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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以为,演正剧比演生活剧难,所以演正剧比演生活剧高级。而事实上是各有各的难处。胡歌曾在采访中说,生活剧的难点在于,因为都是观众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相较正剧而言,不着痕迹的表演更难拿捏。

《琅琊榜》杀青一个多月后,《旋风十一人》开拍。虽然这是一部青春校园剧,但胡歌饰演的穆奇,却是一个相当接地气的生活化的角色,跟梅长苏的定位截然不同(详见前一篇文章《别小瞧胡歌演的穆帅,魅力不输梅长苏!》的分析)。而胡歌的表演,也呈现出了跟《琅琊榜》里完全不同的状态:对足球教练这一职业形象表现得极为到位和准确,同时又特别自然、放松、细腻,不露痕迹。

关于职业形象的塑造因为在剧中很明显所以这里就不详细分析了,不管是通过嗅闻赛场草皮表现作为足球运动员的谢羽,还是通过各种手势身姿语言表现作为足球教练的穆帅,胡歌都拿捏得非常准确。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1)

穆帅这个人物的特点之一是粗中有细,而胡歌的表演也是如此,在man、糙、酷的基本角色形象基础上,设计了很多精细巧妙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在一刷的时候比较容易被忽略,所以下面会主要从这样的细节来分析。

比如穆奇跟女校长吃饭抢单这一段。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女校长(问服务员):多少钱?

穆帅(对女校长说):你的钱包真好看,我看看。

女校长(把钱包递给穆帅):有一次去意大利玩儿啊,在一小店里淘的。

穆帅示意服务员把账单给自己,女校长反应过来:哎把钱包给我。见穆帅开始掏钱,着急地说:你干嘛呀穆奇,说好了我请的。

穆帅:我请吧。

女校长:那多不好意思啊。

穆帅: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女校长:那下次我请啊,说好了。

穆帅:请你吃饭是我的荣幸。

这段里面有个一闪而过的细节:穆帅接过女校长的蓝色钱包,跟自己的衣服上的蓝色花纹一比,女校长接口说:“挺搭的啊。”穆帅为了抢单“演”的这个“假动作”,不动声色地又迷惑了女校长几秒。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2)

这个细节一般来说剧本是不会写的,很有可能是胡歌的即兴发挥。虽然并不影响剧情进展(刚才我从对话中抽出来你们也没发现异样吧?),但是加入之后,这场戏不管是在衔接转折上,还是在对穆帅的机智老道的刻画上,都更为自然有力。

前面说过,胡歌在《旋风十一人》中的表演,自然无痕迹,但这种“自然感“”的背后其实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表现出了一位成熟的优秀演员的功力。下面我们来完整地分析一段戏。球队队长王荆轲考试作弊被陆捷抓到,穆帅拉上裴朵又是毁证据又是撒谎的把王荆轲救了下来。三个人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各怀心事。

裴朵生气地绷着脸一言不发,而旁边的穆帅在想什么呢?胡歌用极为细腻的表演表现出了好几个层次:

首先是他从办公室出来,低头玩着手指(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对而有点愧疚);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3)

转头瞄了裴朵一眼,左眼一挑眉,继续低头玩手指(明白裴朵为什么生气,但因为自己自有道理和对策所以对裴朵的生气不以为然);

听到裴朵对学生说有话对自己单独说,抬头,停止玩手指,挥挥手示意学生先走,然后一脸不屑地把外套的帽子一套(蒙住头抵挡裴朵劈头盖脸的数落),跟了出去;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4)

跟在裴朵身后来到操场边,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缩着身驮着背在台阶上一上一下地走(拉裴朵撒谎有点对不住她所以还是有点怂)。裴朵终于发火指责他,他怂贱怂贱地挠起了屁股;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5)

然而在裴朵一通傻白不甜的话面前,他忍不住恢复毒舌,开始一条条反驳:“我有拖你下水吗,你可以说实话呀,是你自己选择了撒谎。……对呀这种情况下我能怎么说呀。如果我不把证据毁了,王荆轲能脱身吗?……你谁啊你,你求情有人听吗?要是王荆轲承认了错误,整支球队都会受牵连!”最后他一边说裴朵“傻帽”一边把头上的帽子往后一撸,转身离开(呼应前面戴帽避数落的动作,标志这段表演的结束)。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6)

这段戏里,玩手指、斜眼看、挑眉、挥手、挠屁股、戴帽脱帽这些细腻的动作设计,既符合剧情走向和角色定位,又有很强的节奏感,整体一气呵成,自然流畅,精心却并不显得刻意,是相当能体现一个演员对角色的理解度和表演功力的,胡歌完成得非常精彩。

除了以上这些细节设计,胡歌在本剧的表演里还有一个很机智很出彩的地方:好几次运用迷之方言(口音)来表演。

让观众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忽悠顾墨加入球队的这段。顾墨这个转学过来的农村孩子,体力和耐力惊人,被穆帅一眼看上,可惜顾墨并不会踢球,对足球也没啥兴趣。于是穆帅想了个办法,编了个跟顾墨背景相似的故事,忽悠他加入球队。穆帅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胡歌运用了掺杂多地方言的迷之口音,特别有喜剧效果,让人看得哈哈大笑,笑完还特别佩服穆帅的“贼”——如果直接用普通话来演,完全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甚至还可能会让人觉得无聊、虚假和肉麻。(这段表演的视频地址:https://v.qq.com/x/page/m0353nidvtn.html)

还有一场戏,裴朵把手机落在了穆帅的车上,正巧裴朵的妈妈打电话过来,穆帅只好代接,用“半生不熟”的粤语跟她妈妈通话。胡歌此处的口音表演,不仅仅是为了营造喜剧效果,更是为了表现穆帅的尴尬,以及尴尬和意外之下的应激反应——我曾经也有在突发情况下改换方言的经历,所以看这段的时候,甚至还觉得有种生活的真实感。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7)

不管是对足球教练的职业刻画,还是对生活细节的设计和喜剧效果的营造,胡歌在《旋风十一人》里的表演完成度都非常高,跟在《琅琊榜》中的表演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因为现代剧的要求而显得更为放松自然——胡歌曾谈到过古装剧和现代剧表演的巨大差别:“演古装戏因为中国观众受到戏曲的影响比较多,所以表演要有棱角”,他在不同类型的表演中也出色地体现了这个差别。

很多人都想象不到,《旋风十一人》是在《琅琊榜》和《伪装者》之间拍摄的:梅长苏、穆帅(包括球星时期的谢羽)和明台,这几个连续的角色不仅定位截然不同,角色的年龄感也相差巨大,然而胡歌都出色地把握住了,这种强大的可塑性令人惊叹。

胡歌最经典的5个角色(胡歌有个角色没火)(8)

在《琅琊榜》和《伪装者》中跟胡歌两次合作的刘奕君老师在采访中也提到过这一点,说在《伪装者》再次看到胡歌的时候,觉得他连样子都变了——胡歌是个像水一样可以随体附形的演员,每个角色身上都有一点他的特质,但又绝对不是他,当他进入这个角色以后,从外表到气质都会发生令人惊异的变化,“简直不像同一个人演的”很多人看完这几部剧后都有这样的感觉。

《琅琊榜》播出后,很多人因为梅长苏对胡歌有了兴趣而开始搜他的访谈或者综艺来看,结果发现胡歌本人跟梅长苏太不一样了,如果怀念梅长苏,只能回剧里去找,而穆帅和明台不也是如此吗,想念这些角色的时候,只能乖乖回去重刷——这是对一个演员极大的认可和褒赞。胡歌曾说,他不是一个本色演员,也不甘心做一个本色演员。梅长苏在他看来,并非是自己不可逾越的高峰,表演上依然有进步空间,此后他在《旋风十一人》中对穆帅的出色演绎,也证明了他还有更多的可能。胡歌今年拿到白玉兰和金鹰视帝,真的是实至名归,而这个好演员的未来,也真的是潜力无限,令人充满期待——即将开播的《猎场》,胡歌饰演的郑秋冬,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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