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第一集,布兰在哥哥们的陪伴下练习射箭,却总是射不中靶心。
突然间,身后一枝箭飞过来,正中靶心,原来是调皮的二丫。
在后来的回忆里,二丫曾经说,因为她是女孩,不能像布兰那样被要求训练,所以她是偷偷练习的,而且只有一枝箭,所以她要拉弓以后,再跑过去,把箭拔下来,再跑回来继续射,当她射中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掌声,原来是父亲站在楼上看着她。
很多人说她有射箭的天赋,却忽略了她的练习。
第一季第二集,和二丫感情特别好的私生子哥哥琼恩在临去长城之前,特意让铁匠打了一柄很尖细的剑送给她,并告诉她用法是“用尖的那头戳”。二丫给这柄剑命名为缝衣针。
之后,她跟着父亲去君临城,当发现她对练武更有兴趣后,父亲为她请了西利欧·佛瑞尔,前布拉佛斯首席剑士。
他教给二丫水之舞的身法,训练她使用内芯注铅的木剑,引导她去行动与思考得像一个武士一样:拥有敏锐的知觉,优雅的行动,并且控制她的恐惧。
他让二丫学习捉猫(很像《神雕侠侣》中小龙女让杨过捉麻雀对不对?)那句著名的台词也是这时候埋下的:
“面对死神该说什么?时辰未到。”
奈德被捕,二丫逃走时,用缝衣针刺死了马僮,这可以说是二丫第一次杀人,虽然不算主动,但她的心理素质极好,并没有惊惶失措,而是立刻走人。在后面越来越多次杀人中,她也一再展现了这种心理素质,连猎狗都看呆了。
奈德被砍头后,二丫被守夜人征兵官尤伦掩护救走,混在守夜人队伍中,并因此结识了贾坤。
后来逃出赫伦堡在河间地游荡时,遇到无旗兄弟会的人,神箭手安盖教她射箭,同时也打击了一下二丫的信心,说她的技术并不是像她自己以为的那样好。
安盖是善意,但话不好听。可是,二丫愿意听愿意学。很多人在学习的时候,是要选择“顺从己意”的人,最好是“求着自己学”的态度,然而学习从来都是这样,需要怀着敬畏而非轻慢之心。
二丫固然很幸运,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愿意教她的人,但也是因为,她有那份资质(包括她史塔克家族的身份、勤奋和悟性),而她是善于学习的人,所以也能够把这些人教她的技艺融汇贯通。
后面,和猎狗同行时,他教给她直刺心脏的杀人手法,认为她那种花拳绣腿没用,当然猎狗说的也不完全对,只不过的确是这样,水之舞有适用范围,比如人和尸鬼大战时的图书馆,但战场上肯定不行,而且那种情况下对阵尸鬼更不能,因为完全没地方施展。
猎狗垂危,让二丫杀了他,二丫沉默地走了,然后去了黑白之院。
在这里,接受了无面人的严苛训练,那是时刻都有生命危险的训练,而无面人训练本身就是残酷的,类似于“炼蛊”,谁能够活下来,谁才是最强的,而这种生死相搏,必须全力以赴。二丫在刺杀马林的时候,已经算是学有小成,但因为违反了规矩,所以受到了失明的惩戒,也就是在这个阶段,二丫练习黑暗中的打斗和听声辨器,这个能力,在后来的尸鬼大战也派上了用场。
在黑白之院,其实最重要的技能不是打斗,而是语言、易容、乔装、下毒等。试想,如果一个人站在面前,却浑身上下冒着杀气,那还能杀谁?因为别人会有戒备。但是二丫看上去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让人生不出戒备心,所以在血洗弗雷家之后,准备去往君临的路上,遇到兰尼斯特的士兵们,她可以和这些人一起吃肉喝酒,那也真是这部剧里难得的温情时刻。
二丫的整体训练,长达七年,她不是一下子变强的,而是有一个缓慢但扎实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她很多次面临生命危险,受过重伤,她有实战经验,血洗弗雷家就是一个大型的演练,她成功了。回到临冬城,和布蕾妮交手,她的换手剑已经展示过一次了,杀小指头,她行云流水一般,一刀抹过去,迅即归位,不动声色,纯粹是顶级高手的风范。
关于二丫走路没有声响,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别人,这在前面也有铺垫了。和二丫相比,除了贾坤外,其他人都是战士,而他们是刺客。司马迁在《史记》里专门有《史记列传》,就是因为刺客的作用太关键了,有时候作用强过千军万马,因为他们的使命和长项就是“擒贼先擒王”,而只要关键人物被刺,群龙无首,就会如同夜王被刺后异鬼变成渣渣、尸鬼纷纷倒地一样。
如果说,之前七季的铺垫,展示了夜王的实力异鬼的特性,那么,刺杀夜王就是最好的战略。只不过,这个事情由谁来进行,当时并没确定。琼恩雪诺是想自己动手的,奈何他根本过不去。
二丫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如果贾坤在,贾坤就是,但贾坤刺死夜王的话,这个情节的震撼力就削弱了。
即使如此,一个绝顶刺客,再加上锋利且有魔法加成的瓦雷利亚匕首,二丫就足以刺杀夜王了吗?
不。
还缺一样。
这里,红袍女给了最为关键的一样武器:
信心。
即使二丫非常强大了,但是面对尸鬼,她也还是惊慌失措,原因很简单,活人好刺杀,死了就死了,不再有反击能力,但是尸鬼不一样,断成几截,那些断肢残臂还要挣扎着上来打斗,就算杀伤力本身不强,但是对人的心理是个大的刺激,所以图书馆一战,虽然二丫明白了尸鬼是听声音而非闻气味这个特性,她还是慌乱的。
但是红袍女给她两颗定心丸。
一是蓝色的眼睛。这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而且,在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伏笔,所以二丫立刻就明白了。
还怕二丫不相信,红袍女又补上一句西利欧当初的名言,而且“not today”也暗示了二丫不会死。
二丫笃定了。
古龙的《七种武器》里有一篇叫《孔雀翎》,其实这个武器代表的是自信。拥有了自信,即使不借助孔雀翎的力量,也可以胜利。
二丫拥有杀手之舞的灵活身段、无声靠近对异鬼几近隐形的能力,拥有轻巧又锋利而且是异鬼克星的瓦雷利亚匕首和刀技,拥有强大的自信,于是,她成功了。
这一刺,并非偶然,而是七年的功力大成,是漫长时光里不间断的修炼,是一路上所遇高手指导有方,是天时、器利、人和。
所以,你还觉得意外么?
在二丫的学艺之路上,有一个特别关键的点:仇恨。
这是很多人学习低效的原因:
缺少动机。
爱或恨,都可以成为学习机动。
二丫每天早晨起来练习剑术,每晚念着死亡名单睡去,如果她的意志力不坚强,报仇之念不坚,就很容易在遭遇危险和黑白之院严苛的训练中松懈。她遇上最不能接受的事,目睹父亲被砍头,去寻找母亲,母亲和哥哥被杀,去投奔姨母,姨母过世,各种各样的打击,如果遇上一个心志不坚定的人,早就崩溃了,但二丫把仇恨的力量化成了学艺的坚韧。
二丫身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
底线。
身背血海深仇,有些人的性格会因此扭曲,但二丫却并没有变成一个无原则的冷血杀手。她成为no one,但在训练完成时,她找回的是自己,她说:“女孩是史塔克家的艾莉亚,现在我要回家了。”她知道自己的来处是哪里,她谨记着父亲的教诲“独狼死,群狼活”,她有能力屠杀弗雷全家,却不会对女性下手,她身上有奔狼之血,但她也会有效控制,不会让兽性淹灭人性。
动机,是起点。
底线,是归处。
夜王被二丫消灭,并不亏,也可以说是死得其所吧!
从二丫的学习历程中,你学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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