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原文]
宰予昼寝①。
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②。于予与何诛③？”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原文通释]
宰予白天睡觉。
孔子说：“腐烂的木头无法雕刻，粪土垒的墙壁无法粉刷。对宰予嘛还责备什么？”
孔子说：“起初我对于人啊，是听了他说的话便相信了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啊，是听了他说的话还要考察他的行为。在宰予这里嘛我改变了观察人的标准。”
[注释]
①宰予昼寝：宰予白天睡觉。宰予，见《八佾》第21章注释①和[解读与点评]。昼寝，白天睡觉。
②粪土之墙不可杇也：粪土垒的墙壁无法粉刷。粪土，腐土，脏土。杇，音wū，泥工抹墙用的抹子，这里作动词用，把墙面抹平、粉刷墙壁。
③于予与何诛：对宰予还责备什么。于，对于。与，语气助词，同“欤”，下文“于予与改是”中的“与”同义。何诛，责备什么。诛，责备。
[解读与点评]
孔子在这里提出了判断一个人的正确方法：听其言而观其行。《子罕》第17章记载了孔子的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做弟子的宰予白天睡觉，温文尔雅的孔子震怒了。很有可能宰予是在老师的课堂上打瞌睡了，对珍惜时间的孔子来说，这可是不能容忍的。此外，宰予对孔子学说多有异端思想，大概孔子不太赞成他，加之有“昼寝”之事，所以孔子斥责他。其实，“听其言而观其行”不是孔子此时才感悟到的，他这么说是在以宰予昼寝的事情为例教育大家罢了。
本章产生成语“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和“听其言而观其行”，并进一步生成“朽木粪墙”“朽木粪土”“朽木不雕”“朽木难彫”“听其言观其行”等成语。
5.11.[原文]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①。”子曰：“枨也欲②，焉得刚！”
[原文通释]
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刚毅的人。”有人回答说：“申枨是啊。”孔子说：“申枨有欲望，怎么能刚毅起来！”
[注释]
①申枨：姓申名枨（Chéng），字周，孔子的弟子。
②欲：贪欲，有贪欲。
[解读与点评]
人的欲望过多不仅做不到“义”，甚至也做不到“刚”。孔子不一概而论地反对人们的欲望，但他认为崇高的君子，就要舍弃各种欲望，一心向道。“无欲则刚”，“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人不该有过分的欲望——贪欲。“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在物欲横流的世界，贪污腐败成为社会的公害，贪污腐败者无一不欲壑（hè）难填，做了金钱、物质和女人的奴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身败名裂。
文/陈广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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