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尧(1880~1933),字勋臣,安徽霍邱人,保定军官学校毕业。1918年任湖南督军兼省长,

因统治残暴,湖南人民掀起驱张运动,被迫退离。先后在吴佩孚、张宗昌、张作霖部下任职。1933年与日寇勾结,在北平被刺杀。赌王投军张敬尧是个街头泼皮,从小特别喜欢赌博,一副扑克牌,他打过两次就能认得其中的每一张牌,只要用手指在牌上轻轻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了。凭着这惊人的记忆力,他百战百胜。靠着这个,他还真发了点小财,成了远近出名的赌王。

杀张敬尧的凶手 殒命北京东交民巷六国饭店的(1)

有人劝他:“别浪费了你的奇才,你若是参了军,必能成大事!”于是,他跑到了天津。张敬尧流浪了一阵之后,混进了袁世凯的北洋军队。从此官运亨通,几年后就当上旅长,随部队又到了北京。刑场逃生

一天,部队操练,张敬尧的动作不对,教官纠正,他却先发了牛脾气。这个教官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尽欺负人,他哪里见过敢于顶撞的生兵蛋子?两人顿时打了起来。教官不是对手,吃了大亏。可张敬尧惹了大祸,按军法处以死刑。

砍头前,他痛哭流涕,哀求那四个行刑的士兵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放他一马,日后定有厚报。行刑的士兵也对教官不满,佩服张敬尧是条硬汉,就用刀背在他颈上按了一下,抹了些猪血回去交账了。张敬尧死里逃生。

几年后四人来投,他果不食言,个个都封官加薪,最小的也是个团副。

杀张敬尧的凶手 殒命北京东交民巷六国饭店的(2)

张敬尧戎装照

操练夺魁

张敬尧在北洋军队混得不错,30岁刚出头就当上旅长。此刻,他千方百计地在袁世凯、段祺瑞面前献媚取宠,以博得好感。正巧,袁世凯为炫耀军威,特意在北京举行一次阅兵典礼,邀请各国公使前往观礼。

张敬尧知道此举的重要性,于是将部队装备整齐,日夜苦练,果然奏效。阅兵典礼上,张的队伍步伐最整齐,军歌最嘹亮,士气最昂扬,纵横有序,开合得体,一举夺魁,出了个大风头。段祺瑞觉得他干得不错,袁世凯还拍着他的肩随口说道:“今后好好干,将来我把你这一旅扩编为师。”

张敬尧借机献媚说:“袁大总统有九五之相,龙兴有日,君无戏言,难道还舍不得给我一个师长当吗?”

40大寿

如何敛财?军阀们各有各的高招。办寿,是个最简洁又最有效的门路。张敬尧深通此道,他做湖南督军期间,一年到头总在想方设法搞“大寿庆典”。可“大寿”,必然“寿”到了“大”时方可办,按常规,最小也得50岁。

可张敬尧是等不及了,他大胆破旧。1919年,他居然做起了“40大寿”,秘书处成立“帅座大庆筹备处”专门收礼办宴,命令全省绅商皆来朝拜,接待由钦定的八大旅馆垄断。为确保庆宴期间安全,以免他虞,集中各地警力前来助阵,卫队插刺刀守护,城门架上机枪、水龙以资警戒,无关人等一概驱逐出境。

寿庆之日,新建戏台邀来汉口名角公演,筵席排开,达400多桌。送礼长队绵延2里,堵塞了交通。“南国干城”、“德被三湘”、“功高五岳”的旗伞比比皆是。献金山、金佛的也不在少数。顷刻间,寿礼堆积如山。他尝到了甜头,接着就常年流水不断线了。不光自己要作寿,他的四兄弟“四帅”要做寿,连他的儿子少帅,他的太太、姨太太、姑奶奶、妹妹等等都要做寿,最后就连死去的老娘也要做冥寿。一个连一个,日夜不断,寿礼如“不尽长江滚滚来”。

每次办寿,就是一次掠夺!他的寿仪分“福、禄、寿、喜”四个等级,福字级1000元,禄字级500元,寿字级300元,喜字级200元。凡在省府与军队里供职的文武官员,按职位高低,指名分摊。什么礼物最好呢?有个矿务局送上两尊各重500两的大金佛,最得张敬尧的欢心。

当他欢天喜地接寿礼时,民间百姓却唱道:“办寿办寿,年年都有,督军捞够,百姓饿瘦……”

鸦片泛滥

张敬尧贪婪无度,无法无天,只要有钱可赚,什么违法的勾当都敢做。他大种鸦片、抽收烟税,军队和政府机关竟然公然运毒。鸦片买卖兴隆,人们趋之若鹜,纷纷改行,堂堂工业学校机械实习场的锅炉房,竟然成了煎熬鸦片的场所。种毒、贩毒、吸毒,严重败坏了公共道德与社会秩序。走在大街小巷,到处可见大烟鬼。省城每天都有抢劫,奸淫,烧杀,人们已经司空见惯,逼迫很多人家迁徙他地,避秦远祸。

处处兵营

作为警犬,军队受到宠幸,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家护院,镇压层出不穷的群众反抗。

张敬尧把湖南教育经费削减了大半,后来索性用它提充军饷,兼饱私囊。校长被迫借债度日,教员衣食无着。教职员因无法维持生活,要求发放积欠教育经费,否则总辞职。张敬尧倒打一耙,说这是土匪行为,必须严厉镇压。

学生从事抵制日货运动,焚毁多日以来所查获的日货。张敬尧命其弟张敬汤出面,大骂学生破坏中日邦交,干涉商人营业,命令兵士当街殴打学生,身受重伤者达数十人。5个带头人用麻绳缚起来,扬言即予枪毙。湖南学生和各界人士都开会演说,要求和平,组织驱张请愿团分道出发,有的赴北京哭诉,有的到广州求援,也有赴湘南向吴佩孚痛哭乞师。

旅京的湖南名流都展开了救省运动以达到驱张的目的。可以说这时每一个湖南人都是张敬尧的敌人,张敬尧认为这些活动都是暴徒造反行为。这些统统需要镇压,处处需要军队。于是,长沙各学校和公众场所以及祠堂庙宇,全驻满了军队,整个长沙城就像一座杀气腾腾的兵营。

败将狂掠

“驱张”的湘军直逼长沙。张敬尧已不思抵抗,头等大事是让妻室儿女迅速转移和把掠夺来的财产全部运走。可惜妻妾成打,家产如山,谈何容易!自己力不从心,再次严令长沙县令,急速招募运输队抢运。然而,无一人愿往。张敬尧无奈,竟派出警察在街上巡逻搜索,见人就抓,人人回避逃匿,使闹市区人马为之一空。

即便到了此刻,张敬尧依旧不忘招财进宝。他又忽发奇想,以“重振军威,死守长沙”为名,急令总商会代筹军饷80万两。湘民自然拖延不办。他一不做,二不休,先将总商会会长扣押,作为人质,限令到期不献款,军法处置。

商会派人四处勒索,在城里、城外日夜鸣锣宣示,每户再加收一个月的房租,敢有违者,严惩不贷。市民无奈,纷纷逃离,张敬尧又见有油水可捞,再次下令,凡逃出城者,每人最多只许携带50元,多者一律没收,以充军饷,难民又遭劫难,哭天喊地,肝肠寸断。张敬尧逃遁时,笑眯眯地将这笔“军饷”塞进了腰包。

厚颜辩解

张敬尧本是北洋派驰名骁将,手下拥兵7万,开进湖南两年多,为非作歹,湖南人民恨之入骨。1920年5月,只有3000兵马的湘军在人民“驱张”的形势下展开反攻,张敬尧大败。北洋政府询问原因,张回电厚颜辩解:“为保全和平起见,我军节节让防。”显示了“仁义之师”、“仁义之帅”的高姿态,并说对最后胜利尚有把握。然而,湘乡、衡山、邵阳又相继失守,张敬尧龟缩长沙,全军瓦解,不敢再战。北洋政府又来电催问,他再次电示北京,可腔调骤变,反复调强他所统帅的军队“并非用以对内,将士均不愿与湘军作战,以此节节败退。”那么,他的军队愿意与谁作战呢?电文接着又厚颜辩解说:“当此外侮日亟,国家养兵不易,留此军队当堂堂正正之用,何忍牺牲于内战乎?”原来这惨败结果是你北洋政府硬叫我“仁义之师”进行“残民”内战之所致,一推六二五。

蓝田沉冤张敬尧纵兵殃民,溃逃之日尤甚。他的第三师窜进安化蓝田镇,逢人就杀,见物就抢,遇房就烧,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全城一片哭喊逃命之声。这些兵痞兽性大发,他们轮奸妇女之后,还要断肢、割乳、剖腹取乐,相互竞赛,一时间尸横通衢,血流满地,惨不忍睹。这群魔鬼把2000多户民宅和1800家商店抢劫一空。这股丧尽天良的匪徒终被义军包围,全数做了俘虏,押解到长沙。

死里逃生的难民们拥向省府,他们麻衣草履,捶胸顿足,伏地哀号,要为屈死的亲人报仇,否则就集体自杀,誓无一人生还。省长谭延闿怕开罪张敬尧,对匪兵屡加庇护,但民众冤声如雷,毫不退缩,军警驱散一批,未等散尽,又从四面八方拥来一批,越积越多。众怒难犯,谭延闿不得不开庭审判,将首犯逐一正典。

鸿门惊汗

1923年,吴佩孚为缓和矛盾,主动向张敬尧暗送秋波,希望与他“和缓”,一再邀请他到洛阳来一叙旧情。张敬尧如惊弓之鸟,担心上钩。但又觉得此举关系甚大,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就派弟弟张敬舜先打前站,到洛阳去窥探一下虚实。吴大帅脸上堆下笑来,对这个投石问路的特使殷切备至。这样,张敬尧才敢于1924年2月亲临洛阳。尽管还有些提心吊胆,但见到大帅隆重大礼、设盛宴为之洗尘之后,紧张气氛才渐渐缓和下来。

在席上,他紧挨着大帅,两人称兄道弟,你斟我酌,十分尽兴。可就在此时,电灯忽然熄灭。张敬尧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动手杀人的讯号吗?他飕地抽出手枪,对准吴佩孚的胸膛。

吴佩孚对此刻发生的一切,当然一清二楚。他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依旧饮酒,谈笑风生——故意叫对方看看,他临难不惊、遇险不惧的儒将风度。

不一会儿,电灯亮了,张敬尧急忙收枪,四处一看,周围一切如故,没有暗杀的迹象,心才稍稍放宽。原来,洛阳电力不足,停电是常有的事,可却叫他从头到脚吓出一身冷汗。在灯光下,他那额头水洗似的,更显得明亮,叫人不由得暗自发笑……

遇刺殒命

九一八事变后,张敬尧在北京与日本人勾结,准备组阁新政府,堕落为汉奸。蒋介石下令:“目前日军向华北进逼,并招诱策动一些下野军阀和失意政客发动叛乱,对中国军队的抗日极为不利,因而必须及时制裁。”蒋表示,必须除掉张敬尧,具体由军统郑介民处长负责。

此刻,张敬尧化名“巨商常石谷”住在六国饭店。他穿戴讲究,蓄着八字胡,下巴上还多留了一撮最长的,人模狗样。他起床很早,在卫生间洗漱,刮须,修容需要很长时间。

1933年5月7日清晨,正当张敬尧摇摇摆摆来到洗脸间时,“锄奸救国团”的一个成员面蒙黑纱,一闪就到了他的身侧。他正要叫喊,枪声响了,子弹准确地穿过他的脑袋和前胸,当即倒地殒命。

国民党北平机关报报道说,张敬尧充当汉奸、策动北平暴乱,已被击毙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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