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年底,金兵攻破开封城。
从次年二月开始,金军有计划地将开封城内的四千宗室,五千贵戚,三千后宫佳丽,六千多名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医生、乐师,以及大量金银珠宝和各类文物、图书典籍分批次押往幽州。
随着开封城被搬空,北宋也正式灭亡。
建炎南渡
金军撤退之前,为了继续压榨中原,完颜宗望要求宋朝大臣推举一人出任傀儡皇帝。
一开始,众人希望还是让赵氏做皇帝。
也就是从赵氏皇族中挑选一人出来“顶雷”。
但是金人不同意,铁了心的要从赵氏皇族之外挑选傀儡。
众人不敢忤逆金人,也都不愿意背锅,便在一番商议后,推举了宰相张邦昌。
为什么是张邦昌呢?
因为此时此刻,张邦昌正在金营做人质,他不在会议现场。
并且,完颜宗望也了解张邦昌,知道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于是,张邦昌便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金国册封为“伪楚”的伪皇帝。
值得一提的是,金国册立张邦昌时,时任御史中丞的秦桧坚决反对。
原本秦桧不在俘虏名单之列,金人为了杀鸡儆猴,便将秦桧也虏到了关外。
1127年四月初一,金军撤离开封。
四月初四,各路勤王宋军见金兵离去,便纷纷集结于开封附近。
见到这一幕,张邦昌的魂都吓没了。
为了保命,本就不想当皇帝的张邦昌只好一面公开宣布自己继位是权宜之计;一面将宋哲宗的废后孟氏请入宫中垂帘听政(因为支持元祐更化被哲宗废黜);一面派人去到济州(山东济宁)请康王赵构回开封登基。
四月初九,孟太后宣布开始垂帘听政。
四月初十,张邦昌宣布退位。
随着张邦昌的退位,存在仅三十三天的伪楚政权也宣告覆灭。
四月下旬,赵构听从宗泽的建议,率部前往南京应天府(河南商丘)。
张邦昌得知消息后,率开封百官赶到应天府向赵构当面请罪,并拥戴赵构称帝。
五月初一,赵构在应天府继皇帝位,改年号建炎,是为宋高宗。历史也由北宋进入了南宋时期。
宋高宗继位后,任命李纲为右相,负责整军备武,收复失地。
但是,由于金国在得知张邦昌退位后,扬言要出兵报复。
加之当时的南宋朝廷,除了宗泽、李纲等少数主战派外,其余皆是逃跑派。这些人鼓动高宗逃跑。因而,高宗也就没有履行“独守中原”的承诺,而是带着新组建的朝廷班子直接逃到了扬州。
常言道,弱者没有尊严。
南宋不给力,徽钦二帝和一万多宋朝俘虏们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精忠岳飞》中的宋高宗
北上幽州金军押解宋俘北上期间,完颜宗望对徽宗比较客气,不仅经常宴请徽宗,还时不时派人送去鸡、兔、鱼、酒和水果。
当时的宋徽宗,人身不自由,但基本的物资保障还是有的。
不过,金人礼遇的对象仅限于徽钦二帝及其皇后。其他俘虏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据金人所著《南征录汇》的记载,宋俘北上之前,金军将领为发泄淫欲,将大量女俘活活虐杀,就连徽宗的女儿也未能幸免。如保福、仁福、贤福,三名帝姬就是在金人的折磨下,被活活虐死的。
金人如此暴虐,一些女俘不堪受辱,只好选择自杀。
可是在金人看来,俘虏只是财产,没有人格可言,是死是活,应该由主人决定。为了以儆效尤,金人便将自杀者暴尸三日,以此警告活着的人,不要试图一死了之,否则这就是下场。
死不如生,生不如死,这便是女俘们当时悲惨遭遇。
1127年5月形势图
另据《宋俘记》的记载,由于当时的河北仍有很多抗金义军,令金军防不胜防。为了发泄怨念,金军视宋俘为牲口,这导致北上途中,大量的宋俘非死即伤。
如四月初七,徽宗的一名妃子离队小解,被一名金兵奸污。徽宗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是告诫嫔妃们,以后不要单独行动。
四月初八,一批女俘抵达相州,因当地连续几天下雨,女俘们被雨水淋透,跑到金军的营帐内避雨。结果是羊入虎口,很多女俘被金兵当场奸杀,情况惨不忍睹。
四月十六日,徽宗的弟弟燕王赵俣去世,据说是饿死的。由于事发突然,人在荒郊,找不到棺材,只得用一个马槽殓尸。徽宗请求金兵将赵俣的尸体运回开封安葬,但遭到拒绝。随后徽宗又希望能将赵俣的尸体就地掩埋,但再次遭到拒绝。无奈之下,徽宗只好将赵俣的尸体就地火化。
连燕王都能被饿死,其他俘虏的生活水平自然是更糟糕。
到了四月下旬,因连日暴雨,加之宋俘多为城市居民,不习惯连日的长途跋涉。因而很多人累倒或病倒,被大队落下。
对于这些掉队的人,金军也不废话,往往是直接杀掉,或是丢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
根据事后金人的统计,北上幽州途中,宋俘减员近一半,沿途所到之处,尸横片野。
值得一提的是,金人深知宋徽宗软弱无能的性格,所以在押送的路上,金兵时不时地就会给他灌迷魂汤,散布诸如“宋军马上打过来了,大家马上就要被救走”一类的鬼话。
对于这些迷魂汤,徽宗深信不疑,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件大红袍,以便宋军来救他时,便于让大伙在乱军之中认出他来。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徽宗走到幽州才恍然大悟,自己让人家给忽悠了。
宋徽宗
继续北上1127年五月至七月,宋俘陆续抵达幽州。
由于幽州金国地盘,不必整日担心宋军会劫囚车,所以俘虏们的日子比先前好过了一些。
据宋朝官员曹勋记载,徽宗在幽州期间,完颜宗望经常邀请徽宗喝酒。就连一向敌视宋朝的完颜宗翰也经常邀请徽宗看马球。金人可谓给足了徽宗面子。
但好景不长,随着伪楚灭亡,宋高宗在应天府登基的消息传到北方,金国内部对徽宗的态度很快就分化成了两个阵营。
其一是以完颜宗望为代表的诱降派。
这一派认为中原太大,金国难以征服,主张放归宋徽宗或宋钦宗,达到宋朝向金国称臣的目的即可。
其二是以完颜宗翰和完颜宗磐(金太宗完颜晟的嫡长子)为代表的灭宋派。
这一派也承认中原难以征服,但因为徽钦二帝曾多次对金国言而无信。因而这一派反对拥立宋朝皇室,主张另择人选,如册立张邦昌之流为傀儡皇帝。
简言之,完颜宗望主张保留宋朝,让宋朝皇室成为金国剥削中原的代理人。完颜宗翰则主张令立傀儡,分化中原,达到慢慢吞并中原的目的。
矛盾产生后,完颜宗望起初凭借灭宋第一功臣身份,压制了完颜宗翰和完颜宗磐。
可是在1127年六月,完颜宗望突然病死。
完颜宗望死后,完颜宗翰和完颜宗磐如同泄愤一样,对徽钦二帝和宋俘进行各种羞辱。
从七月开始,徽钦二帝及其皇后、子女、妃嫔被金军重新关押。
至于其他宋俘,金国人按照其身份和重要程度进行分配:
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医师释放,自谋生路。
普通女眷分配给金人。分到大户人家的,作妾的居多;分给下级军官或士兵的,不少人被卖到青楼作妓女。有一个金国铁匠,只花八两银子就买了一个宋朝亲王的孙女。
勋贵和官吏则被分给金人做奴隶。这些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和读书人,哪里会服侍别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们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有在屈辱、饥饿和劳累中苟延残喘。
到了九月,完颜宗翰按照金太宗的意思,将徽钦二帝身边的人一分为二。
一部分,约一千八百人,留在了幽州。
金军对这些人的待遇很差,每人每天仅能领到一升粟谷。这些宋朝的公子王孙,哪里能适应如此清苦的生活。
所以还不到一年,就有一半人惨死。其中还包括了濮王赵仲理。
另一部分,包括徽宗二帝的千余人,则被押到了离幽州九百多里外的金中京。(内蒙古宁城县大宁城)
按照史料《呻吟语》的记载,徽宗父子一行人离开幽州后,走的是卢龙道。
这条古道,山峦连绵起伏,人烟稀少,属于典型的“化外之地”。
北上之初,徽宗一直幻想宋军会来救他。
但现在越走越远,走到了塞外,徽宗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中原了。心情抑郁之下,徽宗写出了《在北题壁》。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
肉袒牵羊
1127年底,徽宗一行人抵达金中京。
在中京期间,徽宗的王婕妤等妃嫔陆续生下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但是按照史料记载推测,徽宗此前不是被囚禁,就是被严加看管,他应该没时间“造小孩”。所以这几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徽宗妃嫔北上途中被金兵奸污后生下来的。
关于这几个孩子后来的命运,由于史料缺乏记载,无从得知。估计是“夭折”了吧。
1128年初,战端再开。
完颜宗翰率军对南宋发动进攻,攻陷了坚持三年之久的大名府、中山府。
随着两大河北重镇的沦陷,北方的抗金局面迅速逆转。
前面说过了,弱者是没有尊严的。
宋高宗在南方不给力,金人对徽钦二帝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1128年三月,徽宗父子一行约千余人又被押往金国的通塞州。(位于吉林四平)
到了通塞州后,金太宗给徽钦二帝特批了一千五百顷地,命其种田自养。
徽宗本以为自己会老死于当地。但不料,宋高宗在七月竟然派人到金上京求和,表示愿意贬号称臣。
宋高宗此举,直接又助长了金人对宋朝的鄙视心理。
不久后,金太宗决定召见宋徽宗,会会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老对手。
七月二十三日,徽钦二帝一行人被金军押往金上京。
八月二十四,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俘虏们被押解到了金上京的金太祖庙。
据史料记载,为了“欢迎”俘虏,金人提前在金太祖庙前立了五面白旗,旗上分别写着「俘宋二帝」,「俘宋二后」,「俘叛奴赵构母」,「俘宋诸王、驸马」,「俘宋两宫眷属」。
这种羞辱,还只是“见面礼”,金太宗随即又举行了更为羞辱的“牵羊礼”。
仪式举行之前,徽钦二帝及其皇后被金人勒令脱去袍服,仅着内衣。
其余的人,不论男女,则均要求赤裸上身。
仪式进行期间,所有人都被要求披上一张及腰的羊皮,手拿一根羊毛织成的绳子。徽钦二帝被金兵引进幔殿,恭敬地将手中的绳子递到金太宗手中。
这便是所谓的“牵羊礼”。
金太宗此举,意在让宋朝人意识到自己就像羊羔一样,任由金国主人宰割。
礼仪结束后,金太宗下诏,将徽钦二帝被分别降为昏德公和重昏候。
在场的女俘,一部分被金国的王公大臣当场瓜分。
另一部分约三百人在“赐沐有顷”后,被送入洗衣院。这其中就包括了宋高宗的生母韦太后。
所谓洗衣院,其实就是妓院。
每一个送入洗衣院的女眷都被金人要求脱光衣服,检查身体情况。如果怀孕,会被要求打掉胎儿。
由于无法忍受人身侮辱,宋钦宗的皇后朱氏在入宫赐沐后,毅然选择了自尽。
面对这一幕,徽钦二帝不敢有怨言,也不敢以死明志。只能是继续苟且偷生。
五国城
徽钦二帝在上京期间,金军继续在南方攻城拔寨。巨大的胜利让金太宗志得意满,于是在当年的十月底,金太宗下旨,在韩州(辽宁昌图)划了一块地,让徽钦二帝及其五百多名眷属到韩州耕种自食。
徽宗到达韩州后,原本滞留于燕京的一千八百多俘虏,在病死饿死一半人后,幸存的九百来人也被金兵押到了韩州。
当时,由于金人只在外围警戒。于是战俘营中身份最高的徽宗便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带领着众人以种地谋生。
到了1130年七月,随着宋军反扑,陆续收复失地,金国受到的军事压力陡然增大。
压力之下,金人意识到南宋不是随手就可以屠灭的。如金军名将完颜杲临死之前,就专门对金太宗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他认为宋朝家底厚实,一旦赵构在江南站稳脚跟,金军很难灭亡宋朝。
完颜杲的忧虑,金太宗深以为然。
于是,金太宗便改变策略,双管齐下。
一面册封前北宋济南知府刘豫为伪齐政权的皇帝,将伪齐政权推在前面,作为宋金之间的缓冲区。
一面为避免反金势力拯救宋徽宗,将徽钦二帝押解到离上京更近的五国城(位于黑龙江依兰县),严加看管。
临行之前,徽宗希望带走所有人,但金国东路都统习古乃宣称皇帝有旨意,只允许徽钦二帝及其皇后前往五国城。
后经徽宗苦苦哀求,习古乃最后同意徽宗可以带走140人。
据考证,这140人中,有徽宗嫔妃姬妾8人、婢女10人;钦宗后妃3人;宋高宗皇后1人;徽宗之子23人;徽宗驸马4人;徽宗女儿1人;钦宗子女4人;近亲郡王3人;近亲王子孙9人;大臣13人;厨师2人及其他人员14人。
至于其余留在韩州的上千人,则在移居内蒙古的临潢府后,被金人按照十人换一马的价格卖给了党项人和蒙古人做奴隶。
九月,徽宗一行人抵达五国城。
到了五国城后,由于当地房源不足,徽宗一行人只能先住在地窨里。
这个事,后来被人以讹传讹,于是就有了徽钦二帝坐井观天的故事。
后来,徽宗的女儿为金国宗室生了几个大胖小子,拿到了封号。
为了对“亲家”表示感谢,金太宗赏赐了徽宗十几匹绢,这让徽宗十分感动。
于是,徽宗便也给金太宗写了一篇谢表。
在谢表中,徽宗谄媚地表示:天恩下逮,已失秋气之寒;父子相欢,顿觉春光之暖。遽沐丝纶之厚,仍蒙缣繐之颁。感涕何言,惊惶无地。
后来,金国每赏赐一次,徽宗就写一份内容谄媚的谢表文。很快,金太宗手里就有厚厚的一沓的谢表。
为了打击南宋人的民族自尊心,金太宗让人把徽宗的谢表集结成册,拿到宋金边境的榷场上出售。
对此,宋高宗当然是不承认的。我父皇是何等风骨,怎么可能写这等谄媚文章?
徽宗到底是何等风骨,其实大家都知道。宋高宗的否认,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宋徽宗书法真迹
徽宗去世宋徽宗在五国城待了五年,在这五年里,徽宗与仅存的后妃们育有五子六女(是不是徽宗骨肉就不清楚了),并作诗一千余首。
原本,徽宗写的这一千多首诗是可以保留下来的。但因为沂王赵枵和驸马都尉刘义彦诬告徽宗谋反,金人马上派人来调查。而徽宗为了避嫌,便把这一千多篇诗文给烧了。
后来,虽然金人在调查后,发现徽宗谋反一事纯属诬告。然而徽宗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再也不敢舞文弄墨了。
1134年三月,金军进攻甘肃仙人关,遭到南宋名将吴阶痛击,死伤几万人。
一场大败后,金军主帅完颜宗弼深知吴阶不好对付,便退回陕西凤翔屯田,准备与宋军做长期对峙。
同年五月,趁完颜宗弼远在关中,无暇顾及河南战场。岳飞率部北伐,先在襄阳大破伪齐军,紧接着又在邓州大破金军,收复大片失地。
前线金军连战连败的消息传到金国,让金太宗大为恼火。
不过,还没等金太宗报复,他就病死了。
1135年正月,金太宗完颜晟病故。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完颜亶继位,是为金熙宗。
金熙宗继位后,为了统战需要,下令将赵构的生母韦太后,以及徽宗的两个女儿赵赛月和赵金姑移出洗衣院。
随后,韦太后被送至五国城与徽宗团聚。赵赛月和赵金姑则被金熙宗纳为了妃子。
同年四月,做了九年俘虏的宋徽宗,病死于五国城。
得知徽宗病死,宋高宗号哭不已,为其遥上尊谥“圣文仁德显孝皇帝”,庙号徽宗。并不断派人到金国讨要徽宗的遗体。
金熙宗同样是为了统战需要,下令将徽宗安葬于河南洛阳附近。
金熙宗的这几手操作,又直接证明了那句至理名言——尊严来自实力。
当金人一路攻破中原、洗劫中原,自以为天下无敌之时,宋徽宗及其妻妾女儿,必然被金人凌辱。
因为此时的徽宗对金国而言,没有价值,完全就是废人一个。人家想怎么虐就怎么虐。
但是,当岳飞、吴阶等人屡败金军后,徽宗及其妻妾女儿的价值陡然提升,成为金国与宋朝谈判的重要筹码。
此时在金人眼中,俘虏们就是宝贝,尤其是韦太后和宋钦宗,可不能让他轻易死了,必须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据《大宋宣和遗事》记载,徽宗死后,金人为了熬制灯油,将徽宗的遗体放在火上烤了几天几夜。
这个故事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但实事求是的说,徽宗死后被熬成灯油的故事,可信度不高。
因为《大宋宣和遗事》只是一本小说,它是四大名著《水浒传》的前身。
书中的故事讲的很好,但很多故事缺乏史料依据,只是民间说书人的杜撰。
尾声
宋徽宗死后,金国内部斗争不断。
一会是主战派执政,修理主和派。
一会是主和派掌权,清算主战派。
这一幕,像极了北宋的新旧党争。
受此影响,金国的军事实力大大削弱。宋金之间也是打打停停,时战时和。
到了1140年,随着金国主战派再次掌权,宋金也随即爆发大战。
这一年的五月,金熙宗以金太祖第四子完颜宗弼为帅,兵分四路大举进攻南宋。
战前,完颜宗弼志得意满,表示不把宋朝皇帝打得跪地求饶,誓不罢休。
结果,在顺昌之战和郾城之战中,完颜宗弼接连被宋将刘锜和岳飞打得大败。
连战连败,金军士气低落,完颜宗弼虽然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此时的局势,对宋朝极为有利。
然而,就在形势一片大好时,宋高宗却突然叫停了战争。
1141年,在宋高宗的坚持下,南宋主动提出议和。
为了表示议和诚意,高宗主动割让了秦岭淮河以北的领土,并派人将岳飞杀害。
金国方面,金熙宗为了表示诚意,先是追封徽宗为天水郡王,封钦宗为天水郡公,去掉了他们原先封号中的侮辱含义。后又将徽宗的棺椁和韦太后一并归还给宋朝。
失去了韦太后这一筹码后,宋钦宗成为金国制衡南宋的重要砝码。
根据一些史料记载,1146年,宋高宗曾派御史中丞何铸出使金国,请求金熙宗放回宋钦宗及宗室。金熙宗当时同意了,高宗为此还在临安为钦宗修建了宫殿。
不过,由于完颜宗弼的坚决反对,宋钦宗最终未能回到宋朝。
在完颜宗弼看来,宋钦宗是杀手锏,一旦金国对宋作战不利,便可让其坐镇汴京。到时候金国不仅可以利用钦宗震慑宋军,金军也可以打着辅佐钦宗的名义,讨伐高宗。
由于钦宗具有极大的统战价值,所以自从宋金和议后,他就离开了五国城,被金熙宗派人接到了金上京,好吃好喝得供着。
1156年六月,宋钦宗去世。
死因有多种说法,一是病故,二是参加马赛被乱马践踏而死。
第二种说法,也是源自《大宋宣和遗事》。
按照《宋史》记载,钦宗死后,金国没有将消息通知给宋朝。直到五年后,消息才传到宋高宗耳中。
得知大哥的死讯,高宗表面上痛不欲生,实则内心暗自窃喜,终于可以安心了。
1161年,七月,高宗为大哥上谥号“恭文顺德仁孝皇帝”,庙号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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