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江影评

影片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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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淑是韩国釜山一家旅行社的社长,单身母亲的她性格强势,事业上也做得风声水起,但也有冷漠和唯利是图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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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社的组长开发了日本“买春团”的业务,简单的说就是组织日本男人来韩国旅游兼嫖娼,虽然文静淑知道不合规矩、有伤风化,但因为利润丰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下属们继续开展业务。不想“买春团”里的日本男游客意外死亡,“买春团”的事件曝光,旅行社不仅为勒令停业整顿,其口碑也是滑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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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韩国出现了第一位向日本政府正式发起诉讼的“慰安妇”幸存者——韩满恩,虽然在韩国国内引起一片争议,但在各地也有公益人士各自建立了慰安妇受害者的服务中心,服务和帮助这些慰安妇。在同是女子商会的女老板们的建议下,文静淑也建立了釜山“慰安妇及劳动挺身队受害者服务中心”,希望通过做公益的方式扭转旅行社糟糕的品牌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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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淑虽然组织了这样的公益中心,但是内心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的,表面上在维护这些受害者权益,背地里却指着电视中的“慰安妇”幸存者“告诫”女儿:“要是像她们那样失误一次,你的人生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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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文静淑转变思想的是因为她的管家---裴奶奶。当她对女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裴奶奶也在场,之后第二天裴奶奶就辞职干了。已经在这个家服务十几年的裴奶奶的突然离开让文静淑手忙脚乱,女儿也“命令”文静淑必须把裴奶奶请回来,当文静淑来到裴奶奶家中的时候,才知道了裴奶奶的“慰安妇”身份,在了解了裴奶奶的苦痛经历后,文静淑感触颇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人性的善,文静淑转变了思想,决定全心全意的帮助这些曾经保守磨难的奶奶们。

当得到日本律师团的无偿援助下,文静淑决定带领着10名“慰安妇”奶奶状告日本政府,希望日本政府正面道歉和给出相应的赔偿。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鼓励受害者勇敢站出来索求赔偿,但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认为她们“等同卖身应觉有愧”,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寻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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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她们在提起诉讼后参加了第一次庭审,这些无辜的老人在法庭上竟然连一句话还未说就被结束了庭审,还遭到了很多日本民众的抵制,认为她们当年是为了自保,现在出来就是为了卖惨索赔。虽然律师不收费,但往返韩国釜山和日本下关的旅费、食宿费用都是文静淑一人承担的,诉讼开始后,日本人拒绝再和她的旅行社合作、自己也被国人骂是“多管闲事的疯子”。 一年又一年,整整六年,她们不断往返于韩国釜山和日本下关之间,在法庭之上与日本政府抗争,就是想要得到一个迟到的道歉,等待她们的又将是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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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是由闵奎东执导, 金喜爱 / 金海淑 / 艺秀晶 / 文淑 / 李龙女 / 金善映 / 金俊翰 / 李容怡 / 崔秉默 / 郑仁基 / 金仁宇 / 朴明申 / 李志夏 / 孙康国 / 朴龙修 / 金惠濬 / 朴正子 / 宋永彰 / 丁夏潭 / 安世河 / 李裕英 / 韩智敏 主演的人文剧情电影,于2018年5月在戛纳电影节首映、2018年06月27日在韩国上映。电影改编于韩国历史上的真实事件“关釜裁判”, 讲述1992年到1998年间,3名“慰安妇”受害者和7名“劳动挺身队”受害者组成的原告团,往返于韩国釜山和日本下关间,历经23次开庭审判,向日本政府讨公道的历程。影片是近年来拍得最不一样的慰安妇题材电影:全片没有给那个黑色岁月任何一个镜头,故事的主人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整个故事的空间都留给了8年漫长的向日本政府申诉的审判过程。《她的故事》更多地以一种新的视角看待“慰安妇”问题,包括战后她们如何生活、如何抵抗,以及社会如何对待她们,引发全民社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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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釜裁判:1992年韩国3名“慰安妇”和7名“劳动挺身队”受害者组成的10人原告团,在日本律师团的无偿援助下,为寻求日本政府的道歉和赔偿不停上诉,由于要往返于日本下关和韩国釜山两地,所以此次事件为称为“关釜裁判”。 “关釜裁判”也是截至目前为止,首例部分取得胜诉的“慰安妇案件”。此次裁判历时6年,往返韩日两国23次,耗费了约1200万人民币的费用。这些费用全都由电影中饰演的旅行社社长文静淑来提供。文静淑在历史上也有真实人物原型,她的真名叫金文淑,在日本法庭上帮助原告团受害者把证词翻译成日语,向日本政府讨公道,今年已经93岁的高龄了。

“关釜裁判”中,日本法院作出了对“慰安妇”受害者进行赔偿的裁决,但并没有同意由日本政府公开道歉的请求,同时驳回了7名“劳动挺身队”受害者的起诉。一审判决后,当事法官被更换,日本政府立即上诉,反反复复整整5年,直到2003年日本最高法院推翻了此前的判决。虽然当年控诉被驳回,但审判激发了更多人对“慰安妇”问题的关注,也鼓励后来更多的受害者挺身而出、控诉战争罪行。

让我们再了解一下什么叫“劳动挺身队”吧。劳动挺身队:是日本帝国主义在战时宣传可以提供给贫困家庭的女性工作的机会,虚假宣传可以去做护士、技工等工作,实为以欺骗的手段招募到女性,强迫女性做慰安妇的行为。由于劳动挺身队是自愿加入的,在现今的维权中更难,也更受到不明真相的人民的歧视。

《她的故事》公映后,人民日报的记者远赴韩国釜山,采访了当时已92岁的高龄的金文淑老人。在韩国釜山市水营区的“民族与女性历史馆”内,人民日报记者见到了92岁的金文淑老人,老人依然精神矍铄,一边缓步介绍着馆内陈设的各种史料照片,一边讲述着20多年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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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金淑文老人才开始知晓“慰安妇”问题的存在。金文淑选择了将探究“慰安妇”问题真相作为其毕生“事业”。“朝鲜的女性被抓走成为‘慰安妇’,这样的历史做梦都没有想到”,金文淑说,当时随着调查深入,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这是日军强征、引诱殖民地少女去慰安所和工厂充当“慰安妇”和劳工的战争罪行。金文淑说,日本战败后日军撤退,却残忍地遗弃或杀害“慰安妇”受害者,她们中的一部分幸存者从异乡回到故国,却因真相没有浮出水面,害怕他人冷眼相待而凄惨、隐忍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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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金文淑回忆,这条抗争之路充满艰辛。记得有一次她与受害者和后援团体在东京举行游行要求日本政府道歉,“突然几十名打着右翼团体旗号的男性青年冲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老人指着当年留存的照片感慨道,“虽然脚腕骨折了,好在我们坚持下来了。我们站在了历史真相的一边。”导演也将此次事件在电影中还原,只是更加克制,剧中文静淑被远处的日本右翼团体中的男子扔来的石头砸伤了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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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电影《她的故事》在韩国公映。图为电影中“关釜审判”原告团团长原型人物金文淑老人讲述当时游行的经过。)

电影《她的故事》导演闵奎东坦言,也许接触到“慰安妇”受害者和她们故事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十余年来,他一直在查找资料做积累,发现除了“慰安妇”受害者的故事,在身后支持她们的人的故事同样触动心怀。特别是两年前了解到金文淑老人和“关釜审判”的故事后,他决定将这一作品呈现给大众。2017年4月4日,曾参与“关釜审判”最后一名原告李顺德老人离开了人世,这让闵奎东加快了拍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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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三个字,对于人类历史和战争史,永远是一段难以掩盖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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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期间,日本政府及军队大规模、有组织地诱骗和强迫妇女,充当日军的随军妓女。 除日本本土外,大部分慰安妇来自中国大陆、台湾和朝鲜半岛等地。只在中国,就有至少20万妇女惨遭日本军队的野蛮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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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中还原了原告团中四位“慰安妇”奶奶在法庭上的陈诉,每一次,每一个人都血淋淋地呈现了当年她们所受的伤痛,导演更是将伤痛和悲愤一次次的升级,拷打着施暴者和无视历史的日本政府,让全民感受那无以复加的伤痛。

肚子上被刀刻上“朝鲜婊子”的耻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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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刀砍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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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折腾得,下面都烂了,肿得连针头也塞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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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骂着“混蛋,混蛋,混蛋”一边用钉子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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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已经怀孕很久了,他们把我叫过去,让我躺在床上,然后剖开我的肚子

,把孩子拿出来,直接摔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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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子宫连同婴儿被他们拿掉了,我还不知道,后来还到处去求医,只为能生个孩子…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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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对于这些控诉,日本政府在法庭上扭曲事实,拒不承认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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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奶奶做陈述时,她这样对日本政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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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们眼里看到了愧疚,你们不需要在心里忏悔和同情我。

我要你们说:对不起,请原谅!我们该死、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要你们道歉,这样你们才配做人,而不是禽兽。这样才不会有战争。

我所受的苦,即使你们把日本赔给我,我也不稀罕。

我只有一个希望,让我回到以前的自己,让我回到十七岁的那个自己,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你们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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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将悲痛层层递进和压抑,到了此刻得到了全面的释放,痛骂日本帝国主义之余,让民众对受迫害者充满了同情和心痛,没有一个人的眼泪不会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影片在还原历史和谴责侵略者之外,也体现了整个社会对待“慰安妇”这样一个群体的误解、不公、歧视。

像出租车这样的普通民众觉得她们是“自愿行为”,伤风败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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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酒店拒绝“慰安妇”奶奶们入住,理由是其他客人不能容忍和她们共用一个浴池,更何况是她们盖过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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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静淑去找市长,希望可以在抗战英雄纪念碑傍边为“慰安妇”群体修建一座纪念碑,市长竟然说我们能让“那些肮脏的女人”和英雄的纪念碑挨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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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之间甚至都会互相歧视,强迫做“慰安妇”的会瞧不起“劳动挺身队”出身的“慰安妇”,因为她们是自愿去的;

就连裴奶奶养大的儿子,都怒斥裴奶奶:“居然用你肮脏的手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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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刚刚过去的7月6日,在韩国竟然还有四名醉酒的韩国青年,向象征“慰安妇”的少女雕像吐痰并作出侮辱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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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奶奶们是被侵略者受欺凌的真实例证,她们就算不是英雄,但她们也不是我们该轻视的人。她们勇敢、坚强,不需要我们的怜悯和同情,只需要我们的尊重。

剧中裴奶奶在做事实陈述时,撒谎自己的孩子是和日本军官生的,而由于当时身染梅毒病菌,儿子有不可治愈的头疼。日本政府的律师们发现裴奶奶从未生育过,以此大做文章,说裴奶奶是撒谎和讹诈政府;而真正的事实是裴奶奶的孩子是当时同是慰安妇的韩国同乡姐妹所生,在得知自己得了梅毒马上要死的情况下,她求孩子的日本军官生父将裴奶奶和孩子解救出来并送回了韩国。裴奶奶之所以要撒谎,就是不想现在的儿子知道自己是日军的“孽种”而自卑,而裴奶奶隐瞒的事实也正是控诉日本帝国主义的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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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孩子知道了真相,痛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要带着裴奶奶去吃面,裴奶奶也终于可以勇敢的去牵儿子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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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韩国有“国民妈妈”之称的金海淑,在接演了裴奶奶的角色后,一度害怕看到正片,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看了,看完怅然若失,一方面觉得“终于做到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心情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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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金海淑如此形容自己,44年来即使过去演过再多悲苦的角色,她都不曾入戏到走不出来,此次演出慰安妇角色,她在拍摄过程中,一直隐约觉得自己“有哪里生病了”,无力感一天比一天重,累积到某一天,她已经极度不想出现在片场,导演感觉到她不对劲非常担心,拍摄结束后她才到医院就诊,结果发现是忧郁症。后来自己四处旅行了2个多月,身心才感觉得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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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釜裁判”日本法庭迫于多方面的压力,不得不对当年的“慰安妇”受害者做出赔偿,但是拒绝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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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韩国政府登记在册的239名“慰安妇”受害者中,在世者仅有28人。

中国幸存的慰安妇老奶奶,也从“三十二”到“二十二”,再到2018年1月23日,李爱连老人离世,享年九十岁。《二十二》中的老人仅剩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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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在不断减少,终有一天会变成0,但那声“对不起”却迟迟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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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渴望时间流逝一切,掩盖一切,我们偏要记住这一切,因为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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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这场没有赢也没输的官司后,在答谢会上,文静淑社长感谢了日本律师团和福冈后援团的多年支持,这些羞愧的日本群众向奶奶们起立道歉,有些精神错乱的“花奶奶”却说干吗这么悲伤,唱个歌吧。于是裴奶奶即兴编词唱了几句幽默的“反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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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句流行的话这样说: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裴奶奶们的“无战争”梦想很远大也很难实现,但万一实现了呢,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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