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的人是客家人(何为客家人)(1)

客家人在世界上总人口约有一亿,且与洛阳关系密切。因此,客家学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客家人?

关于客家人的定义,学者们的意见并不完全一致。在号称为客家宣言的《丰湖杂记》中,清朝客家人徐旭曾这样介绍客家人:“今日之客人,其先乃宋之中原衣冠旧族。今日之客人,其先乃宋之中原衣冠旧族,忠义之后也。”客家学的开创者罗香林先生认为:“客家是客而家焉的意思,顾名思义当知其非中国南部固有的民系,为汉族里头的一个支派。”这两个定义反映了客家人自己的定义。朱绍侯先生认为:客家人是指北方人迁居南方后,没有和当地土著人融合、通婚,并保存汉族血统、文化和习俗的人。并认为客家是与土著的对称。朱先生的定义和前两者的定义基本相同。

什么地方的人是客家人(何为客家人)(2)

然而,也有一些南方学者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如广东学者房学嘉认为:“客家人并不是中原移民,他既不是完全的蛮,也不是完全的汉,而是由古越族残存者后裔与秦统一中国以来来自中国北部及中部的中原流人,互相混化而形成的人们共同体。”福建学者谢重光也认为客家人是当地土著民融合了南迁的北方人形成的,所以不能认为客家人有纯正的中原血统,他认为客家人的概念应该是:“共同生活在赣闽粤交界地区,形成一种有别于相邻各民系语言的方言系统,过着带有显著山区特点的农耕经济生活,还形成了以团结、奋进、吃苦耐劳和强烈的内部凝聚力及自我认同意识为主要特征的族群心理素质。具有上述典型文化特征的居民共同体就是客家民系,其居民共同体的成员就是客家人。”

什么地方的人是客家人(何为客家人)(3)

房学嘉和谢重光都在著作里列举了大量证据来说明自己的观点。譬如从客家语里找到土著语的成分和元素;从客家墓葬考古文物对比客家之前土著人墓葬的一致性;从饮食习俗如吃鼠肉等来说明客家人的习俗大量来自当地的越族、畲族等,从狗崇拜看客家人与土著人信仰的一致。

我们认为,双方的观点都有一定的道理。首先,从历史真实的角度看,南迁的汉人去到南方,无论与南方的土著有多大矛盾,和平共处总是主流,相互之间的交往、通婚、融合那是不可避免的。因此,说客家人是纯粹的中原汉民,没有当地土著的血统,是站不住脚的。从这个角度讲,房学嘉和谢重光的观点是有可取之处的,他们的考证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另一方面,房学嘉和谢重光试图说明,客家人是以土著人为主体,融合南下的北方人的而形成的观点,我们是不能同意的。他们把客家人非常看重的堂号、堂联视为不可信的传说,把谱牒资料中对远祖和郡望一概称为“虚无缥缈”和“不可靠的”、“必须舍去”。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且不说这些堂号和堂联可能有杜撰,但不一定都是杜撰,到底真实和杜撰各占多大比例,没有依据就一概去而不用,并不科学。

什么地方的人是客家人(何为客家人)(4)

更重要的是,房、谢这种纯粹历史学考证的方法并不适用于客家学或人类学研究,也就是说,他们的研究在方法论上有问题。人种或族群的判定,从来不是以血统来定的,而是以该族系的人自己来认定。举个例子来说,中国的回族,阿拉伯人和波斯人在元代来到中国,经过八百多年与汉民的混血,血统和样貌上已经很少有阿拉伯和波斯的成分,但回族仍自认自己的祖先是阿拉伯人,而不说自己的祖先是汉人。世界阿拉伯人大会上,曾对什么是阿拉伯人有过一个定义。他们认为,凡是信仰伊斯兰教,说阿拉伯语,自认为自己是阿拉伯人的人,都是阿拉伯人,无论肤色和血统。这个定义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尊重了个体自己的看法,即你认可不认可自己是个阿拉伯人?这个当然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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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光自己也承认,“客家是一个文化的概念,不是一个种族的概念”。但在研究中,却对客家人对自己的族属认定、文化认同采取了批判的态度。这是我们实在不能够同意的。客家人自己都认定自己是“河洛郎”,并引以为傲,这是一种文化认同。

所以我们认为,所谓的客家人,就是说客家话,认同自己是客家人,认同自己的先祖和郡望源于河洛地区,认同河洛文化,认同自己是河洛郎的汉族支派。我国当前正在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客家人对华夏文化的发源地河洛地区有如此的向心力,是求而不得的事情,我们历史学者更应加强这种向心力,而不是瓦解和破坏这种向心力。这就是我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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