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大山

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1)

一、尘封日记勾回忆

前几天在整理书箱时,无意之中看到了我高中毕业后的日记本。随手翻看了几页,这篇日记跃入了我的眼帘:

1979年8月X日 星期X 天气:晴天 时间:21点

队上的铡草机坏了好几天了,怎么都修不好。修理的人说只有将铡草机的心脏部分拆下来,送到原厂去修理。

今天下午,队长找见了我,先表扬了我一个星期前骑自行车到渭河南岸给队里办事办得好,过渭河扛着自行车蹚水走来回不怕累等等。接着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因为渭河上游连续降雨、造成渭河暴涨无法过河。要我明天骑上自己新买的自行车带上铡草机心脏,绕道卧龙寺渭河大桥过河,到距虢镇对面的渭河南岸的正东20多里的一个社队企业工厂去修铡草机,因为这台机器是他们厂生产的。我实在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太累人了。我就找借口说,队里不是还有两家有自行车吗?为什么非得我去?队长说:“那也叫自行车?我害怕带上几十斤东西在路上散架了。谁让你自行车是新的呢?谁让你年轻呢?你不去谁去?快去!队里的这十几口大牲口快没草吃了。只要你明天把这事办好,我让会计给你发两天的出差费——四毛钱”。看来,不为这四毛钱明天也得带上那几十斤的铁疙瘩,绕道卧龙寺去修理机器去了。

......

时隔四十年,重新再读这篇日记,我的心灵被深深地触动,对往事、对渭河的回忆又一次被勾起。

二、百姓建桥真艰辛

从远古时代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渭河河水浩大,整个虢镇地段的渭河没有一座牢固的桥可供人们一年四季使用。每年一进入深秋,渭河流域基本就没有较大雨水了。此时,渭河进入了枯水期。于是,虢镇渭河东、西两个古老的渡口处,两座便桥就先后出现在渭河之上。东边这一座便桥在现今的虢镇渭河大桥的地方,与虢镇东门坡相衔接;西边这一座便桥在距渭河大桥两公里的上游的地方,与虢镇西门坡相衔接。这两座便桥的建成,极大地方便了渭河南北的群众。但这便桥每年只能使用几个月,到了次年的四月上、中旬就得拆除。不然,进入春雨阶段渭河涨水就会将桥冲毁,造成巨大的财产损失。

这两座便桥是当年的虢镇渭河南的磻溪公社一个生产大队和清溪公社的一个生产大队集体分别所建。建桥除了方便两岸群众,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给集体增加收入。那个年代,远离城镇的生产队社员劳动一天收入两、三毛钱的比比皆是。虽然桥建好后收取过桥人的一点费用(成人每次0.1元,孩子0.05元,若有架子车和自行车再加收0.1元),坚持下来,积少成多也能给生产队一笔不小的收入。

建桥首先要备料。这便桥的主要材料是:一、大量的三米多长、直径十几、二十厘米左右的硬杂木木料;二、大量成捆的高粱杆;三、渭河河床上的泥沙。这些木料,只要不损坏,可以重复使用多年。这些木料是老百姓披星戴月、披荆斩棘、辛辛苦苦地从秦岭的深山老林中砍伐运送出来的。这些木料,一是用来做支撑桥面的木桩,二是做木桩上的横梁,三是顺着固定在横梁上的为桥面材料做服务的主料;这些高粱杆是生产队专门预留给建便桥使用的。其次是建桥。建造好的便桥贯通渭河南北两岸,长约600多米,宽3米有余,两辆架子车相向而行时,可以小心翼翼地勉强通过。

如果将便桥横向切开,桥的横截面给我们展示出了“一平一横一顺一横加两竖”这样的结构。这“一平”是桥面。它是厚厚的平铺了一层在河床上就地取材的由河沙、砾石、淤泥组成的泥土,直接承载着过桥的人踏与车压。第一个“一横”是横铺在桥面泥土底下许许多多、挤挤挨挨、密密实实成捆的高粱杆,使桥面的泥土才不易掉到桥下。这“一顺”是指支撑着众多高粱杆底下数根顺着桥长、横向间隔三四十厘米直径十多厘米的被横梁抬着的木料,桥有多长这些木料就会铺多长。第二个“一横”是指抬着顺着桥长铺就的那些木料的横梁,横梁的长短决定着桥的宽度。最后这“两竖”指的是支撑便桥横梁打入河床的左右两个木桩,由南到北有数百根,它起着桥柱的作用。这就是渭河上的便桥。

建桥是艰辛的。建桥时,河水已经很凉,在冰冷的水中打桩,使人瑟瑟发抖,在高高的桥桩上架梁,使人晃晃悠悠,施工人员不小心从高高的木桩上掉下来的事屡见不鲜。便桥建成后,还要不断地维护。维护是精心的。如果桥面的沙土太干燥了,容易被脚踩车轧而破坏板结成碎末,所以维护人员要经常给桥面洒水,使之在湿润不易破碎状态;如果偶遇老天下大雨将桥面浇透,容易使桥面泥土流失,此时就要封桥,给桥面补充沙土;如果遇到下雪,就要将桥面的积雪清除,以免天晴后雪融化成水将桥面损坏。虽然说建桥是艰辛的,便桥维护是精心的,但是决定建桥和拆桥的时间是令人挠心的。建桥早了,怕天不作美下大雨引起河水上涨将桥毁坏;建桥晚了,又怕收钱少了减少收入。同理,拆桥早了,怕收钱少了减少收入;拆桥晚了,怕天不作美下大雨将桥毁坏。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提前半个月就可知道全国各地的天气预报。所以,建桥和拆桥时间上的决策者,在决定建桥和拆桥时间上是反复考虑,斟酌再三,在十分忐忑中决定何时建桥、何时拆桥。记得有一年,渭河上游下暴雨,河水暴涨,这里没来得及拆桥,结果河水将便桥冲毁,建桥的木料几乎损失殆尽。

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2)

三、第一次过桥实难忘

渭河便桥的建成,极大地方便了南北两岸的老百姓。于是乎,形成了上午桥南往桥北的进城赶集的人流比较集中,下午赶集的回家从桥北到桥南的又是一个人流比较集中。其它时间是往南的、往北的是络绎不绝。

在赶集的人群中,老人们领着孙子通过便桥到集市上买一些针头线脑,顺便给孙子喝一碗热豆花或吃一碗面皮、凉粉;年轻的小媳妇和未出阁的大姑娘给自己扯几尺好看的花布准备做年衣;将要结婚的小伙子领着将要过门的准新娘挨街串户地逛商店,照结婚像、购买结婚用品;壮小伙子则是一边跟集散心,顺便给家里购买点必需品……农副产品像柿子、猕猴桃、核桃、板栗、鸡蛋、家禽、生猪、奶羊、杂粮、劈柴、木炭、盖房子所用的木椽、梁柱,随着进城赶集人的架子车、背夹、背篓、担子、篮子……源源不断地通过便桥涌进了虢镇街道的角角落落;下午,赶集的人或将农副产品换来的钞票揣进怀里,或将桥南不方便买到的、家里需要的商品装进筐筐篓篓也通过便桥带回家去。

第一次走上渭河的便桥记忆犹深。那一年深秋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几个小伙伴去渭河滩玩,老远看见与虢镇铁牛庙相对的南边渭河上便桥建好了。我们几个小伙伴一商量,一起前往便桥去看看。

来到渭河便桥的桥头,我们近距离地观看到了它的全景。这一年的便桥不是贯通南北的通桥,而是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渭河北岸靠岸有水的地方修一段大约二百米的便桥。第二部分在渭河中间没有水的高高裸露的河床上,修出一条连接南北两段便桥的便道。第三部分是渭河南岸靠岸有水的地方也修一段大约二百多米的便桥。这样南北两段便桥夹一段河床上的便道,就形成了当时的渭河桥。这是因为,那一年的汪水期的河水,把南北两岸的离岸边较近的地方冲出了比较低的河槽,到了枯水期,渭河的水就只在这比较低的河槽里流淌,渭河中间就出现高高裸露的河床了。

我们看完了便桥的全景,便踏上了便桥往南走去。第一次在便桥上走路,还有点害怕。桥面距水面两米多高,在上面用力一跺脚还有点晃悠。当载满货物的架子车行走过便桥时,便桥晃悠的更厉害了,桥面上的沙土会“唰唰”往桥下的水里落。当面对面两辆架子车“会车”时,行人就无地方避让,只能站在其中的一辆架子车的前后,让另一辆车先过去才能继续过桥。桥面虽有3米多宽,但桥面的左右两端各有五六寸的露出高粱杆的毛边不能被泥土完全覆盖,故不能承重也不敢行人,所以有效宽度不到3米。行走在高高的、窄窄的、晃晃悠悠的便桥上,看着这桥下潺潺的流水,听着桥面上的沙土“唰唰”地落在水里的声音,真使人有点心怵、腿软。我们尽量走在桥的中间,一边走,一边不时给迎面的行人、架子车让道。终于我们走过了便桥北边的一段,顺着引桥来到了河床上。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们尽最大的可能近距离走到便桥的底下,仔细地观看了便桥的结构。我们还看到这桥下,除过做桥柱的木桩在打入水里或河床外,隔三岔五的还有剪刀撑、斜撑在稳定着便桥。

上了南边便桥没走多远,看见南桥头有人在向过桥的人收取费用,我们没带钱,只好原路返回了。

记得在我上五年级的那一年,因为河床上裸露的地方太少,渭河上的便桥像一根巨大的扁担横在河面之上,贯通了渭河的南北。那一年,在天王公社胥家村大队的驻军中,有一个名叫崔树的解放军战士,为救一个小孩,勇拦受惊后的马车,不幸壮烈牺牲。在日历上的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过渭河便桥、一路向东步行前往胥家村参观烈士驻地、牺牲现场,聆听烈士的班长给我们做烈士事迹报告。

四、渭河行船苦累难

每年一到晚春,渭河上的便桥就要拆除,在便桥拆除之前的几天,管理便桥的人会提前告诉大家拆桥的时间,好让需要过桥办事的人抓紧时间。便桥拆除后到渭河丰水期还有一段时间,不到丰水期,渭河的船就无法运行,这段时间过河只能趟水而过了。这段时间河水还很凉,两岸的人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过河之外,一般都蛰伏起来了,他们等待着渭河船的运行。

到了丰水期,南北两岸的人可以“坐”船通过。在遥远的过去,渭河里行船可以顺水、逆水运送物资。据说,现在陈仓区阳平镇的东港村、西港村就是历史上渭河的重要码头,担负着物资的运送、人员的过往的重任。父辈还告诉我,解放前后在虢镇的渭河里也曾看见过机制小艇。但在后来,渭河里行船主要是起着南北两岸通行的“摆渡”作用。

渭河里行船不像南方的水中所行的船那么轻盈。南方的乌篷船小巧玲珑,几乎可以行走到水面的角角落落。大一点的帆船,行走在江海之上也是那么的轻盈。渭河上的船却不是这样,它可以用“厚重、结实”概括之。它的船壳两侧的木板是那么的厚重,船架的龙骨、底骨和边骨,船的横材包括肋骨、船梁和舱壁是那么的敦实。甲板虽然因年久偶尔出现一点空缺,但也十分结实。船上是平面一块,没有任何可遮风避雨的客舱,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就坐的物件,船舷边也没有防止人跌落的栏杆。乘船过河的人,除了老弱病残会坐在甲板上,大部分人是站在船甲板的不靠边的地方。所谓的坐船过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站”船过河。渭河里行船也不像南方的水中所行的船那样靠水力的推动、或借风力推动船帆而行走。它没有动力,几乎全部靠人力。船工们摆渡船过一次渭河,不光是苦和累,甚至还有些难。

当人乘船时,有时在岸上通过一块搭在船舷的木板即可上船;有时,船因水浅停靠的地点距岸上还有一段浅水区,坐船的人此时的动作都是脱鞋袜、挽裤腿、蹚水域、晃晃悠悠的再上船。如果有一些诸如行动不便的老人、孕妇、小孩等蹚水有困难时,船工就会背负他们上下船。当船上的人坐的差不多时,就开船了。当船离开岸边的浅水区时,七八个船工,上身穿着被犹如黄泥汤一样的渭河水浸泡成黄土色的白粗布对襟小褂,下身着和小褂颜色差不多的短裤(个别的船工还裸着下身),拉纤的拉纤,推船的推船,使船渐渐地离开岸边,慢慢地进入深水区。当进入深水区后,这些船工就在船上用船篙行船。当船行走在的过程中,如果遇见浅滩,这些船工就又要跳入渭河,拉纤、推船,有时还得用肩膀顶船,只怕船被搁浅。有一次,我乘船过河,就出现了船搁浅的情况,船工们齐心协力费尽了周折,折腾了好一阵时间,才将船从搁浅的地方弄到水较深的地方。船到了对岸,船工又一次跳入渭河,拉纤、推船,将船尽量地停靠在离岸近的地方。在整个摆渡的过程中,船工们是出力受累、力排万难才能完成任务。在整个坐船的过程中,乘船的人站在甲板上同样是晃晃悠悠。船到了岸,如果船停靠的地方用搭在船舷上的木板能走到沙滩上,坐船的人就高兴;如果船停靠的地方用搭在船舷上的木板不能走到沙滩上,要赤足涉水,坐船的人是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再晃晃悠悠一次蹚水上岸。

如此的坐船过600多米宽的渭河,最少得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还不算等船的时间,坐船的人少了,船是不开的。有时等船的时间比乘船的时间还长。我曾经一次从渭河南岸回北岸赶到渡口时,错过了中午最后一班船过河的时间,船工们留下一个值班的外,其余人都回家吃中午饭了,我无可奈何的等了三个多小时才坐上了船。

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3)

五、赤腿蹚水过河险

上世纪60年代末期以后,渭河除过上游的暴雨降临可导致渭河暴涨外,丰水期的水也是越来越少。这个时期行人即就是坐船过河,也不可能到了河边就上船,到了码头才下船,非得赤足涉水才可以。

渭河上行船,河水小了载不动船;如果在汛期满河槽是水,船也不敢行动。因为,没有动力的渭河船,在水流湍急的汛期河水中,用人力、靠船篙是难以控制的。只有河水不大不小、不深不浅时最好行船,可是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

到了夏天,渭河船基本停运了,人们只能赤腿蹚水过河了。蹚水过河的人都很佩服这第一个在河床淤泥上留下足迹方向的人。因为赤腿蹚水过河一般是顺着前人过河时留在河床淤泥上的足迹方向前行,不敢另辟蹊径。因为,你不知道前面平静的水面下是什么情况,因为不小心你就会掉入可以吞没你的深水河槽。过河的人提溜着自己的鞋,深一脚,浅一脚,晃晃悠悠地行走在河水之中。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手中拄着一根自己带来的、或在岸边捡到的、或顺手采集的小木棍、竹竿、树枝,用以探索水中之路。过了河的人,几乎个个会将整个裤子湿掉,不小心滑倒、或误掉入深水河槽的人更不在少数。

六、无可奈何绕道行

纵观虢镇渭河南北两岸人过渭河的历史,一般是三种形式,丰水期坐船而过,枯水期过便桥而行,或是趟水走之。在这三种形式之外,还有一种人们最不愿意的方式,这就是既无便桥可过,又无渡船可坐,更不敢趟水,河水暴涨,望“洋”兴叹,无奈的绕道几十里过河。

那一年我上初中,全国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高潮。我的表姐中学刚毕业就积极相应号召,被分配到宝鸡县磻溪公社的一个大队插队。这个大队,共有12个小队,其中大多数小队居住在310公路边,少部分居住在通往南山原区的、距310公路几百米的半坡处,唯有表姐所在的12队在通往南山原区的原上居住。12队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三个女知青住在一孔窑门的门板缝隙有一指宽、连做饭的锅台都在窑内的窑洞,照明靠煤油灯,吃水是靠窖水,全小队的十四、五户人家几乎每家都修建了两个存水窖。每每遇到天下大雨时,家家户户将高处、路上、院子的雨水引入水窖存储,经过较长时间沉淀和自然净化,供人畜饮用、洗涤。一个水窖一般可使用多半年,如果这个水窖供他们生活使用,那么另一个水窖就存水,两个水窖交替使用。由于这里地势高,水源无,种地是靠天吃饭,根本就种不了什么蔬菜,老百姓吃菜靠野菜、咸菜,或十天半月去几公里外的公路边买一些耐放的蔬菜。

为了使表姐她们吃上蔬菜,母亲决定让我去送菜。于是,在表姐插队的这段时间里,我在渭河能过人的情况下,几乎每个星期天背着小背篓步行十几里坚持给表姐送菜。有便桥时我过便桥,能乘船时乘船。无桥无船时能蹚水我就蹚水过,裤子全湿、滑倒是常事,偶尔掉入深水河槽也有过。在这个过程中我饱尝了过渭河的酸甜苦辣,虽然苦点、累点,但我从中得到了锻炼、收获了坚强。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夏季的一天,渭河宝鸡段天气晴朗,但因上游天雨连绵,造成宝鸡段的渭河水暴涨。水流湍急,船不敢行,人更不敢蹚水过河。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所在的生产队的铡草机坏了,队里修理不好,我刚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队长就让我把铡草机的心脏部分绑在自行车的后面,送到渭河南的一个社办厂去修理。这个厂在虢镇的渭河南向东十多公里的地方。如果有桥,骑自行车带个几十斤的铁疙瘩跑个二、三十里倒不算啥。可是此时的渭河过不去,只有绕道前行了。我选择了绕道而行的最佳路线——从虢镇向西行十多公里到卧龙寺,然后折向正南走两、三公里过卧龙寺渭河大桥到310国道,最后折向正东,再向目的地奔去。

当时的渭河南岸的310国道,真不好骑自行车走,一是潘家湾地段、小庵等地段的公路坡陡、坡长;二是从潘家湾到虢镇的渭河南岸不是直线,是一溜沿着村庄就着自然地势的弯道。这一弯,增加了不少的路程。这一趟,我骑自行车带着几十斤的铁疙瘩跑了一百三、四十里路,累得我腿酸疼了好几天。这时我才真正的明白了“隔山不算远,隔河不算近”这句话的含义。难怪我的一个发小,当别人给介绍一个渭河南的对象时,坚决不见面,理由就是“隔山不算远,隔河不算近”这句话。

人们做梦都想虢镇的渭河上有一座永久的大桥啊!

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4)

七、梦想成真路更宽

终于,在1982年,当时的宝鸡县决定采用“民办公助”的形式在虢镇的渭河上修建大桥。在修建大桥时,先后克服了资金不足、人力不足的困难,历时近两年,在1984年的10月,虢镇渭河大桥建成并通车了。大桥竣工通车那段时间,渭河两岸十里八乡的人们像赶集一样到渭河岸边,一睹那南北变通途的美好景象。

通车的当天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去看大桥。老远望去,大桥上的彩色路灯连成一线,像一条彩虹把渭河南北贯通,使有史以来的晚上黑通通的渭河上出现了耀眼的亮光。来到大桥上,只见大桥的主桥面两辆汽车可以并驾齐驱,桥的两边各有一条台阶人行道,其宽度上架子车可以通行。每隔一段,桥的左右两侧的栏杆处各矗立着一根高高的路灯杆,杆上的路灯把长约600多米的大桥照的是一片通明。我停车顿足、移步在大桥边的栏杆旁,抚摸着栏杆的扶手,不由得思绪连篇。多少年来,渭河时不时地阻止着南北两岸老百姓的正常交流,制约着渭河南岸群众的经济发展。今天,终于“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了却了南北两岸人多少年的心愿啊。

随着社会的进步,国家的昌盛,1984年建成的渭河大桥已经不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了。于是,在大桥的东侧,紧紧挨着原大桥又建起了一座和原大桥一样的渭河桥,两座大桥紧紧地并在一起,把原来的双车道变成了四车道。前几年,又在距虢镇渭河大桥上游五六公里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双向六车道的“凤凰大桥”;连霍高速公路也在距虢镇渭河大桥下游两三公里的地方建起了一座贯通渭河南北的大桥。近期,又有好消息传来,距虢镇渭河大桥下游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又一座渭河大桥即将完工。

忆往昔,过渭河摇摇晃晃腿发软,看今朝,过渭河潇潇洒洒心欢畅!

话说“路通财通”。大桥的建成有力地推动了渭河南岸的经济发展,南岸的农副产品源源不断的繁荣着北岸的市场,南岸的富余劳动力走过渭河大桥,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给虢镇的建设增砖添瓦,同时也给自己创造了物质财富。而更重要的是大桥建成为渭河南岸的调整发展布局提供了强有力的基础保障,促进了南岸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把过去纯农业的经济发展逐步转变向工业化、产业化、城市化。

如今,你站在虢镇的渭河大桥北岸,老远的就可以看到,渭河南岸的高速列车在高铁上时不时地通过,工厂的厂房毗邻相连一眼望不到边,居住小区是日益剧增。特别是紧靠着大桥的南岸,“城虢和院”高楼林立,这四个字不仅仅是代表小区的名称,而更重要的是告诉人们,渭河大桥已经将渭河南岸纳入了虢镇城区的“生活圈子”。随着交通的逐渐完善,这个“圈”的空间距离将会越来越大,而时间距离会越来越短。

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5)

关于作者

作者:大山,男,1956年出生,现为退休干部。文字为媒,以此向虢镇的老人们交一份答卷,向虢镇的后人们给一个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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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渭河桥(虢镇渭河桥的前世记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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