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美妖怪、娇小姐;为富不仁的商贾、正直侠义捉妖人蒲松龄可以说是一手开创了自己的“二次元王国”以一部《聊斋志异》,为后世文学、影视领域开天辟地的蒲松龄,可能在只闻其作的人眼里,就是个满脑子奇怪回路、痴心精怪的老爷子,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蒲松龄狼选择题练习?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蒲松龄狼选择题练习(填错答题卡的学霸)

蒲松龄狼选择题练习

穷书生、美妖怪、娇小姐;为富不仁的商贾、正直侠义捉妖人。蒲松龄可以说是一手开创了自己的“二次元王国”。以一部《聊斋志异》,为后世文学、影视领域开天辟地的蒲松龄,可能在只闻其作的人眼里,就是个满脑子奇怪回路、痴心精怪的老爷子。

但蒲老爷子人生的精彩程度,比起这部《聊斋志异》,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到及冠之年,就成了十里八乡的中考状元、少年天才;本以为这是仕途垫脚石,却没想到这已经接近人生天花板;别人都踏实学八股,结果他醉心创作“二次元”,一部《聊斋》名满天下。如果按照现代流行的评价方式,来给蒲老爷子贴标签的话,可能最具特色的还是:少年学霸、励志考神、二次元达人。

少不掩其才

生逢乱世:

1640年,也就是明崇祯十三年,蒲松龄出生在山东淄博的蒲家庄。本来蒲氏一脉在元朝也算是显赫望族,先人出过进士、举人跟贡生。但蒲松龄命不太好,等到他出生时,这一脉已然没落了,好在老爹做着点生意,衣食尚算无虞。

只不过时值朝代颠沛动荡,蒲松龄还不到5岁,河土江山改旗易帜,大清朝占据了优势,南明也只是剩下些余烬尤在。直到1661年,南明才几乎消失在历史的车辙之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生于明末、长在清初的蒲松龄,承袭书墨家风,饱读诗书;作为家里的三儿子,蒲松龄勤奋聪慧,很受器重。

少年得意:

天道酬勤嘛,蒲松龄勤奋努力,自然有回报。顺治十五年,19岁的蒲松龄,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县试、府试、道试皆是名列第一。

清朝有着独特的区辖划分制度,这县、府、道就相当于现在的乡镇、县、市。这一下考出个全乡、全县、全市的中考状元,这可不得了,一跃成为“别人眼中的孩子”,谁家教育自己家孩子,不得说上一句:“看看人家蒲家蒲松龄!”

19岁的淄博学霸,那可真是光耀门楣,春风得意;然后按这个剧本走,一路状元及第、一展抱负、报效朝廷、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真是想想都还让人有点小激动。但事实证明,生活要是先给了人甜枣,那这人可能就得要挨一辈子巴掌。

余少失严训,辄喜东涂西抹,每于无人处时,私以古文自效。——《聊斋自序》

其实清朝对于人才的选拔,还是非常重视的,排除满汉之分,沿用明朝的科举制度,特别对巩固统治阶级有利的知识分子,那是相当厚爱,对“经世致用”的选拔标准推崇备至。

但是很可惜,蒲松龄并不是这样的人才,他更像是一个醉心风花雪月的浪漫主义知识分子。因为明代的出版业发达,书籍众多,小说尤其引人注目,蒲松龄就是这么个小说迷。

但科举考试可不考这些个东西,那蒲松龄的“三试榜首”怎么来的呢?除了读书多,还靠点儿时运。当时的阅卷老师,是山东学政施闰章,这位施先生也是个不拘一格的风流人物,一看见蒲松龄这孩子用八股文写出了叙事体,尤为心悦。所以才让蒲松龄少年锋芒一时显露无遗,名气传遍十里八乡。

蒲松龄的少年时期,都在埋头苦读中度过。虽说他读的也大多是野史杂记之类的书籍,研究的也是驳杂而妙趣的戏曲小说之类的内容,但这份勤勉和另类才思,却注定蒲松龄这一生绝非泛泛。

时不堕其志

兴趣小组的发起人

顺治十六年己亥(一六五九),先生二十岁。是年,与同邑王鹿瞻、李希梅、张笃庆,结“郢中诗社”。——《蒲松龄年谱》

年纪轻轻,已然声名远扬,自然是意气风发。20岁的蒲松龄喊上了自己的同乡好友李希梅、王鹿瞻、张笃庆一块,成立了诗歌兴趣小组,也就是“郢中诗社”。

蒲松龄在《郢中社序》里写:“因思良朋聚首,不可以清谈了之,约以宴集之余晷,作寄兴之生涯。聚固不以时限,诗亦不以格拘,成时共载一卷,遂以‘郢中’名社。”不要求定时搞活动,也不拘泥于写诗之格体,蒲松龄的浪漫情怀可见一斑。

秀才当然是要研习八股考功名,吟诗赋歌可不算是务正业吧,蒲先生又说了:“抑且由此学问可以相长,躁志可以潜消,于文业亦非无补。”大家砥砺与共,也算是精神上的鼓励。只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蒲松龄的科举之路可谓是余生多舛。

填错答题卡的老儒生

对于蒲松龄这样没钱没人脉没背景的年轻人来说,改变人生的唯一途径 ,就是好好学习,顺着科举制度的藤蔓往上攀爬。不过这攀爬的道路,倒真是要多艰难有多艰难。

康熙二十六年,在科考路上吃了无数败仗的蒲松龄再度参加乡试,那个19岁光耀门楣的小天才,经过数次铩羽,已然变成个48岁的老儒生。这次考试,成为了蒲松龄人生当中极为难忘的一章!

当蒲松龄看到考卷的那一刻,就激动不已,找到了青春少年时的泉涌文思,一时间笔落惊风雨。写着写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考卷,万分懊丧!怎么回事呢?蒲先生“越幅”了,也就是答题卡给填错位了。

得意疾书,回头大错,此况如何,觉千瓢冷汗沾衣,一缕魂飞出舍,痛痒全无。——蒲松龄

科举考试对于试卷的格式要求的比较严,每页只能写十二行,每行也只能写25个字,写完一页再接第二页。蒲松龄便是百般悔意,也只能被赶出考场,取消考试资格。这种滋味可不好受,考了那么多次,好不容易感觉有一次像是押中考题了,结果答题卡给填错了被赶出来,这搁谁心里都堵得慌。

心中怀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蒲松龄一生都在攀援着这条仕途之索,却从来没有触抚到“举人”之冠。古稀之年援例入贡,面对前来道贺的好友亲朋,蒲松龄羞愧难当:落拓名场五十秋,不成一事雪盈头。腐儒也得宾朋贺,归对妻孥梦亦羞。

这半个世纪的秀才路,写尽了封建科举制以八股扼杀才思的悲苦。但也真真切切地体现出蒲松龄一身执着志气,及冠到古稀,少年风姿到垂垂老矣,蒲松龄的一生,是时不堕志的一生。

贫不减其爱

抒怀奇思,一生钟爱“二次元”

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聊斋自志》

蒲松龄是顶有才华的人,撇开八股文不谈,诗歌、农业、医药的著作,尽皆不在少数。但蒲老爷子这一生,最为钟爱的,还是鬼怪志异。因为他笔下的这些鲜活故事里,都寄托着自身的喜怒哀乐,忧愁情思。

蒲松龄创造的这个志怪世界里,不单单是描绘山精鬼怪,还通过故事影射自己的境遇、针砭当时的社会现象、劝人向善。蒲老爷子笔下最多也最出彩的就是穷困书生和狐妖美女的故事,主角就跟自己一般潦倒不堪,代入感可以说相当之强了。

但这倒不是说蒲老爷子就一天天的意淫美女,只是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并没有太多人能够理解他写志怪小说的路数和心思,也没有太多知己能够理解他这个人。而他创造出的那些可爱的角色,多半都是对自我情绪的一种接纳。

好友张笃庆作为学习小组的好兄弟,不断地劝诫蒲松龄断了“二次元”的念想,好好读八股考科举才是正道。张兄弟前一句“此后还期俱努力,聊斋且莫竞谈空”、后一句“咫尺聊斋人不见,蹉跎老大负平生”。可蒲老爷子呢?表示科举我也没放弃,我努力在学在考,考不中我再接再厉;但你说让我放弃我毕生热爱?对不起我听不见。

科举考试,是蒲松龄的志向,他愁其无果恨其不公,却依然秉己之志;而这志怪小说《聊斋》的创作,则是蒲松龄的情感依赖、精神寄托,装载着他的满腔热爱。追求自己的志向,蒲松龄穷极一生的精力;维护自己的热爱,他倾尽全部的温柔。

穷困潦倒,不减其爱,不惑其心

穷神,穷神,我与你有何亲,兴腾腾的门儿你不去寻,偏把我的门儿进?难道说,这是你的衙门,居住不动身?你就是世袭在此,也该别处权权印;我就是你贴身的家丁、护驾的将军,也该放假宽限施施恩。你为何步步把我跟,时时不离身,鳔粘胶合,却像个缠热了的情人?

——蒲松龄《除日祭穷神文》

蒲松龄穷,穷到什么程度呢?父亲一过世,哥哥嫂嫂们就闹分家,他和老婆分到“荞五斗、粟三斗”、“薄田二十亩”、“农场老屋三间,旷无四壁,小树丛丛,蓬蒿满之”。生性豁达恭顺的蒲松龄夫妇不计较,粮食不够吃,房子连个门板都没有,还拖着四个孩子,日子全靠硬撑。

蒲老爷子在外头给人家当私塾先生,就靠着那点儿微薄工资,碰上个灾祸税赋,就简直是入不敷出。所以老爷子也给人家做过幕僚,以此挣些银钱补贴家用。但即便是穷到和孩子们一块喝稀粥的地步,蒲松龄对于自己的热爱,也未曾减退。

康熙三十一年,山东按察使喻成龙礼邀蒲松龄做客,这个朝廷三品官,找蒲松龄可不是单纯喝茶聊天,他想用千两白银来换取《聊斋志异》的署名权。按理说,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千两白银,蒲松龄给人当教书先生,干一年也才八两工资。真可能是一辈子也挣不上这么些钱,再不必在菜市场看见青鱼“俭吻一见流清涎”,更不必“午饭无米煮麦粥,沸汤灼人汗簌簌”。

但蒲松龄拒绝了,挺干脆。让人挺想不通,你说你都穷成那样了,这一出手不就奔小康了吗?但蒲松龄不干,穷困是穷困,但热爱是热爱,怎么能用毕生热爱来换物质生活呢?不妥,实为不妥。这其实并不奇怪,蒲松龄虽然穷,但却很乐天,他穷中自嘲,苦中作乐。年底供不起神仙,他看着青烟袅袅和浊酒三杯,打趣着说:“灶王爷不会因为我没有给他好吃的而到天上说我的坏话吧。“

在这一点上,蒲松龄跟自己的“爱豆”庄子挺像的,主张“精神自由”,重视“精神财富”,提倡以“出世心”,行“入世事”。钱是挺重要的,但比起蒲老爷子心中所爱,还是尚不能及。毕竟在用劲笔写出“圆如望月,大如铜钲,薄似溪之纸,色似黄鹤之翎”来形容煎饼的山东大汉蒲老爷子心里:清贫不能减所爱,千金难买爷喜欢。

尾言

蒲松龄的一生,像一个被裹进锦被缝制烂絮团里的手电筒,寂寞地想照亮被中的世界,又囿于其桎梏中。于是他就那么执拗地亮着,温暖着自己,直到电量耗尽。但是这些光热,却足够在岁月里挣脱枷锁,燃烧地烈烈艳艳。

老舍评价蒲公笔作“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郭沫若赞其”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鲁迅称聊斋是“专集之最有名者”,马瑞芳叹其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誉满千秋了吗?满了;名冠史册了吗?冠了。

但我想,如果蒲公仍在世,怕是也只得摆摆手,说上一句:“盖一闲言荒集,举世皆谬赞耳!”然后心中升腾起无限得意,倒不是因为他有多虚荣,而是因为,他的寂寞,终于被人理解,故不再是寂寞;他的才学,终于被人认可,故不再是蹉跎岁月的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