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等待,漫长的等待与无聊而令人绝望,无法放弃的等待。“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要等的人”——这句话,让人想起了“一条乡间路,一棵树,两个流浪汉或是诗人,在等一个叫戈多的人,直到树都长叶了,要等的人,也还是在明天会来中,没有来。说放弃,却没有移动脚步。”这就是荒诞派经典作品《等待戈多》中的场景。

历届诺贝尔作家作品(重读诺贝尔奖获得者贝克特作品等待戈多)(1)

1952年,贝克特发表了《等待戈多》,作品在巴黎于1953年1月首演,创下了连续上演400多场的记录。早在,1937年,贝克特曾在巴黎的街头莫名其妙地的被莫名其妙的人捅了一刀,刺穿肺部,切身感受到了人生诸多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荒诞。这大约是他创作此剧的一个原因吧。1969年,他以“因他那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与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贫困境地得到振奋”而获得诺贝尔奖。这部作品没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就以“一棵树,一条路,两个流浪汉”这样的独特情境,表达了他的个人对生存的体验。戈多是谁?为什么等待?戈多给了他们一个承诺,难道就是一个明天一定会来,就让他们以各种如上吊,谈话,等等方式来完成这一场等待?这场让人感到困惑与迷惘的等待,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正暗合了心性惶然的人类,精神上与现实中的生存处境。

现代的工业文明在几十年前所还带来的自豪感荡然无存。还有近期女艺人被醉汉刺死等等等,底层人物在底层的挣扎与无奈的归宿,让人不禁要问,这就是一个永恒的荒诞么?然而这个作品所指向的问题远不止于此。波卓出现了,幸运儿出现了,人生的荒诞表达到了极致。面对波卓的鸡骨头,幸运儿贪婪地看,爱斯特拉冈也在看,并问波卓还要不要骨头。波卓将他推给了幸运儿,幸运儿不作声,爱斯特拉冈蹿上去捡起骨头。波卓的优越感出来了:“我不喜欢这样”。还什么比对尊严的羞辱与蹂躏更让人愤怒?然而,为奴者,怕做不了奴,妥协,非奴者,却要尝尝做奴隶的味道。这与那些贪污高官,被查前高调作秀,被查后精神崩溃,学猪狗叫;这与有些小人物初时见人不敢说话,进了权力机构有了个身份就对小商贩恶语与手脚并用,生怕不能为人知,当被掀翻在地又夹起尾巴,有人唾之不敢吱声,偶而也会说我祖上也是有钱人。待到又复如从前,霸气又生,何其似。幸运儿在全剧几乎没有台词,唯一的台词却是大开大合气势恢宏,令人叹观止。贝克特为了更好表达出这个效果,1300多字的独白,一气呵成,除了结尾在三个标点外,无一标点。把为奴者内心的愤怒表达的恰如其分。

历届诺贝尔作家作品(重读诺贝尔奖获得者贝克特作品等待戈多)(2)

第二幕戏中,树长出了叶,戈多还是没有来。戈多是谁?从作品的描述中可以推定,戈多是一个富有者,等他的人从未与他见过面,而他的承诺却又让人不得不等,哪怕是枯树生叶,哪怕人腐了,朽了。第二幕,波卓与幸运儿一个瞎一个瘸,从主仆变为相依为命,而两个流浪汉还老样子,这似乎暗合的时间的流转与永恒在一个共有的空间所创造的荒诞无稽是何等的惊心动魄!这与卡夫卡《城堡》中城堡与土地测量员,《在法的门前》中的门卫与行人是一样的荒诞,只是这一种荒诞昭未的是人类生存困境的悲剧是无法改变的。而贝克特的戈多则是一种希望,哪怕是迟迟不来的希望,也还有可以让人活下去的理由。

重读《等待戈多》在这个城市化进程愈演愈疯狂的年代,人生不确定性因素所给人的惶然,就更甚于此了,其实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戈多,都在期许戈多的到来,只要有戈多说明天会来,就一定会有希望,戈多就一定会以真面目示人。无论我们如何的抱怨,我们的生活越来越来好,而化解这等待中的困苦,就是让苦等人能够有尊严的活,苦等的人也似乎要放慢生活的节奏,戈多就会在不远处出现,比竟,小男孩还会不断来为我们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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