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1)

鬼德鲁的怪店

02

疯子

Crazy Guy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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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盯着购物的家伙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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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瑞醒来的时候,躺倒在一张及其舒适的牛皮沙发上,上面有淡淡的古龙水,混杂着浓厚的中华香烟味。他的眼角仍旧是充血的,在眼皮下的肿胀还没有消除,这让他有些睁不开双眼。

昏黄的烛火让他的眼睛发懵,大约三十秒后,眼前的那层白蒙蒙的东西散去,他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大灯,上面点着百来根的白色蜡烛。蜡烛勾动着暗影在房子里抖动。他顿时惊恐了起来,开始左顾右盼,推着自己往沙发内挪动,努力使自己坐正。

缓和了一会儿,瑞看见周围的柜子上,摆满了精品礼物。有泡沫雪花的水晶球,玻璃做的白天鹅,雕画着古罗马皇帝的马克杯,还有各式各样的文具。他越看越明朗,最终在他眼前的那扇梅花鹿屏风让他回忆涌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涌上心头,因为这屏风是在学校同学们最熟悉的两元店里立着的。

这幅屏风,占了大厅的三分之二,非常显眼,每次路过这家店都可以看到。在这幅水墨山水画里,画了六头梅花鹿,在一条小河旁饮水作乐,在河水尽头的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小孩浮空悬坐在山崖。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村委会旁边的两元店里。

这家两元店通常都在下午4点多开门,通常吸引附近的一些中学生过来买些小礼物。只不过这天花板上的许多蜡烛,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只记得,原来这天花板,不过是被水渍污染的一团。

瑞在这里购买过两次的中性笔,老板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性格怪异的黄发小哥。他从来没有开口讲过话,喜欢用手语交流。他经常会在角落里削土豆,或者吃生茄子,甚至会喝一些浓稠绿色的饮料。

店偶尔被偷了东西,他也不会恼怒。只不过第二天,偷了东西的小孩子,会乖乖地把东西还回来并郑重道歉。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以及黝黑的眼眶。

此时四下无人的两元店内,大门紧闭,柜台上各式各样的闹钟都指向了十二点这个数字。这是到了晚上了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加不知道是谁带他进的店。

他虽然很怕,但得默不作声,稍微有点儿动静都可能会惊醒黑暗中的某种东西。还得注意的是周围是否真的没有一个人。在他对面的墙上方悬挂下一个木盒子,玻璃的盖子里面是蓝色的天鹅绒底,内里有一把烂银手枪,枪把手是木质,而枪管部分是一颗丑陋的鬼头,龇开牙齿,舌头部分正是枪管。在这柄手枪的下方,一根红烛插在旁边骷髅头上,红黄的蜡烛火跳了一下,被火焰溺爱的滴下了眼泪,它似乎是被供奉着的……

在他的左手边是一张梨木茶几,上面摆着琉璃茶杯,以及一个银白色的茶壶,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牡丹。桌上还有一把带红色液体的美工刀,美工刀的旁边是一颗削去了一半的番茄。一张报纸展开,铺在这桌上,上面写着今日新闻:《S国特异功能风口浪尖,将何去何从?》。报纸照片上面有一个卷毛男人的背影,前面是燃烧的S国政府办公大楼。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3)

在离他身后的地方正有一个柜台,柜台的老板通常是不睡的。他顶着圆圆的黄发,黑框的眼镜——为了遮住那黑框了的眼睛。他正盯着瑞,手里又忙不开的活——他又和平日里一样,在柜台后削土豆。他突然用力削下一块土豆皮,空气被“哧!”地撕裂了出声。

“啊!”瑞大叫一声,大概这样的情况不理性也是不得以的。此时正式四下无人的时候,这阴森怪异的老板出现要把人吓疯。

伙计把刀插在桌子上,拿起一只巨大的大蛞蝓,如同讲电话那样,贴着蛞蝓讲道,“老板,他醒了。”

然后他开始擦掉一脸的粘液。原来他不是老板吗?只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看店的小伙计?如此巨大的蛞蝓,似乎在电视上也不曾见过,但是却真实得可怕,当他把蛞蝓做的电话放下之后,那蛞蝓竟然生出了一对触须,然后探出了眼球。这是一只活着的巨大蛞蝓,或许在未探索过的土地上,这被诅咒的变异生物遍地都是,连见识最广的生物学家都要瞠目结舌。

“哦!这……”瑞惊道,他现在真的很害怕眼前这个疯子会把蛞蝓吞进肚子,再吐出来。但恳求众神,他不要这样做,瑞真的会呕出来。

“欢迎!欢迎!”——从右手边的一扇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轰隆”一声巨响,门被炸开了,飞出许多的木头碎片,这一声,差点没有把瑞给吓成精神病,在黑暗抖动的屋子里,突然就爆炸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白皙的留着八字小胡子的人,手里正拉扯着火箭筒,冒着微软的烟,“你终于醒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火箭筒,看来,这个门就是他自己动手炸开的,这家伙哪里来的火箭筒?两元店从哪里进的货?

“小吉,把门给我修好。”那个奇怪的伙计原来叫做小吉,他听到了小六的话就去修门了,原来他才是这家店的老板吗?而门的爆炸,仅仅为了他的出场而大费周章,瑞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确实没有特别感受害怕,只是收到了一点惊吓。H国确实和中国一样,是禁止枪支弹药出现在两元店里的,但并不禁止神经病的出场表演。所以这大概是某种障眼法罢了,瑞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你是……”瑞的脑子里迷迷蒙蒙,只觉得这应该是个老板。

“老朋友啦,我的小兄弟,你应该会记得我……”小胡子突然朝着地面啐了一口,晃了晃脑袋,“不要和我说这些,否则我会认为你是个敷衍的人。”

“我来自我介绍,我叫爱德华,鑫。”小胡子趴在沙发上说,“你可以叫我,小六。这是我同学取的,他被我揍得很惨,不过还是个很不错名字吧?你呢?”

“我……”瑞正要说话。

“啊哈。”小六这时候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自顾自地说,“葭瑞,我知道,还在光明中学念书,成绩不错,尤其是数学。光明小学,天啊,我不喜欢这个学校,因为它老是出现在数学应用题里。你认识小明和小红么,这两个小贱货。”

“你拿着我的家庭报告书做什么?”瑞很生气地夺了回来。今天是发家庭报告书的日子,这个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怀里的家庭报告书拿走去读了。

“我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念你的家庭报告书,而是为了给你一些好东西。”小六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拍了拍手掌,给正在修门的伙计小吉一个暗示。小吉跑到吧台,按了一下桌子下的按钮。

“啪嗒。”——按钮似乎失灵了,从桌子上跳出一根生锈的弹簧,小吉不知所措地将弹簧按回桌底。

“小吉!你这个月的薪水,我决定把他们投给我表哥的蠕虫基金!”小六骂完小吉扭转头盯着瑞,“看着我,别理他,我们谈点正事儿。说吧你需要什么?”

“我想回家。”我想瑞说了一句老实话。

“这玩意儿在开店前就缺货。”小六眯了眯眼,“你得说你想要什么才能回家?棒棒糖?烟盒?宝宝车?棺材?带毒的飞刀,我们这里的飞刀向来不错……但没有人能从这里不买东西,就踏出门。”

“我什么都不想要。”瑞觉得烦而怕,这个老板有些莫名其妙,像个吃错药的电话销售员。

“哦,哦,哦!你在说什么啊。我的乖孩子。”小六抱着瑞的头,“来吧别害怕,说出你想要的,刚才我看见你被人欺负的时候,那很惨烈,我承认你很勇敢——但你知道自己勇不勇敢。你很勇敢,可惜的是你还是被打晕了。你心中渴望过,对吧,对吧……”

“天,你怎么知道我……”瑞推开他,大概是因为那种马厩味道让他受不了。

瑞这个时候,回忆起了在八个小时前的事情,他在大街上,被两个人揍了,打得他找不着东南西北,他们把瑞绊倒在地上,在他周围的男孩,就一起动手,把他往角落里踹。这两个人就是刚从鹿家屯转学过来的,陈雪鹏和刘京。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4)

这两个孩子,性格本来还算乖巧,陈学鹏甚至数学能及格,刘京的作文甚至还上过讲台演讲。可自从去了鹿家屯品性就坏起来,开始不再念书,而四处开始欺负学生。

鹿家屯,最为钟情的就是欺负外姓人,最为热爱的就是炫耀自己的武力。只要你不姓鹿,那么你的身上就带着原罪,从上到下都如此。无论大人小孩,就喜欢踩着外姓人头上,才觉得有荣誉感。靠着内心里那一点点的征服欲望,来活得健康与开心。

八十年前4月14日,为了跟政府争地,鹿家屯还跟军队干上了,烧了几辆警车,从此屯子的名声大振。屯子里一个都没死不说,还争取到了一大笔的赔款,到现在H国都传言鹿姓的小孩,能把一个三十岁警察当皮球打。

陈雪鹏和刘京到鹿家屯,是因前几年H国十三门徒教闹得厉害,有人看到他们凌晨在四方城大厦献祭活人,地上留下的鲜血和蜡烛,环卫工人洗了一下午。于是他们的父母,从镇里把他们带回鹿家屯里读书,鹿家屯的人恶劣,但是宗族观念很强,而且全村只拜孙大圣,其余的一概不信,十三门徒教与鸿尊教派的手虽长,但攀不进去。

六十年前,一个牧师跑进屯里偷男孩,被屯里的人看见了,起了争执之后,牧师掏出十字架,把目击者打破了头,到县人民医院缝了整整六针。牧师后来就逃走了,以为出了屯有教里的人护着,没人敢碰他。但不久这个牧师就被人用铁叉钉在教堂的门上,从头到鞋子被涂满了污秽之物。本来屯里只是排外,可在此之后只要有人布道,全村人围着布道者就打,直打到全身是血,口不能言为止。六十年来,没有人要到鹿家屯去布道,它也被人称为是受神唾弃的恶鬼地狱。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5)

陈和刘的父亲都是外姓人,于是姓鹿的孩子们没有少欺负他们。献祭活人的事情发生后,人心惶惶。国家紧急调查后,发现只是几个人在拍恶搞视频。得知真相之后,他们的父母终于宽心,可以把孩子又调出鹿家屯了。在鹿家屯他们的孩子被揍得都快没人样了,他们也不敢上门理论,毕竟外家不及本家恶。于是长久被屯里的孩子揍也不是办法,他们又转学到光明中学来读书。

想不到这两孩子早就染了一身的邪气,一到班上就把男老师给打了。两个人掐着男老师的脖子,让他磕头认错。说自己在鹿家屯有关系,不会服从任何人的管教。原来当天让他们交作业没有交,按理来说他们要罚抄3遍原文。但是他们不服气,老师就拿戒尺打他们的手心,他们就直接吵了起来,甚至动上了手。

他们俩当天就被抓到校长室里面训了一顿,这俩孩子歪着脑袋,毫不在乎,甚至还要拿墨水瓶去砸老师。校长都忍不住连扇了两个耳光,啪啪打在脸上,他们仍旧不在乎。雪鹏和刘京的家长跑到学校,在校长室里大吵大闹,甚至当众叫骂起来,连对面山都传来了回音。

“他要不拿戒尺打手心,我家儿子能揍他们?我们家一点人权都没有啦?我们家孩子挺乖的,从来就不闹事!”

“就是,校长不要看我家孩子去了趟鹿家屯就小瞧我们,还瞧不定是不是我家孩子先动手呢。我家的孩子,我从小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您倒好,一来就扇了两个耳光,亏您是校长呐,这么教育子弟!”

校长听完立马就要开除这俩孩子,他们鹿家屯出来的老娘不答应,说要么继续念,要么校长回家就有人堵你,上面的还有人要炒你呐。了不起我们家孩子就换地方念书,你个校长这辈子就不要遇到姓鹿的,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但凡是谁要惹鹿姓的,只有挨打的份,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你自己的孩子着想呀!

鹿家屯的名字早已响彻整个省份,由于以前的4.14事件以来,哪的人都觉得姓鹿的就是恶鬼的代表。校长涨红了脖子,也只吼得很大声,“下次再有这个情况,就都给我滚出去,没得商量!”

于是,这俩孩子开始欺负校园里的孩子,老师也不敢管。他们高年级的不敢碰,只欺负低年级和同班同学。他们觉得打人上了瘾,于是自己上讲台宣讲,说,“从此以后,班里人的每人都要挨揍,我们一天要打一个人,打舒服了为止!今天开始,全班轮流挨揍!”

瑞,因为成绩好,学号排在全班第一。第一个挨揍的就是瑞。放学之后,他俩就在校门口等着他,喊他过去,瑞没有乖乖走过去。雪鹏胆子大,冲上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然后将他绊倒。刘京就赶上去踹他的肚子。他们旁边的一些男孩子,就一起上去,踩他的头,瑞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踢了几十下。虽然都是小孩子,但大都已经接近十三四,下手都没轻没重。

刘京打上瘾了,脚生的短,一米三多的个子,脚踹不进去,心里暗暗想到,这个人经常拿奖状平日里也不跟人搭话,还教人数学题,当自己是老师吗?最可恶的,就是他的姓氏,竟然姓葭,这是哪里的小野种才会有的姓氏?这个人最恼人的,不过就是他的脑袋了,圆又不圆,扁又不扁,长着漆黑蓬松的头发。他如果不长这样的脑袋,我好心还不打他呢!

越想他觉得有个可怕的想法就越加清晰,他在路边拾了一根腐烂木头,趁乱打他的头,谁也发现不了。他瞧准了之后往他头上抡过去。这样一敲,正中瑞的天灵盖,造成轻微脑震荡,他当时就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先是一呆,刘京瞬间撒手扔了棍子,因为身材矮小,而默默地退在人群外了。之后就一溜烟跑了,竟然没有人看到他,除了瑞。

被围困在人群中的瑞,被打的时候尽量用他肿胀的双眼看清每一个人。同班的雪鹏,刘京;初二的建成,晓兵,还有初三的几个人不知道姓名,但都认清了,一个塌鼻头,一个牛眼睛,一个嘴唇厚还有点龅牙。甚至还夹杂了两个小学生,似乎是他们某个人的弟弟。

突然,一阵黑暗冲上瑞的脑袋,在他意识到是刘京拿木头砸他脑袋的时候,极度的困意就涌了上来,他晕死了过去。那些小孩子就一哄而散,留下瑞一个人躺在街道上,睡着了一般。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6)

直到现在,他的脑袋上已浮起一个包,而里面晕晕的感觉像是没有睡饱一样。他已在店内呆了三十分钟左右,但是内心里的恐怖和愤怒,懊悔萦绕在心头。他觉得自己至少当时应该咬死一个,但是被几个人踢来踢去跟皮球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就是我救你回来的。我把你拖了回来,给你喂药,给你接骨头,你的小腿还有手臂的骨头都骨折了。你得感谢万能的神,我家里多的是神奇的药方。”原来是小六将他接了回来,小六继续说,“那帮孩子,真的是魔鬼生的,他们今天寻不到你,明天要开始欺负二号了。我记得二号是班上的小真是吗?”

瑞不禁心中一凛,他竟然把班上人的姓名也调查过了。小真是班上的副班长,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要欺负她,但这两个从鹿家屯来的小子,连老师都敢打,真的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对女孩子下手。

小六跳上旁边的桌子,上面正有一条绳子,他一拉,一盆子马粪从天花板处倒了下来,撒了一地,“小吉!你干什么吃的?谁叫你把这东西放这的?”

小吉非常尴尬地耸耸肩,然后指着旁边另一根绳子。

小六尽量温柔地对吃惊的瑞说,“我想应该在这。”他拉了另一条绳子,一头犀牛从天花板缓缓下降,“你看!”

趁着瑞全神贯注的注意犀牛的从天而降,小六花了三十秒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新西装。

在瑞看到犀牛尾巴时,他突然出现。“怎么样?这是一头独角兽。”

“是犀牛吧?”

小六装作没听见,“呃,你知道么,他的原产地是撒巴拉圭埃蒙丽山峰。你知道这座山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头独角兽可是一个当地的精神病院长卖给我的。”

“精神病?”瑞怀疑他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院长,是院长,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小六抚摸着犀牛,犀牛正在吸古巴产的雪茄,“他要价四千八百斯库比,斯库比是他们的金钱单位,大约就是四十二块八人民币,七块美刀!他简直是疯子,他的要价简直就是疯子的行为,贪钱的魔鬼。所以我杀了他,这是我第一次杀供货商,说实在话我很喜欢他的小胡子,到现在我都还在想念他……”

“不是吧?”瑞害怕地问,不过转念就觉得他在胡说八道,他觉得小六的精神其实并不正常。“你没有这个必要。”

“是的,商人,不要忘记我们是商人!”小六磨着犀牛的皮,“为了得到她,我几乎被他们国家的人追杀。但这是值得的,她能听得出人们的心灵,可爱的小家伙。在你被打那天,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卟!”——“哦,天啊,小吉,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放屁!瑞,我听见了,你在心里说给我强大的力量,对吧?对吧?”

“到底是你在听还是犀牛在听?” 瑞简直觉得他的脑子坏掉了。不过他确实说中了瑞的心事,如果自己身体可以强壮一点,或许他们就不会想欺负自己了。

“哦!孩子,别说话,她正在告诉我,你想要复仇!”小六煞有介事地讲,沙哑地喊道,“她说你想要复仇,你想要找那两个小混蛋的麻烦,她都告诉我了!天!我可是数十年了,第一次听她说得这么明白!”

“你真的觉得她在说我吗?”瑞疑惑道。

“对!就是你!”小六抱着瑞的肩膀,“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可以给你力量!受辐射的蜘蛛,迷幻药,能弄瞎你的眼的化学物质,会飞的吸血蚯蚓,鲁迅的燃烧的冰。你想要什么?我通通都有,包你满意,每一样都能让他们感受到十足的痛楚!”

“我想回家。”瑞提议。

“好吧,小子。”小六指着小吉,“你看到他了么?你知道他是谁吗?”——小吉很配合地舔着削土豆的刀——“他是小吉,我告诉你,他的‘吉’可不是‘吉利’的‘吉’,他是吉……”

“吉祥。”小吉冷冷的接道。

“耶!是‘吉祥’的‘吉’。”小六抓起瑞的衣领子,鼻子贴着他的额头。“你知道吗?是吉祥的吉字!”

“你能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吗?”瑞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想表达什么,他买不买东西与店员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这就意味着他要开始杀人了。”小六的冷鼻尖触着瑞的额头,并且不断地蹭来蹭去,“在他削完三十八筐的土豆,把我漏雨的屋顶补好,喝下我昨天老婆煮的汤,把地板敲碎再修平整,帮我的小儿子买纸尿裤,然后……”小六在努力的记忆,终于想不出来,然后说,“他就开始——杀人。”

“要是我做完了这些的话,我想我也会想杀人。你在威胁我吗?”瑞终于说,“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买点什么就不能回家对吧?”

“耶!非常聪明。”小六高兴的摩擦起手掌,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不过这个不是威胁,这是一个完美的建议。”

瑞想着,他不过想给我个机会报复我的可恨的同学,也许是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从此不该为非作歹,做坏人。可是我要怎么教训他们呢?他们都比我要高,而且跟鹿家屯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己说不定要被按着头打,不仅哭不出声,哭出来也没有人会来理会,更严重的要连累家人受苦,他们的妈妈也是凶恶得很,吵起架来比他们俩的宝贝儿子还要骇人。

瑞又看了看店内的装潢,与摆设的物件。这些两院店内卖的水晶球,圆珠笔,笔记本,在一阵阵烛火的摇曳下,变得模糊,在这模糊散去后。瑞竟然看到了许多宝剑悬挂在房梁,它们身上镶嵌的宝石耀眼而璀璨;鬼头宝刀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上面似乎沾染了血迹还在往下滴落;方天画戟与朴刀由微风带过,在房间里发出嘤嘤哀鸣。

他所看见的,不仅仅是这些刀光剑影,而是雪鹏与刘京的苦苦哀嚎,求他宽宏大量饶他们两命。他们以后会好好读书,再也不找班上人的麻烦。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7)

在这幻想之后,他一个人立在了街道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刀,这把刀浑身漆黑,从刀把到刀身都是玄铁打造,上面纹满了祥云与野兽,雕刻满被诅咒的诗句。据说这把刀是完全仿制一把绝世名器而成。那把绝世名器据说开刃之后,无所不断,甚至能斩下太阳的余晖。瑞手中的这把仿制品,远不及原版,但是一刀下去,也能砍下半个牛脑袋。小六在他面前绘声绘色地演示,并表示支持赊账,也可以七天无理由退换货。

雪鹏和刘京,也站在这条街道上,和瑞相对而立,距离不过五十米。他们发起了呆,看着立在街道中央的瑞,看着他手持大刀。

在五分钟前,他们截住了小真,正在准备施暴,旁边还有小真的朋友,凤瑜和雅君。

她们在十分钟前,警告了雪鹏和刘京,如果不让小真安全回家,明天她们就告诉老师。

而雪鹏和刘京表示,如果老师插手,他们还要打老师,顾不上这些的。他们要求留下小真,她们就可以逃走,而且下次还说不定能不揍她们。但凤瑜和雅君拒绝了,凤瑜还扇了雪鹏一巴掌。雪鹏用手接住了这劈下的一掌,踢腿就把凤瑜踹倒了。凤瑜上去就要掐雪鹏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雪鹏一拳就挥上去要打她的脸,雅君尖叫着冲过去就抱着雪鹏的腰,这顶住雪鹏使他无法前进。刘京在旁边看着,举起了拳头捶雅君的头,连捶了几下,雅君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小真站在那里吓哭了……

“诶!”街的对面传来的一声吼叫,雪鹏立马停止了进攻,他发现了平时无人的街道有些不同。这一声惊雷般的吼叫,让他不禁好奇。

一个人立在街道上,脸上正缠着黑巾,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里握着与他极不相称的一把黑刀。这把刀斜45°指着地面,仿佛立着要与他同高。

谁让你看穿我的一切(谁让你拿起了手中的刀)(8)

这是一个年龄相仿的人,雪鹏一眼就认出他的年轻和幼稚,但是那把刀的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5分钟,足够三个人反应过来并逃走了。这三个女生立马觉察到,雪鹏和刘京的注意力正在被这个怪人所吸引。于是,马上牵起正在哭的小真的手朝着大马路跑。

瑞现在只感受到两回事情,一是他的手在剧烈颤抖;二是夜行衣在大白天穿,真的很热。

“谁!”雪鹏喊。

瑞没有说话,怕被雪鹏和刘京认出了声音。

“你是谁?”刘京试探地问了一声。

瑞,没有说话,握着手中的刀,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地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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