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片中,冲锋陷阵的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女性角色经常是缺失的,或是工具化的。
《八佰》作为一部群像类的战争片,角色太多篇幅有限,很多角色只是匆匆露脸。能拍好“八百壮士”已属不易,更别提作为“旁观群众”的女性。
但在寥寥可数的几个镜头、几句台词之中,《八佰》仍然能刻画出有闪光点的女性角色,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赌场老板蓉姐
蓉姐在影片的前半段几乎没有露脸,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或侧面,甚至因为身着男装,雌雄莫辨。
这一人物的镜头处理非常微妙,让角色有种置身事外的神秘感。
不论北岸的枪声多么激烈,她依旧安于房间之内,把玩着白孔雀,对手下刀子说:“你的职责是把场子看好”。
仿佛对北岸的战事毫不关心,只在意赌场的生意能否正常继续。
蓉姐态度的转变有着循序渐进的过程。
看到战士们排队跳楼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她的内心也为之牵动,但在行动上,仍然以自保为主。
刀子前来拜别时,她奉劝道:“不要做傻事”。
而在亲眼目睹刀子冲桥牺牲后,蓉姐深受触动,决定从冷眼旁观到积极救助,镜头中的她也第一次展露出了正脸。
为了鼓舞士气,蓉姐捐献了一面国旗。
战士们冲桥后伤势严重,吗啡紧缺,蓉姐砍掉柜子上的锁,拿出两箱吗啡,赶忙送去救治伤员。
在拍摄送吗啡那场戏时,饰演蓉姐的刘晓庆还不幸“挂彩”。
在快速的奔跑中不小心与人相撞,摔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着地,额头鼓起了大包,不得不暂停拍摄,冰敷消肿。
刘晓庆发文写道:“不挂彩就不叫拍摄战争片。战争,女人没有走开。”并附上自己“英勇挂彩”的照片,戏里戏外都热血沸腾。
电影中的蓉姐虽然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但她正代表了上海租界内的商人们,一开始只关心自身利益,但在家国存亡的危急关头,主动捐款捐物,支援前线,奉献热忱。
风尘女子Eva一条苏州河,将租界和战场隔开,形成天堂和地狱、光明与黑暗两个对立的世界。
战斗开始的前夕,南岸夜晚依旧歌舞升平,北岸的战士们望着对岸灯红酒绿的景象,感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在危难之际,仍唱着靡靡之音的歌女,为人所不齿。
如果说蓉姐代表着仗义疏财的爱国商人,那么像Eva这样的风尘女子则是底层民众的代表,甚至位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同样是排队为战士们捐款,别人都赢得了尊敬,她却要遭到闲言碎语的指指点点。
一位妇女说:“白俄的ji女,很脏的。”
Eva放下手中的钱罐,转头说了声:“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但她身后的议论声却没有停止:“听见没,人家是杂种。”
其实在电影中,对Eva这个角色的着墨少之又少。
战士拿着望远镜看向对岸时,她只是夜色中一个模糊的影像;在河边伫立的拥挤人群里,镜头也没有在她身上多作停留。
唯一的高光时刻可能就是捐钱的那一瞬间,但跟浴血奋战的壮士们相比,或者跟其他伸出援手的群众相比,实在算不上多么突出。
她本可以依靠外国人的身份,在租界内躲避战乱,和其他外国人一样隔岸观火,安然看戏,无动于衷。
只因父亲是中国人,身上流淌着一半的中华血,所以心系北岸战事的成败,不惧流言蜚语,愿意捐出私藏。
童子军杨慧敏
作为具有历史原型的真实人物,杨慧敏冒着危险过河献旗的英勇事迹,曾经轰动全国。
在淞沪会战爆发时,杨慧敏是上海润州中学的学生,参加了“江苏省童子军战地服务团”,来到战火纷飞的前线。
电影中,杨慧敏在租界内积极动员民众捐献物资,奔走呼号。
当她接到蓉姐捐献的国旗时,马上意识到这面国旗对于战士们的重要性,誓要将它完好地送到“八百壮士”的手中。
她将国旗紧紧裹在身上,藏在衣服底下,冒着生命危险在深夜游过苏州河,将国旗献给“八百壮士”。
第二天,当这面国旗飘扬在四行仓库的上空,极大地提振了战士们的士气和信心,也向对岸的同胞和全世界宣布,“中华不会亡”。
相对于1976年版《八百壮士》中林青霞饰演的杨慧敏,《八佰》对杨慧敏这一角色的刻画有所削弱,升旗敬礼的镜头也进行了删减。
但不可否认的是,杨慧敏在这场战斗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同样是值得敬佩的女英雄。
可以说,如果没有苏州河南岸那群同样有血性的女人,《八佰》中的女性只会沦为单薄的符号,仅仅用来代表战士们对平凡生活的眷恋和向往。
就像片中端午(欧豪饰)望着南岸歌女时的遐想,羊拐(王千源饰)和老铁(姜武饰)谈论起“女人的滋味”,老算盘下跪喊道“家里给我找了个老婆,肉嘟嘟的,我还没有看过……”
幸好,还有这些生动鲜活的女性角色,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却依然熠熠生辉。
《八佰》中令你印象最深刻的女性角色是哪一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