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怖第85章(画魇6第五回)(1)

夜色里的一颗树 80×140cm 板上油彩 牛放 2018

第五回

刨根问底人间事 不能自拔是与非

礼义廉耻一杆称 东长西短空对虚

为掩饰僵持在脸上的苦笑,我面朝着海叼着快被吹灭的婚宴用烟,揣起手眯缝着眼,被涵盖下来的天与汹涌过来的海塑封在“呼、呼”的北风中。

宝哥刚从工地过来,正在收拾做了工程车的商务车,这就接我们回城里。矫局踩灭了烟,坐上副驾用脚划开弯头螺丝,关上了门。婚庆公司的车开过来,摇下的车窗里主持人朝提着手提袋、一手笔记本电脑的焦馆摆手再见。远处,大刘给一个胖大的人拉开大厅的门让到里面。小王总“呯”的一声关上车后盖,弹掉烟头,“都想么呢?冷!”钻进后排中间招呼着。宝哥在热风中搓了搓手,拎着褶吃了个大刘捎给的热饺子,“不糙,味挺好,”按下车窗扔出半疙瘩面,问“喝的么?”没人回应,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都怎么了?”开动了车。玻璃门里大刘在摆手,那个人也冲这边点头。小王总问“这――谁?”。焦馆“旺”了一声。矫局冲着前面说“说是要接大刘的盘”。小王总说“老头挺骚,是个女的就拉着拍照,”听得三个人“嘿、嘿”接续的笑,他问“笑么?” 我想说,汪总那些近乎溃疡的纵横术会不会在大刘的腹腔内蛮横地嗝屁?我没说,这么多人固执地挣扎在资本假托文化施与的紧箍咒里,都以为自己就是那只赤身裸体的猴?

据我所知,宝哥给做生意划的黄线是:为了钱,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撂挑子比脱裤子还快的;交际的红线是:嗜赌嗜嫖嗜毒的,怨父母恨政府的;至于隔不隔离还得看人和事从那来到那去,伦理道德与经济利益并重,自由市场与个人自由并重,看似简单实则文化底蕴深厚。不像面对审美的态度:美就是好看,看不懂的是艺术,看不上的就是垃圾,简明扼要。在庆祝儿子考上省政府公务员的酒席上,借着酒劲说了几句大实话:“驾子端的不错!可那小康呀,是摞下面子、撸起袖子、仔细扒拉算盘珠子,那两横一竖一的干字不在按劳分配上,是,买――卖!”瞥了一眼直冲他眨眼的孩子他妈,“什么是价值?别人埋你的单才是价值,别人买你的帐才有价值;那个面子是白给的?那得在人情里混,在社会上打拼;活着不就是吃喝拉撒睡嘛,可要活好就得拿钱把情攒够了,免得死了没面子。”看了眼低头吃菜的儿子,捂嘴咳了一声,“哪就――第三口?两步并做一步走?高兴呗。什么是幸福?把自己玩转赚了就是幸福。来,叔叔大爷们,为能为‘为人民服务’干一杯!”与儿子得了第一的那篇策论比较,少了慷慨陈词多了掷地有声。当时想问问何为“玩转、赚了”,话到嘴边觉得最好不喝酒时讨教,转到了快来年的现在,想来小宝比那时看的更深更远了。

小王总是大王总的妹夫,不信佛,信姐夫传给的念大悲咒的心得:咱们这个社会那个千手千眼的大悲心是什么?你没钱没势别人就会跟你争的是什么?他与宝哥一样都是小业主,在给各个品牌的施工中赚取分红。在人工、材料价格完全透明的情况下,生意网的经营才是挣到“辛苦钱”的真正依托,彼此的帮衬很重要。所以,在帮宝哥主持小宝的“庆功宴”时,听完了“报告”看到了未来大干部的潜质,希望小伙子以后俯瞰产业链时给他们更多的“活路”。“当官的就该护着咱老百姓,别像矫局一样‘啊――嗯’大嘴一张,腥的骚的全逮,肚、肠、肝、腰――能吃能拉能消化,真是吃么补么。”把大刀阔斧的行政充分庸俗化。“咱就是个比亚迪,还怎么了?节能环保还国货。这样吧,找个对象,管它两万、三万的精装你爸给你首付上,我给你弄辆红旗,身正眼正牌子正,怎么样?”将孩子的近期目标具象化。“挨点呲怎么了,打是亲,骂是爱,不哼不哈的是弥勒佛――还用你侍候?藏着掖着的是报负不是包袱,该背背,该冲冲,提拔趁年轻。”把一通百通的俚语充分策略化。“秋后算帐?谁说的?你看谁把自己连根拔起的?对呀,霸王‘捌’姬,你说值不值?”把自己给公家干活,被昨儿审明儿查的理由非理性看待,并充分联想。至于在东家眼皮子底下怎么忙活,才能不伤和气地把钱要着,如同技术活讲究的“传帮带”就等小伙子一年半载后的状态。至于自带的一脸正色和声若洪钟赢得的满桌的空杯空瓶,他更在意干儿子敬酒时的说词:“谢谢王爸的教导、谢谢各位大叔的祝福。这是踏进社会的第一步,争取以后每一步都能踩出个响来,回馈父母,回馈亲朋,回馈社会。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以上是我在听宝哥与小王总谈论工地时脑子里的闪回。结合婚宴上的听闻,觉得语言表达与思想默契,与环境、对象、情绪、目的地协调,是人与人交流的难题,也是写作的难题,必须通过前言后语的联系、拐弯抹角的解析,什么旁敲侧击、什么偷梁换柱、什么买椟还珠等等三十六计里的招术都得用上,才算有了写实的功夫。据说这属于智商不属于更厉害的逆商,据说《素书》一般人用不上、《鬼谷子》绝对能派上用场。何为真、何为实、何为曲、何为直?作文要真、做人要实、作文要曲、做人要直,先贤这么说。作为目的、工具的人在各种话语体系的评价中来回切换,让各类专家挠破了头,被一次次解构、结构在理性与感性的对立里,好在知道了成仙的不可能,好在平常人大都驾轻就熟。在这个模仿八仙聚会的故事里,蓝采和的影设就是写作的我,当个落魄的说书人为士农工商、老弱病残鼓吹一份功德,给蓬莱阁下的散伙来段鼠来宝,挤进知识分子队伍。

手机上一个未接电话、一个未读短信都是孔局的,就回了个抱歉,假装在看,借机迷糊一会儿。因为短信是群发的,开头是各位同仁,结尾是此致敬礼,没有需要我猜的东西。想知道老宅子的维修验收了没有,年前能不能回去上班。因为从上一次全员核酸检测时被借调出来已经半年多了,整天东拼西凑地上传下达、开会值班,也就隔三岔五看本大部头的空。在防控指挥中心顶替值守时遇上带班领导矫局,也只是下班后在他新买的大奥迪里聊了几句,害的我第二天徒步满是雪的大坡去公安局骑回自行车。

矫局总算开上了这款他称之为“天青釉的轿子”,因为现在的闲职没人盯着,因为女儿终于给他生了个外孙高兴。“外甥回来还不到处溜溜,给梅总顾问还能叫她车接车送?”的本意是:保持领导干部的派头,保持来往的悠然从容,买上就开始掉价的车、立正敬礼就执行确实没意思。在接到调令请部下吃了一顿标准很高的饭后,等到的却是几个他提拔的中层在老根据地的送行。老领导爱喝的三年窖藏白兰地、来了就点的葱爆秘制驴板肠,在上下颌充满劲道的咀嚼中回味着最不地道的骂人话。以他精确还原的记忆力、灵活的猜测力、不错的素材承受能力,完全可以写一部紧俏的官场小说。就像那天吃的千层饼,酥脆的金黄在唇舌间充满了酵面的糯香,既解馋又垫饥还有点稀罕。“上厕所露了一下红裤头,你就偏说别人在保命,说不准是老婆赐给的赤胆忠心。”我口无遮拦的打了个比喻。“停,停,你该下车了!我不怀疑你的情商,怀疑你的最后一章是不是卫生纸写的。”

这次他做证婚人是组织上特批的,也就摆明了自己与梅总一家非同一般的关系,并在防疫责任和政治纪律上承担风险。作为国企老总的新娘父亲紧握住他一只手的一双手,表达的不仅是感谢还有敬意。还有几年才能地平稳落地,卷进社会影响颇深颇广的“梅案”里,都是不可承受之轻,好在把小乔和小于说成连理枝、比翼鸟的隐喻大家都懂。“在资源面前要霸气,在舆论面前要谦和,把雷厉风行的行政与和风细雨的干群关系区别开。动机简单――成事,琢磨成习惯,可不简单。你看看――跟群家雀似的,嘁嘁喳喳一哄而散,不怕别警察笑话。做事要像咱那车标一样环环相扣,囚字和阴阳脸哪那行?做人也要像这车漆一样呼应头顶的天色,不是黑漆漆、白花花的两极。着的么急,自行车摞这,我送你。也就是说……”瞥了眼一列列监视屏c形环绕的指挥大厅,坐在长桌尽头的他看向盯着他的摄像头,吞咽下攒了一天的话。他之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么卖力的帮梅总,是在集团内联外宣工作的顾盼问询中,体会到了一种非触类旁通不能体会的和风惠畅。梅总你月儿明、鸟儿鸣,我细雨敲窗棂,什么柴门犬吠,就当是紊乱黄钟大吕的耳旁风。“私企不是个人的酒池肉林或化粪池,而是由经营验证的进取精神,是由道德执守的酒窖和冷库或地窖和猪圈。”焦馆这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他说不出口,想法却一致。

他俩处事方式相似,矫局喜欢坐在中间看热闹,焦馆喜欢搅拌出热闹。形象相差很大,一个高大魁梧有点鸭子步、一个凸着肚子拖沓着瘦腿却很紧凑,一个方脸背头有横梁的眼镜、一个黄白的长脸上一溜窄长的赛璐璐。他们都喜欢摆弄些文字颠倒些文章,作法上都不是老实人,一个是通俗版的微言大义,一个是提纲携领的剑走偏锋,好在三观都很正。有一次我犯绞刺,没注意自己已经漏风的门齿,说要把马克思画成个矿工、把弗洛伊德装扮成个牙医、在爱因斯坦的头发上画满虱子。一个说这是小儿科的撒泼还得打针吃药,一个说装疯卖傻就是脑子里有病灶,上吐下泻免不了。意思是说:话语是思想的外壳,言说是思维的轨道,可以见微知著。

焦馆认为作文的学问在于扎实字词通情达理,能跳脱的是句式,不是扎根在言语内的意义。他拿杨朱一毛不拔做例子:孟子怨他贵已,庄子赞他贵生,荀子说他为我,在意的是一毛与天下的质量对此,没在意:“何以有泣岐行经的杨朱拒绝‘拔一毛而利’逻辑的禽滑厘,何以从未变动的字词却始终充斥着思辩的意义。文学是哲学与艺术的基础,哲学依据文字的编辑拷问思维过程,意义、意象、意念都是语言指向性的概括。”我插嘴“那你说,能不能把春秋战国的那些个思辩画成画儿?”“拉倒吧,用画儿辨别好恶,行,插图。思辩?你就别捣这个乱了。这个中国哲学的富矿是靠字词的阴阳向背、磊磊落落出来的,那得文字功夫。”我不服,想“画画本身不就是一种思辩活动吗?用所谓形象的绘画语言与先哲的思想唱和,怎么不行?”没说,是因为画儿不能靠说。就像老洛宣称的“歌德式”建筑,每一个构件都是上下规范地契合,都是用功能与装饰去演算上帝意志的证明,“和文艺复兴一样伟大的中世纪!”

小说是史诗的变种,是以小民的命理虚构历史的恢宏,是分辨族群文化的试金石。咱们的八仙们能耐不同追求相同,要让市井人等稀里糊涂的被点化清醒,即使某个泼皮无赖说“我给你抬轿子,不给银子的就撂挑子,”仍然在那大道至简的唠叨。西方的角斗士们抠心挖胆得一遍遍地展示:“这是心,这是肺,这是肝,这是――来,来,自己看看,没胆。”至于我这本“画魇”,就是想在自己的叽叽歪歪里,在作文之学中讨点恩惠,在字词的棒喝下了悟点精神,经营经营方生方灭的各种念头,语无伦次也好,泣不成声也好,都是皆大欢喜。因为你我鸡犬相闻没什么宅邸,都想在穷街陋巷里碰见个铁拐李,曹国舅的笏板就是个平板电脑,搜索咱也就两个字:BLANK ABOUT。在汉语语境里这个词可不简单,空与不空都有无限可能,说知道就是不知道。真想把肖像的活计捡起来,补上写空了脑子的手上的空。继续十几年前画焦馆的那个路数:用粘糊糊的油画颜料纠结出似是而非的形象,肖的目的被剔除,像回到象的本义,不在人形里转悠,而在理念的型里打拼,也就是不把人当物来画,而是精气神的载体。当初参照卢西安.弗洛伊德和弗朗西斯.培根的理由简单:发挥绘画深入浅出的能力,攥紧周边的情境,攫取我以为的真实。那张画儿效果一般,避免了先师们的刻薄,忽视了五十岁后才珍视的,在各种矩阵中的每个人都有的,不许妄传的生存秘笈――只有纠缠才能相互利益。不再欺瞒尘垢已染的自己,用心于字词背后的生趣,斟酌着一笔一划地去粘贴、转译。

由东向西爬紫岘口有点陡,车的引擎在吃劲,小王总说当初该买四驱的,宝哥说谁成想天天爬这么个大塂。想起当年梅总光着脚松开油门从东往西路过我时的模样,绝对是我对电影里知识分子女实业家的角色想象,现在成了样板戏的回放。

“牛老师,大刘求咱们挨个打他电话,我先来。”矫局在我前面说。

王:“咱那个群里。要把事搅黄。对呀,矫主任,用流量在群里搅?哪味!”

大刘的文字:“不想听汪哇哇了,不管谁,打过来,凉干他。说什么都行,别骂娘。有情后补。”

矫:“刘总,难得呀。我这可是交心啊,可别弄得,没几句就把你给交待了。”

焦:“都是呈堂证供,云端存着呢。”

矫:“哪我就不签字?”

刘:“你还别说,不搓出点火,对不起小乔小于的海参鲍鱼那么大的个。”

矫:“好嘛,羊眼变牛眼――铃铛送了钟。”

刘:“都是吃草的命。”

矫:“自己把锅砸了,让我们给你补窟窿?”

王:“看住自己的家什,别捅出篓子!”

刘:“彼此彼此。”

焦:“照镜子就能看清自己?那里面的不是你,左右颠倒了,那哪叫辩证?”

刘:“么,基督山伯爵?盯着冉阿让的那个伙计不是跳河了吗?是啊,谁都跳不出人情世故,可我告诉你啊,人嘛,都有撩骚的时候,但是别露肉,要文雅、稳重。”

矫:“咱已经是当姥爷的人了,还指望么?刚才我不是说了嘛,上顶天、下踩地没有过往只有未来,羡慕吧!”

刘:“宝哥呢?”

牛:“开车呢。”

刘:“暖气里面不热,外面冰凉,咋整?”

王:“他就给你打了个底儿,热电厂能烧成啥样儿,他可管不了。”

刘:“让他替我写份情书,开头绝对不是道歉。冻得我,都快跪下了?”

焦:“平身。看来,你心有不平啊。”

牛:“宝哥说,车不对劲,要歇菜。”

王:“诶,诶,大修厂旁边有家羊汤,你来不来?”

矫:“别那么潇洒,不就迎风尿尿嘛,拉耷点味儿怎么啦?别憋屈自己,该洗洗,该扔扔。”

刘:“么?‘裸露的只能是狰狞’?噢。”

焦:“你就打车来吧,正好三缺一,牛和我,俺俩是偶蹄类人类。”

刘:“合适呀!抓完雀接着喝?”

矫:“你以为?咱这是为了政治生态排忧解难,天天讲和谐,一落座就杠上,咱不是那号人。”

王:“喝点有好处,有利于前列腺,别憋坏了。对,啤酒和羊汤不要钱。”

刘:“喝多喝少就是个流量,后台都知道,量化宽松那得看矫主任给的政策。不是点炮啊,是给点建议。”

牛:“宝哥在换轮胎,说‘怕是在浪里白剽了根钉子?’”

刘:“我――你?”

矫:“又急了,又急了。信息披露要透明,决策才不会摭摭掩掩,撕开的是裹挟、是暗黑、是明里暗里的雇佣关系。”

王:“我先进去上个厕所,管它摸不摸黑,准备轻装上阵。”

刘:“革命队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反水,拿得起刀子,摞得下面子。回头是岸啊!”

焦:“反,要么是逼上梁山,要么是天生反骨,要么是黄袍加身,你选那个?”

刘:“嗯?”

焦:“第一个是生态出了问题,第二个是分配出了问题,第三个是神经出了问题。要分门别类,要不,一、分心,二、费劲,三、会后悔。”

矫:“哪有那么多确定性,经验都是老的,上厕所唯一好用的手法是,顺水推舟。”

刘:“确定性,经验都是老的,上厕所唯一好用的手法是,顺水推舟。”

刘:“@王[尬笑]”

焦:“作文、写字的意义都被@破坏了,发送到不知所云的情绪里了。对,就这么一错再错,一味混搭,要不然这么多键盘侠,哎。”

矫:“好嘞,焦馆多跟你说两句,这是他的强项。我去里面侦察,不,调查调查。挂了,你!”

牛:“想当初崔老师打电话用座机才会文诌诌,不用微信,说是没了客套不会说话,现在呢?溜道。”

焦:“AI技术已经使阶级、阶层、人群等等标识充分标签化,看似扁平实则隔阂更深。信息推送选择了你,你不亦乐乎,舆论导向喂饱了你,你的吐纳就是它的排泻。”

牛:[发怒]

刘:[屎]

谌:“[骷髅],所谓高逼格的嘀嘀咕咕,无非就是鲁酒薄邯郸围之类无厘头的臆测,是对文化价值的刻意减肥,形削骨立却号称风骨。但是,我给你点赞。”

刘:[中国赞]

焦:“我最佩服的是孔子,转悠了那么一大圈回到原地,看似到处碰壁,实则在打磨一把解决根本的利器。为什么中国又回来了?因为我们有道统、法统指导下的世俗人情,拿得起放得下的生活态度,有以马克思为代表的一众西哲的警醒,有技术革命的加持,有世界大势的推举。”

谌:[加油]

刘:“你想把握钱,他想把握权,我想抓住色字头上的那把刀,说到底,不就是想把握自己嘛!”

[雾霾]:“是,临了,老婆跑了,儿子死了,命苦?”

矫:“?”

焦:“为天下谋和平、为百姓谋福利绝对不是他的理想,而是能安置天下每个人的道。你本想说‘孔子悟出了个么大道’吧?面对自家、别家的众多非议,我只能说他在跟咱们一样的坎坎坷坷里悟出了最平常的道理:礼尚往来。”

谌:“庄子的寓言也是预言,是讲给和他一样根器的人听的。对,你不是人了才能听懂。我们都不会有结果,因为我们相信吹拉弹唱、相信节外生枝,因为轮回的不是物质,我只能活一世,没有宿智。来世?来世我们还会这么没完没了地折腾别人、折腾自己。”

刘:“你看这一半天,国际上这边睁眼说瞎话、那边磨刀霍霍向牛羊,国内这么抓那么个打还是有人死猪不怕火水烫,矫主任你不管管?”

矫:“是,梅总提供了这么个契机让咱们坐一起说回话,可,疫情这东西……又来个么Ω。”

王:“诶,刘总,这羊宝,锃亮,煲汤专治咱这样的肾虚。啊?醋溜也行!”

焦:“我认为,作为一个中国人,本身就是儒释道三家精神的一种积淀、一种薄发,你不自觉是因为你没有低头没有回头。何所谓仁义礼智信,何所谓天地人合,何所谓今生今世的圆满?不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和正在圆满的意吗?你的所欲所求,只有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内,你才成就了你。也就是说,好好干别懈怠才是你今生今世的最应该有的态度。”

矫:“一睁眼就开始忙活,累了,回车里躺会儿。来了叫我啊。牛老师说几句?”

谌:“我听懂了,大刘你要放弃这个社会所谓的最大的价值――物质上的圆满。我不反对,但是我认为不妥,因为你的天赋正在被浪费。”

刘:“我是个笨人,能尽力完成自己就谢天谢地了,咱这一辈子也就循规蹈矩的命。谢谢你提醒,谢谢每天抽我两鞭子的哥们儿们!既然该死的死了,我是说尚,该丢的丢了,小胡。我是想说上次咱俩说过的‘完成自己’。”

王:“来不来?宝哥说,换好了,还有工地,没功夫。”

刘:“一个行政领导,一个业界大佬,一个躺平,一个拍屁股走人,啥意思?”

牛:“既然你喜欢民谣,我喜欢金属,不都摇滚吗?随便,顺便。”

刘:“焦馆回芝罘,怎么弄?”

焦:“k61,把我摞到站点就行。”

[雾霾]:“听说那个梅老板绷不住了,连跟谁那个都交待了。”

焦:“那个?法律惩戒的是丧尽天良的罪过,个人的失道缺德,也就给咱们的明镜周刊提供点桃红柳绿的边角料吧。尝尝鲜、打打嘴炮还是可以的。”

[打脸]:“资本可以圈养些哈叭狗帮她跪舔!”

焦:“这谁?吃什么了!”

牛:“没吃什么,只是泻愤。”

[打脸]:“她给你们提供了什么吃食?一会儿屎、一会儿尿的,不害臊。怕是黑寡妇的一条腿吧!”

谌:“诶,我说,该闭嘴了。这是社交平台,别不像样啊,我告你。”

[打脸]:“告什么?”

谌:“污蔑。”

[打脸]:“是撕开内裤了吧!”

陈:“作为群主,在把你踢出群之前,我告诉你,一、我鄙视你,二、我可怜你,三、去你妈的!”

矫:“刚说完就印证了。真是。”

谌:“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道德主体的人,首先要排除的是动物性的存在,‘恶是善的溃乏。’”

[雾霾]:“没必要吧,不就八卦下嘛。”

刘:“谁家八卦指着你的鼻子说我八卦你?”

[雾霾]:“那也没必要撕破脸嘛。”

谌:“他不要脸,不用撕。”

[雾霾]:“不就随便一说嘛。”

刘:“别人跟你这么随便,你愿意?”

[雾霾]:“你们人多,我就不说了。”

牛:“不是人多人少的事,是你我都不是动物,也没在丛林里。”

刘:“满嘴跑火车,还指望谁尊重你?别没数。”

谌:“虽然,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有着非常残酷的运行规律,比如,战争是包括科技在内的人类文明生长的温床,敛财攫利是种内、种群竟争的催化剂,但是,你有必要一会装滖、一会冲愣把自己活成个怂样,在‘群’里还要窝里横 ?诚实是‘个’人的根本,公平正义起码是你在这个社会环境里的政治正确吧。”

洛:[左上]

焦:“咱们这个群大都和艺术沾点边吧。如果文学艺术能代表人类文化的话,如果中国面临的不仅是国际秩序的应战,还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回归本位的话,各位就应该更加理性地谨言慎行,而不是听着风就是雨的匿名者。”

[强]:“还真把自己当做公知啦?是参与决策,还是年底分红了?怕是分了碗刷锅水!”

谌:“不,是一杯白开水。我在国家租给的一分二厘庄家地里汗滴禾下土,挺辛苦,接杯水解解渴。”

[强]:“香的辣的没落着?”

焦:“想吃香的,但看谁请,想喝辣的,但看请谁,没香的没辣的,就喝白开水。”

[强]:“你不觉得自己是在装X吗?”

刘:“格调不在装,在有。没有,逼着自己有,才装。我为什么放弃我之前以为的那种五颜六色的、五花八门的什么语言、什么体系的艺术呢?一、放弃腔调,二、放弃艺术与生活的对立。因为,既然我的艺术来源于我的生活,我的生活滋养了我的艺术,那我为什么不去在我的生活里追求一种完成、一种完整呢?艺术只是一种遗迹,可能香,可能臭,可能不合口味、不合时宜,无所谓。就当是高高兴兴地活了一回,老天爷分给的一丁点儿红利,谁让咱还有那么点天分?这是三。”

洛:[击掌]

谌:“艺术,是信仰的一口棺材,是信念的一双翅膀,是情绪的一把钥匙,是感知的一对触须,它就是你大脑皮层与脑干间的一段纠缠,它就是你永远不会汲取的一段历史经验,你不会占艺术什么便宜,只有真实的存在感。”

[雾霾]:[伤心]

焦:“艺术就是按照美的原则创造世界的活动,真诚和善念缺一不可。”

[雾霾]:[恐惧]

矫:“都别聊啦,越来越――宝哥,往右捌一下,阳光名邸后门。”

刘:“牛哥还在东油坊?”

牛:“对,新房供暖户数没达标,继续拉碾儿。啊――嗯。”

王:“拉油磨的都是俺们这样的驴,小磨香油,倍儿香!”

刘:[吐]

小鱼儿:转发公众号上的闹洞房的视频。

#^_^#:[戴口罩][晕]

*^o^*:[kiss][心]

Q_Q:[下雨]

焦:“‘锦绣龙歌沸,和风玉殿春。’这家对联拼的不赖。哇噢,店名:芥子园,还,火锅!这,这,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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