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孟君

易经“大壮”卦,其“九三”(如图)爻辞说:“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象》曰:“‘小人用壮’,君子罔也。”

易经天道经典语录 说说易经小人尚力(1)

“大壮”卦

其含义是,小人以壮为强,君子视壮为无,固守其壮则危险。如公羊触犯藩篱,拘困头角。《象传》说:“小人以壮为强”,君子无所用。

其中,“大壮”,“壮”,是“强盛”义。“以阳称大,阳长既多,是大者盛壮,故曰‘大壮’。” (魏王弼 唐孔颖达《周易正义》)阳爻称“大”,“大壮”卦中阳爻多盛,所以说“大者”强盛壮大,因而卦名就叫“大壮”。

“罔”,罗网;或“无”、“不”义。“贞”,正固。“厉”,危险。“羝羊”,公羊。“触”,抵触,触犯。“藩”,藩篱。“羸”,拘系,缠绕。

易有六十四卦,每个卦由上下两个单卦各三个爻构成,这六爻的爻位,自下而上依序是初、二、三、四、五、上。

易经符号阳爻“⚊”统称作“九”;阴爻“⚋”统称作“六”。“大壮”卦由下上数第三爻序位是“三”,又是阳爻,就称作“九三”。

三国时,魏国学者王弼,解读此爻道:“处健之极,以阳处阳,用其壮者也。故小人用之以为壮,君子用之以为罗己者也。贞厉以壮,虽复羝羊,以之触藩,能无羸乎?”(魏王弼 唐孔颖达《周易正义》)

“九三”之爻,处于乾健之极,以阳爻处于阳位(“三”为阳位),是施用强盛之势。所以,小人以“壮”为强大,君子以“壮”为捕捉自己的罗网。固守强盛将至危险,纵令如公羊,以羊角触犯藩篱,怎能不被拘系缠绕。

南宋理学家朱熹,则说:“过刚不中,当壮之时,是小人用壮,而君子则用罔也。‘罔’,无也,视有如无,君子之过于勇者也,如此则虽正亦危矣。”(宋朱熹《周易本义》)

“九三”爻,过于阳刚而不居中道,当此强盛之时,小人以“壮”为强,而君子则以“壮”为无。“罔”,即“无”。虽有“壮”,却视有如无,是君子胜过勇者之处。如此以壮作强为得正,会有危险。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关于“罔”,有“罗网”和“无”两种解释。看似不同,其实语义主旨相同。“九三”表现一种强势情境:刚阳至极,强壮之极。在此情境下,小人、君子行为不同:小人恃壮逞强,如公羊冲撞藩篱终被拘困;君子将“壮”视作罗网,或是视“壮”为无,总之是“壮”而不骄,不以为壮。结果也是不同:小人固守强势,必致危险;君子健而有谦,刚柔兼济。

“壮”,似乎成了一块试金石,检验出了小人和君子的区别。小人尚力,君子尚德。“力”竭而羸困,“德”则“施于天下而无不宜”(宋程颐《程氏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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