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家父生病住院期间我经常去探视,时间一长和病区的护士长很熟了有一天她看着我的脸,准确地讲是瞧着我左脸眼下颧部,足足瞅了有一分多钟后问:“你脸上那块黑癍怎么回事?”我没当回事:“噢,脂溢性角化癍,很多年了”,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琐事绊人心?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琐事绊人心(琐事絮叨脸)

琐事绊人心

□许建

家父生病住院期间我经常去探视,时间一长和病区的护士长很熟了。有一天她看着我的脸,准确地讲是瞧着我左脸眼下颧部,足足瞅了有一分多钟后问:“你脸上那块黑癍怎么回事?”我没当回事:“噢,脂溢性角化癍,很多年了。”

她很认真地说:“你要重视了,我有个亲戚也是这里长了一个癍,后来查出来是黑色素瘤,动手术、化疗,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护士长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这个人一向心蛮大的,这块癍在我脸上已有十多年了,什么时候长出来我也记不得了。记得有一次在香港陪女儿看病,让医生瞧了一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别碰它、别挠它,如恶化了也有可能要开刀。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去打扰它,“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不过这家伙保养得很好,黑油油的,足有指甲盖那么大。只是近来它有点像被唤醒,突然增大增厚,而且边缘发红发痒。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护士长的意见我不可能置若罔闻,因为她是专业人士。临走时她还一再提醒我要去医院检查。

回到家,我对照黑色素瘤照片,真是越瞧越像。看过冯小刚电影,知道厉害,一向不觉得脸上黑癍有什么感觉,现在竟有点疼痛起来……

第二天,平素不喜上医院的我经人介绍来到了省里一家大医院,找的这位专家扯来扯去跟我还有一定关系,她在皮肤科方面很有造诣。

她先让我去做了皮肤镜检查,看了结果后表情凝重地说:“黑色素瘤的担忧基本可以排除,你这东西叫疣,下面有根,要开刀切除,否则有恶变的可能。”

真是一惊一乍。喜的是排除了黑色素瘤,但要开刀的诊断把刚放下的心又一下拎了起来。

“一定要开刀吗?”我问。

“你不是疣我不建议开刀,但你现在是疣,而且比较大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不容我说下去,便给开了转整形科的单子。

整形科是个环境优雅的地方,没有几个患者,桌台上摆着鲜花。接诊的是一个年轻女医生,她简单地问了我一些情况,便要给我排手术时间表。

我制止了她,问:“术后会有疤吗?”因为是在脸上动刀,而且又是正面,不是开玩笑的。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事:“开刀总要有疤的,不过我们用的是很细的美容线,和外科手术的那种不一样,你放心,总不会给你留个海盗疤的。”说完她自己都笑起来了。

海盗疤,天哪!说得这么轻巧。

割掉一块总要有东西补上。“移植皮从哪里来?”

“不用植皮的,把两边皮拉过来缝住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吗?我的脸又不是大皮袄,缝缝补补就行了。

最后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手术费用是多少?”

“5万左右,是美容,不能进医保的。”

钱不是最主要问题,但要在脸上动刀子,这让我踌躇再三。

回到家,我又作了很多咨询。

有一位认识已久的朋友,也是脸上动刀,植皮取之太阳穴下方,刀疤远看发现不了,近看还是有的。但彻底让我断了开刀念头的是另一位朋友。

那天他来看我,一进门吓了我一跳,鼻子侧旁的脸面塌陷了一块,显得很狰狞。他说他鼻翼旁生了一个东西,开刀挖出来后,大概填充物没弄好,就凹下去了,现在白天出去很不方便,只能晚上行事,过段时间还要动第二次手术。

这让我想起了《夜半歌声》中的男主角。老辈人说得好:树靠皮、人靠脸。民间骂人最凶的话就是:“你这个人连脸皮都不要了。”

不行。为了保住这张脸,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何况我是在脸上动刀子。

我一连跑了好几家医院,让我身心俱疲的是他们大多倾向于开刀。

最后我来到了也是一家有名的三甲医院,并没抱多大希望,挂了个专家门诊。

接诊的方医生是个高个子,态度和蔼。他细致地看了我脸上的黑癍,又翻了皮肤镜检测报告,听完我的陈诉,他提高嗓门说:“谁说要开刀,胡扯,你就是脂溢性角化癍。”他接着又说道:“你这里开刀,两边皮怎么拉过来。这样操作眼睛不是斜掉啦,破相了,以后还怎么跑出去啦!”

不用动刀了,我如释重负长长松了一口气。“不开刀怎么拿掉黑癍,用激光打吗?”我还有些疑惑。

“你的癍比较大,激光已经打不掉了,用冷冻法,很安全的,一个星期后癍就自行脱落了。”

虽然他说得那么肯定,但我心里还在打鼓,这个黑癍在我脸上已“盘踞”了十多年,冷冻法行吗?

我揣着方医生开的单子,忐忑不安地走进治疗室。

一位年轻医生,拿着长柄勺子像兜酒似地从铝桶中斟出一勺东西,上面还在微微冒着白气(后来我才知道这叫液氮,有零下四十摄氏度),用棉球蘸了一下放在我患部,有针刺痛的感觉,但还好忍受。数分钟后他取下了棉球,也没有包扎什么就告知我可以回家了。临别之时他告诫我一星期内冷冻过的地方不要碰水,有不舒服就用碘酒搽搽。原先想得很复杂的取癍之旅就这样十分钟不到结束了。

走出医院我看了一下费用单,除了专家门诊挂号费,全部医药费只要0.5元——就是配碘酒的钱。

后来,我认识的那位护士长再次见到我,左左右右看了老半天,好像不认识一样:“你脸上那个黑癍到哪里去了?”

我想逗逗她:“刚从香港回来,做的手术,花了好大一笔钱。”

“哦,还是那边技术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恭喜你,人也年轻不少。”

当我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遍,这个大逆转让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啊!还有这样的事啊!”

的确,我很感激这位医生,让我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让我可以继续有“脸”行走天下。

作者简介:杭州人,下过乡当过老师,码过文字经过商。闲暇喜弄笔墨,常有小文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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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小时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