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当“画风景”还不算“风景画”的时候，有一种绘画风格被称之为“多瑙河画派”，它是德国风景画成为独立画种的重要前身。虽然那时绘画更多描绘宗教人物及故事，但在其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的画作中，人们看到了艺术家对自然风景的那份情有独钟。
多瑙河画派
如今，人们熟知“风景画”并熟悉了它的存在，但在真正意义上的“风景画”诞生之前，就有了一些倾心描绘世界上美景的画家。
丢勒的水彩风景画
比如，丢勒在他的一次意大利旅行期间曾经画过大量的水彩风景，而那时风景画还并没有单独的存在。肖像画家大·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在维也纳时，也曾描绘过风景。
丢勒的水彩风景画
在16世纪初，有些画家们也纷纷在画作中表达出对风景的倾心，他们在多瑙河流域附近逐渐发展出一种画风景的传统。在这之后，德国风景画才终于成为了独立的绘画科目，在这之前并没有“风景画”一说。
丢勒的水彩风景画
多瑙河画派的画家们对于风景的执着与倾心描绘，为之后独立的风景画真正诞生做了许多前期努力。他们忍不住把自己看到的世界画进宗教题材的画中，并且让风景在其中偷偷占据着画面的主要位置。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Allegory》（局部）
其实，多瑙河画派并不是学院意义上的画派，确切地说应为“多瑙河风格”，在英语中被书写为“Danube School”，始于16世纪，由座落在多瑙河河畔数个城市里的画家们组成。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Susanna at the Bath》，1526年
这些画家的画作在当时所有绘画作品中，凸显出了一种极具想象力，并且带有着对世界与自然的浪漫情怀，在美丽的多瑙河河畔，发展出一种醉心于描绘风景的艺术新风格。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Landscape with Two Spruces and a Castle》，约1517-1520年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Allegory》，1531年
“多瑙河画派”最著名的艺术家是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Albrecht Altdorfer），也是该画派的领导人物。当时，纯粹的风景画仍是一种十分新颖的绘画形式，而在阿尔特多弗尔的作品里，充满着这样一种新鲜的尝试。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雷根斯堡附近的多瑙河谷》，木板油画，30.5×22.2cm，1510年
虽然他的画依旧是宗教主题，也往往会有人物存在其中。但不难看出，他更为关注的是大自然。阿尔特多弗尔的作品《雷根斯堡附近的多瑙河谷》，更是成为德国绘画中第一幅没有人物的纯粹风景画。
他把风景藏在宗教画里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Albrecht Altdorfer），德国画家和版画家。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Albrecht Altdorfer）是雷根斯堡的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画家、版画家，生于1480年。他与同时期的两位著名画家老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和霍夫·胡伯尔（Wolf Huber），被并称为多瑙河画派的代表画家。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Floriansfolge, Szenen zur Legende des Hl. Florian》，78.3×65.2cm，1520年
阿尔特多弗尔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的家乡雷根斯堡度过的，那是多瑙河边的一座古城，自罗马时代便是沿多瑙河的重要城镇之一。大概是雷根斯堡的自然美景对他来说有着某种致命吸引，所以他一直没有停止对风景的描绘。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Lot and his daughter》（局部）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The Perfect Wife》，1525-1530年
其实，阿尔特多弗尔的作品都普遍具有明显的宗教色彩，创作内容也多是《圣经》题材。他虽常被赞誉在风景方面的才华，但在人物的描绘技艺上也是一位高手。他画中的人物传神而生动，尤其是每一位角色的表情都传递得丰富到位，将人物的内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Saint Francis of Assisi receives the Stigmata》，1507年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The Birth of the Saviour》，1525年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Nativity》，1511-1513年
1511年前后，阿尔特多弗尔沿着多瑙河开始了他的徒步旅行。他一路南下到了维也纳，沿途饱览了众多美妙的风光，16世纪初的世界在他笔下格外有诗意，美不胜收。他的那些描绘树木的风景画，总能让人联想起中国山水画中的某些局部。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Landscape with a Double Spruce》，约1517-1520年
那时候，画家想画风景都会在宗教画或历史画主题中借题发挥，顺便将风景融入，但一般比例并不会太多。但阿尔特多弗尔明显偏心于风景，像他的早期作品《Saint George and the Dragon》，主题是宗教传说中圣乔治杀妖龙的故事，但人物仅仅占据了画面的很小一部分，并且处于很不明显的位置。可以说，这幅画的“主角”完全被淹没在茂密的树丛中，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被直接忽略。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Saint George and the Dragon》，1510年
在他之后的某些作品中，人物完全不见了踪影，这在当时是极具突破性的探索与尝试。阿尔特多弗尔完全打破了这种常规，是欧洲第一位只在画面中描绘自然景致的画家。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Mountain Range》，约1530年，东京富士美术馆藏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Landscape at Sunset》，约1522年
阿尔特多弗尔一生中最著名的杰作，还当属创作于1529年的《Battle of Issus》。该画作表现了一场著名的战役，画中正是决战时的情景。他不仅将极其浩大的场面彰显出来，并对每一个细节的描绘也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Battle of Issus》（局部）
不过，纵使画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十分吸睛，但最迷人之处还是占据着最重要位置的风景。一切风光尽收眼底，究竟是观看这激烈的战争，还是欣赏眼前醉人的景致，选择权在观者自己手中。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Battle of Issus》，158.4×120.3cm，1529年
不知阿尔特多弗尔当年是否能预见到，在其之后，他所热爱的醉人风景终于成为了独立的画种。当“画风景”还不算“风景画”的时候，多瑙河沿岸的画家们大胆地探索着，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从而发展出“多瑙河画派”。谁能想到，就是这16世纪初的多瑙河风光，对其后西方艺术的发展产生了如此潜移默化的影响。
阿尔布雷希特·阿尔特多弗尔《大云杉树（Large Spruce）》，铜版上色，约1517-15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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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张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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