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3日,第一届东方经济论坛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参崴)开幕,会上普京宣称:“要使远东成为俄罗斯走向世界的前哨,连接亚太地区的重要接口”。自此远东地区正式开启大开发的新征程,俄罗斯开始调转航向“向东看”。但普京要面对的远东,却是一个人口流失严重、城市正在被废弃的荒域,在这片世界最具人类末日景象的“废土”之上,是怎样一幅图景?

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流失(坐在金山上乞讨)(1)

2015年东方经济论坛上普京宣称:“要使远东成为俄罗斯走向世界的前哨,连接亚太地区的重要接口”。

俄罗斯开启远东大开发

俄罗斯远东地区,即俄远东联邦管区,是俄罗斯八大联邦区之一,面积695万平方公里,范围包括楚科奇自治区(5万人)、堪察加边疆区(35万人)、萨哈共和国(97万人)、马加丹州(14万)、后贝加尔边疆区(122.75万人)、布里亚特共和国(98万)、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132.8万)、阿穆尔州(79.4万人)、犹太自治州(16万)、萨哈林州(49 万)和海参崴所在的滨海边疆区(191.3万)。远东地区南隔黑龙江(俄称阿穆尔河)、东隔乌苏里江与中国黑龙江省、吉林省毗邻,拥有长达4300公里的边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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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远东地区,全称俄远东联邦管区,是俄罗斯八大联邦区之一,面积695万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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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远离俄罗斯的东欧本部(即乌拉尔山脉以西),在俄罗斯的经济结构中处于附庸地位。

远东地区东北端的楚科奇半岛隔白令海峡与美国阿拉斯加相望,东南隔日本海与日本、韩国、相望,是俄罗斯与亚太国家联系的重要通道,也是俄参与东北亚,甚至是亚太事务的重要立足点,极具战略意义。不过远东由于远离俄罗斯的东欧本部(即乌拉尔山脉以西),在俄罗斯的经济结构中处于附庸地位,是莫斯科-圣彼得堡工业区、乌拉尔工业区的工矿原料产地,所以一直是俄罗斯经济最不发达的联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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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直面的波罗的海属于早已远去的彼得大帝时代,而太平洋沿岸的远东才是俄罗斯的现代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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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毗邻的东亚已经是世界经济最活跃的地区

不过随着俄在西部因北约东扩、俄乌问题和克里米亚问题等事件接连遭受挫折,而远东毗邻的东亚已经是世界经济最活跃的地区,所以普京明白过来,圣彼得堡直面的波罗的海属于早已远去的彼得大帝时代,而太平洋沿岸的远东才是俄罗斯的现代之门。于是俄罗斯的“东方战略”应运而生,其远东开发被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不仅成立了远东发展部统筹,还特别在海参崴这座俄语意为“统治东方”的城市开办东方经济论坛,扩大远东的开放程度,吸引外国资本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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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在海参崴这座俄语意为“统治东方”的城市开办东方经济论坛,扩大远东的开放程度,吸引外国资本注入。

为了实现远东与东欧本部的“两翼齐飞”构想,普京不仅力排众议将远东联邦管区的行政中心从哈巴罗夫斯克(即伯力)迁往海参崴,而且还颁布了“远东一公顷”法案,即每名参与远东开发的公民可以免费获得远东一公顷(即15亩)土地,以吸引莫斯科—圣彼得堡所在的东欧本部的俄族人迁往远东,由此可见俄开发远东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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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0年到2004年,远东人口从804万下跌到659万,最近五年,从远东迁往俄罗斯东欧本部的人口也高达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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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0年到2004年,远东人口从804万下跌到659万,最近五年,从远东迁往俄罗斯东欧本部的人口也高达60万。

坐在金山上“乞讨”的远东

但普京面对的远东地区却是另外一副“糟糕”的局面:据俄官方数据显示,远东人口(不包含后贝加尔和布里亚特)从1990年到2004年,人口从804万下跌到659万,人口减少20%。单就最近五年,从远东迁往俄罗斯东欧本部的人口也高达60万。即便是2018年外贝加尔边疆区、布里亚特共和国划至远东联邦管区,远东总人口也不过840万人,相比一江之隔的中国黑龙江省,其人口就有3185万,要知道整个远东总面积695万平方公里,而黑龙江省只有47.3万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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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总人口也不过840万人,相比一江之隔的中国黑龙江省,其人口就有31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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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现有的铁路、公路系统还是苏联遗留下来的状态,年久失修且设备老化严重。

当然,恶劣的气候环境是导致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萎缩的重要原因,但并非根本原因。远东之所以成为全俄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还是受制于自俄罗斯联邦成立以来,其经济上的“休克疗法”和频繁的欧美经济制裁,使得俄罗斯经济长期低迷,严重缺乏资金和技术投资远东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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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气候环境是导致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萎缩的重要原因,但并非根本原因。

远东现有的铁路、公路系统还是苏联遗留下来的状态,年久失修且设备老化严重,再加上远东所在东西伯利亚山地和中西伯利亚高原地形,配合高纬度的冻土层,使得远东尽管油气等矿产资源储量惊人,单天然气储备就有13.43万亿立方米,但无力大规模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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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所在西伯利亚山地、高原地形,配合高纬度的冻土层,使得远东尽管油气等矿产资源储量惊人但无力开采。

据商务部2017年数据:远东联邦区贡献的GDP仅为3.9万亿卢布(约612.3亿美元),位列全俄八大联邦管区倒数第二,但倒数第一的北高加索联邦区面积仅有‍17.24万平方公里,而同期中国黑龙江省的GDP为1.62万亿(约2543.75亿美元,位列21名,属中下水平),可见远东的滞后的发展状态,人口每年以万为单位流失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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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周边的灯光以莫斯科为核心向外放射,与莫斯科的铁路网相契合。

远东的灯光图和实地图

其实还有一种更直观的观察远东经济活动的方法,那就是灯光图。灯光图是人们研究城市化、环境和能源等社会科学中常使用的夜间灯光影像,数据多来自美国国防气象卫星计划(DMSP)的气象卫星观测。灯光图是人类活动的表征,一方面直接反映当地的工业化和城市化水平;另一方面能部分反映世界人口的集中分布情况,透过灯光的分布可以分析背后不同的地理、政治制度、产业结构、资源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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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西北方向的大片灯光所在的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正是该地以能源工矿为主的大片油气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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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的天然气探明储量占到了全世界的40%,这里也是俄罗斯向欧洲供应天然气的核心气源。

所以从灯光图上我们可以看到,莫斯科周边的灯光以莫斯科为核心向外放射,与莫斯科的铁路网相契合,而北部的大片灯光所在的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正是该地以能源工矿为主的大片油气井,要知道该地的天然气探明储量占到了全世界的40%,这里也是俄罗斯向欧洲供应天然气的核心气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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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东是面积高达1131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西伯利亚、远东地区,其南侧存在着一些断断续续的星光,那是由西伯利亚大铁路串联起来的城市,但广袤无垠的中北部已星光难觅,几乎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可见这些土地上不仅人口稀少,就连工矿活动也极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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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地区十年内2.5万个村庄完全被放弃,城市也正在被自然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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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地区十年内2.5万个村庄完全被放弃,城市也正在被自然掩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因为这些区域,十年内2.5万个村庄完全被放弃,城市也正在被自然掩埋,不管是奥莫隆、上扬斯克、乌达奇内,还是谢基姆昌城,都是荒无人烟且杂草丛生,楼房的外墙被风剥落,到处残垣断壁,一番末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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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电厂、自来水、工业的偏远地区,许多小城镇和工业城市已经处在凋零边缘,人口每年以万为单位在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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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电厂、自来水、工业的偏远地区,许多小城镇和工业城市已经处在凋零边缘,人口每年以万为单位在萎缩。

在没有电厂、自来水、工业的偏远地区,许多小城镇和工业城市已经处在凋零边缘,人口每年以万为单位在萎缩,人们纷纷向南蜷缩在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或者直接迁往伏尔加格勒-莫斯科-圣彼得堡,这就是远东北部真实的场景,也是普京实施远东开发战略面临的最大困难。

上期回顾:开发远东(下):普京急切拉中国参与,但中国商人知道这钱不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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