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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杠青年”一词,来源于《纽约时报》专栏作家麦瑞克·阿尔伯撰写的书籍《双重职业》,指的是一群不再满足"专一职业"的生活方式,而选择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多元生活的人群。例如:张三,歌星/演员/摄影师/作家。

如果说,斜杠青年是为了释放天性和才华,而我的父亲,那个年代的“斜杠青年”是为了生活,农闲时多挣一点钱,养活一家老小。

这不,父亲又在和爷爷商量,他想长蘑菇。

我的记忆里,父亲种过篦麻,长过蘑菇,干过工程,养过桑蚕、猪……做的小手工不输木匠,总之样样在行。

我的“中国好爷爷”对长蘑菇一事不置可否。

说干就干。父亲在屋子西面的菜园边,用泥巴垒了一个大大的蘑菇房,两个朝南的小门,没有窗户,比平常的房子要矮一点点,我们对这个蘑菇房很好奇,总觉得它是个神秘的地方,几个差不多大、玩得来的小朋友,常常到蘑菇房里“聚聚”。

蘑菇屋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蘑菇房的秘密1)(1)

种蘑菇还需要菌种。父亲从菌种厂购来了几百瓶蘑菇菌种,瓶子不大,如那时候医院挂水的玻璃盐水瓶般大小。买回来的菌种,要用长铁丝勾出来。

瓶子里的菌种压得结实,弄出来很费力,全家人,爷爷、奶奶、妈妈,一个负责启瓶盖,一个负责先勾出一个空档来,一个负责全部弄出来,倒在大塑料薄膜上,因为是暑假,我做完作业闲得无聊,被叫过去帮忙,勾瓶子里的菌种。

这活儿考验人的耐心,瓶囗小,菌种是固体、絮状的,一团团的,像草又不是草,只能一点点地弄出来。

父亲是壮劳力,负责准备培育菌种的料床,在门囗的场地上,一层打碎的稻草,一层牛粪,堆出一个长约10米,宽约5米,高1.5米的大草垛,让牛粪在里面先发酵,等菌种都从瓶子里弄出来了,倒到草料里面去,每隔几小时翻一次草,让菌种和草料拌匀,还要适当地透气,防止天热菌种被焐坏,那样就不好种蘑菇了。

这活儿他一人干不了,所以请了邻居们帮忙。

这一天,我很开心,因为请人来帮忙,自然少不了忙一桌好吃的招待人家,红烧肉、红烧鱼、黄瓜蛋皮拌凉粉、韭菜炒蛋......总之,这些美味的食物,让我对勾菌种这样的活儿不排斥,还干得挺有劲儿。

西边的蘑菇房里,父亲已搭好了一层层的木头架子,称为“蘑菇床”。多年后,我在学校住宿时,看到上下双层铺,总是让我想到蘑菇房里的蘑菇床,不一样的是,一层层的蘑菇床,上面铺了肥沃的泥土,泥土上均匀地摆放拌好了菌种的草料,再盖一层薄薄的泥土。

每隔几小时,父亲就背着一个喷雾器,往泥土上喷水,蘑菇喜欢潮湿的环境,通常在第二天,天还没大亮,父亲和母亲就在蘑菇房里采蘑菇了,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明明是黑黑的土,却钻出了一只只雪白的蘑菇,顶着盖的白蘑菇,如童话世界的小精灵,被轻轻地装到了竹篓子里,篓囗盖一层棉布,防止风吹日晒后,蘑菇不再美白。

每天一早,父亲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去集市上卖蘑菇,他常在中午前回来,从竹篓里倒出剩下的一点囗蘑,是卖相不好,有点开伞的盖或掉下来的蘑菇脚,爷爷把它们挑挑切切,烧汤吃,餐桌上,大家都说蘑菇的味道真鲜美啊!

那个秋冬天,父亲每天要起早贪黑,在家和蘑菇房之间穿梭,产量还不错,父亲喜欢钻研,干一行爱一行,至于赚了多少钱,我也不晓得,我只记得那一囗鲜美的滋味,和冒着微微热气的蘑菇床。

父亲用他的身躯,撑起了一个家,让我们有了衣食无忧的童年,我们尽情地玩耍,收获了许许多多多的快乐。多年以后,这些美好与温暖,依旧滋润着我的心田。

(未完待续)

蘑菇屋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蘑菇房的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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