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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原炀第一次回家(顾江南被流放路上)

顾青裴原炀第一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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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原是尚书府的嫡女,她的庶妹程灵嫁进王府,陷害程家对朝廷有二心,程家满门落罪,男子处斩,女子流放。

程素在流放的路上,点上迷欢香,钻进军官顾江南的软榻上,与其夜夜贪欢,获得顾江南照顾,放她一条生路。

程素改名佟泠,进入南阳王府,想借南阳王替程家平冤,在程素刚在王府站稳脚,受了重伤的顾江南被抬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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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南:流放路上,她点了迷香,钻进军官的暖榻上

1.

王爷吩咐佟泠好好照顾顾江南,跟顾江南交代几句,便出去了。

佟泠恭送王爷出去,眼看着王爷转过了转角,她把门紧扣上,心一下子就崩紧,她走到床边,“顾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就受伤了,你现在还觉得哪里痛吗,要不要紧,我能替你做些什么?”

“停,停,程素,你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个呢?”顾江伸手制止佟泠的话,他咳了几下,缓口气,“还有,别叫我顾大人了,叫我顾江南,别让王爷生疑了。”

“你也是,我现在叫佟泠。”佟泠走到榻边,往榻上坐着,看着顾江南,从前那个冷薄又目中无人的顾江南,哪是这幅受伤的样子,她软了语调,“你还好吧。”

“没事,就给马踩了一脚。”顾江南招手,示意佟泠把耳朵凑过去,他附在佟泠的耳边,悄声说,“我告诉你,那匹野马,是我驯熟的,然后让人卖给王爷,王爷骑着它上街,我一吹口哨,马就惊跑,那可是一匹在草原上奔跑的烈马,王爷一时半会哪里驯得了它,王爷从马上摔下去,我替王爷承了马的一脚,还好,马及时认出我,稍稍收了力,不至于取我性命。”

“顾江南,你疯了?”佟泠不可思议地瞪着顾江南,她压着嗓子,“你怎么能把计算到畜生身上,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就那么想进王府,还是想博得王爷的好感。”

顾江南坦言,“都有。”

佟泠没料到顾江南如此坦白,原来,顾江南也是个俗人,好争名利,她嘴角挪了挪动,“那如你所愿了,王爷可是觉得,是你救了他,这救命的恩情,你图什么,就有什么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拿着自己的命去赌吗?”

佟泠轻薄地笑了笑,“不是图名,就是图利,人各有志,我无权过问。”

顾江南拉着佟泠的手,“我孑然一生,要名要利何用,阿泠,我是为了你才入的王府。”

佟泠先是惊讶,继而琼眸闪着晶莹的泪水,她相信顾江南说的任何一句话,那么谨慎的她,甚至不经过一丝细想,就相信顾江南的话,她把手抽回来,侧过身没看顾江南,“顾江南,我现在就是一个逃犯,你最好离我远点,还有,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

顾江南吃力地坐起身子,轻笑道,“哟,几个月没见,这脾性还见长了,怎么,你现在是打算卸磨杀驴了,当初你不择手段爬上我的被窝里,与我温存时,怎么那么温婉可人。”

佟泠脸色微微涨红,“我不后悔当初与你做那些事,但我现在也不需要你帮我,一码归一码。”

“你不用我帮忙,那你打算怎么求王爷帮你们程家平冤,还是想用当初你对我用的法子吗?”

佟泠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被羞辱了,当初分明是她自己点了迷香,主动献身的,被顾江南这么一说,她还觉得委屈了,她恼怒的瞪着顾江南,眼底噙着泪目,“顾江南,是,我是个污脏的人,但我没有那么下 贱,我也不会那么糟蹋自己的。”

“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允许我这么做,你只能是我的。”顾江南喉结哽硬,他赤目如炬,盯着佟泠,忽而扼着她的后脖子,深深吻住这片薄唇,他把这几个月烧心的思念,全化在这个吻里,狂热,极其侵占。

佟泠双手推着顾江南,却慢慢把手环过他的脖子,成全这原不该有思念。

良久,顾江南才放开佟泠,盯着她,嘴角露着笑意,“想不想我?”

佟泠羞怯地垂着眼帘,轻轻摇头,顾江南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霸道又满足地说,“阿泠,你骗不了我的,你满眼都是我。”

“我……”佟泠想要反驳,到嘴的话却怯了,她背过身去,“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等你伤好了,就离开王府,有多远跑多远。”

“我若不呢?”

“那,那,那我也不理你了。”

“你不会的,你舍不得不理我。”顾江南把佟泠拥入怀里,他轻喃着,“还记得我说过,我手臂上这个伤口有一个故事吗,想不想听?”

“嗯?”佟泠疑惑。

顾江南抚着佟泠的的背,悠悠地说,“我从小就是孤儿,整日无所事事,其实就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两年前安西发水灾,我与灾民一同上京,那时朝廷各个官员都开铺施粥,其实,真正施粥的官员,也就只有几个,其中你们尚书府就是一个,我在其他官员那边受尽冷眼,还得不到吃的,没想到,来到你们程家的粥铺, 竟是白花花的粥。”

佟泠有些印象,那年京城的确难民四窜,父亲还不准她俩姐妹外出,怕闹出什么有损名节的事,佟泠偏不听父亲的话,主动站出来,给大家施粥。

顾江南继续说,“我那时候第一次见你,感觉你就是天上的仙女,那么高高在上,却又那么善良,美丽动人,我每日就喜欢在那里看着你,看着你笑,我就笑。”

“后来,难民闹事,你就救了我。”佟泠抬目,望着顾江南,她想起来顾江南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次大米一时没来得及补上,施粥到了一半,就没了,那些没有粥吃的难民掀了粥铺,上来就抢,更有人不知从哪里顺起刀子, 就冲着佟泠劈过去,顾江南用手替佟泠挡了这一刀,一个很大的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后来官差来压住了难民,佟泠当时就让人扶顾江南去看大夫,顾江南因为自卑,一句话也没说,就跑了,他站在角落处,听着程素指责大家,“我们程家是体恤大家饿着肚子,背井离乡的,才给你们一口吃的,并不是欠你们任何人的,你们要记住,生为男儿,应替国分忧,有国才有家,你们今天在这里抢一碗白粥就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了,以后拿什么去护着自己的家人,是男儿的,在京城还怕没一口吃的吗,还要在这里跟妇孺争吃?”

程素这番话刻在顾江南的心里,后来,顾江南再也没有出现在程府门前。

顾江南轻缓口气,继续说,“后来我在码头做事,听说程府被抄了,程府女眷被流放,我一想到你要被流放南漠,心里就着急,我四处塞钱,想方设法要领下送罪奴这差事,你知道去送罪奴那些官差为什么那么怕我吗?”

“为什么?”佟泠实在想不到,顾江南竟然替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顾江南不以为然地笑着,“我是不能打,但我能扛啊,那天那个官大人说,送罪奴是苦差,谁能吃得了苦头,谁就能领下这差事,这不,我站在那里,让他们打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我硬是没哼一声,他们说我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跟着我,总该会护着他们。”

顾江南云淡风轻的样子,佟泠却泪目潸然了,她哽噎着,“顾大哥,你傻啊,我怎么值得让你这么替我卖命?”

“阿泠,我喜欢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能替你卖命,我也知足了。”

“傻瓜,你就是个大傻瓜。”佟泠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哭得更凶了。

顾江南紧紧握着程泠双手,“不哭了,你是不知道,我在那三百号罪奴里面,竟然找不到你,我有多慌,直到那晚你进了我的营帐,我又惊又喜,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想法子把你送出去的。”

“那你还占我便宜?”佟泠倒抽着鼻子,娇嗔。

顾江南抚着佟泠的脸,“阿泠,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我这辈子都没碰过女子,我心心念念的姑娘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眼前,我哪里把持得住,我是个俗人,我有情欲的。”

佟泠想起第一次顾江南那么温柔地对她,原来是真的藏着深情的,她的脸又热又燥的,“别说了,这事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我不知道,把你放走后,我能不能活着,如果能活着,我一定来找你,如果我要伏法,那就不让你知道了,你不该对我有任何愧疚。”

佟泠咬着嘴角,“顾大哥,你处处都替我想好了,我真傻,还以为是自己用色相换来的平安。”

顾江南怜惜地摸着佟泠的头,忖思片刻,“阿泠,你先别急着跟王爷表明身份,我尽量取得王爷的信任,咱们再坦白相告,你放心,就算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替程家平冤。”

佟泠伸手捂住顾江南的嘴,“别瞎说,我不要你豁出命去替程家平冤,我要你活着,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有什么好歹,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你替不了我做的事,自然会有人替你做,到时候,我也会喜欢上别的人,有你后悔的。”

“这么说,你现在喜欢的,是我?”顾江南盯着佟泠,缓缓凑近她,绵绵密密的吻落下。

久别重逢,再深的吻又怎能解相思之苦,顾江南的手环过佟泠的腰身,轻车熟路地解下她的腰带。

佟泠伸手止住顾江南的动作,轻斥他,“顾大哥,别闹了,你还有伤在身呢。”

“我想你呢,我是真的好想你!”顾江南苦巴巴地望着佟泠。

佟泠轻笑,整理衣裳,“色鬼,快躺下休息,我去看药煮好了没,你是王爷的大恩人,可不能怠慢了。”

佟泠心情特好,笑着出去,顾江南的笑意忽而凝住,他喃喃道,“阿泠,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2.

顾江南顺势留在了王府,王爷先是让他在世子身边做事,后来发现他对治理南阳有些想法,还挺好的,就把他带在身边,他敢做敢为,又拼命的样子,很合王爷的心意。

两个月后,王爷让顾江南替他入京述职,往年都是世子回京的,这次让顾江南去,看得出来,王爷对顾江南,是十成的信任倚赖。

顾江南离开南阳才几天,佟泠就开始思念他了,从前还没有这感觉,现在她只要不做事,就会想着顾江南。

清阳瞅着佟泠,取趣着,“佟泠,你在想谁,脸都红了?”

“我,我有吗?”佟泠捂着脸,“这里太热了,郡主,我先出去了。”

“佟泠,把门关上。”清阳唤住佟泠。

佟泠疑惑地关上门,走过来,“郡主,有什么事吗?”

“坐!”清阳拉着佟泠的手让她坐下,她审视着佟泠,半晌才说,“佟泠,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你比南阳城所有的姑娘都优秀,母亲也说,你是她见过,又聪慧又果断的姑娘,我很喜欢你,真的。”

佟泠有些受宠若惊,“郡主,你能收留我在王府,已经是对我莫大的恩惠了,你这么抬举我,我实在是,倍感荣幸。”

清阳轻笑,“我清阳从来不需要用虚伪的言语来讨好任何人,你在王府这大半年,我的确在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了,所以,我想给你寻一个好的归宿,凤阁楼的许大人,就跟我暗示过几次,想让我替他做个红娘。”

凤阁楼是南阳的军事重地,许大人更是王爷身边的得力助手,除了王府公子,这许清明大概是南阳城最出色的男儿,佟泠见过许大人几次,没有私下碰过面,她着实没想到他会有这一出。

“郡主,许大人家世清明,我怎么配得上他,还请郡主替我回绝了他的一片好意。”

“是因为顾江南吗?”清阳盯着佟泠,“你不用反驳,我虽不及你聪明,但我没瞎,你满眼都是顾江南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瞅出来,心中有情,是藏不住的。”

佟泠紧张地望着清阳,“郡主,就那么明显吗?”

“嗯,母亲也看出来了。”清阳点头,哪怕顾江南从你身边经过,你们不用说一句半句话,只是看一眼,那满目情意,旁人一看都明白了。”

佟泠心里咯得呛,“郡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欺骗你的,只是,有些事,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明白。”

清阳婉笑,拍着佟泠的手背,“瞧把你紧张的,男女私情这种事,那么隐晦,你没告诉我也是正常,不怪你,只是,我跟母亲都觉得,顾江南虽好,他再好,也只是一个莽夫,就算他对父亲有赤胆忠心,将来他有一番作为,他那么粗蛮性子,怎么配得上你,你温婉娴静,配许大人再好不过。”

佟泠扑哧地笑着,“郡主,你瞧不上的顾江南,却是我心里的宝,感情这种事,原本就玄得很,喜欢一个人,比那些外在的条件,性子,都重要。”

“说不过你,有你后悔的时候,那顾江南,我总觉得他坏坏的,痞里痞气。”清阳想了想,“还有,凶神恶煞的,平儿是这么跟我说的。”

佟泠忍不住笑意,的确,她刚见顾江南,跟平儿都是这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偷钻顾江南的营帐,主动示好的,还好,顾江南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她。

用顾江南的话说,他并非面冷心热的人,他以前甚至是个纵恶的地痞,是佟泠改变了他。

佟泠笑着笑着,忽然就止了笑意,心思沉敛,清阳那么粗心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跟顾江南有情,那王爷是不是,也看出来了,顾江南此行上京,会不会是王爷故意试探的?

佟泠后脊骨发瘆,整颗心就悬了起来,却又无能为力。

3.

一个月后,顾江南从京城回来,还没来得及见佟泠,就被王爷叫去书房了。

顾江南循例向王爷禀明京中近状,末了,王爷看着他,“就这些,如果本王想知道这些明面上的近况,用得着把你打发进京吗,随便一封信涵递上去,谁去不都一样?”

王爷背朝着顾江南,他没看到王爷的神色,也没办法从王爷平静的语调中听出个端倪,他摸着鼻子,稍稍深思,把心一横。

“王爷,的确有件事,我擅自作主了。”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上身子似乎不太好了,听朝中的官员说,皇上三天才上一次朝,太子年少,现在整个六部,甚至宫中,都在贤王的撑控上,贤王在朝堂上,直接替皇上作主了。”

王爷回过身,往椅子上缓缓坐下去,“江南,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能光看着表面大家都听贤王的,就说六部都是贤王的人了,没准他们是一些谄媚讨好的小人。”

当初中宫无子,贤王母妃宁嫔主动把皇长子贤王送到中宫皇后娘娘的膝下,其野心,昭然若揭。

一个想母凭子贵,一个想借子稳权,这原本是双赢的局面,奈何贤王十二岁的时候,年过三十的皇后,竟然怀了龙胎,并且顺利生下嫡子,贤王的处境就尴尬了,皇后更是把贤王送回宁嫔处。

十二岁之前的贤王,都被大家指望做太子的,一下子来了这么个嫡子,他之前怎么抢来的东西,就要怎么还回去。

如今太子不过十岁,皇上现在撑不下去,皇位极可能被贤王横夺过去。

贤王刚愎自用,心胸狭隘,如果贤王继位,那么手握重兵,并且独霸一方的南阳王,很可能就要步程南的后尘了。

顾江南下跪作揖,“王爷,我离京之前,给六部都写了一封密信,大概意思是指,手里握着贤王谋返的重要证据,请他们前来商议,巧的是,六部大人在收到信的时候,想都没细想,就连夜去了贤王府,这足以证明,他们都是一窝蛇鼠。”

王爷盯着顾江南,片刻才从鼻孔里挤出一丝冷哼,“他们是一窝蛇鼠,那你呢,你冒着生命危险去试探贤王,可别告诉本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南阳王府着想的。”

顾江南还没想好,要不要跟王爷坦白一切,王爷捻着手上的玉扳指,冷薄地笑着,“本王看你驯马技术了得,两个月前,许大人送给本王的一匹汗血宝马,那可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马,王府十多年的驯马师父也没辙,到你那里,才半个时辰,就把它驯得服服贴贴的,顾江南,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算计到本王的头上,不要命了,是不是?”

王爷虽是不喜权政纷争,但他眼底清明得很,看顾江南驯马那身手,那天在街市上,治一匹惊马,哪里用得着他费那么大的劲,甚至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显然这是他设计好的,无非是想倚功顺利进入王府。

“王爷,卑职有罪。”顾江南见事情已然瞒不住了,与其再编一个谎言来圆谎,不如坦白从宽,“王爷,卑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是佟泠吧。”王爷凝目,“不,本王应该叫她,程素,对吧?”

“王爷都知道?”顾江南先是愣忡一会,却也觉得应当如此,程素自带光芒,她在王府接近一年,怎么可能没露出破绽。”

王爷沉着嗓子说,“南阳王府从来不用无根的人,既然程素要进王府,本王肯定得查清楚她的底细,不过,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本王的确是有些震愕了,她一个姑娘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南阳城的,既然她不想说,本王也不必问,就当是替王妃收留一个故亲,无可厚非,倒是你俩这事,本王一点头绪也没有。”

顾江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说给王爷听,顺带添油加醋地描述程素当初在流放路上,吃过太多的苦,当然,营帐贪欢那事,他只字未提。

王爷闷声起身,撂下一句话,“别在这里跪了,去院子里跪着,本王没想好怎么发落你们,就一直跪着。”

顾江南着急地喊着,“王爷,这事,与程素无关,请王爷不要责罪于她。”

王爷不置理会,“她有没有罪,用不着你来教本王。”

4.

顾江南被王爷罚跪,还是清阳跑来告诉程素的,是王爷故意告诉她的。

清阳看着程素,眼眶微湿,“佟泠,原来你还是我的表姐,你真厉害,若是我像你经历那么大的事,我一定承受不住了。”

佟泠疑虑,“郡主,你在说什么?”

清阳拉着佟泠的手,“表姐,你别装了,父亲都告诉我了,顾江南还被父亲罚跪在院子呢,我之前就听母亲说起,程家遭此劫难,就算她想帮,也是有心无力,没成想,你自己进了王府, 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跟母亲。”

佟泠着急地反握着清阳的手,“顾江南怎么了?他不是刚从京城回来吗?”

清阳婉笑,“顾江南为了你,真是豁出性命了,竟算计到父亲的头上,父亲知道了,这不责罚他了吗,表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对顾江南死心踏地了,一个人拿命去护着你,哪能不爱……”

佟泠没听清阳说完,就跑了出去,顾江南跪在院子那里,烈日暴晒,府里的婢女都不明所以,窃窃私语。

佟泠跑到顾江南身旁,直直地跪下去。

顾江南微恼,“阿泠,回去,王爷没责罚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不管,我不能躲在你身后,让你替我承担一切的。”

顾江南侧目望着佟泠,痞笑着,“一个月没见了,可想坏我了。”

佟泠瞋视他,“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脸皮的话。”

顾江南悄悄伸手去握着佟泠的手,“我不说,你会把我忘记的。”

“胡说,我是那么薄情的人吗?”

“那许清明是怎么回事,我才入王府,就听到好几个人说你跟许清明天生一对,你们天生一对,敢情你跟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佟泠扑哧地笑着,被顾江南握着的手,她稍稍用力,反握回他,两人手心紧贴,如同贴在一起的心,哪那么轻易生隙的。

“许大人是对我有点意思,不过,我都已经回绝了,我的心里,都给你填满了,哪里还有腾得出地方装下别人。”

顾江南嘴角扬起笑意,“你快回去吧,我心甘情愿。”

“我不!”

他们这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王妃的眼里,王妃还没来得及说话,婉夫人抢先说了,“王爷,看到了没,这程家的姑娘,这般轻浮,就是被罚了,态度也不端正,程家这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王妃着急,“王爷,先别说程家与我有亲故,就是没有亲故,这么一出冤案,你也得替他们平冤啊。”

王爷凝目望着王妃,突然揽过王妃的肩膀,让王妃跟婉夫人一时都有些懵了。

王爷感叹,“王妃,我寻思着,我还不如顾江南,顾江南他对程素这丫头,敢爱敢为,想当初在东宫,你替我承受了多少罪,又受了多少白眼,我竟没有替你站出来,委屈你了。”

王妃抿着嘴,轻摇头,“王爷,有你这句话, 臣妾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王爷轻叹息,“你放心,程家这事,我管定了,如果我不管,那下一个就轮到南阳城遭罪了,我罚他们,也只是看一下他们的态度,顾江南是不按常规走,但他对程素一心一意,也实属难得,你跟程素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的,去吧,把顾江南叫去书房找我。”

王妃眼眸泛着晶莹的水珠,当初她娘家落难,她孤身一人上京投靠程南,程家对她,也算是有大恩了。

5.

夜色静凉,佟泠睡到半夜,听到敲门声,她迷糊中,“谁啊”

“阿泠,是我,快开门。”顾江南在门外应着。

佟泠披上外衣,走过去开门,压着嗓子说,“顾江南,你又发什么疯,这里是王府,三更半夜,你来找我做什么。”

顾江南闪进屋里,把门紧扣上,抱着佟泠,“阿泠,我是真的想你,之前在王府,我们要隐瞒身份,这一年来,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现在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不想。”佟泠故意推开顾江南,“我哪像你,整天想那些没腥没臊的事,我没那个闲心思。”

顾江南扳过佟泠的身子向着她,“是,你冰清玉洁,你纯净,就我是个俗人,贪花图色的,等我们成亲了,看你是不是也得像个俗人一般,替我生儿育女。”

佟泠紧垂着眸子,月色透过窗口,落在她雪白的肩上,光是看着,也让人眼红心跳的,她娇嗔,“谁说我就一定要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顾江南扼着佟泠的腰身,“王爷今天还说,让我选个日子与你成亲,他给我们证婚,不过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拒绝?”佟泠急了,轻骂着,“顾江南,你占尽我的便宜,就不想娶我了,是不是。”

顾江南得意地笑着,他的手掌隔着丝绸软衣,磨蹭着佟泠的腰身,附在佟泠的耳边,透着浑浊的气息,“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怎么自己先着急了。”

“我……”

“阿泠,我希望你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因为感激我,才以身相许的,王爷已经让世子着手去查程家的案情了,相信不久后,一定会还程家一个清白的,到那时候,如果你还想嫁给我这个粗人,我一定开开心心迎娶你。”

佟泠圈上顾江南的脖子,她鼻子泛酸,“顾江南,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我承认,我一开始喜欢你,是怀着感恩的心的,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无关其他的,到手的媳妇你都不要,小心你要后悔了。”

顾江南刮着佟泠的鼻子,“是我的,跑都跑不掉。”

顾江南软绵绵的吻落在佟泠的脸上,她溢着温热的泪水,他一点一点替她吻干,芙蓉暖帐,一夜承欢。

从前他是孤儿,她是高贵的千金小姐,如今,她也成了孤儿,却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6.

开春,从京城急传圣旨到南阳王府,皇上急诏南阳王携带家眷入宫。

王爷看着圣旨,的确是无误,他把王府五位公子,还有许清明,顾江南诏集到一起。

“当初皇上担心我后悔让贤,封我为南阳王,并准我称霸南阳,其实,当着太后的面,我们签了个协议,我终生不得入京,这次急宣我带亲眷入京,我怕这其中有诈。”

许清明坦言,“王爷是担心,宫中有变?”

王爷点头,“如果这圣旨是真的,皇上宣我入京,也许是护主,怕皇上不行了,要借南阳守着太子,如果这是假的,那就是贤王故意假传旨意,意图把我的亲人宣进宫,好让他操控。”

世子着急,“父亲,这是圣旨,不管是真是假,你必须入宫,如果你不入宫,贤王就可以说你拒旨不遵了。”

王爷望着顾江南,“江南,这事,你怎么看?”

“王爷必须入宫,但是,只是只身入宫,如果是前者,皇上有求于南阳,定不会怪罪王爷只身进宫的,如果是后者,王爷更不能带亲眷入宫,有至亲在贤王手上,就等于绑着南阳的双手双脚,就是南阳在十万精兵,也不敢妄动。”顾江南说得轻松,“当然,明面上是王爷只身入京,许大人要把精兵分成几十个组,留一部分守着南阳,一大部份假扮成商队,混入京中,如果王爷三天不出宫,也没消息,我们就杀进宫里。”

许清明不屑顾江南的看法,“顾江南,你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别开口就来,你知道贤王手上有多少兵力吗,南阳城这些精兵,怎么跟他硬碰硬。”

“许大人是离京太久了,不了解京中的情况,我不怪你,南阳骑兵,个个英勇善战,而贤王虽掌着六部,可京中无突变,没有皇上的旨意,不是他一句话就能集全兵力替他卖命的,他能调得动的,也只有御林军,这也是他忌惮南阳城的实质原因。”

王爷拍手感叹,“江南,没想到你一个门外汉,对这些事竟了解得那么透彻,的确,驻京兵卒,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所以贤王不敢谋返,大概他想逼宫,然后明正言顺,承旨继位。”

“不了解透切,怎么替程家申冤。”

“是个可造之才,就是太重儿女私情了。”王爷拍着顾江南的肩膀,“清明,就依江南说的去准备吧。”

7.

佟泠原想跟着顾江南一同上京的,被顾江南拦了下来,顾江南说,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她的,他还要回来娶她呢。

顾江南再回南阳时,已然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他刚回到王府,当着迎接他们的王府亲眷的面,丝毫不掩饰,紧紧抱着佟泠,“阿泠,我们成了,程灵招供了,皇上下了旨意,程家无罪了。”

佟泠红着脸推开顾江南,“江南,别这样,让大家笑话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在他们回南阳之前,王爷已经修书,把京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了,正如王爷所料,贤王逼宫,皇上撮着最后一口气息,把太子交托给南阳王。

顾江南他们从宫外杀进来时,贤王始料未及,他以为南阳远火救不了近水的。

南阳王暂留在京中,辅助年少新皇,顾江南舍不得佟泠,舍下高官厚䘵,回了南阳。

佟泠向王妃施礼,“王妃,我们先退下了。”

然后她拉着顾江南回了房里,佟泠把房门关紧,“顾大哥,你有见到程灵吗?”

顾江南愣忡一下,他嘴皮挪了挪动,耸耸肩膀说,“贤王妃嘛,肯定见着了,我不负你重托,替她保下性命了。”

佟泠长松好气,“那就好,不管如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顾江南把佟泠拥入怀里,“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顾江南凝思片刻,“阿泠,程灵说,这辈子你们可能都无缘见面了,她想让我转达你一句话,谢谢你,还有,她从来就没有恨过你。”

佟泠眼底噙着泪目,“顾大哥,谢谢你,替我保下程灵。”

顾江南轻摇头,赤诚地望着佟泠,“阿泠,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受了重伤,我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活着,要活着回来见你,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我死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佟泠软了语调,“以后不许再说那死字了。”

“都听你的。”顾江南说罢,抱住佟泠,“好久没亲过我娘子了。”

佟泠侧开头,伸手挡住顾江南的吻,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跟流氓一样,每次都这样猴急。”

顾江南苦巴巴地望着佟泠,“我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你都不犒劳犒劳我?”

佟泠垂着眉目,满眼的笑意,“你就是立了再大的功劳,你也得给我忍着。”

顾江南急切又可怜地皱着眉心,“为什么,你瞧不上我了?”

“你就没发现,我都长胖了吗?”佟泠娇羞,她踮起脚尖,附在顾江南的耳边,悄悄地说,“大夫说,我有喜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孩子。”

顾江眼眶灼红,紧紧抱着佟泠,没让她看到他发红的双目。

番外.程灵

我叫程灵,尚书府的姑娘,原该是千金之躯,受人瞩目,我却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我出生那刻起,就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卑微庶女。

我小娘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听小娘说,父亲跟夫人有婚约在身,却跟她两情相悦,在父亲与夫人成亲后的一个月,父亲爬上了小娘的床上,两人情意绵绵的时候,被夫人抓了现形。

在我之前,小娘还怀过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生得下来的,夫人哪里容得下小娘生下程家的孩子,也许是老天垂怜,小娘躲在庙里,把我生了下来。

父亲执意要把小娘接回来,小娘却没等来荣华富贵,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我十岁那年,小娘死了,死状极其难看,她是冷死的。

小娘被夫人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宿,小娘落了几次孩子,身骨子原本就扛不住寒意,夫人这是明摆着不用刀,就杀人于无罪。

那晚我替小娘去求夫人,夫人把我打了一顿,口里还骂着污秽的话,说我是野种,然后把我丢在祠堂里罚跪。

夜半我冷得瑟瑟发抖,程素偷偷抱了一张被褥塞给我,“妹妹,没有人看着,你就不用跪了,你睡一下,我去帮你在门外守着。”

“不要你装好心。”我冷瞪着程素,我们都是尚书府的小姐,凭什么她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却活得,还不如一株荒草,我恨程素,我恨她随意施舍我的样子。

后来我甚至会想起,如果没有程素,如果程家没有姑娘,我会不会,过得好一些?

第二天我从祠堂走出来时,小娘没了气息,小娘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父亲抱着我,哭得悲怆,他的泪水沾湿我的衣角,他说,“阿灵,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的,阿素有的,你也有。”

我想,我一定是最薄情的人,父亲这般悲伤的样子,一点也没感动到我,我看着小娘瘦小的身形,我竟然笑了,我咯咯地笑着,一滴眼泪也没流,父亲还以为我疯了,替我找了几个大夫。

我没疯,我是替小娘开心,她终于解脱了,为了一个替不了她做主的男子,痛苦半生,她终于解脱了。

而那个说要厚待我的父亲,死活关心他的面子,对夫人只是冷待,在外人跟前,依旧与夫人情意依依。

夫人总是避着父亲责罚我,她把父亲对她的冷落,全怪在小娘身上,她把对小娘的恨,全撒在我身上。

没关系,我是没有心的,我不过是替小娘续命,苟活于世。

直到贤王到程家提亲,我看到程素脸无惊色地拒绝贤王的亲事,她竟然不想做王妃,我眼里,最珍贵,最尊荣的身份,在她眼里,其如敝屣。

这就是夫人用金钱堆养出来的程素,多少有些不可一世,自命清高。

我求着父亲让我嫁给贤王,可那个口口声声说不薄待我的父亲,却跟我说,我是庶女出身,配不上王爷,不配进王府。

当然,我用了我的法子,嫁进了王府,多亏我能仿写一手好字,我与贤王同流合污,把程家搭上刑台上。

程家被抄的那天,大概是我这辈子,活得最痛快的一天。

目送程素出京,我坐在轿里,笑着笑着,就哭了,不,我不是哭,我只是太高兴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程家姑娘,她要被流放南漠,她要受尽欺凌,她不是冰清玉洁吗,那行,让那些豺狼虎豹把她踩在脚板底下,那得有多快活。

夫人,你瞧,你赖以为傲的一对儿子,要身首异处了,你视若珍宝的女儿,她就要受尽欺凌了,你的程家,没了,家破人亡了。

程家被抄后,我并不得贤王的心,他说我是世间最毒的恶妇,虎毒尚不食子,我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推出去了,他嫌我脏。

我便在后院过起安静的日子,总比从前在那个吃人不吐骨的程府好。

贤王逼宫惨败,官兵连夜抄了贤王府,我把从前如何陷害程家和荣王的事,全供出来,程家没了,贤王也不无辜,我不过是在他恶行昭彰罪上,添把油。

我等着死亡,没想到,却被一个男子扼着手腕,趁乱带着我逃了出来,那男子目中温软,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目光。

我屏住气息,“公子,谢谢你相救,不知你为什么会救我?”

男子丢给我一些银子,他忽而冷薄地瞪着我,“我是受程素重托,留你一条命的,拿着这些钱,有多远走多远。”

我倚在墙角,滑落在地上,“怎么可能,程素怎么可能还活着。”

男子挑着嘴角,“程素这么好的姑娘,她肯定活着,并且,她还会活得好好的。”

我失笑,“你喜欢程素,才会这么替她卖命吧,我告诉你,程素不知让多少人污了身子,她就是一个污脏的人了。”

男子盯着我看了许久,“都是程家养出来的姑娘,你知道你比程素差在哪里吗,程素从来不会用恶意揣度你,就算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还念着亲情,想留你一命,你却恨不得她上刀山,下油锅。”

我喉结哽硬,男子继而说,“也许让你失望了,程素干干净净,她只有我一个男人。”

“怎么可能……”我恼怒,“老天爷怎么就那眷顾程素了,我们都是程家的姑娘,你怎么就不看看我,程素凭什么遇到的,都是好人。”

“不是程素遇到的都是好人,先遇到贤王的是程素,是你非得舔着脸去捡她不要的人,还怪老天爷。”男子望我一眼,“快走吧,等一下官兵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你能活着,得感谢有程素这么一个好姐姐。”

“我不要她的施舍。”我吞咽口气,盯着男子,缓缓而笑,拔下金钗,插入脖子,男子惊愕跑过来,抱着我,“程灵,程灵,你疯了。”

我嘴角微微挪动,“我恨程素,我恨她,恨她……”

我从来没有此刻的轻松,如释负重,依稀看到小娘缓缓向我走来,她向我伸着手朝我走过来,父亲紧随着小娘身后,也向我伸出了手,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再也没有旁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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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梦,90 全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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