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婆结婚已二十几年,小孩也已大学毕业,人生过半,工作、生活、家庭也算稳定,夫妻感情虽有磕磕绊绊,但也还不错因父母健在,每年春节我都是回乡下老家陪父母过年,几十年均未间断,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悲伤的初恋故事?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悲伤的初恋故事
我跟老婆结婚已二十几年,小孩也已大学毕业,人生过半,工作、生活、家庭也算稳定,夫妻感情虽有磕磕绊绊,但也还不错。因父母健在,每年春节我都是回乡下老家陪父母过年,几十年均未间断。
今年春节,三年疫情过后的放开,我们一家三口在除夕前回到老家——那个现在已不算偏僻的小山村。
除夕的年夜晚饭非常丰盛,全是我魂牵梦绕的农家土菜,那是儿时美味佳肴的回忆,那也是妈妈的味道。年迈的父母、兄弟姊妹、侄儿侄女大团圆,其乐融融,共享天伦,心情说出的美好,幸福不过如此,人生足矣。
隆冬的乡间夜晚,格外的寒冷,我和老婆都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几十年都一直坚持,除了锻炼身体,另也是聊聊天,摆摆龙门阵。年轻时牵着手边走边聊,也可叫秀恩爱,人到中年更多的就是相互陪伴,也算沟通交流。聊工作,聊生活,也扯扯东家长,西家短,当然更多地话题就是孩子的工作、学习及未来。
我们走在乡间新修的公路上,宁静的夜晚,淡淡的灯光,偶尔的爆竹声,浓浓的年味,她挽着我的胳膊,轻轻地靠着,惬意地漫步。我们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我们的相识、相知、相恋,终落不下人到中年的俗套,满脑子都是回忆。
老婆突然又问到我一个好多年才可能问到的问题“她是不是我的初恋”。我俩谈恋爱时也就是二十五年前她问过,不只一次问过。那时,我非常真诚跟她说“你就是我的初恋”,她还不信,中学不说,大学四年就真没谈过,我说真没有,我说“一个农村娃儿,家境贫寒,人也不帅,大学期间谈恋爱的念头都没有过,当然也没哪个女同学看得上,一工作就遇上你呀。所以,你就是我的初恋”。她将信将疑,特别是体验到我恋爱期间的脑残白痴行为,终究是信了。当然,她也坦承我不是她的初恋,但巳彻底分手,都已过去,自从与我在一起,是真的爱我,当然,我也很爱她。
今天,她再次问到这个问题,不知何故,我竟愣了半天,没有回答她,她也立即感觉到异样。因以前问到这个问题,我都笑着嗔骂她脑短路,再拍拍她就过去了。她突然仰起头看向我,虽然夜色模糊了她的表情,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诧异,“你以前对我撒谎了吗,都夫妻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告的,在我之前,你真有初恋就当讲个过去的故事给我听,我不会有丝丝想法的”,她一通地说道,然后静静地期待着我回应。
愣了半天,我回过神,“哦”“哦”两声,不自然地跟老婆说到“又问这个白痴问题”,但她不依不饶,“想起了就是要问问,怎么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初恋?你今天不正常,有心事”。我又愣了会,借着淡淡的夜色,看了看公路对面隐隐凸起的山丘(那是我们村子里的一块坟地),然后拉着老婆的手,对她说到,我这就给你讲个故事,算对你一直问的这个问题另一个回应,听完故事最后你给我个答案。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就出生在这个小山村,全村二十来户人家,由于村子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土地贫瘠,人多地少,整个村子非常贫穷。那时,村里送小孩上学读书的人家不多,我父母还算开明,虽然他们大字不识,还是有送我们兄妹上学的意识,这要归功于当时村里的驻队知青,我记得有个重庆女知青当时跟我妈关系好,就跟我妈讲一定要送小孩读书,这样才能走出大山,以后才有出息。所以,我到七岁时,顺利地进入了公社小学读书。
那时,从村里到乡上小学读书要走十几里山路,不快不慢小孩要走近两个钟头。我记得每天上学都是天不亮起床,我妈起来热点头天的冷饭,吃一碗就出发,家里缺粮时,就揣两个煮熟的红薯边吃边走。因我是家里老大,弟妹还小没上学,特别是冬天,天不亮就要走山路,每天都是提心吊胆,走到半路天亮了才不害怕。
开始,村里另外在乡上小学读书就还有一个人,姓谭,小名叫幺妹,大名叫贵香,她比我大四岁,她妈在两岁多时就病死了,她跟老父亲相依为命,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就住在上学路上必经的一个半山崖口上。好像她父亲也是个老病号,在村里连半个劳动力都算不上,听说以前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后来因当逃兵被遣送回来,是被专政和斗争的对象。她家住的就是一个芧草棚子,里面除了个稻草铺的木头床和火炉吊个鼎罐,其他什么也没有。
因上学的山路上多是密密的树林,还有坟地,上小学前两年,我每天就早点出发,到她家门口,然后就跟在她后面去上学,这样克服我的恐惧和害怕,特别是冬天,出发时天还没完全亮,路上没伴真怕,还有就是放学回来晚了天黑更怕。
这一跟就跟了三年,上学一路,放学一路,最开始不说话,到后来无话不说,成了儿时最好的好伙伴,我们上学带的干粮分着吃,她家烤的红薯经常分我一个。那时,小孩在家都得干农活,割猪草,割牛草是最主要的劳动,每次一块上坡割草,她都先帮我的背篓割满再割自己的。我记得,有次我调皮,我妈打我,打得很凶,我就跑,跑到幺妹家牛圈的草堆里去睡着了,她从家里拿了个发黑的棉衣给我盖上。那时我就觉得她是对我最好的姐姐。
其实幺妹姐在我们村里是长得最好看的,反正在村里那群小姑娘中,她最乖,皮肤白白的,脸细长细长,家里虽很穷,衣裳补了一层又一层,但洗得干净。
她虽比我大四岁,但只比我高两级,在我小学四年级时,她就没去读书了,毕业最后一学期都没读完,因为她父亲病越来越重。那时农村已包产到户,她已十四岁,她成了家里唯一劳动力,只好缀学回家,每天劳动,养活自己和父亲。
在我上小学最后一年多,上学放学的路上没有了幺妹姐的陪伴,心里总是空空的,总有那么一丝丝失落,经常路过她家时会看看她在不在家,还经常在她家混吨饭吃,她还用卖鸡蛋的钱给我买过文具盒。
幺妹姐回家务农后非常勤快,很能吃苦,在好心村民的帮助下,还将原芧草屋重新修成两间小木屋,村里人都议论,哪个娶到幺妹当媳妇真有福,那时我听到这些话,真的是想快快长大,娶幺妹姐当媳妇。
我小学一直成绩都好,小学毕业后就进了县中读书,见到幺妹姐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但放假回来我都会去她家看下。我记得初二暑假回家去看她,她父亲病越来越重,她说她爸活不了多久了,她还说她没有兄弟娣妹,把我当弟弟,让我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也是她的梦想。那天我哭了,她把我抱进怀里,我感受到了她的心跳,我自己心跳加快,还有种莫名的冲动,突然听到她父亲在里屋狠狠咳了两声,然后她推开了我,关上了她家的小木门,我也满脸通红,转身飞也似地跑了,那一晩我满脑子都是她。
初三那年,幺妹姐的父亲病死了,幺妹人勤快,长得又水灵,村里村外说媒的不少。我回家听说,心里虽有些莫名惆怅与失落,但我也清楚我们注定不可能,她比我大四岁不说,我勤备好学,成绩优异,一定会走出大山,走向外面的世界,我只有将她藏在我内心深处一个隐秘的角落,也许她也是这样。
后来,我上了县城重点高中,忙于学业也很少回家,中途回家听说她远嫁外地去了,村里包括周边村的小伙她都没看上,具体嫁到哪去了,没人知道,就像从村里突然消失了。但我心里隐隐清楚,她虽小学没毕业,但还算识字的人,通过读书跳出农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已不可能,那就嫁远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另外的原因是否因为我,我心里隐隐着痛,不敢去想。
再后来,我到省城去上了大学,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她回到村里了,是被乡政府的人从贵州那边接回来的,回来没多久就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村民们就把她埋在村旁那个小山丘边上。听说当初是被人贩子捌卖到了贵州那边的很偏僻的山区,卖给了一家只有三个残疾老光棍的家庭,相当于给三个残疾老光棍当老婆,还生了孩子,后来是公安打捌解救出来的。我回家听说后,当时心里真的很痛,感觉这个世界太无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个命运悲苦的人,我到她坟前去看了她,那天,我哭了,是我有生以最伤心的一次痛哭,哭她红颜薄命,生命苦短,哭这世界对她的不公和无情。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找了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慢慢把她淡忘,就是回到村里也再没人提起过她。
参加工作第五年,就遇到我要娶的那个人——就是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恋爱两年多,你我相亲相爱,如膝似胶,托付终身。婚前,你曾经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初恋,我说是,现在听了这个故事,请你来帮我回答你刚才再次问我的这个问题。
老婆一直在静静地认真听我讲这个故事,中间偶尔有插话,但很少。她沉思片刻,望着我说:“老公,非常感谢给我分享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让我更加深入地认识你,了解你内心深处的情感,了解你前半辈子的不易,也知道了一个你曾经的她,你让我帮你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她既像你的初恋,又不是你的初恋,我才是你完整意义的初恋,老公,我爱你”,等老婆讲完,我的眼框已泪花闪闪,我再看,在黯淡的灯光下,她已是满目晶莹。
第二天,大年初一,按老家习俗一般都要买点香蜡纸烛到祖辈的坟前祭祀,老婆一早就准备好相关物品,拉我一块去看看幺妹姐,走到她的坟头,因多年无人管护,只隐约看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土堆,我带来锄头,锄尽了杂草,在坟头垒了些新土,老婆点了香烛,烧了些纸钱,最后我俩鞠了个躬默默离开,我心里默念着:我那像而不是的初恋就让她永远埋在这里,她的坟以后再也不是个无人看管的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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