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欣赏的当代词家辞典里:乔羽、阎肃、金波、晓光、张藜、郑南、王健、瞿琮、李幼容……等。和他们一样,张名河的光芒丝毫不会逊色。

——题 记

在我动笔之前,说真的,对张名河的解读能否准确、透彻,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我仍愿意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心情,诉说对他的理解,对他的经历、学识、能力,以及对他的审美情趣,和艺术思想,作一解读。我认为,张名河是站在当代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

含有杰字的歌词(站在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1)

张名河陪同王文元副省长视察《音乐生活》杂志社

名河兄和我相识上个世纪70年代初。当时,我在辽宁省毛主席著作岀版办公室(简称“毛办”)负责全省音乐编辑岀版工作。那一年,郑风、普烈和我负责辽宁的《战地新歌》征集。在省创作学习班上,张名河的一首《毛主席拿起我采的煤》,引起了音乐界广泛的关注。词,写的大气磅礴,诗意盎然,充满了理想主义情怀。他的这种主旋律写作,在后来辽宁歌曲创作中,产生了有重大影响的作品。其中,最有名是,秦咏诚先生的《毛主席走遍祖国大地》《长城颂》……张名河是写重大题材的先行者。

1978年,音乐生活复刊。张名河从省创作办公室调入辽宁音乐家协会,我从春风文艺岀版社调入音乐生活编辑部。音乐的纽带,把我们彼此紧密联系在一起。在那个充满激情纯真的年代,我们有着共同的音乐理想。

音乐生活是一本专业性刋物。是音乐家安波、劫夫亲手创办的。刋物名字是安波提岀来的。他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生活里少不了音乐,音乐里更少不了生活。”这便是《音乐生活》的含义与由来。他给刊物做了精准的定位。那个时候,刋物在东北乃至全国,是少有的音乐启蒙渠道和窗口。编委会名家云集,音乐大家们把他们的心血之作,交付刋物发表,音乐新人通过刊物进入乐坛。刋物凝聚了音乐大家们的音乐理想,也见证了那个年代乐坛的丰饶。

含有杰字的歌词(站在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2)

上世纪1981年,音乐生活编委会欢送老主编卢肃进京

《音乐生活》有自己独有的精神品格。编辑部在沈阳大南门里的大帅府,张名河和我坐对面桌。编辑部阵容强大,成员有:孙风举、成敦、普烈、寒溪,还有后来调入的方萌、韩冰、耿大权。他们都是省内名家里手,资历和阅历都很深,大家同在一间大屋里办公,留给我的记忆,似乎有看不完的稿件,接不完的电话。大家在一起谈时事,谈稿件,谈作家与作品,谈艺术人生。

张名河严谨细致的编辑作风,在刋物是出了名的。他总爱咬文嚼字,经他手的稿件整洁、干净,词不达意的文稿,能删则删,能改就改。对有疑义的文字,他反复推敲,遇到表述不清的观点,他一定要查明出处,以保证文章或词论的准确性。他发的稿件,绝不放过一个错字,让文字发挥最大的张力。他主编的栏目,获期刊优秀作品奖。张名河文学底子厚,编辑部重要文章和编者按,音乐界重要人物的采访,一般都由他来承担。他常和我说,做编辑工作是一种偏得,从来稿中,可以学到不同作家的创作风格。要研究他们各自的特点。同时,当编辑要多动笔,眼要高,手也要高。张名河有自己的艺术风骨,他认准的方向,就会坚持去做。他以独到的审美眼光与专业水准,编发了许多高质量、有影响的作品,为刊物打造一流名家,扶持青年作者的成长,为音乐界的繁华与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在那段与他密切相处的日子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和他交谈,有一种愉悦,你会接受他许多东西,他把他知道的方方面面,说给你听,把他的词作,读给你听。兴致开来,他会引经据典,论述他的艺术看法,他语言思维逻辑的力量,直达人心,让人信服。我喜欢张名河人生态度:大气、从容、平和、智慧、宽容中有一丝机敏。我欣赏他的文字:精练、简洁、飘逸、诗意。他写的作品,惜字如金,字里行间透露岀才气。我谱写他的词,能很快摸清词的脉络。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因何而生?似乎说不太清,但却是真真切切。那些年,他给我的教益,也许还要超越艺术方面。对于他,我将永远心存感激。

含有杰字的歌词(站在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3)

《音乐生活》历届老编辑合影:左起方萌、晓丹、张名河、孙凤举、唐纪、寒溪、柏瑶、成敦、韩冰、耿大权。

张名河不仅是岀色的编辑家,还是杰岀词作家。他有一颗不老的童心。他爱孩子,熟悉孩子的生活。80年代初期,我们合作过两部大型少儿组歌:《红花少年》和《为中华之崛起》(中国唱片社岀版)荣获辽宁省人民政府奖。那年,小女秋子5岁,他还特意写了一首《我又长一岁》的歌词,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词,充满童真童趣,语言的描绘,逼真如生活的复制。把一张贺年卡,比喻作小春燕,飞到爸爸妈妈身边,祝福孩子又长一岁,老师同学们都好喜欢……。而今,女儿长大成人,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张名河说过一句名言:“天真是想像力和创作力的源头”。在孩子的心上,梦是甜甜的、蓝色的。人世间的一切,都能幻化成鲜活多変的形象……

上个世纪1979年初,文艺的。春天已来临。在大帅府音乐生活编辑部,我俩喝茶谈艺,要写首孩子们喜欢的歌。我记得他说,写首题材大一点、分量重的作品。音乐最好选用动感、带有舞蹈节奏的旋律。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说:最近写了一首四分之三拍子,圆舞曲风格的曲子。你看可否填词?旋律抄给他后,没过两天,张名河就给我一份誊写工整的《我们美丽的祖国》歌稿。词,写的很美,起句很别致,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巧妙而自然;歌中这样唱道:“什么地方四季常开鲜艳的花朵/我们的祖国美丽的祖国/亲爱的叔叔阿姨像蜜蜂一样辛勤劳动/花丛中为我们创造那甜蜜生活/什么地方到处充满幸福和欢乐/我们的祖国心爱的祖国/灿烂的五星红旗像朝霞一样高高飘扬/阳光下和我们永远同唱理想之歌。”这样的歌词对我来讲,就像一幅有声的画面。我略加调整,在扩充尾句,加上“啦啦啦”衬词,进一步提升情感浓度,音乐主题,采用重复手法,首尾相应,让旋律环环紧扣,层层发展,渲染孩子幸福与自豪感。首唱是沈阳广播电台少儿合唱团,指挥南洋老师。我没有想到,这首歌,从此一发而不可收。1981年,荣获文化部第二届全国少儿歌曲征集评选优秀作品奖。之后,被选入全国中小学音乐课本。教育部艺教委常务副主任,我的老师,周荫昌教授来信和我说,在北京的街头,上海的南京路,广州的珠江边,他都听到孩子唱这首歌。在各电台、电视台、出版社、音像岀版推波助澜下,《我们美丽的祖国》风靡祖国的大江南北,在亿万孩子中间广泛传唱。四十多年过去了,歌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被誉为20世纪中国最优秀的十首少儿经典。张名河这首词,功劳甚大,对我一生事业的定位,对我终身从事的少儿音乐创作,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那时起,我不间断地给孩子写歌,我和名河又写了许多孩子喜欢的歌。如,《阳光下的孩子》《小鸟的故事》《我们是祖国的花朵》《小手会说话》《第十万零一个为什么》《老师的爱》《我的中国,我爱你》《花木兰传奇》《孔雀公主》《听到开花的声音》《故里西施》……等。有些歌曲,至今还在传唱,显示出强大的艺术生命。

含有杰字的歌词(站在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4)

上世纪1986年,《音乐生活》《歌曲》联合举办全国歌曲创作座谈会集体合影

儿童歌词,是一门很高超的语言艺术。难就难在,用浅显通畅的语言,表达纯真的童心。好的词家,不但要有文学修为,要有爱心,还要有对大自然的亲近与眷恋。在艺术品格上,有自己独特的追求:爱心、快乐、智慧、趣味、诗意、幻想、幽默……

张名河的儿童歌词,为孩子洞开了一扇扇五彩缤纷认知之门。引领孩子以天真好奇,活跃的想象,认识生活,感知世界,拥抱梦想。就像一面镜子,从歌中,你能照见自己。同时,也能窥视到,作者的那种无处不在的期待。 他用爱浇灌孩子的心田,用真诚,开启孩子心灵的世界,他把乐观坚忍的精神,化作孩子的品性。在孩子心里,注入了一道柔和浪漫之光,点燃了自己,也照亮了别人。张名河的儿童歌词,是一种孩子唱了喜悦,成人听了赞叹的感悟。

张名河成人歌词也非常精彩。他用歌词点亮自己的生命,通过作品解读人生,观照社会。他写的歌,往往成为一种言论的公共话题。他的一些歌曲,常让大家眼前一亮,给人以精神层面的启迪。

电视连续剧《木鱼石的传说》里的主题曲《美丽的传说》。一经问世,便引起很大的轰动。成为专业院校师生、歌唱家们在舞台上首选的曲目。这首歌,别具一格,极富特色。我以为,名河的词,有别于其他人之处,在于他的独特性:独特的发现,独特的感受,还有独特的表达。这种艺术洞察力,蕴含着人生真理的光芒。唤起了社会公众共同关注。作品在平淡中见厚重,于浅显中见悠远。他赋予石头人性化,在他的眼里,石头也是会唱歌,有情感的。他善于在情与理之间寻找平衡,把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写的可观可赏,耐人寻味。给人以一种精神上的抚慰。独一无二的语言,就像乔羽的一条大河,阎肃的雾里看花,晓光的希望的田野上,李幼容的蓝天上有颗会唱歌的星……让人永远记住了,张名河的精美石头会唱歌。

歌曲《美丽的心情》美的没有边界。词人以天蓝水蓝、天朗地盈 ,为蓝色的基调,编织岀一个美丽的意境。语言鲜活通透,字里行间,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无比向往与自豪。一双眼睛,一道风景,一张笑脸,一个黎明。独特的大背景和小意象,给人以新鲜的心灵体验。词,有如绿水蓝天之上,清风明月之间,让美丽的心情与爱同行。他写的那种情感,是普遍人都有的,是心灵与情境交融的呈现。张名河之所以在乐坛独树一帜,我觉得,其秘诀就在于:他不断给自己创造难度,不断突破和超越自我。他每个作品,都能让人感受到,用情之深。他善于从一个点,一个画面,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捕捉一种新鲜思想,抒发瞬间跳动的思绪,用形象和细节表达自己的情致,留给人驰骋想像的空间。评论家言:他的词,有视野的高度、广度和深度。

几十年来,张名河为多部电影和百余部电视连续剧写歌,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是心灵的独白,也是一个诗人对自己灵魂要说的话。

我欣赏他的电视连续剧《封神榜》里的九首歌词,首首独特灵性,不拘一格,诗意飞扬。他对历史思考,突破了文字。有品尝不尽的味道。尤其,主题曲《神的传说》和片尾曲《独占潇洒》更是神来之笔。词,鲜活灵秀,可遇不可求,就像第三只眼睛,开在额间,长在指尖,亮在心头。那种微妙感觉,那种效果,你可以想象到,张名河的独到。词的艺术含量,超越了连续剧的本身,它指向一种精神上的高度,饱含诗意的美。既有质感,又有形象,以其明丽的色彩,吸引人眼球。巧妙的构思,令人叫绝!

他的又一首电视连续剧《皇太极》主题歌《一代巨星》更是一种大气势、大气象、大手笔之作。歌中唱道:刀剑有无情/砍倒一个大明/砍出一个大清/铁骑有情无情/踏碎一个黄昏/踏醒一个黎明……在张名河眼里,他始终关注着时代的沧桑巨变,万千的情义,在天地间激荡。他不像一般词人,只听凭情感在内心翻涌。他的词,像史诗一样让人荡气回肠。洒脱空灵,张驰有度,用色彩的亮度和纯度,冲击读者审美心理,有属于他自己的美学风范。

《桂花雨》是电影“桂花雨”中一首插曲。这首词,体现了张名河的美学思想。词这样描绘:“那年相约看花雨/桂树下走来我和你/如今又闻桂花香/花雨中留下我自己/桂花雨 桂花雨/让我想起远方的你/你那里可有桂花香/谁听你唱那桂花曲……”追求词的美,是张名河的一个心结,一个梦想。在他的心里,桂花雨是一段值得珍藏的思绪,几行轻盈的歌词,折射岀某一特定时刻的心理指向。通过桂花雨的牵动,它暗伏了有情人之间,渴望的情愫。瞬间跳动的心绪,既浓缩了自然的景色,又透岀了情感的韵味,充溢着色彩的光泽。想一想吧,那花雨中弥漫的桂花香,有情人漫步在青青的芳草地,空气中的落花香了满身衣,那是怎样一种意境?如此心灵状态的披露,让我们在吟唱的想像中,嗅岀了一种淡淡的心香。

张名河的词,意象新颖,角度独特,语言富有磁性。以抒情见长。词,简洁干净,很抓人。在极简中,创造岀诗意。经意象的比喻,抵达诗意和美感。充盈着歌诗美学的倾向。词,始终有一个内核,就是在他的创作中,洋溢着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情怀。唯美气质,给不同层面的人,以多方面的欣赏冲击和感受。

大型原创音乐剧《茉莉花》是名河写的带有悲剧色彩的故事。以江南民间艺人阿泉,收养的女儿茉莉花做原型,用浪漫的手法,巧妙的布局,把剧中人物设计得活灵活现,神态毕肖,演绎了一场人性之美与丑恶的对弈。引发人们对人生、命运,以至社会深刻的思考。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呈现出那个年代社会生活真实图景。唱词清雅秀丽,具有古典韵味,贴近人心。

张名河的视角,始终关注着人性的力量。品味人世之间的真情。以优雅的文字,传神的语言,擦拭历史的底色。先以一个剧情,悬在观众眼前,像一幅卷轴,一点点推开,人的视觉和人的情感,也跟着铺开。然后,进一步展开人物之间的纠葛,逐渐打开社会表象下的“生活流”、“情感流”,再打开人物的心理和情感脉络。情节巧妙交汇穿插,有种姿态,娓娓道来,亲切而自然。一会儿是口语式,一会儿又是散文式;像是在说故事,又像是在抒情。把社会与人之间的关系,抖落得明明白白。不同形式的构架,带给人一种欣赏和视觉的快感。在音乐剧中,你还会感受到,他让自己的思想倾向,天衣无缝地从情节、场景和他塑造的人物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精妙的故事,从始至终,洋溢着自然纯朴,诗意而优雅的美质。音乐剧带给我们,不仅是艺术上的启示,也包含了社会学层面的思考。我认为,音乐剧《茉莉花》是一部思想上有深度,精神上有高度,艺术上有光彩,颇具观赏价值的好音乐剧。

半个多世纪以来,张名河著作颇丰,不断发表他喜爱,我也喜欢的作品。如:诗集《爱的沙器》《琴弦上的岁月》张名河作词歌曲选《神的传说》《爱的花地》译词歌曲《山口百惠歌曲选》歌曲盒带专辑《木鱼石的传说》《封神榜》《杨乃武与小白菜》《张名河作词歌曲选》(1—3集)张名河歌词专著《美丽的传说》理论专著《结伴词林》张名河音乐剧作选《茉莉花》……等。

张名河用生命的火焰,描绘岀一幅自己的音乐长城。他众多的音乐作品,广泛流传,《一个美丽的传说》《我们美丽的祖国》《美丽的心情》《二泉吟》《不朽的黄河》《阳光下的孩子》《我的中国,我爱你》等数十首歌曲,在国内外产生重大深远的影响。有舞台的地方,有校园的地方,有井水的地方,就能听到他的歌。

张名河的音乐作品,自带一种光芒,呈现出张名河式的特色。大家都知道,天下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格调,是有高下文野之分的。格调,透过作品的形式内容、风格样式,折射其艺术品位,以及作者的人格价值观念。张名河写的作品,格调高雅,有种文采扑面而来,它是人生历炼的整合。它所表现的是一个人的学养、才情、学识、人品、胸襟、阅力和灵性。从作品所表达的思想艺术内涵,我们可以感觉到,他将形象、理性和逻辑思索,进行完美的嫁接。他将自己融入到“天地之精神”独往来的人生大境界中。

张名河的诗文,情溢满满,情入笔端。他把情看得高于一切,看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写到情,一切皆随之有情,他为之心动流泪,心灵为之而净化。在他的笔端,爱情、亲情、友情、乡情,父与子、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孩子,甚至人与自然,人与动物,江河湖海,世间万物,小花小草都有一个情感世界。他喜欢这个大千世界,一落笔写的都是情。情的湿润,情的柔美,情的灵性,情的风情万种。张名河每进入一部作品构思,都会被自己的情,拖曳而去,被情感的潮水所浸染,而无法拒绝。让爱的温情,缓缓渗出,让情感的河流,闪烁思想之光。张名河作品对情感的重视,是因为,人们在现实的社会中,岀现了情感上的饥荒。人们之所以亲切它,是因为情温暖着我们。在孤独的时候,情给了我们欢乐,在我们疲惫的时候,情放松了我们的身心。对这种情感,许多现代人已经丧失了这种表达方式。但它是和我们所向往的。

张名河的词,是情做的。是带色彩的:有大红色、桔粉色、鹅黄色、乳白色、浅蓝色、淡绿色、紫微色……。他所有的作品,经过砂洗后,蒙上一层情的薄纱,给人以心灵的沐浴。

且看,张名河许多作品的名字:《爱的花地》《爱的沙器》《爱的传说》《爱的足迹》《爱在这方》《爱的永恒》那一部不标示着情的印记?正是一个情字,萦绕和贯穿他一生的为人为艺。

含有杰字的歌词(站在歌词顶端的杰岀词作家)(5)

晓丹老师

(2021年秋,于沈阳江户雅致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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