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是个极复杂的大家庭,大集体时父亲被洪水冲走了,后来在十里外的河滩上找到了。父亲去世了,失去了顶梁柱,我的两个哥哥,我,还有弟弟和母亲都失去了着落。

母亲没办法又嫁给夲队的葫芦叔叔,葫芦叔叔死了老婆跟前一女一子。母亲和葫芦叔结婚后又生了两个小妹,因此兄弟姐妹一吵架,就被邻居戏称你的娃子,我的娃子,两人合伙的娃子又吵架了。

日子虽然难过但必究要过下去,后来大哥,二哥都结婚了各烧灶火各熏天,分房另住去了。没办法的我娶了湖北一个离了婚女人,这媳妇能干又争气,一连串给我生了两女一子,要说这日子虽然少吃缺穿,必究土地己下户,饿是饿不死。只是我有肝病出不得大力,日子总比别人差一大截。

屋漏偏逢连阴雨,一点都不假,又一年冬天来了,风卷着零星的雪花,我的心比这天还冷。我住的家要没了。我弟小敏寻的媳妇是我家房后的姑娘,姑娘虽然机灵缺点是个哑巴,哑巴的父亲是夲村的信贷员,儿子是大学生。哑巴的父母一怕孩子嫁远处受委屈,二怕自己老了儿子在外没人照顾,一合计嫁给小敏最合适。我家有四间房子,分家时给我两间,小敏和妈妈两小妹两间。如今小敏要结婚,老丈人给支持必须盖三间房,不盖也真不行,小敏洞房都没地。可这盖房事情便来了,山区的人弄个宅基地可不简单,少则三年五载,多的可能十数八年,想去耕地上盖房想都别想。没了办法的小敏只有扒掉分给的两间房,再往西扩一间。这一下可把我给坑残了,好端两间房被他给一扒,剩下一排柱子,一个山墙,成了四面透风的一间房子,可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连个借的好亲戚都没有,那时都穷的叮珰响。这可咋办,难不成让我这一家老小冻死这屋里。我央求母亲跟小敏商量一下,能否开春天暖和再拆房子,可这偏心的母亲心比石头都硬,给我的回答是房子必须要拆,小敏等不了。开始我以为母亲只是说说,那有妈妈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孙子的。

第=天天放亮,院里人声嘈杂,我们起来一看妈妈领着大哥,二哥,还有葫芦叔叔的儿子以及嫂嫂们,大家搬梯子要上房,我一看这情形知道人家都受妈妈教唆都是一气的,我唯一能干的是找大队干部。当我搬来救兵时,房子早成了大空圈,老婆孩子都嚎啕大哭我的心比玻璃还碎,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葫芦叔叔找了夲家门的长辈,动员了家门男女老少,供献土坯,上坡割草,破烂被单,在大家的努力下漏风的一间房子保住了,我也不愿多看一眼弟弟那日新月异的新房,听一声那欢快的喧闹声,我要努力,要建一个属于自已的家园,离开没有人味的妈妈和弟弟。

机会来了,大集体一过,生产队的牛棚没人管理塌了,大家一合计给我算了,爹不管的娘不要的一家人太可怜了。于是我贷了款,借了粮,趁春天农闲叫工开山挖石头,起石板,黑夜白天忙乎着,老婆则做饭管孩子,年底新房落成了,虽然我背着巨大的债务,心里却是甜的,我终于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可以扬眉吐气了。

就在我还没笑开时,老婆又告诉我个晴夫霹雷,她病了,几个月了,月经被冷水给闸住了,开始没当回事,现在身体没劲,有气无力,恐怕不行了。这种病搁现在来说根本不是啥事。可那时就要了她的命,我断断续续寻点钱给她治一下,又是山上挖中药,找偏方,但仍不见病有起色。

过了年后我牙一咬决定再贷款给她治,那小敏的老丈人长叹一声,说孩子不是我不贷你,去年贷款你连利息都还不起,你这样下去会把你给逼死。在我软磨硬泡下又贷来一百元。前脚出了门,妈妈从后面赶上了我,说道,显啊我知道你恨妈,不想理我,可我还得说,你媳妇改娃恐怕不行了,你贷那一百元也治不了她的病,还不如买些化肥上上地,那三孩子还能吃上个馍馍。鬼使神差我对妈妈的话还有点上心,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博,如果输掉家毁人亡。

回到家里我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婆,三个面黄饥瘦的孩子,又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红著干和一些度命的玉米,我都没活下去的勇气,我拉着老婆的手说,我借了钱咱们明天去医院看病吧,老婆摇摇手说晚了,不行了,留下钱照顾孩子给我料理后事吧。

老婆走了,我赊了一副薄棺木,孩子哭声一片,我跪倒路边等着老婆娘家人的惩罚,我对不起人,把我打死我都认了。湖北老婆的娘家终于来人了,老老少少二十多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啥都不管要上房扒房子给妹妹报仇。

这下大家都傻眼了,人家一大群人眼都血红自红的,拼命的架使,没人敢去劝。关健时候六十多岁的老娘站了出来,一把拉过三个孩子,四人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孩子的四个舅舅到看了这般残像,一个个哭着走了。

写这番经历我眼泪都没干,一度写不下去。我下定决心到阎王那儿后求阎王往死里打,越痛苦越能抚慰我伤透的心。

现在母亲九十八了,仍跟小弟住着,老了有点糊涂,常常给哑巴找点事情,今要死的,明要活的,也不会偏心了。

偏心父母心灵鸡汤(偏心妈妈让我家破人亡)(1)

偏心父母心灵鸡汤(偏心妈妈让我家破人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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