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统万城(一)
统万城遗址
生活在清朝末年的乌审旗札萨克王爷兼伊克昭盟(今内蒙古鄂尔多斯市)盟长察克都尔斯仁,在民间传说中,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出于个人私利,把自己管辖的部分土地卖给了陕西省。人们说,他卖地是因为缺钱,而缺钱的原因是他抽大烟,败了家。
王爷“卖”出的这片土地,位于毛乌素沙地南缘,是黄土高原与鄂尔多斯高原的过渡带,也是当时内蒙古与陕西的毗邻之地。
事实上,这片土地从内蒙古乌审旗划入陕西榆林的真正原因,与清末民初大规模的“蒙地放垦”有关,是一个长期历史问题造成的结果,前因后果十分复杂,不能简单直接说成“卖地”,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给察克都尔斯仁。
毛乌素沙地
不过,察克都尔斯仁责任也不小。他曾经多次到呼和浩特、五台山、北京等地大肆游玩,耗费钱财无数,不够花了,就向陕西神木、榆林的边商借钱,其中仅神木商人吕侯旦一人就借给他73万两银子。这些钱利息很高,最后察克都尔斯仁无力偿还,只好划地抵债。至于他是否抽大烟,不好说,但很有可能。
清末民初,乌审旗因各种原因到底划给陕西多少土地,其确切范围如何,已经很难判断。大致说来,明长城以北,今日乌审旗以东、以南,应该都在其范围内。在今天的地图上,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东北端突兀伸出,越过一条河流,像楔子一般古怪地插入乌审旗境内,是那片所“卖”之地西北边缘无疑。
黄土高原北部的白于山,远处的河流是无定河的上游
陕西北部榆林的长城遗址
内蒙古作家哈达奇·刚先生就是乌审旗人,他对我讲完“王爷卖地”的传说之后,非常认真地告诉我,楔入乌审旗的那一角,是块飞地。
其实,那里一点儿都不“飞”,它作为榆林市靖边县的一部分,牢牢地黏在陕西省地图的西北缘,仿佛从来如此。只不过,如今那里仍有许多蒙语地名,以一种委婉曲折的方式保存了历史的蛛丝马迹,让不知底细的旅行者感觉疑惑,也让略晓原由的乌审旗人感到遗憾。这遗憾不仅因为那片“卖”出去的土地面积广大,还因为上面有一座历史久远的古城——统万城,位置就在那根“楔子”上,隶属于靖边县红墩界镇白城则村。
那是“大夏王”赫连勃勃的城。
统万城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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