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钱钟书和杨绛是天作之合的神仙眷侣，他们俩从1932年相识，相知相伴地走过了六十六年的光阴，直到1998年钱钟书辞世。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杨绛并非第一个令钱钟书心动的女子，拥有这份荣幸的是另一个民国大才女，她的名字叫赵萝蕤。
民国时代，在大部分文化人心中，兼具“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第一名媛”身份的既不是林徽因，也不是陆小曼，而是赵萝蕤。赵萝蕤与数不清的大名人有过交集，苏雪林、谢冰心、周作人、郭绍虞、吴宓、叶公超是她的老师；费孝通、钱钟书、杨绛、穆旦（即查良铮，金庸的堂哥）是她的同学；闻一多、戴望舒、宗白华、费正清、艾略特是她的朋友。那么，这么了不起的传奇女性赵萝蕤有着怎样的人生经历呢，和钱钟书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与交往呢？赵萝蕤1912年出生于江南水乡苏州的一个牧师家庭，她的父亲赵紫宸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大学者，对她的成长有着深刻的影响。1926年，十四岁的赵萝蕤跟随即将接任燕京大学宗教学院院长的父亲来到了北京，并在燕京大学附属中学就读。
赵萝蕤是个天才少女，十六岁时就考入了燕京大学英语系，毕业后又考进了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钱钟书是赵萝蕤的半个老乡，他1910年出生在苏州隔壁的无锡，他的父亲钱基博是一位思想进步的教育家。1929年，钱钟书在十九岁时进入清华大学外文系就读，他还没入校就已经名震校园，因为他英文得了满分，数学却只考了15分。1932年，钱钟书在清华大学读大四的时候，赵萝蕤成了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的一员，和钱钟书一样，赵萝蕤来到清华就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因为她不但是引人瞩目的白富美，而且二十岁就考取了清华的研究生。赵萝蕤身材纤细柔弱，又是名满清华的才女，很快就获得了“林黛玉”的美称，于是很多男生都梦想着成为他的宝哥哥，其中就包括钱钟书。
图：年轻时的钱钟书
由于钱钟书比赵萝蕤大两岁，很多人就想当然地认为前者是后者的学长，如果真是这样，钱钟书追求赵萝蕤的情感之路也许会平坦一点，因为学长追学妹还是相对容易些的。可事实是钱钟书和赵萝蕤相遇相识时，男方在上大四，而女方已经是研究生了，学弟追学姐注定不会一帆风顺。钱钟书的狂傲早已是清华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为了心中的林妹妹，他还是放下面子向赵萝蕤抛出了橄榄枝，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冰冷刺骨的闭门羹，一个原因是赵萝蕤觉得他“过于尖刻”，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早已心有所属。赵萝蕤心中的“宝哥哥”是他父亲的得意门生，和她一样十六岁就考入名牌大学的陈梦家。
图：年轻时的陈梦家
陈梦家比赵萝蕤年长一岁，所以他是她的学长，在追求赵萝蕤上比作为学弟的钱钟书有优势，但是，在他俩的爱情里，采取主动的是赵萝蕤。陈梦家不仅是杰出的青年诗人，而且是有名的美男子，“即便受训也风采绝佳”，赵萝蕤晚年接受采访时曾直言不讳地说当初选择陈梦家就是“因为他长得漂亮”。
实际上，令赵萝蕤折服的应该是陈梦家的气质，陈家梦的恩师钱穆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赵萝蕤乃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独赏梦家长衫落拓有中国文学家气味。总之，钱钟书在赵萝蕤那儿没有得到一点儿她想要的东西，多年后，赵萝蕤在谈起他时仍然没有一点好感——“以后的几十年，我们几乎再没有来往，形同路人”，“我只读了他的两本书，我就可以下结论说，他从骨子里渗透的都是英国十八世纪文学的冷嘲热讽。十七世纪如莎士比亚那样的博大精深他没有，十九世纪，如拜伦雪莱那样的浪漫，那样的放浪无羁，他也没有，那种搞冷门也令人讨厌，小家子气。以前我总对我爱人说，看书要看伟大的书，人的精力只有那么多，何必浪费在那些不入流的作品，耍小聪明，最没意思。幸运的是，钱钟书在被赵萝蕤拒绝时遇到了她的闺蜜，和他一样家在无锡的杨绛。
杨绛生于1911年，比钱钟书小一岁，比赵萝蕤大一岁，和陈梦家同庚。虽然钱钟书比杨绛年长，但在杨绛面前他却是学弟，一如他面对赵萝蕤时那样一样。杨绛1928年报考燕京大学失利，就南下上了苏州东吴大学，毕业后华丽转身为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的研究生，和赵萝蕤成了同学。虽然钱钟书在追求杨绛上也没有学长的优势，但缘分到来时，什么都不是问题。1933年春天，情场失意的钱钟书在清华大学古月堂前遇见了杨绛，作为无锡老乡，他俩应该早就互相认识，但这一次的相遇让彼此打开了爱情的闸门。钱锺书的一句“我没有订婚”得到了杨绛“我也没有男朋友”的回应，于是，事情就这样成了，一段跨越大半个世纪的旷世佳缘由此迈出了第一步……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约撰稿人：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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