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美国“第51个州”的不止华盛顿特区,加勒比海美国属地(territory)波多黎各(Puerto Rico)过去也曾就地位问题举行过六次公投。2020年11月举行的第六次公投中,52%选民赞成“成为美国第51个州”。
不过,这次公投结果依然不具法律约束力,这是因为根据美国的法律规定,要想加入美国联邦成为一个新的州,必须经过美国的国会进行批注。
今年3月份的时候,美国国会的波多黎各代表巩萨蕾(Jenniffer Gonzalez)提出议案,为波多黎各争取成为美国“第51州”开启了第一步。这一次最终能否称心如意呢?
壹波多黎各与美国的复杂历史
波多黎各在西班牙语中有“富裕海港”的意思,它目前是美国于加勒比海地区的一个自治邦,距离佛罗里达州东南约1600公里。波多黎各与古巴相比,跟美国佛州距离还远一点。当地现时人口约340万,官方语言为西班牙语和英语,整个地区分为78个市级行政区。波多黎各的人文历史、热带风情、传统美食和自然景观,使其成为世界知名的旅游胜地之一。
印第安人是这个小岛上的最初居民,1493年哥伦布在第二次航行时经过了这个地方,以圣胡安岛(San Juan)为这个岛屿命名,用来怀念天主教圣人、耶稣的表兄施洗者——约翰(西班牙语称为胡安)。此后,西班牙人在圣胡安岛上修建了殖民据点。1521年,当地政府将岛改名为“波多黎各”,其首府则定在“圣胡安”。
波多黎各首府圣胡安炮台明信片,它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见证
1809年,西班牙把波多黎各变为海外省,1868年岛上爆发了争取独立自主和人身自由的“拉雷斯呼声”(Grito de Lares)起义,成立波多黎各共和国,但是迅速被西班牙殖民当局镇压。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美军占领波多黎各。战败后,在同年签订的《巴黎条约》(Treaty of Paris)上西班牙把波多黎各割让给美国,从此,波多黎各总督由美国总统去任命。
贰多次公投由反对变支持
1917年,美国给予波多黎各居民享有美国公民的地位。1937年,波多黎各人民发动起义,成立波多黎各共和国,但迅速被镇压下去。1948年开始,波多黎各总督开始由当地居民选举产生。1952年,波多黎各颁布了法律,明确了美国的自治邦地位。1998年,美国在波多黎各举行全民公投,结果否决了作为美国第51州加入联邦的议案。
波多黎各在许多方面与美国州份相似,并为诸如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等事缴纳美国税款。但这些纳税公民在美国国会没有投票代表权,更无法投票选举总统,并且不享有与其他美国人相同的宪法权利。
过去,波多黎各也曾多次透过公投表达成为美国第51州的意愿。在1967年的公投中,逾六成选民支持维持现状,不到四成选民支持成为美国的第51州。建州派在三十年后的1998年公投中获得46%的支持,惟仍输给近50%的维持现状选择。 2017年,波多黎各再度进行公投,建州主张获得97%以上选民的支持,但由于未获美国国会同意,故当年公投只有象征意义。
叁经济因素成升格“绊脚石”?
如今,当地人对“成为第51州”的取态或许也有变数。由于经历长逾一个世纪的美国管辖,使波多黎各在经济上严重依赖美国,其传统文化和语言也变得美国化,更多年轻一代使用英语。相反,老一辈的独立派几乎绝迹,支持独立的人士也已经非常少,现时的主流意见倾向维持现状和建州。
不过,当地逾80个草根团体上月联合致函联邦众议院议长佩洛西(Nancy Pelosi)及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舒默(Chuck Schumer),表明支持纽约州众议员奥卡西奥科尔特斯( Alexandria Ocasio-Cortez)与维拉兹奎兹(Nydia Velázquez)提出的《波多黎各自决法案》(Puerto Rico Self-Determination Act of 2021)。该法案主张由波多黎各民选代表来思考自身定位,以寻找解决该属地地位的长期方案,包括建州、建国、自由联系(free association)或任何不同于现今状态的选项。由于民主党已握有众院多数席次,加上副总统哈里斯(Kamala Harris)兼任参院议长,民主党算是占多数,而总统拜登也公开表明支持建州,因此波多黎各建州派极力想趁此时达成目标。
对于波多黎各建州,共和党的看法并不一致,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表示,波多黎各建州是“送给民主党两个参院席次”。曾出任波多黎各联邦事务行政官的黑苏斯(Federico de Jesús)则认为,波多黎各人对成为美国第51州的赞成与反对的比例差不了多少,认为短期内难有进展。
肆波多黎各成为美国“第51州”难点有多大?
波多黎各建州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要满足3个条件,具体来说:这个地方有多少人想要成为新州、该地有多少人是拥护美国的民主基本价值,以及该地区的偿付能力(solvency),也就是地区政府不应具破产或有严重债务危机的情况。
岛上人民发动过刺杀美国总统险些得手的事件,岛上西班牙炮台要塞已变为收费景点
虽然波多黎各的国民生产总值(GDP)与新墨西哥州、密西西比州相若,在全国约排37名,但是人均生产总值只有30113美元,低于美国任何一个州份。
更何况,波多黎各过去十年来经济衰退,失业率高达11%,人口也在这段期间流失了10%。2017年,当地更向美国联邦法院宣告破产,累积欠债多达700亿美元,成为有史以来美国最大的破产宣告事件,其债务约为2013年破产的密歇根州底特律市的约四倍。
由此可见,虽然波多黎各应可符合前两项条件,惟经过去年台风重创后能否满足第三项,则有待商榷。而且,当地的经济发展与美国本土差异亦大,成州或为美国未来带来不少问题。由此看来,波多黎各成州之路较华盛顿特区更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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