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我的外公死了听我妈说,外公有点重男轻女,每次我妈带我回娘家,外公就把我扛在脖子上,在村里的小卖部买零食,打麻将时都要抱着我,而那些姐姐妹妹就没有这待遇,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亲人离世忽然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亲人离世忽然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亲人离世的时候)

亲人离世忽然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

五岁时,我的外公死了。

听我妈说,外公有点重男轻女,每次我妈带我回娘家,外公就把我扛在脖子上,在村里的小卖部买零食,打麻将时都要抱着我,而那些姐姐妹妹就没有这待遇。

外公是突然离世的,前一天晚上还在和人喝酒打牌,回来睡觉睡到一半,说觉得胸口很闷,外婆连忙去请医生,结果医生还没来人就没了。

那时我还小,对死亡没有概念。

只是依稀记得跪在灵堂的垫子上,看着外公睡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我还幼稚的觉得外公在睡觉,想去拍他的脸时被我爸大声喝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去外婆家时都会叨念,问外婆外公去哪了,外婆总是红着眼睛不说话。

所谓死亡,也许只是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我这样想。

十二岁时,我近距离接触死亡,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在一个下坡十字路口,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被货车撞死,脑袋就像一个被摔烂的西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从人变成一具尸体。

而那个货车司机颤颤巍巍下车,脸色不比死人好看。

那一幕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我经常在噩梦中惊醒,胆子也变得奇小,不敢去河里游泳,不敢和玩伴去放野火,天黑前一定要回家,大概是出于对死亡本能的畏惧,我学会珍惜生命。

原来死亡,是残酷的身首分离和巨大的恐慌。

一年后我再次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时,看到一对母女在烧纸钱,那个母亲年纪不大,头发却白了很多,她烧完纸钱后嚎啕大哭,那凄厉的声音让我心不住发颤。

十七岁,隔壁班上有个女生得了白血病,班主任组织我们捐款,我捐了一个月的零花钱,那女生的父亲走上讲台冲我们鞠躬,他穿着破旧的夹克,脸上布满沧桑,他连说好几声谢谢同学们。

那女生我接触不多,但是留有印象,她是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有一次打开水,我看见她提了五个开水瓶,走路非常谨慎,估计是害怕开水瓶爆炸,我帮她拎了三个,问:你打这么多开水干嘛,泡澡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那女生冲我笑:我帮宿舍人带的。

我说:她们没长手么,这么使唤你?

那女生还是笑,到了女生宿舍楼和我道谢,然后又如履薄冰的上楼梯。

后来高考结束,领毕业证的时候听办公室老师说起,才知道那个女生已经去世,老师的语气带着惋惜,说那个女生成绩不错人也很勤奋,要是没那个病也可以考个不错的大学。我想起那女生青涩的脸,突然觉得很难过,和我一样大的年纪,应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吧,去一个繁华的城市,读很多让人惊喜的书,遇到一个能互相温暖的人……,不管怎么说,不该在这个夏天戛然而止。

死亡是一场难过的遗憾,它甚至都不跟你打招呼,就强硬的带你离开。

二十五岁时,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自杀了,那女生是我姐姐的同学,长得很漂亮,毕业后在一个商场卖衣服,有几次在商场偶遇,她都会和我笑着聊一会儿,还开玩笑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人,所以我听说这个噩耗时不敢相信。

后来姐姐告诉我,那女生小时候遭受过性侵,那男人还是她家里的亲戚,那女生把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里,年龄越大越压抑,需要吃很多安眠药才能睡觉。这几年家里人催着她结婚,当年性侵她的男人还说要帮她安排相亲,她无法再忍受,就割腕了。

“琳琳,我太累了,无法再坚持下去,希望你不要为我伤心,开心的继续生活。”这是她发给姐姐的最后一条短信。

葬礼上,她的长辈用悲伤又带着愤怒的语气,埋怨她不该这么自私,她死了让她父母怎么活,我看着黑白照片上她安静的样子,献上一束花后静静离开。

死亡是一场孤独的旅途,四周悄无声息,自己的脚步声作伴。

死亡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我一直在思索,人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带不走,就像一场荒唐的梦。

时间并未给我答案,我对其仍充满困惑。

几年前,外婆查出来胃癌,经历了几次大手术,病情仍未好转,吃不得太多东西,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存,看着外婆削瘦的身体和疲倦至极的神情,大舅提议索性不治了,带老人回家过几天正常的生活,在医院太受罪了。

小舅说:那怎么行,别人听到了会在背后骂我们不孝的。

一家人争论不休,最后大舅力排众议,让外婆出了院,带回家换着花样熬粥给外婆喝,但也只是稍尽人事,谁都知道那一天越来越近了。一天晚上外婆突然恢复精神,她自己下了床,吃了一大碗粥,面对满堂子孙开始吩咐后事,说死了要葬回乡下外公身边,柜子里还有一点钱几个子女平分,丧事不要大操办,但是一定要请到她还在世的几个姐妹。

说完这一切,外婆疲倦的摆摆手,说她累了要睡觉。

我妈和大姨有点窃喜,觉得外婆可能病情好了点,但那时我心里有股强烈的预感,我在书上看到过,人和动物一样,对死亡有本能的预知,外婆应该是回光返照,但是我没说出口(因为不吉利)。

那晚我守在外婆床边,外婆断断续续的和我聊天,说我小时候就有灵气,外公死前一个星期掉了颗牙齿,我问外公他是不是要死了(农村有传言老人掉牙齿就是要去世),外公当时还笑着打我屁股,把这件事当笑话在饭桌上讲。又说我读书很聪明,学校的老师最爱夸奖我,三年级的学生会做五年级的题目,她每次听到脸上都有光。最后劝我好好找个女孩结婚,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我结婚生子……

就这么聊到后半夜,外婆突然不说话了,房间变得无比安静,本来昏昏欲睡的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到我胸口,我连忙站起来把灯打开,把手探到外婆鼻下,然后就扯着嗓子喊那些长辈,外婆已经没了呼吸。

昏暗的灯光下,外婆面容安详,就像熟睡了一般。

家里的女人开始大哭,男人们慌乱的打电话,所有人都在跑来跑去,只有我楞在原地恍恍惚惚。

也许是我的情绪太过迟钝,亦或是我天生就是冷血的人,整个葬礼我都没流一滴眼泪,我甚至觉得妈妈和大姨的嚎哭有点浮夸,我只是单调的听从长辈的指示,买东西招呼宾客忍着困意守灵……

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对死亡不再畏惧,更多的是茫然。

直到半年后腾空外婆的老房子,搬那张藤椅的时候,我所有的情绪才喷涌而出,外婆不喜欢吹电风扇,夏天的时候她总是把藤椅搬到屋外,坐在上面乘凉,我的眼前浮现出外婆的样子,她站起来笑着冲我招手,从腰间拿出几十块钱给我去网吧打游戏,还带着小声地嘱咐别让你妈知道钱是我给的……

眼泪绝提而下,我抱着那张藤椅大哭起来,而长辈们都带着不解看向我。

人存在的意义,不在于活了多长时间,而在于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时间是标尺,而爱是打破标尺尽头的绳索,只要有这些东西,死亡就不会可悲,在充满遗憾的眼泪中,我想我找到了一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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