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上大学时,一个人看着地图,骑了2800里,注意是里,不是公里,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一件让我醒悟的事?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一件让我醒悟的事(一件让我自己长大的事)

一件让我醒悟的事

20岁上大学时,一个人看着地图,骑了2800里,注意是里,不是公里!

附上一篇小文章,大概可能说明当时的过程。

1987年,我念大二,学校鼓励学生自己出去闯,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从上海到山东总共是两千八百里,我要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去!

那年正好二十岁,我跟老师说起自己的打算,老师说你如果要骑自行车,假使骑一个月,就要花三个月学习怎么修自行车,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地花了三个月,跟着学 校的师傅学习修自行车,现在修自行车的活我都能干,当然一分钱报酬都没有,师傅免费获得了一个劳力,我免费获得一个机会,这就是一笔互利的交易,也是可持 续的合作。

到第二个月的时候,我说自己已经学会修自行车了,老师说光会修不行,你还要快速维修,因为在旅行中可能面临危险,需要及时脱身,于是我又学着用最快的速度来修理一辆自行车。

接下来,我要强健身体。学校采用的锻炼卡制度,一个学期下来有多少张锻炼卡,必须交给老师,三十张就算及格。很多同学,特别是女同学早上不愿意起来跑步,结果没有锻炼卡,就可能拿不到体育学分。于是同学们就开始用菜票和锻炼卡进行交换。

我每天早晨都起来锻炼,运动多、吃饭多,一顿早饭能吃六两饭,一天吃四顿,消化量比较大,同学们就用饭票换锻炼卡,有时候我会有一百多张全部都换出去,所得饭票保证了我的饮食供应。

我还参加了长跑比赛,我们叫小马拉松比赛,七八公里,全校三千多人参加,长跑的过程浩浩荡荡,我得了两百七十多名。

我精心设计了每一个细节:何时出发,出发时的天气如何,从何处离开上海,第二个城市是哪里,与第三个城市之间有多远,应当携带什么样的工具,如果工具丢失 怎么办,如何保证食品供应,有什么药品,如何与家中保持联系……我把上述问题一一罗列,写了很多内容,即使一块手巾也不例外,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兜里只 带130元钱。

我当时的“决策”有三个:第一、全程必须沿着铁路线走,行动之前进行细致测算,如果发生意外可以立即换乘火车;第二、要在暑假出发,中间如果没有住处,可以随时露宿;第三、出发前要先经过实验,为了测算速度先骑自行车到郊县进行演习,相当于热身运动吧。

暑假终于来了,我计划中的出发日期即到了,走前一天我到每个宿舍和同学打招呼,大家不相信我能坚持下去,有同学说你如果能坚持下去,我们会再奖励你一百元,我高兴的接受了挑战。

但是,当我和他们握手告别时,有一些伤感,如果我不慎“消失”了,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但我又自信可以完成,以此挑战我的生存能力。

出发的那天非常热,凌晨五点多,马路上还没有什么人,我从上海第六百货商店前骑过,我看了看徐家汇,向她告别——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有多么复杂与危险。

那种心情……怎么描述呢?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喜悦,还有一点冒险的快感、挑战自我的刺激,更有一些害怕与恐惧,但是无论如何,我上路了!我知道一生要经历无数挑战,这不过是千百万次中的一次罢了!

这一路上,我会经历些什么呢?我会顺利抵达吗?钱够花吗?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正因为这种未知,这种不可预测,人生才充满了悬念,而悬念本身就是乐趣。

当天晚上就骑到了苏州,我每到一个城市都很激动,好象攻占下一个堡垒一样。晚上气温近40度,我住在铁道部通讯信号招待所,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看了系里开的 介绍信,知道是大学生,又骑着自行车来的,就免了我十五块钱住宿费,晚上睡得很足很沉,骑了一天自行车累的。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就出发了,当时天很黑,没多久就上了林间小道,周围都是黑黑的树林,恐惧感陡然而生。不久我发现前面有一个怪物在漂动:它个子很高,中间 一白色的块状物,两边各有一个红色的小火把,闪闪发光,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不停向前慢慢移动,天啊!恐怖一下遍布全身!你知道什么叫头皮发麻吧?就 是我当时的感受。

怪物一直在游动,我在后面跟着,既不敢超过它,也不敢停下,还要担心两边的森林里会不会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来,那种心情,超恐怖。

恐惧一点点增长着,我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设想了一百种可能,与怪物同归于尽什么的,越想越离谱。

人的心里压力是有限度的,漫长的恐怖与等待让我无法再承受下去了,干脆横下一条心,管他妖魔鬼怪,真要是鬼啊神儿的,我也跑不掉,不如骑上去撞它,也好看个究竟!

使劲一蹬车轮,我加速向前,做好了撞击的准备,就在我即将撞上怪物一瞬间,发现原来是一位大爷,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后面驮了一袋白面,穿了一件白衬衣,嘴里叼一个长烟袋,烟袋头一会儿在右边,一会儿在左边,从后面看,就象两个小火把。

哈哈,我哑然失笑。不过,估计我把那位老大爷也吓得够戗,我呼呼往前追的时候,他也明显加快了车速。这下好了,不过是两个应该惺惺相惜的赶路人。

这是第一次“冒险”——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几乎吓得半死,内心极为惭愧,心想人故有一死,可是绝不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还有一次是迷路,我一直沿着铁路旁边的城市走,比如说苏州、无锡、南京、蚌埠,全部沿着京沪线前进,如果发生意外,可以尽快离开。

一次,我骑了一早晨,当我沿着交通图到达某地时,才发现前面是死路,路还没有修完,周围全是乱石山,我看不到前面通向哪里,心里一下就乱了,这样就意味着我必须再往回骑两个多小时,返回到早晨的出发点重新找路。

后来想也可能是走错了,地图写得不清楚,或者我根本没看明白。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样极力避免错误,错误总会发生。

我又在夏天的烈日下,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重新回到出发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心情异常沮丧……

另外一次是在徐州附近,骑车走进芦苇荡里,我看四周无人就下来方便,回来时发现自行车上竟爬着一条蛇!一米多长,绿色的蛇身盘在车把上,吐着芯子看着我,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

人基本上都怕蛇,蛇几乎是人的天敌,因为在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生活在树上,其他动物上不去,这时唯一能够对人类造成危害的就是蛇,所以人类经常做被蛇缠绕的噩梦。

我当然极其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在那儿僵持着,可是越站着就越害怕——要知道人在恐惧的时候想象力是极丰富的,反正我是这样——怕周围有其他蛇被这条给引过来,我没有地方可以跑啊,也不知道它是否有毒。

我与蛇僵持十几分钟,它看着我,我看着它,我心里恐惧,但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我不敢跑,怕一跑它追过来,也不敢向前,就这样彼此“凝视”着。不知过了多 长时间,有两个农民从那里骑自行车经过,简直是神兵天降,我大声叫他们过来帮助(估计声调像是求他们帮忙)。

我说你们看这是什么,没想到他们都没有正眼瞅这条蛇,当然也没正眼儿瞅我,两人好象商量了一下可以做什么菜这类的问题,其中一个过去顺手就抓走了,看着他们真的走了,不,确切地说,蛇真的走了,我才敢动,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有一次是在安徽的北部,我没有进城,晚上六点多钟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了,房间里有十几张床,我躺在床上打盹。

晚上九点多钟,起来吃了点东西,看到房间里没有一个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心里就有点纳闷。我走出门看了看,偌大的院子里,十几间房子,其他房间的灯都关着,只有接待室亮着灯光,一位大爷在吹着风扇,只有我和他的房间亮着灯。

我就问大爷: “这个招待所怎么就我一个人住店?”

老大爷非常诚实,“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

我很好奇,“为什么?”

“院子后面是一个坟地,平时没有什么人来这儿住”,他平静的说。

我一下紧张了起来,急忙返回房间,走到窗前借着月光一看,窗外真是一个坟地,不是一个、两个坟,是一大片坟地,有的坟边有树,有的只是一个大坟,也就是说,那是一片坟场!

那是个小镇,立即离开也有点晚了,不知道要骑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城市。

那就硬挺吧!我关紧门窗赶快让自己入睡,可是房间里的门窗关不严,风一吹,门窗叮铛乱响,就象有人在敲门……

我紧张极了,到了半夜,实在睡不着,我就想不能就这样自我恐慌。于是起来把所有蚊帐都放下——我想假如有人进来的话,至少不知道我在哪个床,然后把刀、改锥、螺丝刀之类全都放在枕头下面,睁着眼过了一夜!

现在想想挺可笑的,别说这世上没鬼,就是真有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经过安徽时,走到一个山梁上,没有车,行人也很少,只有一个饭店,我就进去吃点东西,越吃越能感觉到乡村野店的那种肃杀之气——我在那吃饭,旁边几个挺壮实的人就一边往我这边张望,一边嘀嘀咕咕的,看上去很可疑。

我又有点紧张了,心想,如果在这个地方出点什么事,被人谋害了什么的,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对策。

第一步,我赶快吃完饭,然后,我把介绍信拿出来,走过去,很客气地给他们看,尽量让自己的放松,对他们说我是大学生,到这儿来旅游的。之后,我又把我的包打开,请他们过目,让他们知道:我不过是带了一些工具,钱?哪有啊,不跟他们讨钱就不错了。

恐惧使我突然产生了这种动力,就在我给他们看介绍信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上了车,他们就无论如何也抓不着我。

他们没有出声,一直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做完这些,最后,我结帐后,从容地走到院子里,推上自行车……撒鸭子就开始跑!

我发现自己突然掌握了一项车技的: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跑,一边“嗖”地跳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飞速前进!

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是在那种危险(至少是自己认为危险)的环境中,我必须做好这种准备,时刻提高警惕,谨防万一,如果我判断失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长途旅行是一次最好的车技训练,无数次的实践让我不仅可以跳车启动,还可以从飞速行驶的车下跳下。十多年后,我晚上从律师所下班回家,骑车走到北京西苑, 突然从对面路上开过来一辆汽车,明晃晃的大灯照着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我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双腿使劲,人停在了路上,但车子却从跨下冲了出去三五米, 与开过来汽车撞在了一起,自行车跳向高空,然后重重的摔下,汽车却没有减速,飞也似的消失在黑夜里,我和太太站在路边,为刚才的一幕所震惊,暗自庆幸。

途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农村,有的地方没有饭馆,一天到晚也看不见什么人,就得到村里找吃的,喝水用瓢从大缸里面直接舀出来,喝完一看瓢里面还有小虫子,那也得喝,因为没有别的。

最多一天可以骑三百公里,但是吃不饱饭是经常的,什么叫风餐露宿我可真体会到了。旅途中我也没有照过镜子,估计跟野人差不多。

到南京的时候已经饿到什么程度了?我记得当时找到了同学小蔡家,我在她家里住了三天,当晚吃了一顿好饭:一斤肉、一斤鸡蛋、一斤馒头,差点没把他们家人吓 着。到徐州在小庄同学家吃了一顿,到泰安叔叔家里吃了一顿,旅途中就吃了这么三顿好饭,呵,那种味道,好得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写明信片给我母亲,告诉她我在哪儿了,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其余的那些故事,决口不提。

我好几次都迷路,但是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骑到高粱地里,大片的玉米地啊,就像电影《红高粱》里的场景,我怎么都转不出来,开始你可能还怎不么害怕,可是转 悠了两三个小时发现还在原地踏步呢,恐怖开始袭漫全身,这种恐怖好象是阳光下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是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转到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太阳晒得我鼻子直流血,越急越转,越转越晒,越晒就越急……那种绝望,真是绝无仅有,那也是十五天旅行中最艰难的时候。我不大记得我是怎么转出来的了,人的记忆有时很奇怪,会选择性失忆,只会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一些事情。

当你经历过那种绝望又重新“返回人间”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太美好了,原来我还能活着!那时,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其实人是极有弹性的一种动物,有时连你自己都不会知道你到底能克服多少难以克服、不能想象的困难……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我终于到黄河了!看着河水滔天,激动不已,我知道自己离家只有一百公里了,如果是半个月前,一百公里可能还只是一个想象的数字,但那时一百公里对于我只是转几圈自行车链的问题。

130多元钱,一辆自行车,十五天,跨过了长江和黄河,登上了泰山……

在历经了艰难险阻后,在那个令我永生难忘的下午,我,终于到家了!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那一刹那,腿忽然就软了,像千米赛跑冲刺后的那一瞬。母亲盯了好一会才认出我来,经过长期的曝晒,我基本上是个黑人兄弟的模样了。

补充1:这是十年以前写的小故事,本来要发到《中国青年》上,因为我有点极右,所以没有发,感谢编辑亓昕同学的大力支持!

补充2:回过头来看,现在要比当时危险多了,当时一天也看不到几辆汽车,骑行的主要风险就是人和动物和迷路,现在最主要的风险应当是汽车,不建议大家冒险,如果想试一试的话,建议步行;如果一定要骑行,强烈建议使用自行车后视镜!并且备好各种药品!

补充3:这是我学生期间做的最厉害的事情,等我工作了以后,我认为做过的最厉害事情是带领全体民村重新选举罢免了一名村主任,最后直接废除了压在东*村民身上的一座大山----农业税(所谓三提五统)!注意,只是解决了一个村的负担,不是全国!不是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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