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调修建,万里长江第一桥

新中国成立后,货物运输量剧增,轮渡中转模式已经满足不了经济发展的需要。中国桥梁建设先驱李文骥联合茅以升等老专家,向中央人民政府提交了《筹建武汉纪念桥建议书》。中央政府甚为重视,指示铁道部部长滕代远筹划修建万里长江第一桥。

水调歌头琴声依旧(水调歌头游泳不管风吹浪打)(1)

建国初期的毛泽东与周恩来

1950年3月,武汉长江大桥测量钻探队成立;8月,大桥设计组成立。专家组先后做了8个桥址线方案,逐一进行缜密研究,最终选定在武昌蛇山和汉阳龟山之间建桥。1953年2月18日,毛泽东在武汉听取了中南局领导关于大桥的勘测设计汇报。会后,他徒步爬上蛇山,登临黄鹤楼,扶栏眺望,亲眼看到了正在测量地形的勘测队员,以及规划中的武汉长江大桥桥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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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

意气风发,技术还靠苏联专家

1955年7月18日,武汉长江大桥开始兴建。从武汉到全国,从干部到工人,人人争做贡献,个个争当模范,在高空深水、特大洪水等恶劣环境下奋勇争先,展现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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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专家西林与桥梁专家唐寰澄在现场进行技术交流

桥墩是桥梁建设的基础,当时建造桥墩主要采取气压沉箱法:先将一个大沉箱沉入江底,充入高压空气排出江水,供工人下到江底直接施工。苏联专家西林提出,采用最新的管柱钻孔法,就是先将每一个管桩定好位,再打桩钻孔取土,"就像把一把筷子插在岩面上"。这一新技术不但能在水面施工,不受深水期的限制,而且不影响工人身体健康,大大提高了施工速度,从全面开工到基本完成仅用了13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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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长江大桥钢梁合龙于6号墩

选择道路,无惧前进中的危险

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运动接近尾声,毛泽东开始思考中国的道路问题。从2月开始,他用两个半月时间,调查了34个部门,写出了《论十大关系》,"开始找到自己的一条适合中国的路线"。5月初,他南巡到广州,召开了20次会议,接见了广东、广西、湖南、湖北、江西等省委领导人,对发展沿海地区的工业作了重要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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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广州造纸厂考察

连日的紧张工作之后,毛泽东决定下珠江游泳,放松一下神经。华南分局办公厅准备了一条小船,行驶到白鹅潭时,他下水游了一个钟头,上船休息片刻,再下水游一个钟头,还感觉不过瘾,要去武汉游长江。但随行的公安部长罗瑞卿、副部长汪东兴都认为长江水流急,有漩涡,游泳太危险。还有人说长江中有"江猪",吓唬毛泽东。毛泽东很生气:"无非你们怕我死在长江,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淹死呢?"罗瑞卿表示:"这事得向中央请示汇报后,才能决定!"毛泽东打断他说:"你向谁汇报请示,中央主席就是我!"大家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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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珠江下水游泳

两游长江,武汉之行精神抖擞

5月底,毛泽东到了武汉,从武昌新亚码头下水游泳。他游得非常轻松自然,时而潜入水中,时而露出水面,时而侧泳,时而仰泳。风很大,有些冷,有人顶不住,跑到了岸上,毛泽东却在水中怡然自得。工作人员叫他上岸,他却说:"还早呢!起码要游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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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武汉游泳

6月1日7点20分,毛泽东到达武汉南湖机场,在东方红号大型舰艇上接见了湖北省委和政府、省军区的负责同志,听取了关于修建长江大桥新施工方法的汇报。会后,又在船上品尝了地道的武昌鱼。下午,武汉天气更加炎热,毛泽东在蛇山附近江面下水,游了两小时零三分,精神抖擞,不见丝毫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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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武汉视察

振奋人心,毛主席即兴填词

当时,武汉长江大桥已经初见轮廓。6月3日,毛泽东再游长江,从汉阳穿过长江大桥桥洞,游到武昌。游过长江后,即兴填了一首词《水调歌头·游泳》: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

今日得宽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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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手迹

在这首词里,毛泽东信手拈来两句古童谣,说明自己的行踪,传达出他风尘仆仆巡视各地,兴奋而又轻快的心情。然后就大桥建设展开,不仅写出了大桥建设的飞快速度和即将见到的大桥凌空的雄伟形象,而且写出了一桥贯通大江南北的历史意义。"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他把在风浪里游泳说成是闲庭信步,表达了他中流击浪的镇定和从容,激励全国人民不要畏惧任何困难,拿出冲天干劲,早日建成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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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武汉横渡长江

毛泽东很少把刚刚写就的作品主动示人,但这首词写成不久,他一反常态,主动录赠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黄炎培,可见他十分渴望与人分享这份喜悦心情,同时也希望这首词能够尽快传播出去,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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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7月16日毛泽东在武汉再游长江

屹立不倒,大桥经受住各种考验

1957年9月,武汉长江大桥正式建成,全长约1670米,上层为公路桥,下层为双线铁路桥,桥身共有8墩9孔,每孔跨度为128米,桥下可通万吨巨轮。大桥将武汉三镇连为一体,同时将被长江分隔的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连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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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长江大桥通车典礼现场

9月25日,大桥正式通车, 一列列火车从龟山脚下开进大桥下层,隆隆作响。第二天,武汉市民参观大桥的兴趣不减。由于江上风大,人群拥挤,大桥出现明显晃动。人们打电话到大桥局,询问大桥是否有质量问题。西林说:"大桥的桥墩可以长期使用,钢梁可以使用100年,如果保养得好,还不止100年。至于大桥遇大风而摇摆,是因为钢梁有弹性,摇摆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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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长江大桥通车盛况

如今,武汉长江大桥建成通车已经63周年,经历了各种考验,几十万个铆钉还很少有松动的迹象,虽然有巨轮先后几次撞到桥墩,但大桥仍旧巍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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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长江大桥全貌

伟人遗愿,如今一一实现

1957年6月,毛泽东曾提出要去三峡游泳。罗瑞卿亲自带了几个游泳好手,赶赴三峡实地考察。遗憾的是,几乎每一处看起来相对平静的地方,都探出了不少暗流、漩涡,根本不适合游泳。毛泽东听取汇报后,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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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卿(右二)陪同毛泽东考察

但他在《水调歌头·游泳》里写的"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伟大而美好的想象,却在40年后变成了现实,一个面积1084平方公里、容积393亿立方米的巨型水库呈现在人们面前,一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水电站正源源不断输出清洁能源。"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游人泛舟三峡水库,徜徉神女峰的石榴裙下,抬头仰望,一定会看到她惊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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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水利枢纽工程

最后一次视察武汉长江大桥时,毛泽东曾经问:"有外国专家在这里可以修这样的桥,如果没有可以修了吗?"大桥工程局副局长杨在田回答:"可以修了。""真的可以修了吗?"毛泽东追问。"确实可以修了!"杨在田信心满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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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视察工作

60年来,中国人民凭借自力更生的精神,实现了桥梁建设的跨越式发展。2001-2015年,仅在长江上就兴建了39座特大桥。2017年7月7日,港珠澳大桥主体工程全线贯通,其超大的建筑规模、空前的施工难度和顶尖的建造技术,创造了世界桥梁建筑史上的奇迹。如果毛泽东知道中国目前桥梁建设的成就,也会"当惊世界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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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珠澳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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