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驻守边疆的故事(文学的真正价值)(1)

“文学的真正价值,就是忠实地记录一代人的生活,告诉当代,告诉世界,甚至告诉历史,在某个历史时期,有一代人曾这样活着。托尔斯泰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忠实记录了一个时期的俄罗斯人如何活着”。

——《活着就要发声》雪漠

提到军营,很多人就会想到枪林弹雨、炮火纷飞,觉得热血沸腾和心之向往。英雄是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最能打动人的主题。

可是在那些影视剧中光芒万丈的英雄人物背后,还有无数默默无闻的普通士兵,却在那些军功章上或仅仅只是一份通知单上,无声无息地定格住了年轻的生命。

历史不会太过关注无名的他们,除了至亲,人们也会慢慢遗忘他们。

所幸,我们还有文学,还有文学作品,可以记录些许他们曾经活过的痕迹。

军旅作家郎春的《西陲兵事》,就是这样一部文学作品。

这本书收录了作者发表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

小说展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军营生活和军人的奉献精神,更重要的是,这本小说集,除了描绘当时的军营和军人的面貌,作者还着眼于军队驻地的风土人情,刻画了很多军民之间的日常生活和军民情谊。

正如作者而言,这一本书纪录了很多,那个远去年代中的军营生活、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以及,生活在那个时代中的军人和百姓,他们的生活与人生。

世代驻守边疆的故事(文学的真正价值)(2)

01鲜活的人物

作者朗春是陕西扶风人,原名李周琳,1957年3月生,早年从军10年,后在军工行业服务30年。

作者十分擅长描写群像,往往只是极简单的几句对白和几笔描绘,就能把一个普通士兵或维族老人或饱受磨难的妇人,刻画得栩栩如生。

中篇小说《西陲兵事》,是本书的重头戏,讲述是发生在西陲边塞的一座军营里,那些普通的士兵枯燥和艰苦的军营生活。

这些人物的原型,大部分都是作者的战友,因此在作品中,他们以质朴的乡音和朴素的价值观,活灵活现地立于纸上,出现在读者面前。

从在闷罐车上的新兵蛋子到闹鼠患的军营,从与战友之间发生的矛盾,到战友们聚餐受到处分,再到山谷中剿匪等等。

这篇小说中,既有细微的生活细节描写,也有大事件的叙述。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中,一个个人物便带着自有的乡音、性格、行为,在读者面前活了。

而作者的创作手法也极为多变,有时候是像几笔简单勾勒,有时候是工笔细描,但塑造出来的人物都极为生动,富有个人特征。

《小木匠》里,简单的心理描写和一些对白,就营造出了一个没有开始的爱情故事,把一个为了美好生活努力工作的小木匠写活了。

同时也生动地描绘了一位春心萌动的少女内心活动。

《巴西拉玛克》中,则是用大段的对白,对往事进行讲述,用对白演绎出故事的情节,言谈间就已经带出了几十年的时代变迁。

把一个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水电站,又打算继续把自己余生继续燃烧在水电站的中年男人的生平,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在这本小说中,这样巧妙的创作手法,比比皆是,为读者奉上一个个饱满的人物形象。

世代驻守边疆的故事(文学的真正价值)(3)

02特定年代女性的悲哀

身为军旅作家的朗春,他的这部小说集中,同时也聚焦了不少普通百姓,有描写追求文学梦想受挫,而走上了歪门斜道的文学青年,也有为了为了享受权势而间接害死自己救命恩人的官僚。

但作者的笔下,着墨更多的是那些在特定年代中,在时代和命运的打击中,艰难生存下来的女性。

无论是《母亲的婚礼》、《卖酸奶的女人》,还是《密林深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在命运的无常中,落入了悲惨的境地。

但她们做出的选择,几乎都是努力地生存下去,甚至在生活再次给予了重击之后,也没能在精神上打败她们。

作者塑造的这些女性人物,与其说是记录了那个时代的怪像,不如说是挖掘出了那个扭曲年代中的宝贵人性。

当然,因为时代的变化,小说中的某些观念,可能在当下来说,会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这恰恰说明了,文学作品在记录了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有那些一群人,曾经那样地活过。

在当下对女性而言,已经相对自由的环境,在过往的年代里,是无法想像的,而在那些年代里女性的生存环境,也是如今的人们无法想像的。

文学,除了能记录这些社会现象,当然还能让人们警醒,进而批判。

世代驻守边疆的故事(文学的真正价值)(4)

03文学的作用,除了记录,还有批判

巴尔扎克认为世界是一个统一体,存在多样性,但彼此相连,因此他要求文学反映整个历史时代。他还认为艺术的作用在于真实地再现现实,不等于生活中的真实,需要经过艺术加工,进行选择。

在《西陲兵事》这本小说集中,作者记录历史年代的种种现实面貌,从中揭示很多极具典型意义的社会矛盾。

这些作品,来源于作者多年的军营生活,也是他观察生活和现实得来的灵感。

《山乡奇闻》中,指桑骂槐的放牛老翁,强词夺理,骂得让乡长无语的卖身女人,看似怪诞,却辛辣地讽刺了不公的社会现象。

又如在小说集中,唯一一篇作者近年来的新作《瑞土》中,因为百姓盛传,某个大人物坟头上的土,是祥瑞之物,而被人把坟头给挖走了,而这家人的后代,无奈中,被迫以此作为买卖,开拓了一条财路。

作者便是用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嘲讽了迷信成风的社会现象和愚昧无知的人。

如果历史的进程终将把发生过的人与事消亡殆尽,那么,文学,或许还能留下一些痕迹。

在表达方式越来越多的今天,文学日渐式微,但文学永远不可能消亡,只要人们需要表达的意愿还在,只要人们渴求艺术的心灵还在,文学依然还是人们的一个重要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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