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官方在今日,更新了锐雯与亚索的恩怨纠葛故事第二章,一起来看看吧。

锐雯对亚索说的话(锐雯与亚索的故事)(1)

执法官进入后,灰蒙蒙的天空也正好放了晴。厅后的大门再次敞开,锐雯看着耀眼的日光将挤满的村民分为两半。她走过门坎,行动彷佛释放一口憋住许久的长叹,推开了大厅静止的空气。

大门在她身后阖上。两名战争祭司与她一同穿过分开人群的通道。高耸天花板形成的卷曲空间与雕塑屋顶垂挂的圆柱灯笼,让议事厅又再次回到昏暗的阴影中。她经过夏瓦.康提时,看见她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她知道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什么。一名从石牢中出狱的女人,白发中还混着几根睡乱的稻草。一名陌生人。一名敌人。一名诺克萨斯之女。

疲倦渗透入骨,就像农田的泥土紧紧沾附在她的衣服上那样巴着不放。她的内心感到僵直残破,但当发现坐在凳子上的老人时,她稍微挺直了背脊。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我不记得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庄的?」

「我不记得了。」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我……」锐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脱口给了明确的答案。「我记不得。」

「你有见过索玛长老吗?」

这个名字在她内心掀起波澜,记忆当中的一段记忆同时朦胧却又鲜明地穿过她。愤怒淹没了她曾居住过的那个空荡荡的场所。她被背叛了。她也背叛了。

「我记不得!」锐雯沮丧又激动地大喊,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战争摧毁了许多东西,」法官态度软化地说道。「所以我们无法得知一些事。」

面对这个启示,锐雯丧失了一些斗志。「我记不得,」她比之前更冷静地说道。

法官点了点头。「或许有其他人能够说出你记不得的东西。」

锐雯看着老人缓慢地走向法官面前的证人席。他理顺粗眉中的几根乱毛,手指颤抖着。

「亚萨.康提,」法官耐心说道。「欧法,感谢你今天愿意与我们分享你的所见所闻。」

老人点了点头。

「你认识这位叫做锐雯的女人吗?」法官问道。

「认识,」老人回答。「她是在刚结束的潮季开始时来我们这里的。」

「你们?」

「我与我的妻子夏瓦。」

法官看向康堤夫人,她仍在大厅前方的长凳上不自在地扭动着。法官指向锐雯。

「她去找你们?」

「呃,是我在我们的农田发现她的,」老人怯懦地回应。「我们有只幼犊入夜后还在外徘徊。我在黎明时外出寻找牠的踪影,但找到的是她。」

人群中又传出一阵惊讶与忧虑的低语。

「间谍!」

「会来更多的!」

「我们必须自我保护!」

法官将一只手置于她前方的栗子球上,大厅又慢慢回归宁静。「她想要什么,康堤先生?」

老人又顺了顺眉毛,偷偷瞥了锐雯一眼。乞求道歉的心情溢于言表。

「她想要死,法官,」他轻声说道。

法官的身子向前倾斜。

「当时潮季正开始,」亚萨继续说下去。「她被淋得湿透了,泥巴沾满她诺克萨斯出身的顽固肌肉,因发烧而浑身发烫。」

「你知道她是诺克萨斯人?」

「她带着一把剑,鞘上雕着他们父语的标记。艾欧尼亚人不会携带那种武器的。」

法官噘起嘴唇。「康堤先生,你在入侵期间遭受了重大损失吗?」

「是的,法官,」老人回答,并看向妻子。「我们失去了两个儿子。」

「你对这女人做了什么?」

老人做了个深呼吸。

「我把她带回家交给夏瓦。」他说。

大厅再次升起杂音,群众纷纷质疑老人对待一个残忍的敌人怎能如此宽容。这里每个人的面孔都透露了他们失落的过去,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在那场冲突里毫发无伤。老人抬起头转向众人,挑战着他们严厉的心。

「我的儿子……男孩们……他们的骨骸早已让天空清净了。那些我们所失去的至亲,会希望我们耽溺于悲痛,将自己与他们一同入土埋葬吗?」

锐雯看见老人与他的妻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夏瓦的眼眶盈满泪水。

「虽然我们并没有准备好让他们离开,但是……」老人颤声说道。「但是当还有生命能够存活,还要自我陷于过去的泥沼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夏瓦咬着下唇坐直身躯,准备勇敢面对她身边任何对于他们的选择出言不逊的人。亚萨转身离开群众的视线。他坐着面向法官,底下的凳子嘎吱作响。

「已经有太多人死亡,我无法忍受再有生命逝去,」他解释。「我们将她打理干净,和睦地提供我们有的。」

法官不带任何情绪地点了点头。锐雯看着法官观察自己身上的穿著,她内心的想法全写在脸上。她知道法官的脑海中描绘的是什么;之前老妇人将衣服拿给她时,她也想着同样的事。这套衣服显然是为了年轻男子准备的 - 一位比他还高的男子,也许有着夏瓦的笑容,或者是与亚萨相似的善良眼神。

对锐雯来说,这套衣物让她不断地想起自身的软弱。她的所有岁月都是依靠着诺克萨斯的力量而活,如今她已接受了他们给予的脆弱希望,自愿穿着这套衣物留在这个家庭中。

锐雯对亚索说的话(锐雯与亚索的故事)(2)

「她体力恢复之后,说想要到田里干活,」老人继续说道。「我与妻子都老了,所以很乐意接受帮助。」

「你和你的妻子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吗?」

「这女孩不想再和诺克萨斯有牵扯。她恨诺克萨斯。」

「她这样和你说的?」

「不是,」他说。「她并没有提及她的过去。夏瓦有问过她一次,但她什么也没说。我们看见那对她来说有多痛苦,因此不再过问。」

「若她什么也没说,你们怎么知道她对家乡的感受?」

康堤先生抹了抹年迈的双眼。锐雯看见他脸上一瞬即逝的困窘,彷佛方才是言不由衷。他劈哩啪啦地说了那些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周遭围了多少听众。

「曾经热衷的梦想,法官,」他说。「她来到我们这里的那晚,某个她原本相当在乎且属于她的东西破灭了。她为了那个向诺克萨斯大声地喊话。」

「你明白她诉说的是什么?」

「我相信,执法官。」老人缓缓地点点头。「她的武器刀柄已经和刀鞘绑在一起了。四天前我看见她拆开系带,刀刃都破损了。」

锐雯以为那天在谷仓看见她的只有那只抓老鼠的胖猫而已。

人群里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起一些关于诺克萨斯武器质量的恶毒评论。

「之后你怎么做,康堤先生?」

「我把剑带去寺院。」

法官的头歪向一边,透过鼻子俯视着老人。「为了什么目的?」

「我希望祭司可以修复它。我想若那把剑可以重回原样,应该多少能舒缓纠缠着她的心魔。」尽管群众在老人身后爆发,他还是看着锐雯以及束缚着她的镣铐。「那样她或许就可以获得一些安宁。」

「谢谢你和议会分享你的见闻,康堤先生。」法官冷静地凝视着人群,直到他们沉默。「你的作证在此结束了。」

她低头看着一卷摊开的羊皮纸,接着抬头朝向法警。

「把武器带进来。」

锐雯看见两名寺院祭司抬着一个木制的大托盘,上头铺着熏衣草色的布料。他们极为谨慎地将其置于议会法官面前的桌上。一名战争祭司走向前,身上木制肩甲与护胸的凹槽棱边显示着他位阶之高。

「让我们看看,」法官说道。

战争祭司掀开紫布,亮出尺寸比鸢盾还要巨大的武器与其护套。刀鞘由诺克萨斯严酷的笔触蚀刻,深沉的角度以及切口与艾欧尼亚流畅的笔迹形成强烈对比。然而引起法官兴趣的是剑身。刀剑看来如此厚重,彷佛就连训练有素的战争祭司都会因举起而折断胳膊,更别说是他们面前这名手腕纤细的年轻女人要挥舞使用。事实上,当锐雯见到这武器的第一眼,她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

这柄武器分裂成愤怒的碎片,就像遭猛兽的巨爪狠狠划过一般。五个巨大的碎片即使各自独立也依旧非常致命,但如今它们四分五裂地躺在艾欧尼亚的柔软布料上,景象却相当骇人。

法官看着锐雯。「这武器是属于你的。」

锐雯点了点头。

「我想碎成这么多片,应该很难使用了。」法官喃喃自语。

人群中传出窃笑声。

战争祭司不自在地移动。「那是恶魔的武器,法官。诺克萨斯人会将魔力注入到剑刃里。」他的话语显露了浓厚的厌恶。

锐雯不晓得法官是否有在听战争祭司说话。法官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在武器上扫视的目光落在锐雯意料之中的位置 - 那是锐雯一直努力试图填补的地方。法官的鹰勾鼻抽动了一下。

「有一部份不见了。」

一名年轻的寺院修士在议事厅前紧张地摇动。

「修士,这是康堤先生带去寺院的武器吗?」首席法官询问。

「是的,法官。」

「你是通报这个法庭的人?」

「是的,法官。」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对这个武器有兴趣?」

锐雯看见修士用袍子的长袖擦去手汗。他面容惨白,一脸生了重病、随时会当场昏倒的模样。

「修士?」法官试探地叫唤。

「我是洗骨师,法官。」年轻男人支支吾吾地说道,手臂像蜡烛旁的滴蜡般垂着。「就是替长者们送行。在他们的遗体留给天空后,我负责收集与善后。」

「我很熟悉洗骨师的职责,修士。这个武器为什么会和你有关系?」

「那把剑也是一样的。」

一阵混乱顿时袭上法官,同样的迷惑也传染了群众,所有人一个接着一个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然而,锐雯只感到一股不安在她的肌肤上蠢动。

「我在善后索玛长老的遗骨时,在那之后,为了寺院,我的意思是……」修士杂乱无章的解释漏掉很多片段。但他并没有接着继续说下去,而是从长袍褶层中取出一个丝绸小袋,开始用他修长的手指解开紧系在上面的结。他从袋里拿出一片金属并将之举起。「就是这个金属,法官。它和那柄破碎的剑是一样的。」

修士快步赶了过去,接近法官。她从他伸出的手中取出碎片,用手指翻了过来。即使两者相距有段距离,这片金属看起来和那柄破碎的剑刃确实十分相似。

锐雯的呼吸梗在喉咙里。那是她过去不断找寻但已放弃的部份。而今它们即将齐聚,就要揭发她内心被遗忘的黑暗角落。锐雯所背负着深埋已久的歉疚,最终被挖掘出来。知晓即将面对的为何,锐雯鼓起了勇气。

「你在哪里找到的?」法官问道。

修士清了清喉咙。「在索玛长老的颈骨里。」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你之前没有提到过这个吗?」法官瞇起眼睛注意着她的目标。

「我有,」修士说道,眼神死命地别开站在锐雯破刃旁的战争祭司。「但我的主人说那不重要。」

法官倒是直盯着战争祭司,丝毫不感到困扰。

「上前,」她命令道,将金属碎片交给战争祭司。「把它放进空缺的位置。」

战争祭司瞪着修士,但还是遵照了指示。他靠近锐雯的剑,最后又突然转向法官。「法官,这武器含有黑魔法。我们没办法得知碎片密合后会发生什么事。」

「继续。」法官的回答没留有任何争论的余地。

战争祭司回过身。议事厅的所有目光都紧盯着他,看着他将那片金属放进武器的最尖端。

武器毫无反应。

法官轻叹了口气,而锐雯则继续看着老人与他的妻子。她明白他们的希望只能维持一下子。要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破碎之物是要给予某人的,她脆弱得难以接受。他们以为她真为无辜的那瞬间所露出的宽慰是最令人心痛的。因为锐雯明白他们认为她所拥有的良善,其实全是个谎言。她真正的过去,远比任何刀锋都要锐利与折磨。

锐雯听见剑刃开始发出嗡嗡声。「拜托,」她喊道,全心全力地抵抗着群众的喋喋不休与她自身的限制。「拜托,你得听从我。」

震动传出,现在能够听见与感受到了。村民陷入惊慌,争先恐后地要退后。法官迅速站起,双臂伸向放着破刃的木桌。桌缘开始增长卷曲,木头在剑身上萌发了新的绿枝。锐雯知道这个魔法不会就此打住的。

「大家快趴下!」锐雯大喊,但剑刃狂热的高音盖过了她,甚至是其他所有声响。

接着,剑刃爆发出一波符文能量与飞溅的木头碎片,所有还站立着的人全都被一阵狂风给吹倒。

倒下的人群将脸孔转向锐雯。

锐雯的嘴唇发冷,脸颊泛红。她内心的魔鬼与埋葬的记忆全都复活了,在她面前一个个张牙舞爪着。他们是艾欧尼亚的农民与儿女,这个村庄的人民绝不会屈服于诺克萨斯。他们的眼神萦绕着她,他们知道她有罪。他们也是她的战士,与她共患难的兄弟姊妹。他们为了帝国的荣耀即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而不是像她这般挫败。她曾在诺克萨斯的旗帜下带领他们,那幅旗帜承诺给予他们家庭与所需。然而结局是他们遭到了背叛与摒弃,他们全都被战争的毒药给消灭了。

法庭的陪审者因为剑刃的力量倒在地上,那些死去的魂魄现在也站在活着的人群中。村民们慢慢地站稳脚步,而锐雯的思绪还停留在当时那片山谷里。死亡堵塞住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不对,这些死亡都不是真的,她对自己说道。她看着亚萨与夏瓦,他们也正看着她。他们身旁站着两道阴影,一个有着像老人的眼睛,另个有着像夏瓦的嘴巴。老夫妇紧拥着彼此,稳住身子站起,抛开围绕着他们的死亡过去。

「蝶达,」老妇人说。

那一刻,锐雯再也无法隐瞒她的罪过与羞愧。

「是我做的。」从锐雯唇中说出的话语空空如也。她会接受这些人给予她的命运。她会让他们通过审判,她会承认所有罪行。

「我杀了你们的长老,」她屏息告诉他们,残破不堪的忏悔弥漫了整个法庭。「我把他们全杀了。」

- 下回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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