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小菊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

鹿子霖,这个《白鹿原》里既阴险狡诈,又风流成性的男人,他一生最大的不甘是——自己永远比不过白嘉轩,鹿家始终弄不过白家。

在自觉遵守儒家思想,为人处事周到,一直被族人称颂的白嘉轩面前,鹿子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不得不接受并承认,白嘉轩比自己优秀的事实。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

一生都把白嘉轩当成竞争对手的鹿子霖,因为自身的缺点和阴暗面,每次面对白嘉轩时,精神上便会生出一种不可攀越的挫败感。

为了排解心中的那份不甘,消除精神上的挫败感,鹿子霖不但明里暗里都在和白嘉轩作对,还一直在找机会打击报复白家。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

鹿子霖睡了田小娥一事,被一直觊觎田小娥的白狗蛋发现后,为了撇清自己,他利用职务之便设计陷害了白狗蛋。

鹿子霖的狡诈伎俩被白嘉轩一眼看穿,看破不说破的他,为了敲打鹿子霖,把白狗蛋和田小娥绑到祠堂的槐树上,一并罚了。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4)

原著里有这样一段描写:

白嘉轩走到田小娥跟前,从执刑具的老人手里接过刺刷,一扬手就抽到田小娥的脸上,光洁细腻的脸颊顿时显出无数条血流,田小娥发出撕天裂地般的惨叫。接着,白嘉轩又撩起袍子走到白狗蛋跟前,一扬手,白狗蛋的脸皮和田小娥的脸皮一样被揭了,白狗蛋叫驴一样干嚎起来......

白嘉轩对田小娥的惩罚,让鹿子霖找到了报复白家的机会。为此,他精心设计了一场美人计。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5)

鹿子霖的这场美人计,最初的设想是让田小娥抹下白孝文的裤子,叫白嘉轩在白鹿原永远抬不起头来,可实际上,他却不知不觉中祸及了其他人。

除了白嘉轩父子,田小娥、鹿三、鹿子霖自己,最后都是受害者。

整场美人计里,没有一个赢家。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6)

白孝文败光家业,饿死婆娘

在鹿子霖这场美人计里,失去最多的是白孝文,他不仅毁了名声,败光了所有家业,还饿死了自己的婆娘。

田小娥凭借自己的美貌和姿色,不仅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白孝文,还唤醒了他心中那头被囚着的欲望的野兽。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7)

为了和田小娥尽情欢爱,白孝文不惜败光所有家业,卖完粮食后,他又卖了分家得来的房子地:

孝文分得的三亩半水地和五亩旱地,前后分三次转卖到了鹿子霖名下,八亩半地所卖的银元,充其量能抵得上正常年景下二亩人字地的所得。临到最后卖那二亩人字地时,孝文已经慌张到连中人都来不及请。

白孝文败光家业换来的银元,都通过田小娥那双纤纤玉手,化作了缕缕青烟。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8)

长期被压制着的情感,在田小娥的诱惑下,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释放出来后,白孝文竟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家里那个原本就寡淡无趣的婆娘,在田小娥的对比下,成了他眼里一堆粗糙无味的豆腐渣。

自从跌进田小娥的温柔乡里,白孝文不仅把豆腐渣婆娘大姐儿完全抛到了脑后,还觉得她越来越碍眼。所以,他卖房卖地得来的银元,一个子儿也没到过大姐儿手里。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9)

没粮没钱,大姐儿只能卑微可怜的,等着婆婆仙草时常接济自己一碗半勺的吃食,实在饿得不行了,她也曾鼓起勇气向白孝文抗议过:

“卖地得来的银元,不见你买一升一斗粮食回来,你把钱弄啥了?我眼看就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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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奄奄一息的婆娘,巴不得她早点死的白孝文,不仅没有丝毫的内疚,还冷着脸说:

“要死你快点死,你不知道死的路我指给你......你就是不死,我也睁眼不盯你”。

说完这番丧良心的话,白孝文一转身去了田小娥的窑洞。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1)

饥饿和绝望激起了大姐儿心中尚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她挣扎爬到田小娥的窑洞门口,一头扑进窑里,狠命地抓向田小娥的裆部......

一看豆腐渣婆娘从心肝宝贝裆部抓下一把皮毛,白孝文重重地扇了她两巴掌后,像拖死猪一样把她拖回了家。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2)

被拖回家的大姐儿想跟阿公白嘉轩要个说法,可是已经饿得走不动了的她,在跨门坎时一下摔倒在地,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

一场美人计,不仅让白孝文名声尽毁,还让他败光所有家业,搭上了婆娘的性命,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3)

白嘉轩不仅丢尽老脸,还差点两次丢了老命

白孝文陷入鹿子霖的美人计里,刚开始白嘉轩一直蒙在鼓里。为了早点看到他被撕下老脸时的痛苦状,鹿子霖把消息透露给了亲家冷先生。

听完鹿子霖绘声绘色地描写,冷先生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这事若是属实,那比土匪砸断他的腰杆还厉害,这是在要嘉轩的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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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果真没出冷先生所料,当他伤透了脑筋,硬着头皮,十分委婉且艰难地把鹿子霖的消息告诉白嘉轩时,一向镇定自若的白嘉轩,瞬间觉得有股滚烫的东西直冲脑顶,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浑身瘫软,有种再也立不起来了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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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这样描写白嘉轩得知儿子陷入美人计时的震惊和绝望:

白嘉轩被胸膛里的愤怒和悲哀搅得痛苦不堪,他的两条腿失控地颤抖起来。

走到糊着一层黑麻纸的窑窗跟前,听着里面悄声低语着的狎昵声,白嘉轩在那一瞬间感到自己走到了生命的末日。

他猛然老狗似的朝前一跃,一脚踏到窑洞的门板上,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窑洞外的倒地声,吓得白孝文急忙穿上裤子,连倒在地上的人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仓惶溜掉了。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6)

白孝文溜走,鹿子霖咳嗽了一声后,站在倒地不醒的白嘉轩面前,像欣赏一只被自己射中的猎物一样的兴奋和满足,他幸灾乐祸地在心里说:

“就是要叫你转不开身,躲不开脸,看你接下来怎么办?我非把你逼上辕门不可”。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7)

高兴过后,鹿子霖背起白嘉轩踢响了白家的大门。

被妻子仙草一针扎活过来后,老脸丢尽的白嘉轩,为了降低美人计对白家的影响,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先在祠堂当着全村人的面,对白孝文实施了刺刷酷刑,紧接着又和他分了家。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8)

鹿子霖精心设计的这场美人计,不仅让白嘉轩老脸丢尽,差点气死在田小娥的窑洞前,还产生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田小娥被公爹鹿三杀死后,黑娃一心认定是白嘉轩所为。

于是,一天夜里,黑娃潜入白家,把白嘉轩像拎一只鸡一样从被窝里拎到炕下,用黑色的枪管死死抵住他的脑门。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19)

如果不是鹿三及时出现,将那把沾满血迹的梭镖钢刃扔在黑娃脚下,大吼了一句:“龟孙,那个婊子是我杀的。拿去,这是物证”,白嘉轩恐怕就会冤死在黑娃的枪口下。

一场美人计,让把脸面看得大于天的白嘉轩,不仅丢尽老脸,还差点两次丢了老命。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0)

田小娥香消玉损,丢了性命

鹿子霖的这场美人计里,田小娥是结局最悲惨的一个。

她不仅被公爹狠心杀死,还因臭在村外的窑洞里,引发了一场空前的瘟疫,最后被压在六棱塔下。

鹿三杀了田小娥后,便一把锁将她锁在窑洞里,任其腐烂发臭。

人们被浮游在村子里的臭气熏得快要窒息时,循着臭气散发出的方位找到了田小娥的窑洞。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1)

白孝武带着人进入窑洞时,看到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场景:

小娥趴伏在炕上,通体精赤,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大大小小的蛆虫结成疙瘩,右肩上的肩胛骨已被蛆虫嚼透,窝成一堆的头发里,也有万千蛆虫在蠕扭,炕席上、被子上、脚底下、连着火炕的锅台上,到处都是蛆虫的世界......

因为实施了一场美人计,田小娥不但被杀死,而且还死得如此不堪。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2)

对田小娥的莫名死亡,白鹿村不仅没给予任何同情,人们还一致认为,这样一个臭名远扬的“官碾子”女人死了,是白鹿村的一大解脱。

于是,人们纷纷要求,赶快把这个臭婊子埋了,以免脏了村子里的空气。

征得白嘉轩的同意后,白鹿村人一拥而上,从窑垴的土崖上放下土来,把田小娥的尸骨封堵在了窑洞里。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3)

被封在窑洞里的田小娥,因为不甘心就这么凄惨屈辱的死去,于是,给白鹿原带来了一场瘟疫。

那场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庄里蔓延,一切村庄里的一切人,都在那场无法抵御的大灾难里颤抖。

因为那场瘟疫,田小娥被白嘉轩压在了镇妖辟邪的六棱塔下,她将永世不得翻身。

一场美人计,让田小娥香消玉损,也让她永世不能超脱。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4)

杀死田小娥的鹿三,在心魔的驱使下,成了行尸走肉

鹿子霖的这场美人计里,鹿三是迫不得已被卷入者。为了心中敬爱的东家白嘉轩,他狠心地杀死了自己的儿媳。

亲翁杀媳,鹿三虽然最初觉得自己做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他杀死一个婊子,为白鹿村去除了一个祸害。

可当他回到马号,藏好凶器后,却陷入忧郁和内疚当中。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5)

从水缸里舀水时,鹿三分明看见一双惊诧凄恻的眼睛在瞪着自己,而且他的耳边同时响起一声“啊......大呀......”的叫声。

田小娥临死前喊鹿三“大”的声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鹿三耳边响起,这种声音时常搅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6)

高压之下,鹿三心情恍惚时,常常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会忽然外侧着脑袋,邪吊着眼睛,发出一种女人的尖声俏气的嗓音。

从鹿三尖细的声调,轻佻的眼神和歪头侧脸的忸怩动作中,白嘉轩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已经死去的田小娥。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7)

白嘉轩忽然明白,鹿三被田小娥“附体”了。

为了从鹿三身上驱赶走田小娥的“鬼魂”,白嘉轩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怎奈鹿三因为惊吓和内疚过度,很难摆脱心魔。

在心魔的驱使下,安稳持重的鹿三,会突然跳着蹦着窜出院子奔到村巷里,用过分灵活的眼神和忸忸怩怩的举止,对村里的人发表演说。直到人们拿簸萁扣到他头上,用桃木条子抽打他一番,他才会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8)

被心魔困扰着的鹿三,直到白嘉轩把田小娥的尸骨焚烧后压在六棱塔下,才不再跑到村巷里说疯话。

不过,此后的鹿三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从早到晚常常不说一句话,只知道蹲在一边发痴。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29)

鹿三往日素有的主动性完全消失,那双凝聚着忠诚刚烈和坚毅直率的眼睛,灵性神韵全部消失殆尽。

白嘉轩一次在兔娃训斥自己的老子时,悲哀地发现,鹿三竟然像燃尽了油的灯芯,又像被虫子蛀蚀过的木头。

因为一场美人计的牵连,白鹿原上最忠诚能干的长工鹿三,日见萎靡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0)

被美人计反噬的鹿子霖,最后成了疯子

鹿子霖是被白孝文吓疯的。他用一场美人计让白孝文家破人亡,白孝文后来让他成了疯子。

鹿子霖的这场美人计,因为他导演得好,也因为田小娥和白孝文入戏太深,最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1)

为了进一步羞辱白嘉轩,白孝文成了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后,鹿子霖在他和一群饥民抢舍饭时,把他连拖带拉地拽进了白鹿仓赈济会。

白鹿仓赈济会的成员都是白鹿原上流社会人士,看着眼前衣衫肮脏,头发里锈结着草渣,眼角积结着厚厚的眼屎,小腿上的脓血散发着恶臭的白孝文,他们怎么也难以想象,德高望重的白家门楼里,会教养出这样一个不肖子。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2)

在人们惋惜怜悯的眼光里,白孝文透彻地感受到了堕落者的羞耻,鹿子霖再一次收获了心理上的满足。

为了在赈济会成员面前显示自己的仁慈,鹿子霖拜托田总乡约把白孝文安排进了县保安大队。

白孝文不同于他的父亲白嘉轩,他本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进了保安大队后,善于投机取巧的他,很快成了一个政治投机分子。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3)

随着年岁的增长,白孝文慢慢意识到,自己当年为了田小娥名声尽毁,弄得家破人亡,全是因为中了鹿子霖的美人计。

于是,为了报复鹿子霖,他先是利用手中保安团营长的权力,让鹿子霖蹲了三年大牢,然后又在处决黑娃时,让民兵押了鹿子霖陪斗。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4)

鹿子霖原本就是个阴险狡诈,胆小怕死之人,看着即将被处死的黑娃,再看看端坐在审判台上的县长白孝文,他立刻明白,白孝文早就识破了他当年设下的美人计。

所以,当听到台上响起传呼鹿子霖的声音时,不堪重负的他,随着脑子里咯嘣一声脆响,瞬间屎尿顺着裤筒不停地流下来——鹿子霖吓得屙到裤裆里了。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5)

被吓疯的鹿子霖最后成了一具没有灵性的躯壳,他白天常常脱得一丝不挂满街乱跑,晚上则和家里的黄狗蜷卧在一起。

入冬后的第一场寒潮里,鹿子霖冻死在柴房里。

深度解析白鹿原(看白鹿原原著才懂)(36)

写在最后:

董卿在《主持人大赛》中说过这样一句话:

“伤害与被伤害,有时候也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伤害他人,有时候也意味着在毁灭自己......”

人和人之间是相互关联,彼此牵扯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撇开身边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独善其身。所以,即使你占据优势,也不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就像董卿所说的: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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