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我回国了,我没有食言,,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再见不相见?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再见不相见
余温,我回国了,
我没有食言,
我来看你了。
这个故事很短,属于他。
———————————————————
我是张嘉禾 ,余温的青梅足马。
我们是邻居,是朋友,甚至是家人。
他比我小三个月,可在生活上从来都是他在照顾我。
他在扮演一个大哥哥的形象,为我护住生活里的那抹光。
我们嬉笑打闹,我们见过彼此任何时候的样子,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就是这样,让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理所当然,无关爱情。
我们都是艺术生,他学音乐,我学美术。虽然学的不一样,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沟通。
他会融入我的世界,我也喜欢走进他的圈子。
我们的朋友不算多,但认识余温的,一定知道张嘉禾;认识张嘉禾的,一定认识余温。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个学校,一起上学放学。偶尔下雨双方的家长也会换着来接。
我们偶尔也会在对方家里小住。不瞒你们,我们在对方的家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那是年纪稍微大点之后,我们就不能再赖在一张床上啦。
我们会陪着彼此一起去上兴趣课,骑着我们的小单车。
初中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感情不和离婚,他们轮流照顾我。
那个时候放寒暑假,我和余温就会分开,直到开学,我才能见到他。
我们不见面,但我们会打电话,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大部分的时间是我在说,他听着。
高中在我的据理力争下,我还是留在母亲身边,和他上同一所高中,但不同班,后来分班也没轮上。
他喜欢篮球,偶尔放学我需要在球场等他,有的时候我也会在画室多留一阵子,他会来接我,帮我背画板。
我的画册里,最多的就是他,侧脸,正脸,睁眼,闭眼,弹琴,打球…每一种他都有。
他有个毛病,那个时候我以为他的这种行为是毛病,他从来不接别的女生递的水,爱喝我喝剩的,即使面对我的暴击,他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我们甚至因为这样被老师找去谈话,甚至是叫过家长,但这都不会改变什么。
他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可我就没那么理想,忽上忽下都是常态。经常会把情绪带到画中,时常脾气暴躁,偶有失控,但他会安抚我。他会嘴上嫌弃我哭的难看,但还是会把肩膀借给我。
他会写歌,会弹给我听。他的音乐有一种魔力,能带走那些不开心不快乐的事。
分班后我们正式成为了艺术生,不同的是,他发展的更好。他玩起了自媒体,不出镜,在网易上发布单曲,在抖音上分享视频,小有名气。
我就比较摆烂了,除了画画生活就还是画画,后来甚至有点麻木。对于美术生来讲,瓶颈期是件很痛苦的事,挣扎成功就是新生,挣扎失败就是到此为止。
我一度不想继续,逃集训,谈恋爱。
对高中我有一段爱情。他的学长,林阳,还是我求他帮我追到手的。
那个时候不懂他的莫名其妙,不约我吃中饭,不等我放学,可现在都明了了。
这段爱情没有很长也不难忘,林阳提的分手,原因是余温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当时觉得很莫名其妙,和余温有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的关系,总让他们产生误会。但原来是我一直不懂余温的意思。
那段时间不管是美术还是文化,都不理想,余温比我还急,板着脸看我,一副他是老大的样子,当然我请他吃了爆炒栗子,哈哈哈哈。
后果就是,他联合我妈一起治我。
没灵感没兴趣就陪我去画展,发大串的图片给我看,外出采风。
抽时间给我补习文化,那段时间他挺辛苦的,忙自己还要顾我。
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去理想的大学。
大学不出意外,我们还在一起。街坊邻居都在传,简直不可思议。
但只有我和余温知道,这是我们和彼此的约定。
余温没谈过恋爱,他好像对女生不感兴趣,我帮室友追他,还反被他逮个正着,那以后我就安分了,我想不喜欢女的就不喜欢吧,没事,男的我也能接受。
余温听到我的小声叨叨,他笑出了声。
他那个时候自媒体玩的很溜了,能赚不少,我偶尔蹭个镜头,成了他的粉头。
偶尔还会帮他在评论区相亲,经常遭他白眼。
大学的日子,安分舒适,我们不会时常见面,但关注彼此的动态。
偶尔小聚会,可能在他的圈子,也可能在我的圈子,我们玩得都很自在。
经常有人会调侃余温,问他怎么还不找女朋友,我会凑热闹,说他不喜欢女的,他也不反驳,大家都不可思议,但基本上都当玩笑。
我们选择考研,这次我们不在一起了,但相隔不会太远,我们都选择了国外的院校,希望有更多的可能。
我们给了彼此最大的信任,同一个国家同一座城市,相隔不远,却承载着我们的未来。
但后来啊,
踏上这段旅程的只有我。
国外院校的offer来的很迟,迟到让我以为没有了希望,可它最终是来了。
可余温却迟迟没有收到offer,他那段日子总是见不着人,我也忙着签证的事,偶尔遇见也只能是匆匆几句,他也只会对我说别担心。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刚和余温聊完直播间粉丝提起的话题,他说有事晚点再聊,那天等了很久,他的手机打不通,一直是忙音,短信也不曾回。
大约是夜里两点多,我的手机在不断的震动,是他的电话,可接听后不是他的声音。
手机里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伯父沉重的声音“他在抢救……”
我赶到医院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他在ICU,伯父和伯母守在门口,下午,他脱离了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他的眼睛上缠着纱布,头部和脸部受伤比较严重,结果就是他失明了。
他很暴躁,态度消极,不配合治疗。
他坚持出院,拒绝帮助,固执己见。
他不爱见我,房间里整日都是音乐,伯父伯母希望我能劝劝他。
我经常会陪他坐一整天,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到,但我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
看不见不仅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也影响了他的音乐,他没有办法写谱子,渐渐地,他好像也接受了。
他会和我搭话,问我今天外面是什么样的。
拆了纱布后的他,会笑,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光。
每回我来时,他都独自待在露台,我知道他在忧伤,在独自坚强。
我常常给他讲励志的故事,希望他能坦然,鼓励他。
那天,他提出想学习盲文,我知道他在努力,他不想让爱他的人失望。
陪他学盲文成了那阵子我最快乐的事。他学着用盲杖,偶尔磕磕绊绊,他也会重头再来。
离我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在思考要不要出国,一个人远赴他乡,没有他,我或许会不习惯。
我将我的顾虑告诉父母,他们让我顺从本心,那时我本打算留下来。
离报道还剩三天,我依旧不仅不慢的陪余温上课。可是那天,下着小雨,他没等我,后来他打电话对我说:”张嘉禾,以后你别来了,我不需要。“
短短一句话,那个时候我觉得莫名其妙,或许是他从来没对我那么说过话,我真的很生气,赌气,比原定计划更早出国,我没告诉他。
到机场,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接通,他那头很吵很闹,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最喜欢的那件外套还在我家“
”我不要了“
”你说我的眼睛能治好吗“
”会的,会好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
”好,我相信你“
”再见“
”再见“
嘟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检票登机,说好的两个人,走的时候却只有我自己,我坐在位置上,哭的像个疯子,低沉的抽泣,强迫自己忍住,可好像我做不到,余温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我的动静不小,隔壁的男士一直询问我的情况,问我是不是哪不舒服,我一直不停的摇头,空姐也来安抚我。
在国外一待就是三年,前年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先生,他是华侨,我们在认识的第二年选择了订婚。
我们只在这办了订婚宴,那个时候,琐事缠身,我无暇飞往国内。
父母往返两地也不过一周的时间,母亲来的时候,带来了那件那年我赌气和余温说不要了的外套,它被好好的放在盒子里,盒子里有张照片,那是余温,他弹着钢琴的样子,他瘦了太多,卡片的背面,是他刻的盲文,简单的三个字”要幸福“。
父母回国的那天,母亲将我单独叫走,她和我说:“小禾,妈瞧着余温那孩子这些年糟了这么多的罪,心疼,他也是妈看着长大的孩子。工作再忙,你也得空回国看看他。”
我点头,那个时候我没意识到,原来多年前的一别,竟会让我抱憾终生。
其实最开始的那两年,我和他仍有联系,可是后来他好像在慢慢淡出我的圈子,他拒绝视频拒绝通话,偶尔三两句的语音,成了我们最后的牵绊。
送走父母,我打开微信,才发现我们最近一次聊天是去年我的生日,简单的语音,四个字,生日快乐,再无其他。
为了顺理成章的留在当地,我和我的先生很快就领了证,我开始忙碌自己的画展。
这年的冬天,这是我在这的第四年,我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回到家,我的先生为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他挂着围巾指了指桌子上的箱子,告诉我那是国内寄过来的,应该是给我的。
很奇怪的一个箱子,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我还特地打电话给国际物流向他们了解情况,那阵子那个包裹我一直没拆,久而久之它就被遗忘在了角落。
大概是一个月后,我和朋友的第一场画展顺利结束,那个时候我满怀欣喜的向余温分享喜悦,可发送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无人回应,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我向在国内的好友打听情况,可他们竟然都不清楚。
再三犹豫下,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对余温的事支支吾吾,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一通电话,短短半个小时,像是过了好多年,我几乎是已经瘫坐在地上,耳边是丈夫的呼唤声。
嘴里念叨着‘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到杂物间,找,到处找。
他问我找什么,包裹,一个月前的那个无名包裹。
包裹拿到手,我安静了,我想先睡一觉,也许就只是梦而已。
睡醒之后,没能改变什么,我认命的拆开包裹,里面躺着一个相框和一只录音笔。
相框里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合照。
录音最早的一条是四年前,我出国的那年。
以下是一部分录音内容:张嘉禾,我放你走了;
张嘉禾,我今天自己出门了,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张嘉禾,没有你的日子也不是很无聊;
张嘉禾,我今天不小心撞到柱子了……
张嘉禾……
张嘉禾……
张嘉禾,订婚不叫我,这么小气,干嘛,怕我抢婚啊;
……………………
张嘉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等到眼角膜了,下个月就可以做手术了。
……………………
最后一条录音:嘉禾,我好累,我可能没办法熬下去了。
你的新婚贺礼没办法交给你了,这样也好,别再见面了。
番外
“余温,你过得还好吗?”
站在墓碑前,我在问他,很长很长的时间我都在等,等他能回答我,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了。
我站了许久,想陪他再看一看日落,就像以前那样,我画着夕阳下的他,他坐在夕阳下弹吉他。
我去见了许多的人,拼拼凑凑我离开的这几年。
去了他家,他的父亲告诉我:我不在的日子里,他生活的种种,车祸的后遗症一点点的显现,时常半夜疼醒,常常会有不清醒的时候,明知手术的风险,也要一试。
有人应该会好奇他明明做了移植手术,为什么还是走了。
(移植手术的过程是成功的,可是术后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所以最终的手术仍然是宣告失败。希望的破灭,那该是多痛苦的事。)
我去了他的房间,我知道那里有他想给我的东西。
我甚至后来才发现他收到了offer,他怕拖累我,选择了闭口不提。
他那天原本是准备给我惊喜,是在去找我的途中出的车祸。
我很难想象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是如何熬过来的,身为朋友我很抱歉,身为他信任的人,我很愧疚。
后来我时常国内外两地的跑,我的先生曾问过我余温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回答“固执”
我和我的先生从不避讳关于余温的事,我和他讲过我和余温的过去,他表示接受。
我向他坦白余温于我而言的存在,是朋友亦是家人。
他曾向我夸赞余温是个有才华的人。
但也许是天妒英才吧。
后来我为余温办了个画展,里面有我从学画画开始画的有关他的一切,里面有一幅他带着纱布的画作,那是后来根据我印象里的他进行的创作,我为它取名《忆》。
这幅画作一度在网络上流传。
再后来和朋友小聚,他们问我是否喜欢过余温。
不可否认,有过一丝丝的心动,但对那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心动是常有的,我更多的认为我们更像家人。
大多的时候我认为余温是个自私固执的人。
我怪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更怪我自己忽略了他,忘记了他也是个敏感脆弱的人。
如果没遇见是不是就不会有再见这一说。
说好的再见,最后也没能再见。
(全文完)
作者:南北
出处:知乎
转载已经获得作者授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