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鲁儒

诗/ 李白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

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

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

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

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近来读唐诗,读到李白的《嘲鲁儒》,李白写这种讽刺挖苦类的诗还是比较少,大多是雄奇瑰丽的歌行体和清新明快的绝句,但李白这首诗却秒杀了所有骂人的诗,属于文骂,揭露了那些泥古不化道貌岸然的腐儒虚伪做作的本质,让人拍案叫绝。李白批评鲁儒,并不代表他不信奉儒学,但他反对那种在四书五经等经典著作中分章摘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懂得经国济世的老朽。他甚至说要是秦朝的丞相李斯在世的话,这些人不但得不到重用,有可能会对这些“不师今而学古”的人拖去活埋。这些人穷其一生以至白发苍苍而死守在四书五经里不能自拔,李白说绝不与这样钻在故纸堆里不知变通的鲁儒为伍,劝他们不要误人子弟,趁早去山东偏远的地方作田种地去,免得召来骂名甚至杀身之祸。

李白儒侠道合一的思想(从李白的诗嘲鲁儒看当今教授学者的迂腐和泥古不化)(1)

李白这首诗至今读来还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就拿前些天头条诗歌争论风波来说,这首诗戳中了郦波之流死要面子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不知变通的嘴脸。郦波把这次诗词风波比作“乌台诗案”,把网友的建议看成党同伐异,实际上又拔高了自己的高大形象,把自己等同与苏轼的政治案件,无论郦波的学识才气和心胸都同苏轼无法相比,虽然苏轼在“乌台诗案”受到了打击和贬谪,但以后变得更加平和而不是充满戾气。其实“乌台诗案”也不是空穴来风,苏轼确实写过讽刺王安石变法的诗,也对神宗皇帝有不满的情绪,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整他的人自然可以找到他诗文中的把柄。网友对郦波诗词的建议看法是不是构陷污蔑,网友都拿出了实锤,他自己后来有所反省,实际上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依然认为有些人和他过不去。任何名人明星要在网络上显罢必然会有人来挑毛病,这是很正常的事,郦波自称沧溟先生,有鲲鹏之志,他的文集都叫什么《云水堂某某卷》,那么高大上的美名想必是要流芳千古。因此很多人也想见识一下他高山仰止的学问和诗词功夫,结果让网友大跌眼镜,他的诗每句都有典故和化用,每首诗都故作深沉悲悯,网友们都在问他的创新在哪里?他自己的精神气质和诗魂在何处?难道化来的都是古人的衣钵?这不是和鲁儒差不多吗?钻在故纸堆里,而又用里面迂腐的章句来套用,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诗,如果骗年少的学生还可以,要骗懂诗词的网友可就难了。

李白儒侠道合一的思想(从李白的诗嘲鲁儒看当今教授学者的迂腐和泥古不化)(2)

李白《嘲鲁儒》的诗,给鲁儒画了一个滑稽可笑的样子,如果套在郦波那些教授学者身上再恰当不过。“白发死章句”,一个“死”字生动的写出了他们顽固不化的群像,郦波是研究古诗词的,他认为每句诗和字都有出处,都可以找到前人的痕迹和落脚点,所以他写诗要要深深烙上古人的烙印,这样不仅可以显示自己高深的学问,还可以提高自己诗的思想内涵,但他的诗并没有起到这样的效果,由于生搬硬套,大量化用,所以诗词字与字之间,句与句之间不是令人费解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犯了诗词承转起合的大忌。

《入夜,过娄山关⑴》

诗/郦波

先贤伟业证时艰,吾辈中年鬓已斑。

衣钵远来云水暮,犹擎薪火⑵入雄关。

——《云水堂集·卷三》

【笺注】

⑴娄山关,亦称太平关,位于遵义、桐梓两县交界处,是川黔交通要道上的重要关口。1935年,遵义会议前后,红军有两次著名的娄山关战役。

⑵薪火,火炬,喻指精神。《庄子.养生主》:"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前些时候他去了一趟遵义,就在微博上写了一首想表达红军长征精神的诗,结果又惹人嘲笑。“先贤伟业证时艰,吾辈中年鬓已斑。”第一句和第二句根本没有承转关系,而且跳跃的太快了,从”先贤“到“我辈”能找到关联吗?“衣钵远来云水暮,犹擎薪火入雄关。”这句诗有网友认为”衣钵”用在这里不合适。“衣钵”是指僧尼的袈裟和饭盂,从狭义的观点来看还真不能用,但还可以引申为思想和精神的传承,作为革命者用“衣钵”传承还是欠妥,而且这句也令人费解,后来他解释是因为怀念在这工作而去世的父亲,所以就有“衣钵远去”之说,但也不能说“远去”,应该是继承。如果“先贤”指的是他父亲而不是为革命抛头颅洒鲜血的英烈,他的苍凉悲哀也是可以理解,但后面一句“犹擎薪火”,”擎”的是谁的薪火就让人不解,他这首诗出现了思想上的混乱和表达上模糊不清。可笑的是他还忘不了笺注一番,该解释的他没有说明,不该解释的却不厌其烦,有画蛇添足的味道。“娄山关,薪火”谁还不知道?要笺注干什么?这就是他的迂腐,这跟很多人写诗总要标自己是平水韵一样,以示自己是正统,其实懂的人一眼便懂,不懂的人你标什么都多余。

李白儒侠道合一的思想(从李白的诗嘲鲁儒看当今教授学者的迂腐和泥古不化)(3)

要把自己打扮成俊逸儒流,必然会在外形上给自己一番装扮,李白说“方山巾”,“远游履”,“裹衣人”都是对那些鲁儒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辛辣讽刺, 他们看起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鲁儒们平时穿着宽大体面的衣服和鞋履,昂首阔步,也不顾灰尘扬在他们脸上,一副傲岸高大的样子。我们再看看 郦波,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总是西装革履,沉思冥想,一副文人学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派头,如果让自己的形象好些也无可厚非,毕竟郦波正值中年,但故意摆拍,故作姿态,装腔作势未免就虚伪了,真正的学问不是摆出来的,而是说出来,写出来的。郦波之所以会受到很多网友的嘲笑就在于他好为人师而又做不了师者的风范,与别人格格不入,有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自命清高。你看他说话都之乎者也,文绉绉的,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尽管穿得体面,但依然还是灰尘缠身。我觉得真正要爱惜的是自己的修养和品行,而不是骂人,恼羞成怒,免得体面尽失,形象失色。就是要骂也要骂出李白的水平,不带脏字和低俗的气息。现在像”鲁儒”占据学校和讲台的人不少,他们看似懂国学,懂诗词,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实际上是像演戏背好了台词的演员和主持人那样受别人摆布,离开了作秀的舞台他们就变得很一般了,这样的人如果继续做教授当老师必然让人笑话,也遗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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