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闪烁的霓虹灯透着朦胧的光晕,簇拥着市中央最热闹奢华的酒吧,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我选择的女人我自己宠?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我选择的女人我自己宠(我最爱的女人亲手送我入狱)

我选择的女人我自己宠

深夜,闪烁的霓虹灯透着朦胧的光晕,簇拥着市中央最热闹奢华的酒吧。

肖墨辰是酒吧的常客,他常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闷头喝着店里最烈的酒,目光淡淡地飘向吧台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偶尔大厅闪烁的光束照在他俊逸的脸上,尽显落寞。

夏然是酒吧的服务生,平时负责给顾客端酒结账,她知道肖墨辰每晚都会来,她也知道他在看她,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回应,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应。

就这样吧。夏然想,等他的耐心都磨光的时候,他就会走的。

店里新来了一批小姐,她们正在寻找容易上钩的猎物,当看到角落里那孤单的身影时,互相使了个眼色,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她们拿着酒杯靠过来,妩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肖墨辰一阵心烦,正想把她们全部轰走,余光觉察到夏然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立马反手将手臂搭在身侧女人的肩膀上,不知道他低头说了些什么,惹得身侧的女子眼波婉转,笑语盈盈。

他朝夏然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加酒。”

夏然安静地将酒瓶搬上桌,正准备离开,似乎想到什么,转过身欲言又止地说道:“肖墨辰,你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

肖墨辰笑了笑,嘲讽地说道:“不该来这里,那该去哪里?监狱吗?”

看着他嘴角极尽讽刺的笑容,夏然觉得那根本不该是肖墨辰应有的表情,她还记得那时候他唇角微微上扬,面露干净纯粹的笑容,她就是这样沉醉在他的微笑中答应了他的追求。

他们曾经是校园中人人羡慕的一对情侣,到底为什么如今他们会走到这副田地?不对,不对,是她亲手把他变成这样的,是她亲手毁了他。

夏然咬着牙,脸色煞白,步态慌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肖墨辰眼底黯了黯,举起面前的酒瓶,眼睛不眨一下地往嘴里灌,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连空气都安静得不像话。忽然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残留的酒滴飞溅,他推桌而起,大步跟了出去。

夏然走出酒吧的大门,想出来吹会风透透气,她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便被一把拽住。

看清来人后,夏然怔了怔,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过来:“放手。”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肖墨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冷冰冰地盯着她:“你死了这条心吧,夏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因为,这都是你,欠我的。”说完大力把她拖到路边,像拖着一个行李箱毫无温柔可言。他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硬是把她塞了进去,随即自己也坐进去,无视她的挣扎,向司机报了个地名:“麻烦到S大。”

轻飘飘一句话,夏然瞬间停止了挣扎,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靠在冰冷的座椅上。她不知道肖墨辰想做什么,为什么带她去S大,那个地方是她5年来都不敢轻易靠近的禁区。

车内的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司机提示说:“到了。”

走下车,夏然看见高大复古的建筑一如记忆中一样美仑美奂,街道两旁的樱花开了,风轻轻一吹,洋洋洒洒落了一场樱花雨,花瓣飘落铺满了整个道路,仿佛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通往天堂,那里有着永世的和平,没有人世间的烦忧,没有痛苦,只有安乐。

夏然回想起曾经的他们在樱花下的蜜语。

——“墨辰,你不要难过啦,姐姐她只是看起来比较凶,她其实可喜欢你了。姐姐最喜欢我了,而我最喜欢你,所以她也会喜欢你的。”

——“骗人,然然,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姐姐永远排第一,而我排最后。”

——“哈哈墨辰,你不会连姐姐的醋都吃吧哈哈,说什么排最后说的这么委屈,我心里就你和姐姐两个人,没有别人了,要不你再对我更更更好一点,我把你们都排第一好不好。哎呀,不要摆臭脸了嘛,你看樱花都开了,我们在这多拍几张照,可惜就要毕业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樱花了。”

——“然然,等毕业了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明年这时候来这里拍婚纱照好不好?”

——“你这是在求……求婚吗?那我才不要呢,谁求婚这么草率的呀。好歹也要有用花瓣摆成的爱心,里面要摆上蜡烛,你就站在蜡烛中央,单膝下跪,深情款款地求我嫁给你才行哈哈哈,哎,你别跑啊,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站在樱花树前,夏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摊开掌心接住随风而落的花瓣。原来已经春天了,她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每一天都如同置身严寒,冰冷刺骨。是五年前她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那一天呢?还是四年前姐姐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呢?

“还记得这里吗?以前你总喜欢拉着我来这儿看樱花,你说樱花代表着质朴纯洁的爱情,接住花瓣的人,就会得到幸福。”肖墨辰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声音却像远在天边。

夏然死死地按耐住内心的波动,平静地对着前方的背影说道:“太晚了,回去吧。”

肖墨辰的目光一凛,语气里尽是狠戾:“回去?夏然,我等了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在监狱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每一天都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到头来你却可以为了50万背叛我?”

夏然的睫毛动了动,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无力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肖墨辰目光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中,又似乎在喃喃自语:“那时候,我一心想着要保护你们,我想都没想就把酒瓶朝对方头上砸了过去,血……好多血……

我被带走关了一天又一天,我担心你的安危,不断地求他们告诉我外面的消息,我听说姐姐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了,我的律师一直安慰我正当防卫是可以从轻发落的,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害怕,我盼着早点出去可以守在你身边。

但是我没想到,你收了对方50万,在出庭的那一天指控我故意伤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你那绝情的眼神。”

夏然的心像被一张大手用力拉扯着丝丝拉拉地疼,她感觉扑闪的睫毛下雾气朦朦,她使劲眨吧着眼睛想把那股湿气逼回去,就像刀刻在骨子里般她也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02

夏然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不辞辛苦地在酒吧打工供她读书,她提过退学帮姐姐分担,但是每次都被姐姐厉声反对。

她在大二的时候认识了肖墨辰,他们的爱情像盛开的樱花,绚烂芬芳,他们在朦胧中相恋,在憧憬中成长,美好得像一场盛世的童话。

可惜花期有时,花开花落,童话也有结束的那一天。

那天,夏然接到酒吧的电话,叫她快点过去,姐姐好像出事了,她脑子一片空白,想都没想立马一边赶过去一边打电话给肖墨辰,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她那时总是很依赖他。

她赶到包间,看到平日里总是笑脸盈盈的姐姐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周边全是碎玻璃瓶渣,她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只剩几片碎布贴在身上,夏然颤颤巍巍地去脱身上的外套,盖在姐姐身上,大力地抱住她瘦弱的身躯,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隐隐染着哭腔:“姐姐……姐姐……”

对面的男人冷眼看着,缓缓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再慢慢地吐出,轻笑道:“呦,妹妹也来了,正好今天你们两姐妹都留下来乖乖陪我,把我哄高兴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夏然的眸子里满是猩红,眼神冰冷,她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对着他:“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对面的男人耸了耸肩,毫不在意,下一秒出其不意地冲上前,反手握住夏然的手腕向外一拧,夏然只感觉手腕一疼,手里的碎片掉落在地。

男人轻笑道:“猫再野也还是一只嫩猫,还是乖乖的,也能少受一些苦。”说完就要动手将夏然拉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如此悬殊,任凭夏然如何挣扎,也只能感受到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被抽离。

夏然的眼前一时闪过姐姐憔悴枯败的脸颊,一时闪过男人衣冠禽兽的面容,但都敌不过心底那个温柔俊逸的脸庞来得清晰。

——“夏然,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这样喜欢你。”

——“不要接花瓣了,你接我吧,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

——“然然,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出现在你的身边。”

墨辰,我需要你……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夏然恍惚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瞬间酒瓶声、尖叫声混作一团,下一秒她被压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两只同样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耳畔,一个悠远安定的声音飘进她的心尖:“然然,不要怕,我在这里。”

夏然强装了一晚上的镇定骤然轰塌,她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前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在时间的长河里,夏然无数次地想,她是如此幸运,她曾经拥有过用生命保护她的少年,可她又是如此粗心,她把那个少年弄丢了。如果世上真的有时光机,可以带她穿越时空,她一定要回到过去,找到曾经的少年,告诉他,未来的她很想他。

夏然记忆中那张脸慢慢地与眼前这张重合了,不过当初张扬纯粹的青涩褪去,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内敛。她曾经想过她会一直等他,等他出狱了,他恨她也好怨她也罢,她都会像橡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一辈子那么长,她总能慢慢补偿他的。

但是现在,她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她,他本该活得肆意洒脱,是她毁了他,她会用另一种方式去偿还他。

很多事情想清楚之后,夏然将指甲抠向掌心,用疼痛刺激着神经:“对不起,你恨我是应该的,当初是我贪慕虚荣,是我背叛了你……”

肖墨辰嗤之一笑,愤怒地说道:“夏然,你狠,你够狠,我等了五年就为了听你说一句对不起?贪慕虚荣?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我只求你今后能好好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今年才27岁,凭你的才能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可以让自己重新开始。”夏然轻轻地说道。

“重新开始?夏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开始?”肖墨辰双目猩红,心中的愤怒到达极点!

“你知道吗,五年里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你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只要你说,我想我还是会原谅你。出狱那天,我在监狱的大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可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你。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误会,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整个街道安静得可怕,夜晚行人稀少,昏暗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芒,使这样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肖墨辰用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夏然,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有什么苦衷吗?”他将目光锁在她身上,不放过她的任何动作和表情。

然而夏然只是冷冰冰地说道:“没有。”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酒吧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如果你再来,我会辞职。”

肖墨辰垂下眼眸,无力地说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他说得艰难,短短几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夏然转过身抬脚正准备离开,滚烫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夏然,你这样做是对的,没有你,他会活得更好。

耳畔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我后天就要去美国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也许哪一天我就会把这里的一切统统忘了。然然,我不恨你,我只是觉得遗憾,曾经没能好好地保护你们。去过你幸福快乐的日子吧,这次我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多保重。”

夏然背对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奔流的眼泪,她抬起手死命地堵住宣泄而出的呜咽。她想,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机械地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走累了,慢慢地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拼命哭,拼命哭,像是要将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全部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这都不算什么,五年前她就已经经历过人生最绝望的时刻。那天,肖墨辰及时赶到,在混乱中给了她温暖的怀抱,她以为她已经走出了深渊,后来才知道,那只是绝境中微不足道的开始。

03

夏然记得那天,救护车,警车先后而至,警察在酒吧门口拉起警戒线,医务人员抬出来两副担架,上面分别躺着满身伤痕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路灯朦胧的光晕打在夏然的脸上,面无血丝,脸色惨白,她坐上救护车,紧紧握住姐姐冰凉的大手,嘴唇颤抖个不停。

在下一个路口,救护车与后方随行的警车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奔向两个方向。就像一路同行的很多人,相伴一段时间,最终背道而驰。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姐姐子宫破损,生命垂危,需要立即手术,后续治疗也是一笔高昂的费用。夏然平日都是靠着姐姐打工得来的钱勉强上学,省吃俭用,身上已经没有额外的积蓄。

她和姐姐从小就是孤儿,也没有亲朋好友可以依靠。夏然蹲在走廊的角落,把手机通讯录能打的同学的电话一一打过去,大家都还是学生,手头零花钱有限,根本不能解燃眉之急。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模糊地照在夏然疲惫的脸上,却照不进她绝望难言的心底。

这时候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摆在她的眼前。

那时候,夏然才知道,酒吧里那个嚣张猖狂的男人是高官之子,肖墨辰用酒瓶砸向他的头时,碎片溅到他的眼睛里,他一只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高官怒火冲天,誓要把肖墨辰送进监狱,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眼睛失明的代价,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他给了她一张五十万救命的支票,条件是让她出庭指控肖墨辰。

夏然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救命的支票,她感觉整个人都被一张密不可分的大网包裹住,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窒息般的绝望,她极力掩住泣音:“我知道50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我姐姐为什么会躺在里面,墨辰和你儿子无冤无仇,他又为什么非得动手不可呢……”

“他是我儿子,轮不到你在这里数落他。”高官厉声打断她:“要不要选择权在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不过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他只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夏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她轻轻地弯下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死死地抓住高官衣服的下摆,像是抓着最后救命的稻草:

“求你……求您,求求您,您放过他吧,他只是为了救我,我拿命陪给您好不好,求求您了,您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呢……”她的眼泪不断地顺着眼角淌下来,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承载着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然而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报还一报,我的耐心有限,夏小姐,你是一个成年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撇开那是你血脉相连的姐姐不说,那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最终,夏然还是收下了支票,出庭指控了她最爱的男人。然而,姐姐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从那天以后身体一点一点地消瘦下去,最终没有熬过那年冬天。

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报应一说,高官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突发急性心梗,骤然离世,闹得沸沸扬扬。

夏然再次看到那个男人是在肖墨辰出狱前不久,他的身体似乎恢复得不错,偶尔来酒吧玩乐,总是带着一副墨镜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浑身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场,一如当年。

夏然脸色煞白,痛苦的回忆涌入脑海,她知道有些仇恨就算过了5年、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忘不了,放不下,如若不亲手解决,等她到了下面,她也没有颜面去见姐姐。

她怎样都无所谓,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和那个混蛋同归于尽,她不怕死,她只是……只是还想再见肖墨辰一面,她真的好想他。

04

他登机了吗?

离她越来越远了吗?

他已经到了美国,开始了新的生活吗?

一天、两天、三天。

肖墨辰走了,夏然的心也跟着走了,她每天恍恍惚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她会把一切都了结。

晚上九点,夏然准时出现在包厢门口,她清冷的脸上透着一股绝望的狠意,她缓缓地走进去,不着痕迹地落上锁。

里面的男人喝着酒,眯着眼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走近,以为是陪酒的小姐,眉宇间露出满意的神色,笑着伸出手把她抱在怀中。

夏然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笑脸盈盈地问道:“我叫夏然,先生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顿了顿,将目光锁在夏然的脸上,浅笑道:“夏然,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在这里,我只看脸不认名字。如果每个名字都要记得这么清楚的话,岂不失了乐趣?”

夏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先生还是记住这个名字吧,因为,我曾经说过,你会遭到报应的。”

男人不屑一顾,但下一秒瞳孔突然放大,震惊地看着眼前女子冰冷的脸庞,弯下腰,捂住腹部,摸到一个冷冰冰的刀柄,他瞪着眼睛,青筋布满了整个头部,愤怒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夏然的脖子。

夏然感觉空气渐渐变得稀薄,挣扎中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刀柄从男人的腹部拔出来,感受到源源不断的鲜血喷涌而出。

男人痛苦地哀嚎着,表情狰狞而恐怖,手使劲一挥,用残余的力气将夏然的身子大力甩开。

夏然的腹部被狠狠地撞在桌角,强大的冲击力碰倒了桌上燃烧的烛火,蜡烛掉落在地慢慢地朝窗边滚过去。

一瞬间,火苗爬上窗帘并向上蔓延,窜到墙上、沙发上,烈火迅速地燃烧起来,像洪水般吞噬一切,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刺鼻的白烟。

夏然蹲在地上,一手捂住疼痛难忍的腹部,一手颤抖地在地上摸索着刚刚掉落的刀子,她亲手了结了那个男人,下一个,轮到她亲手了结她自己。

空气稀薄得渐渐让人喘不上气,她放弃了挣扎,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红色的火海,她想这样也好,就这样结束吧,她好累,她终于可以去见姐姐了。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然然——”,那声音带着一股急切,深深地牵扯出她埋藏在心底浓烈的不舍。

夏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的眼泪不断掉落,她没想到死之前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视线渐渐模糊不清,夏然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墨尘,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樱花了……

火花声,砸门声,警笛声,又是一场混乱,夏然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时隔五年,依旧让人那么心安,夏然想,或许她已经来到了天堂。

肖墨辰紧紧地将她拢在怀里,感受到她胸口微弱的起伏,他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还活着,她还没有死……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她正往外冲,余光略过地上早已昏死过去的男人,火光顺着他的裤脚往上蔓延。迟疑了三秒,肖墨辰把夏然扛上肩头,一只手拉着男人的衣领向外拖,他想那个男人不能死,夏然不能背负一条人命。

那个男人抢救了一天一夜,刀子插的很深,但是没有伤到重要脏器,勉强捡回一条命。不过双腿严重烧伤,医生表示即使进行皮肤移植,也要2-3年才能治愈,短时间内无法站立、行走、运动。

而警方在事发前收到了一封举报他黄赌毒证据的匿名信,他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更有人在网上扒出他高官之子的身份,顺藤摸瓜,挖出了高官贪污的滔天罪行,热搜上了好几天,大众唏嘘不已。

不过这些肖墨辰都没有去关注,他一直在医院里守着他的女孩,一个星期过去了,女孩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问过医生,医生说她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心理遭受过重创,完全没有了求生意识,不愿意醒过来。

听到“心理受到过重创”以后,肖墨辰就没有再问了,他会一直守着她,等到她愿意醒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彼此纠缠。

他回想起事发过后,他去过她的住所,在那里发现了她曾经用过的日记本,一本一本,摞在一起,厚的像砖头一样,精心地收纳在一个别致的小柜子里。

他翻开日记本,看到她清秀娟丽的字迹,一笔一画承载着她五年里深藏在心底无法言说的思念,他才知道,这五年来煎熬的不只是他,她承受的痛苦一点不比他少。

“2014年4月1日 墨辰,今天是愚人节,如果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玩笑该有多好。我在法庭上指控了你,我看见你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墨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拿姐姐的命去赌,我求过他,拼命求他,跪下来求他,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他们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墨辰,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会受不了的……”

“2015年1月5日 墨辰,姐姐走了,姐姐说她早就不想苟活下去了,只是不忍心留下我一个人才一直苦苦撑到现在。姐姐说让我等你出来,把我所有的委屈全都讲给你听,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墨辰,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都会赖在你身边,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2016年7月8日 墨辰,高官死了,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来得太快。两年了,原来才过了两年而已,我很想你。”

“2019年3月2日 墨辰,我今天看到那个男人了,不过他似乎不认得我了。他把姐姐害得这么惨,把你害得这么惨,为什么他还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在外面逍遥度日呢?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

墨辰,如果……如果我不要你了,你会不会怪我?哈哈,真是个傻问题,如果我不要你了,你会活得更好吧……”

“2019年3月31日 墨辰,我今天终于看见你了,再看不见你我会死的。不过我只敢偷偷躲在树后面,你在监狱的大门口站了一整天,你一定不是在等我对吧,你恨不得亲手掐死我这个狠心的女人。不过这次不用你亲自动手……"

最后一页,没有日期,没有称呼,只有简单的六个大字:“对不起,我爱你。”

整个房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尘埃飘落的声音,外面昏黄的光亮照进窗边男人发红的眼眸,他按住胸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席卷着他每一根神经,他顺着墙壁慢慢地伏下身子,将脸埋进膝盖间,第一次哭得泣不成声。

夏然是在一个月后醒过来的。

这一个月里,肖墨辰每天都会来医院,他坐在床边,用湿棉球温柔细腻地擦拭她的嘴唇。他将她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对她说着最美的情话,仿佛要把空缺了五年的情话都补给她。

那天,残阳如血,慢慢地靠近遥远的地平线,余晖温柔地洒向整个城市。

恍惚中,夏然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柔柔地抚摸着她的眉眼、脸颊、唇瓣,小心翼翼,仿佛小时候姐姐哄她入睡时,也是这般温柔。

不同的是这只手更加厚大,更加粗糙。她想起了一个人,这段时间她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樱花树下,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落在那人的头上、肩上,但他丝毫不以为意。

那人就在那盛世的美景下笑着倾下身,将她吻住,那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想,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就永远留在梦里吧。

“墨辰……”

“我在,我在这里。然然,不要怕,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05

肖墨辰还记得出狱的那天,阳光正好,照得心脏都暖暖地跳动着,他站在监狱的大门口,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想,真过分,从前约会每次为了精心打扮让他等很久,他从来都没有生过气,可是今天,他真的想马上看见她,抱住她,狠狠地吻住她。

他说他从来没有恨过她是真的,五年来他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她是有苦衷的,一定要相信她,她是这么爱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真的信了,他心里有的、藏的、装不下的全是对她满满的思念,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更好地保护她。

因为如果不骗自己,不这样拼命给自己洗脑,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每当他想着她还在外面等他,他就觉得在监狱里剩下的日子也不是很难熬。

他说再也不想看到她是假的,他说要去美国也是假的,那晚他故意这么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跟在她后面走了很久,看见她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他竟然觉得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他觉得他已经和疯了没什么两样了。

他想她果然是个骗子,她心里是有他的,现在被他发现了,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那晚之后,他每天都在酒吧附近,他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怕把她逼急了,她就真的躲起来让他再也找不到了,他每天静静地跟在她后面护送她回家,黯淡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长,他伸出手去触碰,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棒棒糖特别满足。

他多么庆幸,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然他差点就要永远失去她了。出事的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将身形隐藏在树荫下,视线望向酒吧大门的方向,静静地等着她。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声,他心头一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冲了进去。

一间包厢外围满了人群,门在里面锁死了,只看见白烟从门缝里渗出来。他慌张地搜寻,着急地询问,直到听见有人说看见她进了包厢,他才开始真正慌了。

他疯狂地踹门、砸门、拍打着门,不断叫喊着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绝望将他深深包裹住……直到酒吧的主管拿来包厢的钥匙将门打开,他拿过一桶灭火的冷水从头上浇下,不顾一切地朝里面冲!

当看到她,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感觉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逼她,对她说那样绝情的话。然然,不要这么残忍,不要丢下他……

看到她日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凌迟,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心窝上划一下,连轻轻吸一口气都扯着痛。他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爱他就有多委屈。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醒来的那天,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眼神,茫然四顾,他的心口狠狠一痛。

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终是一字一句地将这些年的心情说给她听,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变红,慢慢湿润,他终于忍不住,对着她毫无血色的薄唇发狠地吻了上去,她愣了几秒,随后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呜咽声全部淹没在他们的亲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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