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年轻的时候是汉武帝的中郎将。天汉元年,匈奴向大汉示好,放回曾经扣留在匈奴的汉朝使节,于是汉武帝便派了苏武率使团出使匈奴,送还被汉朝扣留烦人匈奴使者。

临行前夕,苏武辞别爱妻,依依不舍,伤感地写下了一首《留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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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别妻》插图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我们结发为夫妻,彼此恩爱,可是现在我就要远走出使,前途未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只能靠回忆,多多想起那些在一起温馨的时刻。我活着,一定会归来,如果我死了,我也会怀着对你的思念离开这个世界。

这首诗缠绵悱恻,情深无限,很难把这首诗跟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刚烈忠义著称的男人联系起来。

于是,苏武带着礼品,率领一百多人的使团出使匈奴,本来大汉朝是一番诚意,却不想使团在匈奴时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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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出使

苏武到匈奴之前,有个使节叫卫律,在出使匈奴后投降了匈奴。单于封他为王。卫律有一个部下叫虞常,他对卫律不满,认为他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卖国。虞常跟苏武的副手张胜原来是好朋友,在苏武到达匈奴以后,虞常偷偷跟张胜商量,想杀了卫律,劫持单于的母亲,然后逃回中原去。张胜是一个热血青年,没有考虑太多,就答应了。没想到虞常的计划不周,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匈奴人抓住了。单于勃然大怒,命令卫律审查虞常,还要审查出同谋来。

苏武本不知这件事。但张胜怕被牵连,才告诉苏武。苏武知道后认为是给大汉朝丢脸,随即拔刀自杀,幸好张胜眼疾手快,赶紧夺去他手里的刀。

单于大怒,想要杀死苏武,但是被大臣劝阻了,派卫律去说服苏武投降。苏武坚决不肯,又拔刀自杀,幸好抢救及时,虽然受了轻伤,但是生命无碍。

苏武被单于关进大窖中,不给饮食。当时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苏武在窖中吃雪和毡毛,几天了都没有死;匈奴人认为他有神灵庇佑,都不敢杀他。

于是单于只得让他到苦寒的北海(今贝加尔湖)无人处牧羊,并说只有公羊产乳才会让他回归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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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牧羊

苏武在北海,虽生活屡现困顿,甚至掘野鼠窝,吃野鼠所藏草粒,但仍每天持着汉节放羊。北地苦寒,旌节上的穗子全掉了,但他仍然坚持不降匈奴。

汉武帝即位后数年,派使臣请求归还被扣押的使节苏武等人。匈奴怕苏武回国会对自己不利,谎称苏武早死了。

使者信以为真,就没有再提。第二次,汉使者又到匈奴去,苏武的随从常惠买通匈奴人,私下与汉使者见面,并告知苏武在北海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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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牧羊

使者见了单于,严厉责备地说:“匈奴既然诚心同汉朝和好,不应该欺骗汉朝。我们陛下在上林苑射的一只大雁,大雁的足上系着一封血书,有人认出是苏武的字迹。怎么说他已经死了呢?”

单于听了,吓了一跳,无话可说。就这样,苏武在出使十九年后终于重回祖国。

在为苏武的送行宴上,李陵唱出了这首《别歌》:

径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奋匈奴。

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隤。

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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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与李陵

苏武在匈奴待了19年,走的时候四十岁,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回到长安的时候,长安的百姓都出门迎接他,看见须发尽白的苏武手里紧握着的还是那根象征着大汉的旌节,无不感动。

他实现了对妻子的承诺,可惜回来的太晚,妻子以为他早死了,已经改嫁。

他没有去找他,他不想去打搅她已经平静的生活。

他把财产全部分给亲朋好友旧故,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回望自己的一生,对爱情的忠诚,对国家坚贞,他无怨无悔。人生的最后旅程,他就这么一个人,孤独地、默默地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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