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末日爱情,难免让人想起前段时间口碑断崖的《上海堡垒》,观众对其科幻片定位失望的同时,也没能对其中“末日爱情”桥段产生共鸣。从表面上看是因为男女主角之间的毫无瓜葛的CP感,实质上是没有拍出爱情的细节。

上海堡垒宣传片花(这部动画才是末日爱情的正确打开方式)(1)

末日爱情就这样被打上死刑的判决了吗?

我想不是。末日爱情之所以令人动容,是创作者把爱情推到死亡的悬崖上,打造一段极致的情感冲突,生之欲望与爱之渴望相纠葛。

最近在B站上爆火的国漫《灵笼》给观众交上了一份满意但略带遗憾的答卷,满意的是动画中的三段末日爱恋演绎得刻骨铭心,骗取了大把眼泪。遗憾的是让人领会到末日爱情的本质——糖里有刀,刀刀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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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笼》创造了一个残酷的灯塔世界:大灾难降临,从地壳里爬出的怪兽横行肆虐,人类遭到毁灭性打击,悬浮在空中的“灯塔”是人类最后的家园,一群猎荒者为了寻找灯塔补给能源重新返回地面。

为了争取最大的存活可能,灯塔制定了三大生存法则,等级划分、基因优化、取缔家庭关系,都剑指人性最初的依存:禁止亲密行为及亲密关系。灯塔上的爱情皆从这一灭人欲的律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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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心底的爱

唐尼和佩妮这段哀伤的爱恋,横跨了整整五集,从第一集两人在战斗中牺牲,到第五集女主无意捡到佩妮的战斗日志,揭开了她不为人知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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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和佩妮均是猎荒小队的成员,在探寻一艘星际飞船遗址的过程中,唐尼被脊蛊散发的腥荭素感染,产生幻觉四处扫射。按正常逻辑来讲,在没有通信信号的时刻,在场的猎荒者应该会立即跑出去寻找其他人的援助或者通知队长马克这一情况,但佩妮一直在唐尼身边排除脊蛊的攻击,不断呼唤他,企图让他清醒过来,最终导致了悲剧,死在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唐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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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播出后,理性的观众会觉得这是角色行为逻辑BUG,随着之后的剧情的推进,有些人甚至忘记了这两个一开始就死去的角色,也忘记了佩妮看着唐尼的眼神。

第五集播出后,人们才恍然大悟,是隐秘的爱让佩妮忘记了恐惧和死亡,选择在危险之时守候着所爱之人身边。灯塔上的人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情”,但不代表没有爱的感觉。

佩妮对唐尼的爱始于一场烂俗但合理的“英雄救美”,她开始在意他,眼神不自觉随他而动,即使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也无法阻止心跳加速。直到佩妮偷偷捡到一本爱情小说开始,她明白了这种靠近唐尼的心跳叫做“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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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暗恋是情感的复兴,是人性的觉醒,她偷偷在自己的照片旁画上唐尼的画像,在日志中倾泻了所有情绪。基因优化任务,让佩妮不得不和其他人繁育,拒绝的下场就是被处死,察觉对唐尼的爱的佩妮,又怎能允许自己背叛自己的感情。

日志的最后,佩妮写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让我死在唐尼手里吧。

她如愿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记忆中的佩妮对待唐尼总是躲躲闪闪,而死去的那一天佩妮对唐尼暧昧眼神如此露骨…即使没有说出口,也想让他知道有个女孩一直注视着他。也许佩妮早已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为了这场独角戏般的爱恋殉情。

佩妮的房间里,雏菊花飘落,它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离别,这也是佩妮短暂一生的写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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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中的爱

《灵笼》第五集结束后满屏弹幕写着:寄刀片。

这是对女主角冉冰即将代替死去的佩妮去执行繁育任务的愤怒发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冉冰这个角色深受大家喜爱,不忍心让她被灯塔制度坑害,还是因为冉冰在过往经历中慢慢领会到对队长马克的感情,才刚刚确定这是爱情之时却要掐掉爱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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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冰与马克仿佛天生一对,在战斗过程中彼此可以把背后托付给对方,对于战士来说这是最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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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与噬极兽对抗的冷酷冉冰,在日常生活中是个有些调皮、善良爱笑的女孩儿,她不像佩妮一样早早就懂得了爱情,陷在禁忌漩涡中不能自拔。冉冰更像是处在少女的过渡期,退一步是无所畏惧,进一步是对爱悄然试探。

她对地面上拥吻在一起的肉土感到好奇,对佩妮说的话表示疑惑,对啼哭的婴儿投射了慈爱的目光,对想要看孩子一眼的母亲感到悲伤,对佩妮的日记产生共鸣,解答了她一直以来的困扰。她的所见所想让她暴风成长,也被迫接受成长后的残酷现实。

在末日里真的会有爱情,但这种爱情也许会稍纵即逝,也许会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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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的爱

马克的姐姐红蔻和其副官破晓相爱,是《灵笼》末日爱情故事中最轰轰烈烈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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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蔻是怎样的存在呢?

她一头夺目的红发高高束在脑后,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是灯塔中最优秀的战士,猎荒小队的指挥官。她深受灯塔人民的爱戴和敬仰,无论阶级。

她爱上了一个人,她生死之交的战友——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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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被一束光亮叫醒。她,从此开始真正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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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红蔻死里逃生,破晓难以自己,冲上前去紧紧拥抱以为要失去的爱人,他亲吻红蔻的额头,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留下错愕的人们。不要低估人性的恶,也不要忘记内心保有的善。

听到弟弟马克懵懂地喊了一声:姐姐。红蔻释然一般紧紧抱住马克。留下最后的信物,她早已下定决心与破晓共同面对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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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顾及二人的功绩,给予了一线生机:承认自己的罪行,并且永不再犯,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红蔻坚定地看向自己的爱人,说道:“我是一名战士,怕的不是死,而是没有真正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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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和死神打交道,红蔻早已忘却生为何物,如今死又何妨?在极度压抑感情的世界中,在生与死刀尖上舞蹈的末日里。是爱情,让红蔻找到了自己,感受到了活着的脉搏。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否认自己活着的价值。猎荒小队指挥官后继有人,末日时代永远不缺英雄,弟弟马克作为预备军总会有人会照料,而爱情只有彼此,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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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迸发,红蔻与破晓毫无保留地拥吻,就像bgm《我们活着》唱的那样:“我们活着,告诉每一个人,生命是多么不可想象,深藏着无尽顽强”。这一吻是他们感情释放的最高点,也是在宣告:我们真正地活着,即使身体消失殆尽,即使末日尽头,我们活着。

烈焰中,二人逐渐碳化消失。破晓问红蔻:你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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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也无法知道,破晓是在问红蔻是否后悔相爱,还是后悔共同赴死。因为当红蔻抬头想要回答之时,亲眼看到破晓化成灰烬。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的人先离自己而去。我不怕死,但我没想到我会如此害怕爱的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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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蔻凄厉痛苦的尖叫声回荡在空中,我想这一刻是红蔻永远的遗憾,这份感情无处收藏。红蔻、破晓为爱情付出了一切,或许这种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显得不可理喻,更不可取,但在灰白的末日生存战中,爱是人们心中微弱的光源,是希望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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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爱情集合了末日、爱情最尖锐的要素,既要体现末日极端的环境和压迫感,又要爱得深刻、难以抑制。《灵笼》将二者融合得令人心碎,精美的画面、音乐,流畅的动画都是在国漫剧集中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再加上氛围烘托、情感调动的强大实力,《灵笼》很难不让人重新正视末日爱情的悲壮。

事实上,《灵笼》也并不是那么完美,复杂、不合常理的设定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一个门槛,但瑕不掩瑜,灵笼的情感表现力值得观众期待,值得让更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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