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玥文学原创短篇
【壹】
蛮荒仙域，这地界灵气充盈，很是养人。
这里住着许多上古族人还有山下慕名而来的修仙者。
那些修仙者都喜欢在这里参禅打坐，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孕育出来的，就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然后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个俊俏的男子在岸上参禅。
那神态，那容貌，简直堪比潘安。竟惹得我两眼放光，直流口水。
咳咳……
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女色鬼，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上等莲藕。
木伯伯说一定是云崖不小心漏了灵气。才将我给孕育了，而云崖，就是我最初看到的那个俊美男子。
云崖可是上等的丹顶仙鹤，他在蛮荒仙域已经待了有上万余年。
听木伯伯说最初的蛮荒就是云崖开辟出来的，如今的仙域是经过了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的时间推移才有的光景，可是云崖耗费心血才整治出来的。
所以那些修炼了几百年，几十年的仙子们都遵称云崖为主上。而像我这等刚刚孕育出来的这些低等小仙自然也是与之追随。
同其他小仙相比，我自然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从我出生看到云崖的的那天起，就被云崖带进了他的偏殿里，谁让云崖漏了灵气到我身上呢？
要不怎么说我运气最好，别的小仙可都没有这样的荣资。木伯伯说待我修炼成仙藕自然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寝殿了。
云崖不喜热闹，清云殿里只有我和云崖，还有被云崖种植在太液池里的那些荷花莲藕，我就是从那片莲藕中出来的。
如今，它们都被云崖甩给我打理了。我时常认为我就是一个看家的哈巴狗带园丁！
云崖整天什么也不做，我甚至都怀疑他是故意把我孕育出来然后折磨我的。
云崖也不似木伯伯和莹莹说的那般清冷，明明就是一个满腹坏水的臭仙鹤。
平日里总是想着法子的调侃我，昨日里还说我哪里是莲藕，矮矮的一只活像个没发育健全的土豆。
气的我毁坏了他的一幅画，又被罚去扫正殿，还只能用手，没天理，真是没天理！
【贰】
那日，莹莹给我带了些山下的美食，我便端着去找云崖，若不是见他往日里只喝那淡茶，我才舍不得给他吃。
云崖坐在书岸旁卷一页书品一口茶，我看着实属寡淡。便向他开了口：
“主上每日饮茶，真的不想尝些别的吃食吗？山下的美食可多了。这个鸡腿也很好吃，”我大口啃着手中的鸡腿，吃的不亦乐乎。
“你还是少吃些为妙，这可对你的消化不好。”
“嗯… ，谢谢主上提醒”我边吃边嘟囔的回道。
“……”云崖没说话，他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会让我看着心旷神怡。
“主上，你平日里除了饮茶，还吃些什么呀”我看向云崖说到，却见云崖将书卷放下低下头，弓下腰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到：
“将你这等莲藕种在我殿中，你说呢？你的根茎可对我大补！”
“哈…？”
我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我竟是被种来吃的。云崖勾着那俊目，眼神的炯炯看着我，我吓得后腿几步。
云崖见我此时的窘迫样，又喝了一口茶盏继续拿起书卷笑着摇头。
我愤愤的咬了一口鸡腿，原来云崖竟是个伪君子！
我在一旁气鼓鼓的盯着他，气的鼻孔都在出气。
可此刻的云崖坐在那玉石桌上，一袭白衣款款而落，高高的发髻让本就俊美的他又多了几分干净。
云崖抿着嘴笑，刚好勾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好看极了。
我看呆了……
其实如果将我的根茎给云崖吃，我也是及其乐意的，虽然我好歹是上等的莲藕，但是给云崖这等仙鹤吃也不算是暴殄天物叭，于是乎我便对着云崖说到：
“主上，其实你也可以浅尝一下我，我一定很好吃，而且用不了三五日，我就能修补回来了。”
“噗——”
云崖刚刚入口的茶盏，一夕之间全部奉献给了土地公公。
我眨了眨眼，着实心疼那口茶，虽说是寡淡可毕竟也是上品。又看到云崖被呛着咳嗽不止，紧忙上去想为云崖拍一拍缓解一些。
才往前走了两步，云崖就伸出手来示意我别再往前，然后缓缓吐出：
“你…你出去到门口的席台去打坐。”
“啊？哦！…”
我便鬼使神差的就出去了。准备打坐的间隙才意识到，我刚刚……好像说错话了。
“啊——，真是羞愧死了！！”怎么这么不矜持，我恨不得将我的脑袋敲出一个洞，居然说出这等虎狼之词。
“莲雪，再这嘀咕什么呐。云崖主上又罚你啦？”是莹莹。
“没有呀，嘿嘿…”我看着莹莹讪讪的笑，这么丢脸的事情我可不想让莹莹知道。
【叁】
莹莹说峻岖山上有很多灵芝妙药，她想采一些回来给木伯伯炼仙药用。
可峻岖山向来生些异物，山势又险峻。莹莹不敢独自前往，我又怕云崖知道了怪罪，便自作主张的和莹莹悄悄遣了去。
我和莹莹刚飘到峻岖山便被山中的美景给吸引了眼球。
峻岖山上有一断崖，陡峭的石壁倾斜而下，颇有一股气势恢宏之意。
山中雾气飘荡，那绿枝丫便若隐若现，想来正正是迎春的好时节，五颜六色的山花聚集在一起更像是撒了层彩虹桥，实在是美不胜收。
“这峻岖山竟是如此之美。”我赞叹出声，不免心中埋怨云崖，这么美的地方居然不让我们来观赏。
“是呢，我也只是在书卷中看到过关于峻岖山的描述，不曾想竟比书中所述还要壮观些。”莹莹也是赞不绝口。
话毕，莹莹便施法寻出了要采摘的那些灵药画卷，我便和莹莹一同寻了起来。
山中有些野果，十分香甜可口，我很是贪心的摘了个大满贯，想着带回去让云崖也尝尝。
正摘着却听见树木间有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以为是我听错了，莹莹却先开了口。
“莲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击打树木的声音，还有沉重的呼吸声”我举着耳朵听。
正说着，就看到莹莹身后出现一庞然大物。
“别动，别动，莹莹别动，是数斯”
“啊…”莹莹张了张嘴，用眼神示意我是不是在她身后，我轻点了一下头。
当下情况紧急，我用手指示意莹莹数到3就立马离开。
莹莹会意。
“1，2，3，走！”，话音一毕。我便拉起莹莹就跑。可那数斯飞起来速度极快，我和莹莹的仙力又不足还是被它的怪掌生生擎走。
我和莹莹一同在空中张牙舞爪，丝毫挣脱不开。
整个人悬在空中，晃来晃去令我头晕目眩。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云崖明令禁止蛮荒众仙不可入峻岖山的意图，可如今明白已然为时已晚。
便只好想法子先解了当下困境。
“莹莹，莹莹，你还好吗？你听得到吗？”我冲着莹莹喊到。
“听得到，听得到。”莹莹的声音远远飘来，我心安了不少 。
“莹莹，我们一同施法。”
“好！”莹莹说完，我便开始施法。
本想刺激一下数斯再施法落地。不曾想这数斯不能受激。
我和莹莹的仙术打在数斯的脚掌上，只见那数斯扑棱了下翅膀，发出一声惊鸣声。将我莹莹甩了出去。
那数斯的力道过于巨大，翅膀煽出一股妖风，我和莹莹根本来不及施法，仙体也已损耗，便双双被砸出了原型。
躺在地下的我只盼着云崖快些发现早已不在清云殿的我，好来快些来寻我 ，救救我和莹莹。
【肆】
人间漫漫一日，仙界却只是短短一时，我和莹莹困在这峻岖山已经过了三日。没等来云崖寻，却等来一老樵夫，那樵夫将我提溜起来。
我才晕晕乎乎睁了眼，突然睁眼只见眼前一张泼天的大脸，圆滚滚的眼睛细细打量着我。
委实给我吓个不轻。那樵夫转动的打量我，却不知我也在打量着他。
只见他自顾自的说着:“这样好的上等雪白藕，回去炖了汤喝怕是要延年益寿。”说着便将我扔进了框里。
我惊的瞪大了眼，如今没被云崖吃了，倒是先要便宜了这老樵夫。
末了才想起还未见莹莹，我透着框中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那老樵夫将莹莹安安稳稳的狭在手里的那捆柴里。
想来，莹莹这样上等的木材这老樵夫也是舍不得丢弃了吧，老樵夫乐哉哉的下山，只留我在风中哀嚎。
“云崖啊云崖，你究竟何时来找我！！！”
一路颠簸着实让我有些不适，老樵夫将我放进水缸里，只等着劈完柴将我炖了吃。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莹莹才醒了过来。
“莲雪，我们是不是要死了。”莹莹弱弱的说，我也很是忐忑。
“不知道，可能吧。”
“莲雪，都怪我，我还不想死呜呜呜…”莹莹说着便呜咽了起来。
“不怪你，莹莹，是我私自同意带你出来的。”
“土豆蛋儿，你还挺敢作敢当嘛！”我正说着便听到熟悉的声线从窗边传来。转眼一看，可不正是云崖，端端的倚靠在樵夫家的窗口上，挽着双臂戏谑的瞅着我跟莹莹。
我已顾不上与云崖讨嘴，只觉得他是此刻最大的救星立马央求到:
“云崖主上，您可算来了。求求您快救救我们。”
云崖似是很满意我的表现，施法将我和莹莹恢复了原身。莹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云崖倒是表现的君子仁心，扶着莹莹示意莹莹快起。却不见好脸色给我，傲慢道:
“你呢？”
“啊！？”
“你怎么不行礼？”
我哑口无言 ，便也只好乖乖的行礼。还未起身便被云崖当头给了一扇炳。
“让你不听话，成日里瞎跑！”云崖口语严厉，神色却是看不出是真是假。
我亦知是我有错再先，只好软软道:
“主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回仙域的路上，莹莹同我说今日的云崖主上似乎与平日里不同。
“有何不同？”我疑问出声。
“平日里主上那般清冷，今日好像比平日里热络些。”
“嗯……”我假意若有所思。实则我最清楚不过，云崖可不是什么清冷，他那分明是闷骚！
【伍】
回仙域养了几日，自是觉得周身都清爽了些许。
我吊在莹莹家的老槐树上看着蛮荒的好景，只见眼前飞过一缕金丝光，绕是好奇心作祟，我便循着光影一路向前，竟跟到了自家宫殿。
云崖今日在殿里悟心诀，殿外便站着一聘婷女子，面若桃花久看不腻，实属是秀色可餐。我观望着出神，丝毫未察觉莹莹的出现。
“仙雀仙子是不是美极了？”
我闻声回神，只见莹莹笑眼弯弯的道。
“确实是，可是云崖说了这大自然中越漂亮的生物，越危险。”我吓唬着莹莹，莹莹却不上套。
“仙雀仙子才不危险，她可凄惨极了。”
“何故凄惨 ？”
“听闻她爱上了人间男子，可那男子命不久矣，爷爷的仙药都救不了。她定是来找云崖主上求药的。”
“找云崖？木伯伯都没有解药，云崖又能如何？”
“这你不知道了吧，爷爷说云崖开辟仙域时有一镇域杵，将那镇域杵染上一滴血便能起死回生。”
“唉——可听说那镇域杵若是被拿走，蛮荒也将不复存在了。”莹莹叹了口气道。
我呆呆的听着，不自觉的同情起仙雀。
又过了些时辰，那仙雀仙子落寞的从清云殿走了，想来是没讨到云崖的同意。
“主上，没有法子帮帮仙雀仙子吗？”我边研墨边问道。
“没有，人之寿命终将有限，若非要逆天改命也定会遭到反噬。”云崖挥着手中的毛笔悠悠开口，又道:
“土豆蛋儿，我且问你，蛮荒众生与仙雀心系之人，你选谁？”
“自然是蛮荒众生。”我昂着头回答，却发现云崖的神情那般凝重。
“你看，连你都懂的道理，仙雀却是不懂。那凡人我去看过了，早已病入膏肓，若不是仙雀日日从木檀那里拿药，何以有命维持到今日。” 云崖端坐着开口，倒是难得的清冷之态。
我自是深知“情”之一字难舍难分，想来仙雀仙子定是爱极了那人间男子。
我出了清云殿心情实在沉闷，禁不住的想，若是……若是有一日云崖也要离我而去，只怕是我也会像仙雀仙子那般整日里优思叭。
正想着脑海里便浮现了云崖的那张俊脸，我便扬起嘴角，心中满是温暖。云崖虽对我多有苛责，可有些时候又确实是宠我宠的紧。
仙域多年恒温，今日却凉的清奇。
我打着哆嗦四处游荡，竟再次看见了仙雀仙子，不同昨日里看到的是，今日的仙雀仙子还带了一人。
我跟着他们进了一狭小山洞，听到了仙雀仙子同那凡人说到:
“我定会救你，让你像从前那般自由行走。你放心，镇域杵我拿定了。”仙雀仙子说的那样笃定。
我听着当下心头一紧，只怕是仙雀仙子意已决，要坏事，唤了驭行术便向清云殿赶去，可我还未见到云崖。
只见天际处的仙雀仙子唤了仙力仿佛要用尽浑身解数，破了这上万年安详的仙域。
顾不上多想我冲了过去，可我仙基不稳根本挡不住仙雀仙子的灵力。
“仙子，蛮荒众生何其无辜，仙子当真要为了那一凡人，毁了蛮荒吗？”我冲着仙雀仙子喊叫，可她全然不听。只道:
“为了斐郎，便是毁天灭地又当如何？你且让开，若是失手伤了你，我可不会心软。”
仙光萦绕，忽明忽暗，仙雀仙子的脸庞依旧那般姣好只是多了些扉气。
我虽同情她，却也不能看着她毁了蛮荒，便奋力一跃。想用我这微薄之力去阻止她。
闭眼的那一刻，我想起来那天从峻岖山回来，云崖说若是我以后再瞎跑就将我放进蒸炉，蒸着吃了。
我说我再也不瞎跑了。他却说，你要乖点，几个时辰没见你我很担心。云崖的眉眼在我的脑海上映，我呓语道:
“云崖，对不起，我又瞎跑了。”
我以为我会就此灰飞烟灭，却不曾想半天也没个反应。我睁开眼才见云崖已然将我置于安全之地。
他与仙雀展开了搏斗。可云崖来的太晚了，仙雀已经将镇域杵取出了一半。此刻蛮荒天崩地裂。
仙雀仙子也没讨着好处，已然伤痕累累。可她还不曾放弃，她竟是要蛮荒众人陪着她那心尖上的人儿殉葬。
镇域杵已然不在，云崖耗费仙力去补那天际之处的大窟窿，却也是无济于事。
我想帮帮云崖，便也召了仙力飞奔过去。却被云崖生生挡了回来，他冲着我吼:
“别过来！”
我哪里还过得去了，许是刚刚与仙雀仙子的打斗，流失了些灵力，当下头涨的厉害，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云崖用自己的肉身去堵那个窟窿，云崖用了毕生的仙力，只为能守住蛮荒，哪怕是一丝一寸。
天边的彩云是一抹红而晕染开来的色彩，红的发紫，触动心弦，伴随着的是那只曾被众人瞩目的仙鹤，他陨落了，一点一点的散开来，像是握不住的沙，不知它又要飘向何处。
“不要……云崖…不要”我呜咽着，呢喃着，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云崖…云崖…”
眼泪滑下脸颊，晶莹剔透。一声巨响，蛮荒的地裂开很大的缝，我的身体持续下坠。直至完全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陆】
再次醒了已不知过了多久。我走在我熟悉的蛮荒，可这里如今荒草如生，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样子，呼啸的风沙，亦是没有一点儿云崖的痕迹。
我徒步走着，直到走出了蛮荒，看到远处有一地界仙气十足，像极了我初醒时见到的蛮荒，只是灵气略比蛮荒稀薄了些，我以为那是我熟悉的蛮荒仙域，它只是搬了家，里面还住着我熟悉的那些人。
不曾想，这竟是蛮荒那场浩劫后开辟出的仙界，已然物是人非。
如今的天帝是当时蛮荒浩劫后辛存的后人，他见我第一眼便认出了我。也因着我辈分比他高些，便封了我为主神。
我自觉有些可笑，曾经小小的莲藕连个仙也不是，如今倒也成了个徒有虚名的主神。
天帝好生的阔气，赐了我一座府邸。只是住着总没有清云殿那般舒服。
我独自走在这幽大的天宫，竟在那天宫的碧落池中看到了被雕刻的云崖。
池中央屹立着一只仙鹤石像，天帝说那是他号召蛮荒那场浩劫后，辛存的仙子们专门为记惦云崖而雕刻的。
那仙鹤的头扬得高高的，屹立在这水池中竟颇有一番舍我其谁之意，别说，还真是像极了云崖那日，为蛮荒众生舍己的样儿。
“想来这新天帝倒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主。”我在心里想。
那日，我又优思起来云崖，实在无处可去。我便飘去了碧落池。俯在云崖的石像旁我独自言语:
“云崖，天帝新获了一位仙子，模样颇似你可却又不似你，你性子那般讨厌又时常喜欢玩逗我，可那新仙子倒是阴冷的紧。”
“云崖，蛮荒旧人都说新仙子许是你的转世，我去看了。我知道他不是你，即便是与你同一容颜，他也不是你。”
“云崖，你听得见吗？这边是不是冷清了些，等明日我就将寝殿搬过来，那样你就不孤单了。呀……我差点忘了，你喜欢这样的冷清。没事…没事，我一个人搬过来决不吵你。”
“云崖，我好想你…”
诚如我口中所念，我很想云崖，时常想念那些在蛮荒的日子，想念莹莹，想念木伯伯，想念清云殿里的那些被我照料的花花草草，亦想念日日与云崖拌嘴的日子。
犹记得我参禅走神之时，云崖敲着我的脑袋道:
“土豆蛋儿，你再走神，可何时才能成上仙，何时才能口感苏嫩，好入我腹中呢？”
云崖那坏笑的神情，只怕是我再也难忘。
【尾声】
天宫近日都忙着准备天帝的寿宴，我也被下了拜帖，天帝一番盛情，我也不好过多推辞，便应了邀。
寿宴场上好不热闹，坐在席上的新晋仙子们，个个神采奕奕，却再也不见那个喜欢勾起嘴角，眯起眼睛，端起茶盏悠悠开口道：“你的根茎可对我是大补的良品。”
我亦坐在席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泪水打湿的眼角由不住的滑落了一滴泪，那泪中蕴含着的苦涩与情丝随着那杯酒一同进了我的心墙。
些许模糊的眼看着席中相互敬酒的仙子们，许是醉了，我又看到了那个白衣款款而落，盘着高高的发髻，十分俊美的脸庞，我不禁茫然失语：
“云崖，这芸芸众生，无一人是你，无一人极得上你。”
——未完待续
芷玥文馆签约作家：桡诗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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