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两个年轻人，彼此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一个叫做张三、一个叫做李四。
张三比李四大两岁，身高马大，一表人才，李四家境贫寒，营养没跟上，身材瘦弱，没什么力气。所以张三时常以兄长自称，处处维护李四。
学堂设在小镇上，两人从村子出发，大概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所以两个人上课回家都会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疲惫。
年轻人贪玩，这一日张三和李四在放学之后，其他的同学邀他们喝酒，两人欣然前往，饮酒吟诗，好不快活。然而不知不觉日头西沉，等到两人醉醺醺地往家里走的时候，早已落下了夜幕。
两人喝多了酒，没过多久就腹中发涨。见四下无人，站在路边就地方便。然而浑身畅快之后，才惊奇地发现，刚才那点存货全部浇在了一座荒坟上。而此次正巧一阵阴风刮来，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面相觑。
刚才还月明星朗，转眼间就被乌云遮挡得密不透风，灯笼微弱的光亮仅仅只能覆盖半丈，周围一片寂静，格外显得压抑。
两个人默然不语，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张三走在前面，李四跟着身后。然而走了没多远，李四突然一头撞着张三的后背，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
李四捂着头龇牙咧嘴，不明白张三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可他还没开口，发现胆大的张三打摆子一般，身体不停地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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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越过张三的肩膀，灯光的尽头站着一个黑衣老太婆，枯瘦的面颊如同老树皮沟壑纵横，深陷的眼眶之中只剩下眼白，阴冷地看着他们，穿着一双鲜红的绣花鞋挡住了两人去路。
李四浑身汗毛倒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无数有关的灵异传说，不禁打了个哆嗦。
两人呆滞了很久，一动不敢动。老太婆也站在原地冷视。
张三深吸一口气，拉着李四从旁边慢慢绕过老太婆，快速走了过去。而后不断加快速度，如同被猎人追捕的野兔，没命地往家里跑。
两人一路狂奔，跑到张三家门口，方才停下脚步，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李四惊恐地问道：“那个老太婆到底是人还是……”
张三连忙摇头，按住了李四的嘴巴，压低着声音说道：“不要瞎说……！”
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即便说出去，也没有人会当真，只会当作笑话嘲笑。所以两人约定哪怕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四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点头，举着灯笼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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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四远去的背景，张三这才如释重负进了家。
家里人暖心地点着灯火，又给他打来了洗脸水。在家人疑惑的目光下，他才发现自己发带松散，鞋也跑丢了，浑身沾满了泥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三苦笑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草草擦了一把脸，换了件干净衣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张三前去喊李四上学，可到了李家，却看见李四的母亲正坐在门口着急，原来李四昨晚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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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心中不由一紧，昨晚自己明明和李四一起回来的，他们家离得不远，不过几十丈距离罢了。分手之后，他又去了哪呢？
张三不敢明言，只是安慰李四昨晚到了亲朋好友家借宿，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了学堂了。然而等张三到了学堂，依然没有看见李四的影子。
提心吊胆过了三天，终于有人找到了李四，然而身体已经冰冷，没有了气息，趴在坟地里。两眼露出惊恐的表情，脚上穿着一双不合脚的红色绣花鞋！
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李四的母亲当初崩溃了，抱着李四号啕大哭，包括张三在内，在场之人无不伤心落泪。
看着奇怪的绣花鞋，张三心中不禁想起了那晚遇见的那个老妇人，想起了那双阴毒的眼神。
张三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说出实情，怕牵连自己，也担心自己会和李四一样，遭遇厄运。连着几天都在做噩梦，梦见李四浑身淌血，站在老太太的身后，阴冷地注视他。
这一夜，张三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再也不敢入睡，索性穿上衣服，点灯读书，打发漫漫长夜。
看着看着，一双修长而苍白的双手慢慢从身后伸了过来，出现了张三的面前。
张三吓坏了，回过头去，居然是李四的母亲。眼眶之中同样只剩下眼白，发出桀桀怪笑声。
张三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如同大字形重重摔倒在地上，就在他艰难地准备爬起来的时候，他发现李四的母亲竟然也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张三脸色惨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屋外跑去。然后刚跨出门，又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李四，穿着绣花鞋，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三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从此之后，世界上少了一个读书人，多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手里拿着一双绣花鞋，时而哭泣，时而傻笑，“绣花鞋，多美的绣花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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