于生活在中国的犹太人来说,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的心境最合适不过。千年以前,他们的祖先辗转来到中国,在此处繁衍生息,结下与中国的不解之缘,千年后,面对回归的呼唤,他们却断然拒绝,从骨子里认同自己中国人的身份。

一方面是时间的洗礼,另一方面也得益于中国自古以来的包容性与多元性,使得犹太人在千年的时光里扎根下来,真正实现了北宋皇帝的“归我中夏,遵守祖风,留遗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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