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惨剧照进现实,一个人需要经历诸多苦难才能继续活下去,那么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止一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始终没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想,或许活着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有的人活着可能不为其他,只为活着本身而已。
大家好!我是草芥张,今天分享给大家的是余华的《活着》。
《活着》是一本叙事写实风格的文学作品,余华用倾听者的身份以及近乎冷漠的口吻描述了在大时代背景下主人公徐富贵从盛到衰的人生轨迹。
富贵从小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他的祖上原有两百多亩地,到了他爹这一代,败坏得只剩一百多亩。
尽管如此,富贵和富贵他爹仍旧是乡里远近闻名的阔少爷和阔老爷。
阔少爷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富贵娶了陈记米行老板的女儿陈家珍。
家珍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女人,她的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数家珍。
同时,她又是个很可悲的女人,她的可悲不仅体现在时代背景的影响上,还有她自身逆来顺受的性格上。
年轻时的富贵完全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二流子,他别的本事没有,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每天一睁眼想得不是如何好好过日子,而是如何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这大概就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的通病。
一个人若是沾点别的还好,一旦沾赌又戒不掉赌,那么他的下场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富贵在陆陆续续的赌博中输掉了很多钱,没钱赌了,他就偷母亲和家珍的首饰,就连四岁女儿凤霞的金锁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
偷到没的偷了,富贵就开始写欠条,他总想着要把他爹曾经输掉的一百多亩地赢回来,最终甭说赢回来,就连仅剩的一百多亩地也被他输个精光。
徐家在富贵这里成功地完成的从地主到佃农的转变,当他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时,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不久后,富贵的爹就去世了。
他爹去世的第十天,老丈人来了,他不是只身而来,而是带着一群吹鼓手和一顶披红戴绿的轿子而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娶亲嫁女的喜事,殊不知老丈人是要把家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接回去,当初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
富贵自是不希望家珍回去的,但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愧对家珍,愧对把家珍嫁给他的老丈人,只能任由老丈人把家珍带回去。
没了昔日辉煌的家宅产业,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
富贵本想借点钱到城里开个店,可母亲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故土,他只好歇了这个心思,转而找到龙二。
这个龙二正是在赌场里用不光明手段赢了富贵家宅子和土地的人,他并没有像许多赌徒那样,赢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他不仅肯租田地给富贵,而且租的还都是好田。
这在当时的富贵看来,龙二是讲交情的,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龙二讲的不仅仅只有交情,或许还有对他的怜悯。
毕竟若不是他耍诈,富贵又怎么会变得一无所有?
家珍回来已经是生下有庆半年后的事情了,她对于眼前的苦日子倒是甘之如饴,她脱掉修身的旗袍,换上粗布衣裳,同富贵一起下地干活。
而富贵从天上坠落到人间之后,富贵就不再是从前的富贵,他慢慢地开始懂得心疼自己的女人了。
尽管日子苦了一点,但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地聚在一起,总归是令人高兴的。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晴天霹雳再次将这个好不容易回归正途的家庭劈得天翻地覆。
富贵的母亲生病了,富贵为了给母亲看病,独自进城寻找郎中,郎中还没找到,他就被国民党抓了壮丁。
富贵跟着国民党部队一路向北迁徙,途中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听老兵说了逃兵的下场后,他就再也不敢逃了。
跨过长江之后,眼见离家越来越远,他就连逃跑的念头也都没有了,唯一期盼的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他娘、家珍、凤霞和有庆一面。
上天对富贵或许是有垂怜的,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彼时,国民党大势已去。
富贵所在的国民党军队被共产党围了起来,他们围而不打,就这样耗着。
起初,国民党部队还坚信蒋介石会派军实施营救,而蒋介石也的确不负众望,给他们空投了许多弹药和食物,可随着被围困的时间越来越久,空投的物资也越来越少,而援军迟迟不到,他们这才意识到被放弃了。
在食物极度匮乏的状态下,打仗不再是这些人的第一要务,而填饱肚子才是,他们疯狂地抢夺空投下来的食物,长官不是长官,士兵不是士兵,他们只是为饥饿所驱使的人类。
共产党把他们围困了三个多月,当他们饥寒交加时,才开始发动进攻。
富贵每天都能看到被抬回来的伤员,日子在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被抬回来的伤员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一天早上,连续吃了几天生米的春生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告知了富贵一声便独自爬出坑道寻找吃的去了,而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经年之后,富贵才再次见到春生。
也是这一天,不到晌午的光景,富贵连同他所在坑道里的几个老兵被俘虏了。
共产党是讲究人道主义的,对待俘虏没有赶尽杀绝,他们给俘虏们宣讲了共产党的道理,并给了俘虏们两条路:一是参加共产党;二是给盘缠让其回家。
一听说能回家,富贵自是高兴得不行,他当即选择了后者。
细数时间,富贵从离开家到回家历经了两年的时间,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物是人非。
富贵的母亲在富贵离开后两个多月就去世了,而他的女儿凤霞在一场没有及时救治的高烧中失去了听力和说话能力,变得又聋又哑。
不过,人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大概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富贵回到家的时候,村里正在实行土地改革,他们家分到的土地正是龙二租给他的五亩好田。
龙二当了四年的地主,享尽了地主的荣光,自然不甘心自己的土地就这样被瓜分,于是他对分到土地的佃户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甚至还动手打人,最终他被枪毙了。
枪毙之前,龙二对富贵说:“我这是替你去死的。”这句话不免让富贵心惊。
这时候再回头看,富贵当初败光家产倒也不是全无好处,否则被枪毙的就是他了。
富贵的生活还在继续,而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也还在继续。
到了一九五八年,农村经济再次进行了改革。
政府成立了人民公社,收走了农民手中的土地,实行吃大锅饭,鼓动农民大炼钢铁,搞得轰轰烈烈的,然而这项运动终究是错误的,不仅没使农民的生活变得越好,反而越来越穷。
家珍在这时候病倒了,她是累病的,十年如一日的劳苦让她患上了软骨病。
祸不单行的是,天灾人祸接踵而至,他们扛过了饥饿,却没躲得过命运弄人。
有庆上小学五年级的一天下午,他们学校的校长,也就是县长的女人,生孩子时大出血,于是学校的老师就组织五年级的学生去医院献血。
所有学生中,只有有庆的血型同校长的相符,无良的医生只顾着救治县长的女人,生生把有庆的血抽干了。
事发后,富贵找到了医院,他不仅没有得到肇事医生的丝毫愧疚,反而上来就是对他一番质问。
“医生,我儿子还活着吗?”
医生抬起头来看了我很久,才问:“你是说徐有庆?”
我急忙点点头,医生又问:“你有几个儿子?”
我的腿马上就软了,站在那里哆嗦起来,我说:“我只有一个儿子,求你行行好,救活他吧。”
医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他又说:“你为什么只生一个儿子?”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急了,问他:“我儿子还活着吗?”
他摇摇头说:“死了。”
都说“医者仁心”,可这里的医生却是冷漠的,他们对于生命的漠视,恰恰反映了这个时代的社会出现的病态。
富贵怎么都没想到,他和春生的再次见面,是以他儿子的生命为代价的。
春生就是那个县长,当他得知被抽血抽死的是富贵的儿子时,仅仅是叹了口气,说:
“怎么会是你的儿子?”
他对死去的有庆或许是有些愧疚的,但这种愧疚不因为他是一条生命,而是因为他是富贵的儿子。
后来,城里闹文化大革命,春生被打倒了,他忍受不了没日没夜的折磨,上吊自杀了。
对于春生的结局,说不唏嘘那是假的,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家珍的身体刚有所好转,富贵便不想把有庆的事情告诉她,奈何母子连心,她还是猜到了。
有庆去世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诊断说她大概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刚经历丧子之痛,富贵马上又要承受丧妻之痛,命运对富贵是何其残忍?
富贵想着家珍陪他吃了一辈子的苦,他为了不让她伤心草草地把有庆葬了,但他绝不能像对待有庆一样对待家珍。
他朝村里人借了些钱,张罗着给家珍打一副棺材,然而家珍的身体却奇迹般地好转起来,她不仅在有生之年见到家珍出嫁,还见到了她生下的孩子。
凤霞嫁给了一个在城里做工的偏头,偏头名叫二喜,他一眼就瞧上了凤霞,而凤霞也对他很满意。
二喜同凤霞结婚后,他们很快就有了孩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又聋又哑的凤霞苦尽甘来时,悲剧再次上演,迫使整个家庭再次陷入悲伤之中。
凤霞虽然生下了孩子,但她却在生下孩子后大出血,离开了这个不怎么善待她的世界,随后家珍也跟着去了。
富贵给凤霞的孩子起名为苦根,平时由二喜带着,二喜实在是忙不过来,他也会帮衬着带带这个孩子。
苦根长到四岁时,二喜死了,他是在做工的过程中被楼板砸死的,据说他的身体都被砸成了肉泥,沾在楼板上。
二喜死后,富贵便把苦根接到了自己身边。
命运的无情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足够惨而大放仁慈,苦根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根都是苦的,自然也不会有甜的果。
故事的最后苦根也死了,他是吃豆子撑死的,当然这也少不了富贵疏于照顾的原因。
回顾富贵这充满波折而又悲惨的一生,“富贵”这两个字就像是诅咒一般,让他不断地失去,而他又要不断地失去中活着,他的活着或许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为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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