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口村,位于山西省汾阳市西北边山,距离县城24公里,隶属峪道河镇。从峪道河镇沿着乡道一直朝西,经过一段长约八公里的盘山公路,过了关帝山森林检查站左拐就是交口村。

山西吕梁最富的镇(从吕梁山一个小山村看20年山乡巨变)(1)

交口村20年前曾是万宝山乡政府所在地,2001年乡镇撤并,万宝山乡合并到山下的峪道河镇,山上的11个村合并为3个村,2020年村庄再次撤并,3个村又合并为一个万宝山联村。2001年到2021年,20年间,一个乡镇已经撤并成为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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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口村所在的山区属吕梁山脉,海拔1000多米的山上有着一道道的平川,有头道川、二道川、三道川、四道川,四条东西走向的山川,跨越汾阳、文水、交城三县。头道川,也就是交口村所在的原万宝山乡,属汾阳境域,这里属关帝山林区,森林茂密,动植物资源丰富,更有着不同于黄土高原的秀丽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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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川分南、北两川,交口村是南川的第一个村子。村子坐北朝南,依山而建,呈长条状排列,村前不远就是连接各村的水泥路。这里山势平缓,植被丰茂,景色优美。两边峰峦起伏,山上大片的原始松林,满目苍翠;平缓处是庄稼地,初秋时节,土豆、玉米、卷心菜,一块挨着一块,深绿浅黄交错,宛如绿色的地毯;村边弯曲的水泥小路,两旁绿草野花,五彩缤纷。村里户籍人口约300人,农忙时节常住人口不到100,到了冬季严寒时节,就剩10来个留守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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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碰到一位大嫂,她非常热情又语气舒缓地给我们介绍了村里的大概情况,又招呼我们去她家里坐坐。老人今年71岁,老伴73岁,都身体健康,老伴背着农药桶出去给土豆打农药了,老俩口种了10亩土豆。头道川所在山区海拔高,昼夜温差大,适宜种植土豆。

大嫂打开暗红色的铁皮大门,一座美丽的农家小院映入眼帘,四间两出水房,灰墙红瓦,映衬着房后绿色的山林,院里小菜园生机勃勃,高的是黄瓜,矮的是玉蔓菁,靠墙的柴剁码放的整整齐齐,窗明几净,院内水窖里存放着村口水房拉回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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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入房内,一阵沁人的凉意袭来,初秋季节室外依然炎热,房里的凉意感觉甚是舒适。里屋靠窗一盘炕,铺着红蓝格的漆布,擦得锃亮,炕头连接着水泥抹面的砖砌灶台,老式白铁皮圆筒烟囱,弯曲着从灶台通到室外。炕尾摆放着暗红色的炕柜,炕柜是山西常见的家具,被褥放到里面,既干净卫生又显得炕上很是整洁。炕柜上层四扇玻璃门上绘有漂亮的玻璃彩画,内容是我国古代四大美女,杨贵妃、王昭君、西施、貂蝉。玻璃画人物面容娇美,形象生动,线条流畅,服饰华美飘逸,色彩艳丽却不俗气,真是“高手在民间”呀!画上有“启昌作于汾肖时在壬申年”字样,这是1992年大嫂儿子结婚时肖家庄一位叫“启昌”的朋友所画,算来已近3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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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炕上的窗户望去,对面的山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山上松林苍翠,满目绿色,俨然是一幅天然的画卷。大嫂给我们沏上自制的山茶“毛尖茶”,说有降血压血脂的功效。回家后百度,得知学名为“毛建草”。茶叶是从很远的四道川深山里采回来,经过捡、晒、蒸、炒等程序制成。端起茶杯,淡黄色的茶汤,清澈透亮,举杯尝一口,没有浓郁的香味,却有农家醇厚的味道,清润沁心,感觉真妙!

我问大嫂家里有没有卖的山货,诸如野木耳、野蘑菇之类,可惜都没有,自制的毛建茶也只剩了一点点。临走,大嫂还非要给我们摘几个黄瓜,说山里的黄瓜嫩、好吃。村民是那么的勤劳、朴素,又是那么的淳朴、善良,让人感慨感动,更弥觉珍贵。

大嫂院门口开辟出一小块园地,种着深山移植回来的毛建草,一丛丛低矮的植株,一团团绒绒的绿色叶片,偶尔窜起一两枝花梗,枝头摇曳着一串串紫色的小花。山风吹来,松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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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季节,“候鸟”般的村民们回来,开着三轮车去上地,干净的水泥路响起贯耳的“突突”声,这个时节,他们正给秋土豆打农药。大嫂说夏土豆已经成熟了,但收成并不好,亩产大约只有3000斤,来山上收土豆的一斤只给到4毛多,农民们嫌太便宜,大多还没有刨。今年夏天有点旱,地里的土豆长得不高,刚开花的玉米,叶子也有些卷了。到是卷心菜的价格还不错,一斤8毛钱,亩产大概8000斤左右,算是山里收入最高的作物。不过由于是旱地,这也是有一年没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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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是曾经的万宝山乡政府所在地,曾经的乡中学、乡政府、供销社和卫生院都集中在这里,2001年乡镇撤并时万宝山乡合并到山下的峪道河镇,这里就全部荒废了,20年过去了,建筑墙倒顶塌,一些空阔的院落里种植了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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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口路边前些年建起一座红砖水房,从邻近4公里的任家庄引水过来,任家庄前几年打了一口井,村民到水房担水,或者拉水储存到自家院子的水窖里慢慢取用。水房旁边新建了一座红砖旱厕,分男女两厕。水房前面的一块三角形空地,安装了五、六个健身器材,有的已经锈迹斑斑,周围的地面,黄土还未踩实,估计很少有人来锻炼。

村口有个麻窟,其实就是个大水坑,中间长着高高的蒲草,山村村口大都建有麻窟,用来积聚雨水,供家畜牛羊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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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水泥小路走进村内,一排排房屋依山就势,错落分布,路边安装着太阳能路灯,路上泥胚老房,阡陌小径,土夯的、石垒的、砖块瓦片垛起的围墙,简单随意的混搭风,墙根长着野草,墙头搭着绿藤,看起来却也意趣盎然。偶尔一段坡度较大的路面,经年雨水冲刷,已经裸露出底层的小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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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的房屋大都是几十年前修建的两出水青砖瓦房,闲置的院落里,满院杂草,住人的院子却都打理得井然有序,俨然是一道风景。村里虽然人很少,街道却打扫得干净整洁,路边没有垃圾、杂物,也能看出这里的村民素质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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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唯一的小卖部,还挂着“益农信息社”牌子,上面有“农业部信息入户工程”字样。小卖部就是家里靠边的一间房子,一台两层的矮玻璃柜,一个多层的简易货架上,里面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最多的货物就是村民上地穿的军绿色的球鞋。靠墙支着长木板,上面摆放着米面粮油和一箱健力宝。大嫂说她负责用发放的电脑上报一些农业信息,一年上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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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村民房屋的后墙上,贴着白瓷砖的特制计划生育条例宣传画,色彩依然,字迹清晰:“计划生育是国策利己利民又利国”、“公民人人有义务社会共同担职责”、“超生不能受救济不能招工批基地”……。今年我们国家已经放开了三胎,计划生育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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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院子里一排窑洞,住着三户人家,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大嫂正在院里清洗绿色的啤酒瓶,准备做西红柿酱用,她今年50多岁,是村里最年轻的,家里就一个儿子,为了孩子上学搬到城里居住了,他们在村里种地,帮扶点儿子,毕竟城里打临工也赚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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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曾经的小学现在是村委会,灰瓦黄墙,两柱式大门,贴着暗红色瓷砖,挂着支部委员会的金属竖牌,透过浅绿色的铁丝网大门,靠北一排看起来修缮过不久的办公室,大门对面墙上竖立着“万宝山联村”五个红色金属大字,从2001到2021年,短短20年间,一个乡已经几经撤并成为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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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那样的蓝,山是那样的美,植被丰茂、风景秀美的头道川,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经常有城里人前来游玩,只可惜没人投资建设。很多年后,这里会成为休闲度假的旅游胜地?还是会更加萧条终至荒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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