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荷艾希配图:网络、iMAY电子竞技俱乐部
“春节是什么?
也许是一次久违的休假,也许是一场放松心情的旅行,也许能吃到记忆中的食物,也许会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对不同人来说,春节总是有着不同的含义。
但对于身处外地打拼的人们来说,回家就是春节的最大意义。踏上不远万里的返乡路,在车马声里期待亲人为自己开门的瞬间,这样的过程既沉淀了去年的辛苦,也积攒了来年的勇气。
今年,来自全国各地的《英雄联盟》职业选手们也要回家过年。PentaQ提前采访到了他们,聊了聊各自家乡的过年习俗,以及他们自己印象中的春节。此刻,他们应该已身处家乡,和亲朋好友们享受春节的气氛,而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将再次归来,重新回到职业赛场。
希望新一年的他们能够在比赛中有更好的表现,也祝所有PentaQ的读者新年快乐,平安顺遂。
说起过年,让来自香港的小伙子石伟豪印象最深的是“电视里轮番播出的贺年广告”。也许是这些或软或硬的广告节目实在太多太杂,说这话的时候,AJ一副“等待节目开播、对反复播放的广告不耐烦”的表情。在香港影视行业依然发达的21世纪头10年,春节期间一家人围在一起嗑瓜子吃糖饼,看有些无厘头又不失温暖的贺岁电影和春节特别节目,是以前许多香港人大年夜里的“前戏”。
1992年的经典贺岁电影《家有喜事》,在节假日期间经常会轮番重播
早年香港贺岁电影会在篇尾加入广告,比如1999年贺岁片《喜剧之王》末尾无厘头的薯片广告
而对于石伟豪来说,他更喜欢在春节期间一个人留在家里打游戏,并因此错过了很多拿红包的机会,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因为能拿到的压岁钱并不多,所以石伟豪从小就能自由支配自己的压岁钱,免于父母的“代为保管”。
在香港的文化中,依然保留了许多与内地相似的中华传统习俗:譬如在过年时准备压岁钱、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吃一顿年夜饭、多说吉利的话语等等,有的人家还习惯贴门神和新春对联……在石伟豪的脑海里,家中的年夜饭桌上出现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海鲜,而且一顿年夜饭往往要花上几千块港币(在石伟豪出生的1997年,港币:人民币的汇率约为1:1.07),这对于儿时金钱观尚未成熟的他来说“觉得特别可怕”。一方面,港人强调年夜饭的丰盛和奢华,另一方面,这顿昂贵且充满海鲜的年夜饭对于作为“水上人”的石伟豪父亲来说,或许代表着一种落叶归根式的怀旧。
“在水上听星儿唱歌,在水上与月儿细语,啊,我们生长在这里,与河水不分离。”这首歌是香港电影《马骝过海》中的插曲——由邓丽君演唱的《水上人》,它唱出了这类特殊人群浪漫的生活气息。
早在开埠前(1841年,英国人开始在香港实行港英统治,开埠即是指这一时段),香港原居民分为四大民系,分别为香港围村人、疍(dan)家人、客家人和鹤佬人(闽南人)。其中对疍家人的另一种称呼就是“水上人”。
作为港岛原住民,“水上人”们习惯住在船上,或是在水上搭建棚屋——只有依水而居才能给他们安全感。“水上人”主要以运输业或渔业为生,前者出身的人群中不乏抓住机遇发展壮大的成功例子,例如香港知名实业家霍英东;后者更多地“靠天吃饭”,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香港近海渔业产量骤减,一部分渔民选择前往深海捕鱼,更多的渔民选择回到陆地上开展新的生活,渔业逐渐式微。香港现存的水上人家已经不多,主要分布在大澳、西贡等沿海地带,在特区政府的帮助下正努力向旅游产业转型——许多游客带着“寻找香港味”的念头,愿意长途跋涉地前往这些远离市区的地方探究香港的另一面。
位于香港大澳岛的棚屋
对于水上人的生活习俗,95后的石伟豪已全然不了解——早在他出生以前,他的父亲已经离开水上的生活,并娶了一位来自湖南的妻子,后来才有了他。如今,石伟豪对母亲的记忆大部分来自母亲做的饭菜:“记得很小很小、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次过年她都会给我煮很多好吃的”。他努力向我们描述一种用土豆和鸡翅做的菜品,但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想起这道菜的名字。提起母亲,石伟豪有些伤感。
像石伟豪一样,在香港有许多类似的家庭:香港丈夫爱上了来自大陆的妻子,接着在香港结婚成家。于是,这些家庭的过年方式就变成了一张返程大陆的回乡证:和春运的浩浩人潮一起,回到相隔千里的家乡探亲。
今年即将年满20岁的石伟豪,已经是一名有三年经验的职业选手,在这个圈子里,他更为人所知的称号是AmazingJ。当上职业选手以后,石伟豪的“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打职业的这几年,回家两天就马上回来训练,在家里待的时间很少。”同时,他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长辈的红包。相反地,最近几年,他都会在过年期间给父亲准备礼物、或者更直接地给父亲一些钱。“要对长辈好一点,以前我是个小屁孩,不太懂。”石伟豪依旧是大大咧咧的语气,但不难看出的是,他正在向着成熟稳重发展。
今年的春节假期,AmazingJ已经买好了车票,他打算回到很久没有回去过的湖南老家探亲——那里有他的外公外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