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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雯
摘要：产出导向法（POA）理论体系的创建旨在解决中国英语教学“学用分离”问题。该理论在教学理念、教学假设及教学流程上为英语教学提供了指导。本文以人民教育出版社新版必修一Unit 1 Reading for Writing板块为例，探究了POA在高中英语以读促写教学中的应用，通过驱动、促成、评价三个教学环节的教学设计，解决学生在写作过程中遇到的结构、语言、内容上遇到的困难，从而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实现学用一体。
关键词：产出导向法；以读促写；活动设计
一、引言
阅读与写作看似两种不同的技能，实际上，阅读和写作是两个相似的、动态的、相互作用的过程（梁文花、张立昌 2016）。阅读和写作相互依赖的关系为英语阅读与写作教学带来不少启示。近年来，以读促写，读写结合的教学模式受到学者与一线教师越来越多的关注。支架理论，输出驱动假设等理论在以读促写中应运而生。随着研究的发展与深入，外语教学理论越来越完善。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下文简称POA）作为输出驱动假设的延伸，已构建出学用一体的完整体系，并在教学中取得一定成果（张文娟，2016；孙曙光，2017）。目前POA主要运用于高等教育中，将其运用在中学教育的相关研究还很少。事实上，在中学的英语教学中，学用分离的问题更加突出，POA亦应在中学教育中有更多的应用。本文将以新人教版必修一Unit 1 Reading for Writing板块Write a letter of advice的教学为例，具体阐述如何将POA运用于中学英语以读促写教学中，以期解决中学写作学用分离的情况，切实帮助学生解决写作过程中的困难，使学生写作水平有实质性的提高。
二、产出导向法
产出导向法（POA）由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团队组建，旨在克服中国外语教学中“学用分离”的弊端（文秋芳，2018）。POA理论体系是从“输出驱动假设”开始逐步发展起来的，先后经历了预热期、雏形期、形成期、修订期和再修订期五个阶段。再修订之后的POA理论体系包括教学理念、教学假设、教学流程三个部分。文秋芳（2018）指出这三部分的关系是：教学理念决定着教学假设和教学流程的方向和行动的目标；教学假设受到教学理念的制约，同时也是决定教学流程的理论依据，是教学流程检验的对象；教学流程在体现教学理论和教学假设的同时，也作为实践为检验教学假设的有效性提供实证依据。文秋芳团队在最新版POA理论体系的教学理念部分针对教学目标提出了“关键能力说”，将教学流程部分驱动-促成-评价三个环节分为内部小循环和整体的大循环，对教师和学生的作用进行了清晰的界定，强调教师主导下师生合作共建的教学过程。
随着研究的深入，POA的教学设计也越来越精细，驱动-促成-评价三个环节的操作性逐步增强。POA明确了产出场景四要素——话题、目的、身份和场合及其各要素在不同场景中的作用，提出“精准性”“渐进性”“多样性”促成有效性标准，以及师生合作评价的实施原则，即：课前目标导向、重点突出、课中问题驱动、支架渐进、课后过程监控、推优示范。对于学生在写作过程中遇到的结构、语言、内容上的困难，以及教师面临的学生写作意愿不强的问题，POA与以读促写教学相结合为解决以上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
三、产出导向法应用于高中英语以读促写教学的探索
（一）教学分析
1. 教学内容分析
本课教学内容选自新人教版必修一Unit 1 Reading for Writing板块Write a letter of advice。该建议信的内容是一封给沉迷于玩电脑游戏青年的建议信。建议信的格式已给出，包括日期、称呼、正文、结尾及签名五个部分。信的正文部分由两个自然段组成，第一段重述了咨询者遇到的问题，表达了建议给予者的同理心；第二段给出了解决该问题的建议及原因，并表达了建议者的期待，通过语言向建议接收者传递了解决困难的途径，同时也给予了情感上的支持。
2. 学情分析及教学目标分析
本单元的内容围绕青少年的生活展开，讨论了学生的校园生活以及在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本单元为学生进入高中后学习的第一个单元，在学生知识层面，本单元的主题是青少年的生活，听说及阅读部分提供的材料围绕青少年学习和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展开，并就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关的建议。在之前的学习中，学生对问题和建议的相关词汇已有一定的积累。此外，学生在初中时已学过书信的格式，因此本节课着重帮助学生撰写正文部分，书信的格式通过口头语形式与学生一起复习；在学生的情感层面，由于学生刚进入高中阶段学习，对高中的学习、生活还在适应阶段，学生与学生之间，以及学生与教师之间都没有太多的了解，因此，借这个话题，教师要在传递知识的同时，通过巧妙设计，创造互相了解的机会。
基于建议信的特点及学生与教学的实际情况，本节课的教学目标拟定为：（1）学生写出自己在高中学习或生活中遇到的困难；（2）用I recommend that/ You’d better ... 等相
关表达给出建议并说明建议原因；（3）为班上同学的困难写建议信。
3. 教学流程设计
为实现本课的教学目标，在POA的指导下，本课教学分为驱动、促成和评价三个环节。其中促成阶段包含三个子环节，即通过两次阅读文本，帮助学生搭建语篇和语言支架，通过小组讨论，激发学生思维，搭建建议信内容支架。具体教学流程如图3.1.3.1。
（二）教学过程
在POA及教学目标的指导下，基于上文的教学流程，下文将具体阐述如何将POA与以读促写结合起来落实到高中英语教学中。
1. 驱动阶段——刺激学习欲望
驱动环节的主要任务是通过产出使学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从而调动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刺激学习欲望（文秋芳，2018）。驱动环节的质量指标之一是交际真实性，即产出的任务是在真实生活中会发生的。运用相关知识与技能解决生活中真实存在的问题是对学生素养的本质要求。这与素养的本质是一致的：素养是在知识运用、问题解决与满足复杂需求中得以生成与发展的，而非基于讲授法进行的直接传授、反复训练（张良、靳玉乐，2019）。本节课的设计从导入到完成写作也以此为原则。
（1）导入——密切联系学生生活，创建真实情景。在本节课的导入环节，教师通过问题Have you gotten used to your senior high school life? Do you like it? 教师了解学生的近况，提高学生课堂参与积极性，通过进一步追问What challenges are you facing or what problems do you have in senior high school? 引入本次课的主题，在学生回答的同时在课件中呈现学生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如图3.2.1.1.1），激发学生已有知识。随后，教师将准备好的小纸条分发给学生，请学生在匿名的情况下写出他们目前遇到的最大的问题，然后将纸条交还给教师。
[设计意图] POA主张真实情景下的产出（文秋芳、孙曙光，2020），因此创设的情景要紧贴学生生活。由于学生刚进入高中阶段学习，学生之间及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交流都非常有限，导入部分通过询问学生进入高中学习后遇到的困难，让教师对学生有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为学生之间相互了解创造机会，开发学生的情感资源。于莲君（2017）指出，学生情感是一种教育资源，教师开发学生情感资源能够提升教育效果。纸条环节的设计是为了让每个学生都参与到课堂中，教师请学生匿名写下小纸条为写作提供了真实的语境，同时满足了学生在情感上的需求，使学生产生学习英语的内在动力。
（2）引出本课标题——学生尝试产出任务。教师在课件中呈现本课标题：Write a Letter of Advice。教师请学生尝试口头说出建议信可能包含的内容，以及可以用到的句式。
[设计意图] POA驱动环节的目的是通过让学生尝试完成产出任务而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从而激发学生学习新知识的积极性和产出的意愿（文秋芳，2020）。在这个环节中，学生通过口头回答建议信包含的内容及能够用到的句式，使学生意识到自身在此知识板块的薄弱点，从而明确自己的学习侧重点。
（3）告知学习目标——教师说明教学目标和产出任务。学生本节课的任务是write a letter of advice to your classmate，并在课件中呈现本节课的学习目标：a. write down the problem you meet in school life; b. give useful suggestions to classmates’ problems with the expression I recommend that/ You’d better ... ; c. write a letter of advice to one of the classmates.
[设计意图] 此环节设计是为了使课堂学习更加高效，教师告知学生本节课学习目标，使学生在自己原有知识的基础上，有针对性地进行学习。
2. 促成阶段——解决实际困难
促成环节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学生“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有针对性地为学生完成产出任务提供脚手架（朱勇、白雪，2019）。Dekeyser（2007a，2007b）指出，语言产出依赖产出的程序性能力，程序性知识具有领属不可迁移性，在理解类活动中建立的程序性能力无法自动转化成产出的程序性能力（转引自邱琳，2020）。在以读促写教学中，教师需以教材中的阅读材料为基础，通过设计合理、有梯度的教学活动，帮助学生解决语篇、语言、内容和书写四个方面的问题，扫清学生在写作中的障碍。
（1）阅读输入——建构文章框架。
根据之前的预测，学生快速略读课文，完成练习题Find and mark the parts of the letter that match the following points. A. I know what the problem is. B. I understand how you feel. C. This is my advice and reason(s). D. I think my
advice will help.，引导学生用一个词归纳A、B、C、D所包含的内容。教师根据文本的内容及学生的回答将文章的结构呈现在课件中（如图3.2.2.1.1）。
[设计意图]完成教材给出的第1题旨在帮助学生快速了解建议信包含的内容，与学生之前的预测形成对比，巩固学生对建议信语篇结构的认识，提炼出建议信主体部分的基本内容，搭建起建议信的主梁部分，即第一层内容框架。王蔷（2018）指出，阅读是一个处理信息的过程，不能只停留在寻章摘句的层面，还要对信息进行提炼、简化和分类，在培养学生获取和处理信息能力的同时，训练学生内化和熟练运用语言的能力（转引自李静，2019）。
学生进行第二次阅读，勾画出能用于自己建议信中的语言表达，并和同桌讨论补充相同意义的其他表达。阅读之后学生回答问题，分享自己勾画出的表达，同时教师根据学生的回答将可用于建议信中的表达板书在黑板上（如图3.2.2.1.2）。
[设计意图] 此环节的设计目的在于搭建语言框架，丰富学生语言表达。学生通过阅读，学习建议信中的语言表达，然后在教师的带领下对重述问题、表达同理心、给出建议及原因、以及表达希望五个部分的相关表达进行分类总结，以供学生写作时选择使用。
（2）延伸阅读——加强语言感知
教师在呈现建议信主体部分五个内容的语言结构之后与学生分享另一篇建议信全文（如图3.2.2.2.1），与学生共同分析同类建议信的语言使用。
[设计意图]此环节的设计旨在将之前呈现的语言结构迁移到另一篇文章中，加强学生对建议信相关表达的整体把握，从而更加熟练地使用这个表达形式。
（3）小组讨论——丰富写作内容。在搭建好建议信写作框架之后，教师将之前收回的小纸条随机发给学生。学生四人一组，为收到的问题提建议，每位同学记录小组内其他三名同学为小纸条上的问题给予的建议。教师随机邀请其中一个小组的一名成员分享自己收到的问题及建议，并寻找收到相同问题的同学，请学生共享建议。学生根据自己收到的建议，挑选其中自己认为有效的两条建议及原因完成建议信。
[设计意图]此环节的设计旨在实现知识和情感两个层面的目标。知识上，小组讨论环节旨在为学生写作提供内容支持——建议与原因，扫清学生提建议的困难，拓展学生思维，解决部分学生无话可写的问题。情感上，通过小组讨论，让学生了解现阶段大家各自的困难，让学生意识到困难是普遍存在的，同时为学生之间的交流提供机会，让学生尽快地融入新集体，适应新环境。
3. 评价阶段—互学互进
学生完成写作任务后，教师在课件中给出评价表（如表3.2.3.1），请学生完成写作任务之后，同桌交换作文并对照清单从文章结构、内容、语言，标点及书写五个方面进行互评。请2-3名同学分享评分结果，说明给分原因，随后教师对学生的评价及学生的作文进行点评。课后学生根据同伴及教师的点评修改作文并上交。
[设计意图]POA提出“师生合作共评”，强调学生评价必须有教师的专业指导。在本课的评价环节中，教师通过评价清单指导学生互评，为学生互评提供示范和标准，同时“唤起作者的读者意识，便于作者了解读者对自己文章的期待和评价态度”（邓郦鸣、岑奥，2010）。随后教师对学生作文及学生评价再次进行点评（如图3.2.3.1），引导学生抓住评价重点及主要矛盾，使学生通过评价复习、巩固、强化新学知识（文秋芳，2018），从而不断提高学生写作能力，同时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
四、结语
阅读和写作相辅相成的关系使得阅读和写作教学密不可分，如何将阅读与写作有效的结合起来仍然是教师与教师教育者探究的话题。本文通过分析学生在写作过程中的实际困难，在POA的指导下，通过在驱动-促成-评价三个环节中设计有梯度的教学活动，精确解决学生在写作中遇到的结构、语言、内容上的问题，从而扫除学生的写作障碍，实现学用一体，使学生体验使用所学知识的快乐。本文只是将POA运用到高中英语教学中的一个初步尝试，还需在实践中进一步丰富与完善。通过此次探究发现，以读促写教学不仅要关注写作语言和技能本身，还要关注写作任务的真实性，从源头上激发学生的写作热情，让学生在学有所用中不断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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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loration of Reading for Writing Based on 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Zhao Wen
Abstract: 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POA) has been developed as a remedy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learning and using separated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in China. This theory provides guidance for English teaching in terms of teaching philosophy, teaching hypothesis and teaching process. This paper takes the unit1 Reading for Writing section of the new edition of the People’s Education Press as an example to discuss the application of POA in reading for writing in high school English. It solves students’ writing problems in structure, language and content through the teaching design of driving, facilitating and evaluating, which helps to improve students’ writing level and realize the integration of learning and application.
Key words: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reading for writing; activity design
（本文首次发表在《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20年第1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