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数码硬核的人一定知道罗浩的另一个名字:iLoop,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中国电子乐领域的中坚力量;而在北京摩托车车友之间,他的名字同样响亮 —— 他开的 Mandrill 摩托车主题咖啡厅是很多车友的据点,同时他也身体力行地贯彻着骑车上路的生活方式:从甘肃、内蒙、新疆到泰国、美国,他的足迹还在不断地增多。

每天打开手机和电脑,铺天盖地都是年轻人的一百万种可能性,好像全世界都在喊着 “快看我!快看我!” 然后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却又被人群迅速地遗忘。可总有一些人,从前他们看似选择了一条不那么一样的路,却意外地一直在他们选择的路上认真地行走着,或许有时显得年少轻狂,但最终却成了被人模仿的 Icon。

在无序的世界中寻找规则,有样儿(颜值)、有劲儿(态度)、有趣儿(智慧),缺一不可,这才是新世纪标准的 “三有青年”。最近,我们和 VOLVO V40 一起,找到了三位符合这个标准的年轻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不过却有着一样的精神且一样有范儿,看看他们,或许你也能发现生活里新的趣味。

“我喜欢骑车,但更愿意自己去享受这件事”

VICE:最早对摩托车感兴趣是什么时候?

罗浩:2001年左右,我还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很喜欢看漫画,看了梅泽春人的《圣子到》,就开始对里面两个东西感兴趣了,一个是摇滚乐,一个是摩托车。上大学时可以打工了,有了点儿收入后立刻就买车玩,家人也不在身边,没人能管自己了。

到了2010年的时候,达到了一个爆发点,因为那一年我辞职了,有一年的时间没上班,自己做了一个设计工作室,有200多平,地方大,就买了些工具在屋子里改装车,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 Mandrill 的合伙人,我们都挺想做一个可以玩车的咖啡厅或者酒吧,大家都有点儿钱,都没想拿这事儿挣钱 —— 当时四个合伙人里有一个是黄觉,我就说你家钱多,那你多出点儿,就这么着把 Mandrill 的第一家店给开起来了。

你们经常骑车到各处旅行吗?

是,但是我们骑行其实很封闭的,都是周围的几个朋友,从没想过做成俱乐部的形式,或者拿这事儿去盈利。因为我自己喜欢骑车,更愿意自己去享受这件事,一旦扩大化或者去盈利,势必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不想分精力在这些事儿上。而且老实说,我一见人多就头疼,根本不想去招呼那么多人 —— 就像原来做音乐时一样,除了我自己的演出,别人的演出我一般都不去。

罗浩是什么样的男人(你如果是一个自由的人)(1)

“有点儿危险其实挺过瘾的,至少回来之后可以吹牛逼了。”

你觉得骑行最有趣的地方在哪里?

我觉得骑行的过程还是挺容易带给人新鲜感的,每一趟的感觉都会不一样,也会遇到挺意外挺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我上次去美国,在 L.A 租了辆摩托车就开始骑,骑到 L.A 北边一个地方时,我车胎扎了,就停下车想补胎,当时胎液一直往外面滋,我就特别沮丧。这时一个印第安老哥拿着披萨就走过来了,跟我说“你这样不行,你得用锥子,我带你买锥子去”,然后我就坐上了他的车,到处找,结果发现周日超市都关门了。然后他就问我有没有地方住,我说可能会去找一个 motel,他却说 “你可以住在我家”,我说真的吗太好了,然后就跟他走了。到了他家之后发现他太太是泰国人,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那段经历真的挺开心的。

但是也会有挺危险的时候吧?

会有一些困难,但还是高兴。比如上次我们去泰国骑行,四天从曼谷到清迈北边最后到湄丰颂,那次对气温估计不足,大家都觉得泰国应该很热,结果晚上特别冷,我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了,一共套了三件T恤,样子特别搞笑,但是也觉得有意思。而且那次是骑越野,到后来真的一点儿体力都没有了,车快没油了,人又饿又渴,仨人分一块儿化了的巧克力,分一瓶水。经常会有那种特绝望的感觉,但是突然发现前边有个村儿,就特高兴。

骑行之前不会对路线和地形做特别详尽的调查和规划吗?

会,肯定会,但是毕竟没跑过,有时候对着地图去看那些山间的小路,自己也拿不准。我记得当时有一条小路,只有两个手机横过来那么宽,我们不太敢走,最后我说 “我先上,你俩等会儿我,我要是一直不回来你们就过来” —— 那估计就是我摔了,得让他们去救我,因为仨人骑过去万一路不通,真没法掉头。后来我就自己一人过去了,骑到了一个山尖,一边是清迈府,一边是湄丰颂,两边全是山,四圈都特好看。

我们过去之后,到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发现那里的人都不像泰国人了,说话也不像泰语,我们仨个人穿着越野服,戴着头盔,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估计那里没什么游客去过。然后我们找个小卖部煮面,村子里的人都在旁边围观,特别好玩。

罗浩是什么样的男人(你如果是一个自由的人)(2)

“你如果是一个自由的人,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不自由。”

会觉得一个人骑行更有劲儿吗?

我喜欢一个人时想干嘛就干嘛的感觉,我想在哪里停下来在哪里安营,不用和任何人商量。国外现在有个概念叫 “归野者”,我挺喜欢的,就像是电影《荒野生存》里那样,我向往这样的生活。

但是《荒野生存》里那哥们最后可是死了……

嗨,这也不一定,不是每个人都得死,没准我厉害一点儿就不会死。我其实胆儿挺大的,从小在东北长大,四面都是山,有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爬山,四点钟出发,从东面的山爬到南面的山,绕一大圈,十点多才回家睡觉。从小学六年级到初中毕业,我的暑假基本都是在钓鱼和打猎,所以野外的生活对我来说其实是熟悉的。

所以一人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某个瞬间挺希望这时身边有个人的?

还真有过,我在美国有一次在加州骑车,想走一条没走过的路,避开了高速,走了一条小路,结果骑了没多久,就全是软沙地了。我当时骑的车不是越野胎,所以立刻就摔倒了。那辆车特别沉,我把拉力服一脱,头盔也摘了,就在加州的沙漠里面完全傻了。那天特热特晒,我连喝了两瓶水,看着地上都是越野车跑的印儿,我想估计等人救我是没戏了,可能一整天都不会有人,所以一定得把车扶起来。那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那时候还真的挺希望有俩人的,不过有点儿危险其实挺过瘾的,至少回来之后可以吹牛逼了哈哈。

那么你会因为一个人和自己有相同的爱好而成为朋友吗?

不会,做音乐的时候,我就没觉得所有做音乐的人都是一个圈子,我现在也不会因为我骑摩托车,他也骑摩托车,就觉得我俩是哥们 —— 这不可能,骑摩托车也有可能是个傻逼。我觉得还是得看人,我得喜欢这个人,而不是我喜欢他做的事情。

你觉得骑摩托车最大的乐趣在哪里?

有些人可能会把这件事上升到精神自由之类的,我没觉得,我特别简单,就是好玩,我觉得喜欢打游戏和喜欢骑车一样,和喜欢改车也一样,就是一个你觉得有意思有劲儿的事情。我特别怕上升高度,我觉得这和那些没什么关系。你如果是一个自由的人,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不自由。

摄影师:李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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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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